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幾生夢碎情亦長 第八章 傾城妖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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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楊媽媽文縐縐來了個開場白。
“各位客人,今日怡紅院迎來了一位神秘的歌妓,此女喚作無名。賣藝卻不賣身,有著一副曼妙動聽的天籟歌喉,舞技也是精湛無雙,要想聽她一聲吟唱白銀五千兩起,一舞水袖白銀五千兩起,即歌且舞白銀三萬兩起。”
所有人都一滯,“開價這麼高?”
有時,身價抬得越高,讓人覺得越物有所值。
偌大的歌台,在楊媽媽費心讓人在後台點著火灶製造起煙霧。
迷蒙的迷霧效果下,無名踩踏著輕柔悠然的步伐緩緩而入。
所有人屏息凝視,煙霧下妖嬈的倩影,雙目顧盼流連。
在這些逛青樓的男人眼前,無名儼然成為一個攝人心魄的尤物。
楊媽媽滿意的觀摩者嫖客們的表情,笑意怏然的把所有爭奪聲盡收入耳中。
看來花在無名丫頭身上的銀票很快就可以賺回來。
“六千兩……我出七千……一萬,”價錢越喊越高,楊媽媽笑的合不攏嘴。
台上,被麵紗擋住的無名此刻臉色漲紅,她十分不適應這樣的場合,以前在一旁端茶遞水倒還不覺得,自己上場才心驚膽顫,緊張至極。
“愣著幹嘛,客人這麼熱情你好歹眼神表示一下。”楊媽媽使了個眼色在一旁催促。
表示,怎麼表示啊……無名不知所措,隻得隨意眨了眨眼睛,心想著眨眼應該算是一種表示吧。
誰知引出一群人的歡呼喧嘩。
有人甚至吹起了口叫。
這麼一來,麵色更加滾燙起來。
台下,眾多人群中一個深邃眼神緊緊跟隨著台上曼妙的身影遊走。
五萬兩,已經競爭到天價了,在場的都竊竊私語。
出五萬兩白銀的人是個矮小猥瑣的庸貴老頭,此刻正用色迷迷的眼神不斷在美人的身上流連。
“還有人要出高價嗎?”一次就把拿出的錢賺了回來,楊媽媽更加興奮的問道。
貪心,不滿足……是身為老鴇的心理,還是不死心的再次問道,希望有人會站出來出到更高的價格。
“十萬兩。”一個響亮的聲音響徹在擁擠的人群中,眼神直直逼上台上緊張萬分的無名。
所有人不由得轉頭觀望去,想看看出這麼一大筆銀兩的人是何方人士。
歌飛走出浮華的人群:“我出十萬兩買你一歌一舞。”人群中的他一直凝望著台上無名的身影,沒想到她也是個浮華媚世的女人,竟也上台如一般青樓女子獻藝,那天竟會被她眼底的單純所欺騙。
一看到無名穿著薄紗的舞衣,歌飛不知為何會湧出一股惱意。
“哎呀,是歌公子啊,公子當真出十萬兩白銀?”楊媽媽帶著不可置信的問道。
歌飛從懷中掏出一疊厚厚的銀票:“這裏足夠十萬兩。”他倒要看看這個小丫頭能表演出些什麼。
“好好,公子果真是富貴之人,這位無名姑娘出道的第一支歌舞就為你歌公子了。”
無名微微清了清嗓子,但畢竟是第一次登台,不由得發不出聲音。
楊媽媽慌忙道:“還不唱!”
越緊張越發不出聲音,台下顯然急躁起來
“會不會唱啊,不會是個花瓶枕頭吧……”
“不會唱不要耽誤大爺玩樂的時間……”
從竊竊私語到一片謾罵,楊媽媽眼神恨恨的怒瞪著無名,氣急道:“真是爛泥扶不上牆,這次真是陰溝裏翻了船,進口袋的錢還得吐出去。”
漫天的罵聲,吵雜聲聲不絕。
“起樂吧。”被台下一陣唏噓起哄,無名深深呼了口氣,平複緊張的心境,她一定可以的。
樂聲響起,琴音絲絲悠揚悅耳,時而婉轉連綿,無名隨著曲調輕輕吟唱起來:
————————————————歌名:情殤——祭琴姬(請聽董貞的歌)
(前麵有一段念詞請忽略不寫在裏麵,接下才是歌唱)
一世江湖戀一曲盡悲歡笑人間琴聲斷流年
一抹相思淚一夢醉紅顏戲人間歌聲換流年
風霧漸殘吟庭弄弦清音斷咽佛塔金樽前
悠悠浮雲不願羨仙泠泠悲聲纏遠
月舞淒霜夜道盡了癡言轉瞬間一生皆成幻
無語對蒼天落盡了朱顏飛花殘徒留夢三千
繚繚琴音隻歸天涯禕禕倩影缺畫水如煙
雲鬢橫斜與琴為伴紗衣綺羅翩
癡心動樂弦君隻身黃泉紅燭淚滴破伊人麵
此生情不歸猶若嫣花謝雁字回今生緣繾綣
樓台惜離別千裏關山雪音繞幕簾離傷曲皆寒
————————————————————————————(歌曲結束)
一邊哼著婉轉哀愁的歌,一邊舞動水袖似蝴蝶般翩然旋轉。
青綠色的水秀舞裙在煙霧中舞動,荷葉邊的裙擺隨著扭動的曼妙舞姿翩翩起舞……
時光悄然劃逝……
翩若驚鴻,錯覺中,無名宛如仙女下凡,渾身透著輕靈高雅。
舞畢,周圍一片寂靜,每個人都專注的聽著悠然清唱的歌聲,沉醉在優柔哀愁的曲聲裏,如癡如醉。
“各位,無名姑娘的歌舞如何?”一曲畢,楊媽媽熟悉的聲音驀然在寂靜的空氣中響起。
“好,真好……”
“好聽,猶如天籟啊……”
原本冷眼旁觀的歌飛不禁驚愕的凝視著歌台前的身影,眼前如塵如霧的無名真的是他之前見過的那個小丫頭嗎?
這一刻,兩個人的身影相距不到數尺,一個遙立台上,一個迎立台下。
紫色麵紗裏麵是一張平凡無奇的臉。
紫色麵紗外麵是一個宛如仙女的人。
展現在歌飛麵前的無名身上充滿太多的驚異,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