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夏言穿著一身的白出現在我的麵前。
    我苦笑一聲，原來如此。
    “Keith，走吧。”Keith拿起椅背上的風衣，為我披上。
    推開門之後是，久違的景色，很久都沒有回到這個家了。
    “小姐。”近旁的女仆鞠了一個躬又走開了。
    “小姐。”Keith想扶住我的肩。
    “我沒事，Keith。”淡淡扯出微笑，習慣了不是嗎。
    從小的眼神都是冰冷的，不被父母關注的我，其實早已習慣了，那種眼神和語氣。
    走進那嘈雜的會場，人群安靜了下來，望著我和夏言。
    我低著頭望著腳下的地毯，夏言在人群中張望著。
    “夏彥小姐？”人群中傳來我熟悉的聲音，美咲？
    微微抬起頭，在眼角的範圍裏看到了美咲。
    “我把美咲也叫來了，為的是把哥哥拖過來。”夏言在我的耳邊輕語。
    “這是我的兩個女兒，宇佐見夏言和宇佐見夏彥，今天這個宴會，將是我兩個女兒的訂婚宴。”父親在話筒那裏仔細的講解。
    簡單一點就是把我嫁給殺生丸，把夏言嫁給奈落。
    “同時這也是一個舞會，我們宇佐見公司和人見集團，西國集團，南國集團的簽約舞會。”
    南國？！
    我猛地抬起頭，果然看到了站在下麵的貓貓，冥陵冥陽冥雲冥寒，和兩個我不認識的女人，其中一個穿著橘紅色的晚禮服，麵無表情的看著我和夏言，另一個和夏言一樣，也是全白的禮服。
    “下麵，我的兩個女兒將所有的賓客中抽簽，選擇今晚的舞伴。”
    我從一堆折起來的紙裏隨便拿了一張，夏言則很仔細的挑選。
    “夏彥的舞伴是，高橋美咲。”我的表情絕對僵住。
    “夏言的舞伴是，殺生丸。”
    我和夏言對視一眼，這樣的話……不對吧。
    台下的美咲一副莫名其妙加冤枉以及無辜的樣子。
    考慮到身高問題，我把高跟鞋換成了平底的舞鞋。
    “夏彥小姐，可是，我不會跳舞啊。”
    “哥哥沒有教過你嗎？”
    “沒有。”
    “那我來教你。”
    我拉住美咲的手，搭在自己的腰上：“離舞會正式開始還有半小時，我們隻有半個小時，放輕鬆點，我教你。”
    “可是可是……”美咲的臉紅了。
    “沒有可是，不要害羞，把我當成你的女朋友就可以了。”我麵無表情的教導著，“人類對音樂有種自然的親和力，跟著音樂的音調走，左手摟住我的腰，右手抓住我的手，放鬆身體，自然一些。”
    “嗯。”Keith的鋼琴曲準時奏起。
    “這個曲調……”沒有聽過。
    那個穿著橘紅色禮服的女人，聽到這個曲調之後，走到另一個牆角，搬出了一架琴，是古琴。
    同樣的曲調，琴的聲音和我的身體更有共鳴。
    “開始了，向右三步轉圈，然後再……”我詳細地講說著，這種時候臨時的配合要好得多。
    美咲也跟著我的動作一步一步的跳著。
    十五分鍾後。
    “美咲你學的很快啊。”我們終於停下。
    “可是我覺得很累。”美咲癱坐在沙發上。
    “對不起啊，我習慣了，沒考慮到你。”我抱歉地笑著。
    “美咲。”哥哥坐到了美咲的旁邊，“感覺怎麼樣。”
    “小兔老師，跳舞真的很累啊。”
    “夏彥可是很好的舞蹈老師，隻不過你不習慣站立的姿勢而已。……”哥哥向美咲講解我的成長曆程，那絕對是一個典範。
    夏言正在和殺生丸攀談，不太喜歡笑的她……竟然笑得那麼開心……
    穿著橘紅色禮服的女人走了過來：“我叫千月輪。”
    千月輪……千月輪……
    千月輪！！！！！！！！！！
    “你已經生了冥寒還那麼年輕啊。”我嚐試性的問道。
    “嗯。”
    極度平淡極度冷靜的語氣。
    “我叫，葉姬。”另一個純白色禮服的女人也走了過來，“我是冥雲的妻子。”
    “我是宇佐見夏彥。”回複優雅的微笑。
    “我丈夫的上司。”石化。
    死冥雲！你天天都和你老婆在聊什麼啊！口胡！
    你要是把我們虹的事都告訴你妻子我還要滅口你舍得嗎混蛋！
    “現在，舞會開始。”
    “美咲。”我向他伸出了手。
    美咲站了起來，向我紳士的鞠了一躬，中快節奏的鋼琴曲準時響起。
    不同於剛才的優雅和緩慢，這是比賽用的舞曲。
    像一個圓圈，我和美咲在人群中旋轉著，劃過了大半個會場，卻沒有觸碰到任何人。
    暗處的人笑了。
    鋼琴曲驟停，我鬆開美咲的手，戴上了戴著黑色花紋的手套。
    Keith來到我的身邊。
    “Keith，抓住下川智三，這是命令。”我冷靜的看著正在和社會名流交易的下川智三。
    他也很快反應過來，迅速從腰間拔出一把手槍對準我。
    “警官小姐，你的反應很迅速，能想到我的交易地點也很不容易，可惜，贏的是我。”
    我詭異的笑了，帶著嘲諷。
    一步一步向前，逐漸逼近他。
    “你、你不要過來！”他的聲音漸顯慌亂。
    我依舊保持著微笑，繼續靠近。
    “你在向前一步我就開槍了！”他終於放出一句一句狠話。
    我伸出一根手指抵住槍口：“你沒有那個膽量。”
    “你！”
    “你是個聰明人，能來我公司應聘的人也都是精英，你這麼好的才能荒廢了真是可惜。”
    “你想說什麼。”
    “你是個很厲害的人，你擁有足夠的智慧，可是，你沒有膽量，你的速度，力道可能都打不過我，這種情況下，一旦近身，你隻有輸的份，但是，你卻讓我一步步靠近而不開槍，你沒有開槍的膽量，你沒有殺人的決心。”
    “你給我夠了！”
    “白癡，你認為，現在你的威脅對我有用嗎。”嘴角揚起自信的微笑。
    “你。”
    “人類的心理防線很低，就像現在這樣，”我繼續前進一步，把槍的後膛抵上了他的胸口，“現在你一開槍，你的內髒會受不了這把槍的後座力，會變得粉碎，最後贏的是我。”
    我們就這麼僵持著。
    我近乎妖媚的笑著，帶著惑人的臉，而與我相反，他一臉緊張。
    大概在幾分鍾之後，他再也受不了，抓著槍的手漸漸鬆開，我握緊了槍。
    “下川智三，現在我以警視廳廳長候補的名義抓捕你，你涉嫌販毒和犯罪組織西國。”我拿槍抵住他的太陽穴。
    “謝謝。”他終於放下一臉的緊張，對我笑了，“你真是個像惡魔的女孩，很神奇。”
    “我是搜查六課組長人見夜，你不要反抗，你的罪證我們已經掌握。”小夜很適時的闖了進來，門外警笛聲響成一片。
    “白癡。”我暗暗罵了一句。
    當下川智三被銬上手銬，即將走出門的時候，他停下了，回過頭問了我一句；“你為什麼可以想到我的交易地點時間方式。”
    “我沒有想到啊，”我很誠實，“我騙你的。”
    下川智三沒有憤怒，沒有不平，反而笑了：“你真是個神奇的女孩，全身漆黑，宛如來自地獄的天使，也就是惡魔。”
    他的聲音消失在門外。
    人見夜看了我一眼，也匆匆離去。
    “父親，我有事先走了，舞會什麼的就讓夏言參加好了。”
    Keith緊緊跟上我的腳步，為我的裙子上麵披上風衣。
    月光冷漠的照射著一切，真的好冷。
    深秋都已過去，冬天的寒冷如期而至。
    很久以前，大概在十一二歲的時候，我寫下了一句話。
    “現在的我們隻是年少，還沒有輕狂的資本。”
    那麼現在呢，我擁有了嗎，不，還是沒有。
    全身的雪白是來自天堂的天使，全身漆黑的是來自地獄的惡魔，天和地的差別。
    身上的風衣漸漸滑下，漆黑的衣裙在黑夜的風中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