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行 第四十章 群奴爭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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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縣大人一步步往後退,語無倫次的說,“你你、你想幹、幹什麼?我可是是、是朝廷命官!你敢如何?”
花蜂冷笑一聲,手中的石榴枝猝然一抖,隻聽“嗶啦”一聲暴響,眾人一聲驚叫一起側頭看去,隻見知縣剛才坐的那張椅子竟已粉碎四散了。那夥家奴與那幾個差役,都麵無人色的看著花蜂。
“既然蔣大人您坐累了,那就站著吧。”花蜂冷冷的笑著,對知縣說。那知縣牙齒打架,滿麵冷汗退到旁邊再也說不出話來。
花蜂回頭對眾家奴說道,“看好了。”一語才畢,手中的石榴枝抖起,“唰”的一聲抽在蔣公子背上。
蔣公子頓時身體一抖,慘叫一聲,背上的衣服立刻破了一道口子,齊若刀削,鮮血隨即就從破處湧了出來,染紅了周圍的衣服,那蔣公子渾身顫抖,哭叫掙紮不已。
那知縣大人在一旁直看得搓腳撚手,淚流滿麵的叫著,“我的寶兒!兒啊……”
此時,這夥家奴差役方才明白,花蜂以酒給蔣公子消毒是假,讓他更加疼痛才是真的。
花蜂垂下手中的石榴枝,回身看著家奴們,“大家機會均等,一個一個來,每人都有份,”說著一指隊列前麵的一個,“你先來!”
被點中的家奴大驚失色,結巴著向後退,“我我、我不、不敢……”然而看著花蜂冷若冰霜的臉,後麵的話立刻咽了回去,戰戰兢兢的走到他們公子身後,哭喪著臉哆嗦道,“公公子、你可、可不能怪我,小的、小的也是沒辦法!”斜眼瞟見花蜂似笑非笑的眼睛,不由得急忙住口,顫顫悠悠的揚起石榴枝,落在蔣公子背上。
那蔣公子驚叫一聲,渾身神經反射的抖動了一下,“狗奴才!你敢打你家公子!”
蔣家父子罵聲未落,那個家奴已然一聲慘叫,滾倒在地,翻滾嚎叫不已,背上的血立刻就從破處滴在了地板上。顯然,花蜂抽在他身上的比抽在蔣公子身上的那一記更狠。
眾家奴驚恐萬狀的瞪著地上不住翻滾的同伴,不由自主的渾身顫抖著。
“聽著,”花蜂富有磁性的聲音立刻就讓家奴們抬著頭來,膽戰心驚的望著他,“你們的機會隻有一次,當然了,你們也可以放棄,像他一樣。”說著一指倒在地上的那個。眾家奴立刻後退一步,身體顫抖得更厲害了。
“那麼,告訴我,你們現在有人要放棄嗎?”花蜂笑吟吟的看著眾人問,看到眾家奴立刻不約而同的搖頭,他不由得滿意的笑了,“很好,那麼就從你開始吧。”隨手指定一人。
被點到的家奴再也不敢遲疑,應聲上前,手中的石榴枝“唰”的一聲,就抽在他們公子背上,那蔣公子慘叫一聲,頓時哭罵不已。其他人隨即挨個上來,手中的石榴枝毫不遲疑的揮在他們公子身上。蔣家父子不停的哭喊叫罵,然而,他們的家奴們為了自保,無動於衷,毫不手軟。
很快,家奴們一輪已走完,蔣公子背上已血跡斑斑,聲嘶力竭。然而,花蜂依然沒有叫停,家奴們隻得開始第二輪。
蔣大人老淚縱橫,再也顧不得麵子,跪在地上連連向花蜂揖手求饒,“公子!公子!請你高抬貴手,就饒了犬子吧!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訓他,我保證再也不讓他胡作非為了!公子,求你快叫他們住手吧!再打下去犬子就沒命了!公子……”
“這麼說,知縣大人已經學會如何管教令郎了?”花蜂笑容滿麵看著知縣大人,不慌不忙的說。
知縣大人心急火燎的連連點頭,“是是是!老朽學會了!學會了!還請公子高抬貴手!”
花蜂點點頭,“好吧,既然您蔣大人已經學會了,那我也就不必多費手腳了。”說畢,向家奴們一揮手,家奴們立刻如釋重負的停下來,退到一邊。
知縣大人急忙跑到他兒子身邊,“兒子!兒子!你怎麼樣?”一邊哆哆嗦嗦的解著他手上的衣帶。幾個差役瞟了花蜂一眼,遲疑著上前幫著把他們公子解了下來,那蔣公子俯在地板上一動不動,氣息微弱。知縣大人命一個差役背起他兒子,幾人簇擁著就要離去。
“慢著!”忽聽花蜂冷冷的喝道,眾人渾身一抖,立刻停下來,回身膽戰心驚的望著他。
“蔣大老爺,為何去得如此匆匆呀?”花蜂似笑非笑的看著知縣大人。
知縣大人戰戰兢兢的望著花蜂,結巴道,“請問公、公子,還有、有何吩咐?”
花蜂笑容可掬的踱到知縣麵前,“蔣大老爺,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我家公子路過貴地,在此略盡一杯水酒,卻被蔣大公子攪了興致,我們公子心胸寬廣,不與他一般見識也就罷了,而您知縣大人,總該懂得一些為人的禮數吧?怎可就此拂袖而去?”
知縣大人驚疑不定的看著花蜂,“公子說的是!公子但有吩咐,老朽無有不從,敬請公子明示!”
“知縣大人果然是個明理之人,”花蜂笑容滿麵的擊掌讚道,“不過既然是令公子攪了局,那麼由您這做老子的,來收拾這殘局那也是應該的,您說是不是這理兒?”說著一指樓麵上的破碟子爛碗和缺胳膊斷腿的桌椅。
知縣大人鬆了口氣,連連點頭,“是是是!公子說的是,下官賠老板損失就是了!哦,眾位公子們的酒帳也由下官出了,就當是下官為各位接風……”
“住嘴!”一語未畢,花蜂斷喝一聲。
知縣大人嚇得一抖,慌忙住口,呆呆的望著花蜂,不知哪裏說錯了。
花蜂寒著一張臉瞧著知縣,冷笑道,“你是什麼人?我們家公子,也是像你這種人請得起的?”
知縣大人嚇得連連道歉,“是是是!老朽說錯了!說錯了!還望公子千萬莫怪!像公子這樣的人,老朽自然是沒有資格請的!”
花蜂哼了一聲,冷著一張臉吩咐道,“行了!大人賠了老板的損失就請自便吧,還有,日後不準你們父子再仗勢欺人,如若被我知道你們……”
“是是是!下官不敢!不敢!這就賠老板的損失,”知縣一迭連聲的答應,“下官保證日後不再仗勢欺人!公子請放心!”
花蜂不再理他,揮揮手,知縣大人急忙帶著兒子慌慌張張下樓而去。
“好了,你們也可以走了。”花蜂朝那夥呆若木雞的立在一邊的家奴說,眾家奴立刻爭先恐後的跑下樓去。
“好一招借刀殺人,”冷月笑道,“蜂糖,真有你的,這班奴才們,往後可有了好日子過了!”
花之蝶笑著接道,“隻怕這班奴才,平日裏也沒少欺壓百姓們,就讓他們受點罪也不為過,你又何必為這種人擔心?”
花弧笑道,“公子,冷公子若是為這班奴才擔心,又豈能袖手坐視?”
冷月望了花弧一眼,笑道,“你花弧幾時,變成我冷月肚子裏的蛔蟲了?”說得眾人不由得都笑起來。
那酒樓老板引著那兩個夥計,急步上來向花之蝶叩頭稱謝,“多謝幾位公子相救!得蒙幾位公子相救,小老兒真是三生有幸啊!平日裏那蔣公子在這裏白吃白喝,小的們都沒少受他的欺淩,今日幸得有幾位公子,替小老兒出了一口惡氣,也替小蒼縣的百姓們……”
冷月對那老板反複無常的嘴臉既覺厭惡,又不禁有些同情。
花之蝶看也不看那老板一眼,揮揮手打斷他,“行了,都下去吧,別在這囉嗦了!”
那老板急忙起身,陪笑道,“是是是!尚請幾位公子賞臉,容小的整治一桌……”
花蜂笑嘻嘻的繞過來,湊近那老板身邊輕言細語道,“我說大老板,您這耳朵好像不大好使啊?要不要我幫你……”
那老板頓時驚跳起來,兩隻手捂住耳朵忙不迭的後退,“不不不!公子!小的耳朵還好!還好!不敢有勞公子……”話未說完,已連滾帶爬的逃下樓去,大家不禁都瞧著花蜂笑起來。
花之蝶大笑著起身,“好了,大家酒足飯飽,也該動身起程了,再呆下去隻怕又該用晚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