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相逢，相爭，至死不休（2）
    於是乎，我們坐在了楓的屋子裏，心平氣和的討論。
    不，除了那隻說一句就會發火的狗。
    “這麼說四魂之玉拜那個女人所賜，裂成了碎片。”我喝著茶，心平氣和的說。
    “是戈薇，戈薇！”她想糾正一下我對她的稱呼。
    “還不是和桔梗一樣的臉。”我很平淡的說了這句話，但是，我完全沒有考慮到別人的感受。
    “小裳啊，難道你對感情敏感就隻是局限於對著殺生丸嗎？你能不能考慮一下別人的感受。”夏茶毫不猶豫的點破。
    的確，我真正想過的，隻是關於殺生丸。
    甚至奈落，我都沒有考慮到他。分開時，我沒有想到他的一切，那麼……如果我失去的記憶並不是我喜歡殺生丸，而是其他人會怎麼樣。我還會一樣做嗎。
    不一定，那麼，這樣對殺生丸，到底是為了什麼。
    不知道。
    “小裳，在聽別人說話的時候分神是很不好的。”夏茶再次毫不猶豫點破。
    將被子裏的水凝結成冰塊，然後看著他們一點點化開：“沒事窺視別人心靈的你，有什麼資格說我。”絕對的針鋒相對。
    “小裳，三十年了，你看起來還是這麼年輕啊。”楓感歎著。
    “再過個兩百多年我就會是25歲時女人的樣子。”
    “你這是在諷刺人類嗎。”夏茶再次插話。
    “這是你說的。不是我說的。”推卸責任。
    “你們能不能說點正事。”戈薇大喊。
    “可以，我不太喜歡人類，所以，我和你們分開，我找到碎片的時候我會送到你們這裏來的。就這樣了。”我自作主張的決定。
    “喂喂，不要自作主張啊。”犬夜叉站了起來，大聲的吼著，身上的火鼠裘隨著他的動作擺動。
    血一樣的鮮紅，我已經很久沒有穿過紅色了，我現在，都有些討厭紅色了，討厭那血一樣的紅色。
    這火鼠裘，這鮮亮的紅色，本是我的嫁衣，鬥牙王伯伯本來是想給我的，不過，因為我的死亡，這件衣服給了你，那個叫十六夜的女人，曾經玷汙過這嫁衣。
    而鬥牙王伯伯，為了那個女人，與人類同歸於盡，真是可笑，我記得，我應該說過他的，我記得，我對他勸告過，預言過，但是他還是沒有放棄。
    真是笨蛋。
    “喂，你說話啊！”他示威的向我舉起拳頭。
    我靜靜地看著他的臉，出其不意的扇過去了一個巴掌，打在他的臉上，由於用力過猛，我的手也感覺到一絲疼痛。
    他被扇出去撞在了牆上，他勉強站起來，捂著臉：“你想幹什麼！雖然我不打女人，但是必要的時候，我還是會出手的。”
    “犬夜叉，你給我記住，你出生是用你父親的命換來的，而這件衣服，曾是我的嫁衣。十六夜那個女人，讓西國的君王放棄了國與家，來陪這個妾室。你知不知道，你的出生是西國所有臣民所厭惡的，一個君王的犧牲，換來一個半妖的雜種，帶著惡心的人類氣味。西國，是我用命換來的，鬥牙王竟然放棄了那個我用命換來的國家，我恨他，所以，我也恨你。犬夜叉，記住，不要喜歡上人類，人類的壽命比我們短，而他們的容貌比我們更容易老。當你還是這副麵容的時候，那個長得像桔梗的人類，已經垂垂老矣。你隻會自己孤獨的縮在某個角落，回憶著以前。如果以前那麼好！那麼你還要現在幹什麼！”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這麼說出來了。
    如果以前那麼好……那要現在幹什麼……
    如果以前的殺生丸那麼好……那要現在的奈落幹什麼……
    我們同為半妖，但是，我的另一半血統是神，而你的另一半血統是人。如果真的厭惡，那麼，我為什麼還會留戀，奈落，你真是個混蛋，我連冷靜都不能做到了。
    該死，力量好像又外泄了。
    “小裳，你現在很生氣也會使冰之源加速破裂哦。”夏茶在一旁補充。
    “我知道了，我盡量保持冷靜。”不耐煩的說了一聲，自從封印了奈落的記憶後，自從他再也不認識我後，自從他再一次見到我隻是很平和的叫我姑娘後，我知道，我不能再保持冷靜了。
    二十年的時間，不能夠抹殺一個人的記憶，不能夠磨滅他的習慣，但是，二十年，可以改變一個人，讓她為你改變。
    我和奈落在一起二十年，我的習慣，我的性格，都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以前用二百年冷漠掩護自己的淩夜裳再也不見了，隻剩下一個會把心情表現在臉上的人，一個平凡的女人。
    兩百年前，我用殺戮，戰鬥，磨練我的心，用一層冷漠的外殼包裹自己，保護自己，沒想到，這種外殼這麼脆弱，隻是一個男人用了二十年就輕易打破了，真是可笑。
    “你，怎麼會這麼悲傷。”犬夜叉的聲音傳來。
    我又把心情表現在臉上了，真是的，我為什麼又這樣了。
    “犬夜叉，這是我的勸告，希望你可以謹記。人類，會背叛啊。”最後一句話聲音低的隻有我自己可以聽到，不止人類，還有妖，半妖，神。
    “我知道了，小……你想去哪。”犬夜叉覺得他實在喊不出小裳這個名字。
    看著他的窘迫，我不由得想笑，隻是嘴角稍稍彎起：“叫我小裳姐就可以了，我們都是半妖，我會保護你的。像姐姐一樣。”
    “那你還那樣說我。”犬夜叉小聲的嘀咕還是被我聽見了，於是，狠狠地掐了一下他的耳朵以示懲罰，我還是比較喜歡原來的犬夜叉。
    “我知道了，你要好好守護你所珍視的東西啊。”捏捏他的耳朵，在他發飆之前溜走，這些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流暢，不知道的還以為事先排練過的。
    夏茶跟隨著我的腳步，也走了出來：“你真的想通了，我還沒有見過那麼失態的你。”
    看著血色的夕陽，好紅，就像火。
    “也許吧，隻是，我覺得，我們應該去找四魂碎片啊。五十年前，桔梗和四魂之玉一起消失，五十年後，那個叫戈薇的女人再次和四魂之玉重現人世。桔梗維持了五十年的平靜又被打破了。我至少也是她的好友，幫一下總可以吧。”
    “誒？你什麼時候這麼通情達理了？我所認識的小裳可不是這樣的。”夏茶說出奇怪的語氣，但是，我們都感覺得到，其中包含著笑意。
    “我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小裳了，我屬於未來，而不是過去。”天都被夕陽燒成紅色了。
    “你可真是的。”那個男人就能讓你改變那麼多。不過，夏茶的後一句話，沒有說出來。
    “走吧。”麵對著夕陽，我邁起步子。
    如果一直沉浸在過去，那麼為什麼還要活在現在。
    如果一直貪戀過去，那麼為什麼還要活在現在。
    如果一直不想麵對過去，那麼，以自己麵對未來，不是更好嗎。
    時光的腳步如同舞蹈，假如你跳完一曲舞，卻發現自己隻剩下一點生命，那麼，你會不會後悔，去跳了那一曲舞，而不是幹別的事。
    如果是我，我不會，因為，我至少跳完了那一曲舞。
    因為，我沒有貪戀過去，我沒有一事無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