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幾生夢碎情亦長 第五章 孽緣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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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幽冥殿,魔君麾下魔界入口第一守護者暗羽踏著深沉的步伐直奔入大殿。
“天界這次派誰尋珠。”陰冷的聲音響徹大殿。
“暗羽輕蔑一笑:滅封大神塵隱與天帝之子夜晟,神將滅封還尚有些可為,至於天帝之子根本是涉世未深,怎麼會是我們魔族的對手。”
閉合的雙眼睜開,暗紅的眼眸冰冷掃過暗羽的臉龐:“羽,不可小看了他們。”
天帝是何等聰慧,事情不會那麼順利。
“且不論滅封大神塵隱,他的滅輪盤能誅仙殺神,遇魔伏魔,威力不下於你手中的羽弑弓箭。至於流躺著帝王之血的夜晟,我們對他知之甚少,更加需要謹慎行事。”
見魔君北冥渝這麼說,暗羽不便當麵辯駁,隻是對於這個夜晟,他暗羽絲毫不放在眼裏。
天帝的兒子又如何?與其說他是一個掛著天帝名號的皇子,不如說是一個無絲毫戰功的無名神祠而已,如何與身經百戰拚殺數萬年地他相抗。
瞥了一眼肩側的羽弑弓箭,暗羽露出了嘲諷且自信的神色。
夜晟……
夜晟……一個將來會引領眾神的君王,遙遙九重天宮的少主人,如何會是羽口中一個懵懂無知的少年?北冥渝把暗羽蔑視的表情盡收眼底。
再次閉上眼療起傷患,再過幾個時辰,他的內息即可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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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公子,你覺得我們該往哪個方向尋找。”塵封試探的問出聲。這些日子沒有絲毫進展,人間這麼大也不知去哪裏尋靈珠與戰神的蹤跡。
“不必急於一時!”是我們神界之物便一定會落入我們手中。
夜晟神態自若的品著幽香清茶,坐在閣樓之上俯瞰著來來往往的人群。
他掌握著她的命脈,她又如何逃離。雍容華貴的白袍內,靜靜躺著一株無絲毫生氣的黃白之花。
與此同時,東南側的繁華京都城裏也潛伏著看不見的波瀾。
金碧輝煌的宮樓下一個身穿鮮豔華服的女子頭安金步搖,耳係明月璫,踏著悠悠步伐立在萬花叢中。頭上金燦燦的步搖以金為鳳,下有邸,前有笄,綴五采玉,以垂下,行則動搖,乍看晶瑩輝耀,與身後雕欄玉閣咫尺相對,形成一幅美麗的妖嬈畫卷。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一個清朗的男聲踏步而來開口讚歎。
女子輕微轉頭,秋波望去遂然一笑:“皇上就是嘴甜舌滑,竟說些蜜語甜言哄著臣妾。”
“歆兒生的嬌美,朕怎能不誇讚?”出聲的男子正是九州大陸內帝都王朝的君王風連浩,與生俱來攜著尊貴之氣。
喚作歆兒的女子更是傾心一笑:“與皇上在一起,臣妾真的很幸福。”說著溫柔地依偎在風連浩的身上。
風連浩順勢摟著懷中花容月貌的女子,目光卻直逼不遠處迎風而立的端王風歌飛。
他嘴角微微上揚,如他預料的一樣,滿意的欣賞著歌飛憔悴容顏下的種種落寞與哀傷。
看到歌飛痛苦憂傷,風連浩好似怎麼也看不盡,是的,就是這種眼神……他就是要他嚐嚐痛楚難當的滋味。
眼眸緊緊跟著兩個人的身影遊走,歌飛的手不知不覺握成拳,越握就越緊,越緊就越痛,越痛就越傷,心口本就裂開的口中越發的抽疼,似要滴出血來。
風,刺骨的寒冷,冷了才會感覺還活著,明明才入春的時季……
不知過了多久,歌飛垂下濃密的睫毛,不去看,不去想。他轉身就要離開。
“皇弟,怎麼不進來就要走?”風連浩喊住轉身的風歌飛,一邊牽著已是柔嫩纖細的玉臂走出圍繞在百花盛開的涼亭。
“這花開的真好,正配你。”隨手拈下一朵開的正豔的花朵戴在女子發髻之側。
一幕幕如膠似漆,一句句溫柔蜜語,由不得自己避開。歌飛叩了叩首,謙卑道:“怕此時驚擾了皇上和皇後雅興,實在多有不便。”
“皇弟說道哪裏話,自家兄弟又何必拘泥,朕宣你入宮進見也是有事與你商談,何不與朕一起進去喝杯閑聊?”
“是,皇上。”無法拒絕,也不能夠拒絕。
歌飛隻得跟在他們身後,踏進涼亭找了一旁石凳入座。
石桌上擺放著果品點心,一旁服侍的宮女掀開茶蓋,一壺散著熱氣的水注入盞中,淡淡的花香飄散在微風中,記憶仿佛回到了從前的時光。
————————惜歆篇
“走啊,給我走開。”一個孤寂的孩子獨自站在河邊努力忍著奪出眼眶的淚水。
在歆兒年少的印象中,歌飛是個孤獨的皇子。
他沒有朋友,也沒有親人
爹爹說,生下他後他的娘親就不知所蹤……
大家背後都說他是個妖孽
說他出生的那天皇宮頭上烏雲密布,雷電交加,很是恐怖。
第二日,誕下他的皇妃也不見了。
也有人說皇妃也是個妖孽,有著勾魂的笑顏,從一個民女讓皇帝迷戀,成了恩寵無比的妃子。
否則後宮佳麗三千人,為何三千寵愛在一身。不是妖孽是什麼?
如今唯一對他關愛的皇上也在昨夜駕崩了……
被爹爹告誡著千萬不能接近那個孩子,第一次入宮的歆兒似懂非懂。
大人的世界她不懂,她隻知道沒了爹娘的他一定會很難過,很難過吧。
把告誡拋於腦後……
好,以後他就是她惜歆的朋友了,她要陪他開開心心度過每一天。
————————歌飛篇
歌飛不明白,那女孩為何一直纏著他,還纏了那麼久,讓人不得不佩服他的耐心。
朋友,可笑,他不需要。
自小的孤寂已經讓小歌飛變得沉默,冷情。
可憐,同情,驚慌,害怕,恐懼。一雙雙不同的眼睛在渺小的內心印上傷害,直到現在他內心已經提不起絲絲波瀾。
在小女孩第一次說出和他做朋友這句話,歌飛訝異一秒後就覺得可笑至極。
出於同情或是可憐,不需要,隻有冷,可以使保護自己不會受傷害。
一個喚名歆兒的女孩喋喋不休的身影自此出現在小歌飛耳邊,絮絮叨叨的。
十歲,十二,十五,日子就這樣慢慢過著。
直到有一天,少了那個聲音的吵鬧,歌飛才意識到有個影子不知何時已經走入了自己的心底。
打聽後才知道她生病了,最初的不在意,一天,兩天,三天……數著日子,歌飛從來沒有覺得時間那麼難熬。
終於,他主動地敲開了歆兒的府門,在裏麵見到了蒼白清瘦的她。
歆兒驚訝地見到一張冰冷的臉竟然毫無預兆出現在自己家門外,綻放出輕柔一笑,那一笑在歌飛的心底蕩出異樣的漣漪。
由此,喚名歆兒的女子溶入了他寒冷的內心,他學會了笑,也懂得了哭,也有了做為人應該有的感覺……
隻是,歌飛這個出乎意料的舉動,在同時也引起了另一個人的注意。
空曠華麗的紅牆宮闈裏,一個華服少年張狂的笑著:“歌飛,這世間竟有你想關心的人,原來你並非如我想的無情……”
“有趣,有趣……歆兒,是個什麼樣的人?”
抓住了這個弱點,少年冷冷的聲音響於寢殿:歌飛,我真想見一見你心痛如絞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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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徐徐而動,開著嬌豔欲滴的花朵叢裏,三個人都懷著各有所思坐在禦花園。
滾燙的茶盞內漂浮著新綠色的茶葉,空氣中彌漫著熱水中漫出的騰騰霧氣,霧氣裏每個人的內心都藏著太多心思,太多秘密,而這個秘密,正一步步解開。
在市井的另一處,匿藏已久的秘密也在等待著挖開的那一天。
心,又會掀起什麼樣的波濤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