“對不起。”我站在玻璃的前麵向他深深的鞠了一個躬。
    “你沒有做錯什麼，我知道，你在保護我。”下川智三微笑著站在另一邊看著我。
    “可是，我讓你被抓，判處了死刑，錯的，不還是我嗎？”
    “我說過了，你沒有錯，錯的，可能是神吧。”那淡淡的聲音像夏日的溫暖的陽光，讓我不適應。
    他看向窗外，下著淅淅淋淋的小雨，模糊著雨中的一切，仿佛與世隔絕。
    “下川……”
    “天冷了，多穿幾件衣服吧。”他站起轉身，“明天，我希望你來聽我的審判。”
    “是。”
    真的有點冷呢，手指觸上冰涼的窗口，玻璃冷得像冰塊。
    在心底的某個地方被刺痛了，被寒意襲擊，也變得異常寒冷。
    “小姐。”Keith拉過我的手指，護在手中，溫暖著指尖，那寒意卻退不去了。
    “我這幾天會看兩個人的判刑呢，一個是鋼牙的，一個是明天下川的。”
    要是不看就好了。
    “不想去就不去了。”
    “但是，他們是我送進監獄的。”
    對啊，是我親手送進監獄的。
    “小姐沒有錯，小姐是對的。”
    “也許，但是，我後悔了，就算是對的我也後悔了。”
    雨在下著，如同那淡淡的眼淚，是天空的哭泣。
    下雨著呢。
    “啊，下雪了。”站在門口的一個警員突然說了。
    雪？
    “真的呢，下雪了。”Keith看著窗外，抓住我的手更緊了，“小姐，你可以不要對自己失去信心啊，小姐永遠是對的。”
    雪，紛飛之雪。
    寒心之涼。
    若拾雪衣，
    還請歸還。
    雨變為了雪，天女從哭泣到了寒心呢。
    “這個孩子是誰？”我站在警視廳六組辦公室看著坐在一旁的女孩。
    “不知道，好像是被父母丟棄的。”
    女孩的衣著整齊，舉止顯然受過教育。
    “Keith，懸賞三十萬找到這個女孩的父母。”
    “三十萬！你想幹什麼！”人見夜馬上跳出來。
    “閉嘴，否則我馬上懸賞三千萬找人把你做掉。”我淡定的看著女孩。
    “你是誰？”稚嫩的童音，很好聽。
    “神選擇來拯救你的人。”
    “你有見過天堂的靈魂嗎？”她的問題讓我愣了，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問題。
    “有哦。”
    “你見過我媽媽嗎？”她抬起頭，我第一次看見她的眼睛，如天空般清澈。
    小小的眼睛中滿是期待和認真。
    “見過，她活得很好。”
    “這樣啊，謝謝。”她又垂下了頭，那天空般的清澈又再次不見，我想抓住，伸出手卻不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麼。
    “沒事哦，我可聆聽你的訴說，道出你心中的一切吧，可憐的孩子。”我背誦著聖經中的某個語句。
    她調皮的一笑，抓住了我的頭發：“你不是天使，媽媽說天使是抓不到的。”
    “我曾經是天使，不過，我墮入地獄了。”我撫摸著她的頭，“正如你所說，我褪去了天使的神性，成為了撒旦的手下，惡魔。”
    “芥子！”一個女人闖了過來，抱住了女孩，我看到了，女孩眼裏閃過的一絲厭惡。
    “請問，你是她的母親嗎？”我拉開了女人。
    “是，她是我的女兒，叫佐藤芥子。”女人的臉塗滿白粉，妝容精致，但是，那一身的吳服，讓我不適應。
    “她是你的母親嗎。”我轉向女孩，她是叫佐藤芥子吧。
    “她是我的繼母。”冰利的聲音，像刀刃，割破女人的麵具。
    我把女孩拉到我的身後：“請問，你為什麼要把她拋棄呢。”
    女人無言，女孩卻先答了。
    “在三個月前，她生了一個男孩，不想要我，就把我丟了。”
    原來如此。
    真是肮髒的人類。
    “你好像來找女孩，隻是為了我懸賞的三十萬。”我笑了，冷笑。
    “不是……我……”
    女人結結巴巴，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不好意思，我以遺棄罪未遂罪名拘留你，在警視廳給我待一個月好了。”我拉起女孩的手，從她的身邊走過，走的決然，不曾回頭。
    女孩清澈的眼眸現了出來：“謝謝。”
    “先別謝我，你以後怎麼辦？”
    “這個……”
    “去我家如何，當我的妹妹。”我用食指戳了戳她的額頭。
    那清澈眼眸很好看，那大大的笑容，是我渴望的。
    “好。”
    “Keith，馬上把芥子的戶口轉移到我的名下，馬上給她買一套便服，運動服，晚禮服和睡衣，以及家裏的洗漱用具什麼的，都加一個人的份。”我命令著。
    “是，小姐。”
    今天，我們家多了一個人，她叫宇佐見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