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然居然一本正經地說了一句讓袁軒噴飯的話：“一起玩兒去了。”
    “哈？”
    “嗯…大概是的，雪嵐好像很喜歡…你的剪子。”
    袁軒從地上掙紮著坐起來，皎然忙上前扶住，溫柔得像個小媳婦。
    “你的劍還有名字啊。”袁軒笑嘻嘻地靠在他身上，傷疤還沒好疼都忘了，“平時沒見你帶在身上啊。”
    “平時是藏在我身體裏的，到了非常時期，才會有劍的形態。”
    “啊？這麼神啊…實體什麼樣啊，是個小姑娘吧？”
    “你怎麼知道……”皎然驚訝的時候，淡淡的眉會揚得很高，反而讓人忽略了那雙漂亮的眼睛。
    “你不是說了嘛，她喜歡我的剪子。我就說麼！那小子原來是看上你家的小妞了，哼哼……”
    皎然更加驚訝：“你見過你的剪子？”
    “見過啊，動不動就出來。”袁軒大大地打了個哈欠，“不說他們了，讓他們鬼混去吧。”說著，忽然把皎然按在了地上，“想不想我？”
    “啊…我……”
    “嘖嘖，這麼容易臉紅啊。算了，饒了你，說一句‘想我’，就獎勵獎勵你。”
    “不可以的，你的傷口會流血！”
    “啊呀，你好像已經知道我想做什麼了啊。”
    “不是…”皎然拚命搖頭的樣子很可愛，“不可以……”
    “不可以，還是不想要？”
    “不可以……”
    “明白了，那就是想要嘛。”袁軒的痞子勁兒一上來誰也製不住，“別管可以不可以了，想要就得了唄。啊……”
    皎然居然，把他推開了。
    “不可以。”
    這一次，是異常的堅決。
    “說了，隻是破了皮而已啊。”袁軒哭笑不得，“沒事的。”
    皎然卻把頭轉到了一邊去。
    “我生氣了啊。”
    “……”
    “我可真生氣了。”袁軒扳過他的臉，在皎然即將辯白的時候，狠狠地吻上了他的唇。
    吸吮，掠奪，攪動…清晰地感覺到，身下的人在慢慢妥協，由一開始的推拒，漸漸變成了溫柔的摩挲，那冰涼的手指不經意間碰到自己皮膚的時候，整個人都能感覺到一陣悸動。
    “聽話了？唉，真沒辦法，你這麼喜歡我啊原來。”
    嘴上說著，手上的動作也沒停，袁軒幾乎是很不溫柔地扯開了皎然的衣服，然後……
    然後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
    傷痕，在那白皙的、冰涼的皮膚之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痕分明不是戰鬥或者意外造成的，那明顯是……
    兩個人都沉默了許久。就在皎然剛想開口的時候，袁軒抬起手就是一耳光！
    “啪。”
    真的不是很重，隻不過，在臉上印下的，不止是紅印那麼簡單，而是一種刻骨銘心的恥辱。
    早知道會這樣，被踐踏，被嫌棄，再被踐踏…根本就是永遠沒有止境的怪圈，永遠，永遠都走不出去…皎然的眼睛裏，一滴淚水都沒有，有的隻是，茫然的、冰冷的絕望。恍惚想起自己被那些人弄出這些傷痕的時候，有人冷笑著說的那句：“什麼啊，分明是玩剩下的，裝什麼清高！”
    所有人都一樣，不過是自私的，貪婪的，無恥的……
    “我說，”袁軒的語氣居然很平靜，“看清楚了，你的主人可在這兒呢。”
    皎然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如果是自願的話，你和誰幹什麼我都不反對。可是…”袁軒的嗓子似乎有些啞了，“被欺負了，為什麼不直接跟我說？！”
    皎然的眼睛裏，開始彌漫起怎麼都控製不了的水霧來。
    “還有就是，”袁軒笑了笑，笑容裏除了疼惜，還有淡淡的苦澀，“別以為你有了別人，就可以不伺候我了，我可是難纏得很，你……”
    話沒說完。因為像這樣，被人死死地抱住，一點縫隙都沒有的時候，是根本說不出話來的。
    尤其是對方的眼淚，像汪洋一般恣肆時。
    “對不起，我實在是，太沒用了！”
    袁軒把這句話吼出來的一刻，整顆心都快要被扯碎了一般的疼痛。說到底，人所有的悲哀，都來自自己的無能，從一開始到現在，什麼都沒能好好保護的自己，為什麼還能這麼悠哉地活在這個世上……
    “好想要。”
    啊…你剛才說什麼？！
    皎然還掛著淚水的睫毛，輕輕抖動了幾下，然後笑了：“我好想要。”
    “喂，你還知不知道羞恥啊我說，”袁軒也笑了，雖然嗓子還是潮的，“那還不給我老實趴好了。”
    夜露的清香，在與身邊人的體香混合了之後，變成了一種讓人沉醉的味道…忘記一切，在過分的歡愉和交纏之中失去一切…不知不覺中，那種不真實的感覺更加強烈了，明明懷裏的人兒有著和自己一樣，把渴望與滿足寫在變得迷蒙的眼睛裏，夾在淩亂的呼吸裏，也能清楚地聽見那輕柔的嗚咽，可是，就是覺得不真實。
    我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