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相逢，相爭，至死不休（3）
    “那現在你想去哪。”夏茶無聊地踢著地上的小石子。
    “沒有目標啊……”我同樣虐待著那顆石子。
    “巫女大人！巫女大人！”身後不遠處傳來喊聲。
    停下腳步，看著匆匆趕來的人，看這著裝，應該是某個城池的侍衛吧。
    他跑到我們麵前，氣喘籲籲，還不忘自己的任務：“巫女大人，我們的城主命我們出來尋找巫女大人，幫忙消滅在我們城池肆虐的妖怪，巫女大人，可不可以幫幫忙。”
    有趣，揚揚眉：“那是什麼樣的妖怪。”
    “每晚來的都是不一樣的妖怪，但是，每隻妖怪都很厲害。我們根本抵擋不住。”
    “這樣啊，可以，帶路吧。”我暗笑，看來，事情越來越有趣了，妖怪蜂擁，也就意味著那裏有四魂之玉嗎。
    “是，巫女大人這邊請。”他做出邀請的姿勢，將我們引向反方向。
    走了不遠，已經可以望見那座城的守衛，城門。
    越逼近，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會有不好的事發生。
    那股妖氣……
    “巫女大人，這是我們的城主。”他將我帶到大堂。
    “城主大人。”我行了一個禮。
    “巫女大人，我們每晚都受到妖怪的騷擾，希望您可以幫助我們。”城主那個老頭子在我進來的時候愣了一下，不用想都知道他在想什麼。
    一絲的香味飄進了我的鼻子，有問題。
    “城主大人，能告訴我，香爐裏裝的是什麼嗎。”
    “當然可以。那時，很稀有的香料。”他邪邪的笑了一下，“也是能使人失去知覺的藥。”
    話音未落，周圍的人已經倒了下去。
    果然，有問題。
    “夏茶，怎麼辦，殺了他。”看到所有人都失去知覺，我也不怕暴露我的本性。“還是，碎屍萬段呢。”
    “你太狠了。”她繼續喝茶，那藥對她沒用。
    同樣，對我也沒用。
    “父親大人。”一個喊聲，傳了過來。
    這個聲音……
    腳步聲近了……
    “父親大人，出什麼事了！”那個聲音終於在門口響起。
    帶著滿臉驚愕，慢慢的回過頭，隻是看到那頭黑發，已經不忍再看下去了。
    夏茶抓緊了我的手。
    “誒？母親大人怎麼了。”那個身影從我的身旁閃過，去拉一個中年女人。
    是他。
    “沒什麼事，困了而已。巫女大人，您的表情怎麼那麼奇怪。”那個老頭子終於想起挽回局麵。
    “巫女大人。”他轉過了臉。
    嗬，我躲了三十年，我們還是相見了呢。
    不由地想苦笑。
    夏茶的手越來越用力，仿佛要把我的手骨捏斷。
    “夏茶，你可不可以鬆手啊，很疼的。”指頭的疼痛清晰地傳來。
    “這種時候，你最好給我清醒一點。”夏茶鬆開了手，帶著那句話。
    “我知道了。”
    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麵對了，如果笑，那麼為什麼。
    “巫女大人，您怎麼了。”他微笑著，看著我。
    不要用這種表情看著我，可惡。
    想上前，打碎它那虛偽的麵具，想找回原來的奈落。
    “小裳，已經夠了。”夏茶說了一聲，但並不看著我，看著門外，那牆上的淩霄花。
    我知道夏茶說的是什麼，這份感情，真的已經夠了。
    “沒什麼，請問您是……”咬著嘴唇，重複著第一次見麵的樣子。
    “我叫人見陰刀。請多指教。”
    嗬，三十年過去了，你還是叫陰刀。
    “城主大人，我想殺死那些妖怪可能要些時日，我能否住下來。”勉強露出那個微笑。
    “當然可以，小蝶，你去安排巫女大人的住處吧。”他招呼著剛剛進來的女孩。
    和軒逸一樣的臉，可是軒逸到現在，至少快五十歲了吧。
    “巫女大人，這邊請。”小蝶帶著我們，走向了後院，一位老婦人，正在給淩霄花澆水，看到我們，招呼了一聲：“小蝶啊，城主大人又請來了新的巫女嗎。”
    蒼老的聲音，臉上全部都是那三十年的歲月。
    絕對不會錯，重新揚起笑容，對著老婦人，像三十年前一樣，喊了一聲：“軒逸。”
    她手中的水瓢應聲落地，呆呆的看著我，發出斷斷續續的聲音：“你……你是……小裳……大人……”
    奈落讓軒逸喊我大人，不知道為什麼。
    “軒逸，沒想到，三十年後，我們又再見了。”無視旁邊驚愕的小蝶。
    “小裳大人，您……您三十年前去了哪裏……少爺一直在等你啊。”軒逸的聲音開始顫抖。“少……少爺……一直都沒有忘記您那！”
    笑容僵住，我的封印術，怎麼可能會沒用。
    “那個，您不是人類嗎。”小蝶問得很小心，而軒逸一直教導小蝶，即使是妖怪，也有很善良的。順帶一提，軒逸是小蝶的母親。
    “我是半妖，我的妖怪之血被封印了，所以成了巫女。”坦誠相待，我並不期待她會對我怎麼樣。
    “那麼，您活了很多年嗎。”
    “算是吧，我應該活了五百多年吧。”
    “您認識母親很久了嗎。”
    “她在我們家當過女傭。”三十年前的記憶真的不想再去提起。
    “是嗎，巫女大人，您的房間在這裏。”她將我們領入了旁邊的房間。
    和三十年前的陳設一樣。
    “你可以下去了。”小蝶走了出來，去幹別的事了。
    我坐在走廊上，看著軒逸給淩霄花澆水。淩霄花是我最喜歡的花，因為，它的含義是尊敬。
    我曾希望所有人可以尊敬我，而不是厭惡我半妖的身份，但是，我發現這辦不到，所以，我不再種淩霄花。
    “軒逸，這花是你種的嗎。”
    “不，是少爺種的，自從您走後，少爺一直心神不定，然後，他就來到了這裏，找到了現在那個陰刀少爺的肉身。我也就在這裏工作了。”
    “他，一直沒有忘記我嗎。”
    “是的，少爺畫了您很多的畫像啊，每次的名字都是我的妻子。少爺真的很愛你那。”
    怎麼會……
    “奈落！”我想找他說清楚，直接拉開了他的房門，我預感他會在這裏。
    果然，他拿著筆，在紙上描繪著什麼。
    “巫女大人，我叫陰刀。”他笑著，想隱藏那幅畫。
    我的手先他一步，拿到了那張畫，是穿著白色和服的我，在右上角，果然寫著，我的妻子。
    奈落啊，我的封印之術對你不管用嗎。
    “奈落，我希望你可以解釋，為什麼我的封印之術對你不管用嗎。”將畫像扔在一邊，裝作不在意的樣子，真的很不想在意。
    “我不想忘記你，哪怕是記住你的名字也好，我一點都不想忘記。”他走到我的麵前，還是微笑著。
    “你隻是把我當做桔梗的替身吧！那這是什麼意思！”
    哪怕給我任何一個理由，讓我恨透你。
    “不，我喜歡過你。”他的臉湊了上來，輕輕的吻住我的唇。
    一下子推開：“別開玩笑了！奈落！你真的以為我真的好騙！”
    不要再給我任何一絲希望，不要任何。
    “小裳，我喜歡你啊。”他笑了，真實的微笑。
    “夠了，我恨你，所以，不要再見到你，否則你就會死。”摔下冷冷的話，將畫像撕成碎片。
    離開那個地方，我走的很幹脆，連頭都沒有回。
    “小裳，你最好忘記奈落，否則，會出事的。”夏茶出現在我的麵前。
    “我知道了。”從她身旁逃離，我不要再見到任何人了。
    想躲進角落，想遠離這一切，但是，我什麼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