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鼠貓之爭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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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我說你這是你麼了,師弟,被誰踩了老鼠尾巴了、、、”薛無痕調笑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人風一般的刮到了門外麵,然後“砰”的一聲巨響,他就光榮的被關在了門外。
其實他打遠就看見了那一藍一白別別扭扭的兩個影子,正琢磨著自家師弟什麼時候轉性了,居然能跟人這麼親近,就聽到了樓下那冷入寒冰的聲音,知道情況不妙了,於是,裝沒聽見,繼續站在窗口看風景,聽著樓梯響的聲音,想了想,為了房門安全,還是上前把門大開了,然後抱著臂等著一會看好戲呢。
見人進來了半天,也隻是將那個藍衣小孩按在凳子上坐了,也不說話,就那麼狠盯著人看,眼中有在自己麵前很少流露出來的狠戾之色,而那個被瞪的人呢,居然沒事人一樣,穩穩的坐在那裏,勾著兩隻好看的俊目,轉著眼珠子打量著這屋子,才要想到調笑兩句降降溫,那家夥居然不領情,還把人給趕了出來了,狠瞪著緊閉的房門磨牙,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耳朵貼了上去,一個冷冷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我們的逍遙公子什麼時候還學會聽牆角了”,身上被凍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經驗告訴自己,這次還真不是鬧著玩的,趕緊轉身閃人,溜溜達達的就下了樓。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隨著薛無痕的離開,屋子裏的兩人又陷入了無聲的對峙之中,展昭仍然是保持進來時的坐姿沒有變,甚至連頭都沒有抬,臉上依然還是那一幅淡定自若的神色,然而白玉堂卻能覺察到,從那人身上慢慢擴散而出的怒意和冷氣。
不自覺的,白玉堂感覺自己身上的火氣卻越來越低了,不禁在心裏暗罵自己該死,這個時候生氣的應該是自己的不是麼,為什麼每次跟那貓一鬥氣,最先投降的都是自己,正想著,就感覺小腹一陣抽疼,反射性的伸手捂住小腹,驚愕的抬起頭來,就見展昭正凶巴巴的審視著他,右手拳著還沒有放開,那樣子似乎是在考慮,下一拳該落在白玉堂身上的什麼部位才是最好的。
“怎麼,展大人做了皇家的禦貓以後,倒是會欺負善良老百姓了”隻是一愣神間,白玉堂不怒反笑,微眯起那雙迷人的丹鳳眼,唇角勾起一個好的弧線,淡淡的話語,卻如千年寒冰一樣冷。
展昭瞪了白玉堂一會兒,又微垂了頭,右手的拳頭緊了緊卻沒有動,白玉堂突的一個閃身,展昭的肩頭已經重重的把挨上了一拳,略蹙了蹙眉頭,沒有去理會肩頭的疼痛,猛的抬起頭來,紅著眼睛就撲了過去,白玉堂本來也防備著的,忙伸手招駕,於是,武林中的兩個大俠,高手,佼佼者,就很沒形象的扭打在了一起。
完全沒有用上任何平時武學中的招式,或是內力,他們隻是一味的相互扭打著、、、、、
“這兩家夥是屬虎的麼?改天一定要問問師傅”薛無痕在樓下轉了一圈後回來,終於弄清楚了,剛剛被自家師弟綁進去的人是誰後,還是有點不放心,又不敢近到門前,隻能遠遠的站著,聽到屋內的動靜,疑惑的皺著眉自言自語。
“師傅,你就這麼讓那隻耗子跟著小師弟去了,就不怕小師弟被欺負了呀?”柳含嫣扁著嘴,不滿的報怨展暮雲。
“嗬嗬,丫頭,你怎麼就確定那個被欺負的人一定是你小師弟呢?”展暮雲笑著搖了搖頭,一臉的高深漠測,柳含嫣隻能在一旁生悶氣。
“公孫先生,展護衛還沒有回來麼?”開封府的書房裏,抱拯一手扶著額頭,另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手裏的文案,見公孫策從外麵進來,忙開口問道,語氣中難掩焦急之色。
“是,大人,王朝他們剛剛去打聽,似乎展護衛下午跟一白衣少年進了太白樓,然後就沒有見他出來,隻是太白樓掌櫃的卻說,展護衛早離開了”公孫策歎了口氣,他是大夫當然明白,展昭其實身體還很虛弱,無氣還沒有完全恢複,若是在這個時候遇上個江湖找茬的,那可就麻煩了。
“白衣少年,有問人打聽過,那人的模樣麼?”聽完公孫策的話,包拯似乎並不那擔心了,相反的,還微微鬆了一口氣。
“據王朝他們所知道的,那個少年一身白衣,年齡與展護衛不相上下,樣子生得很俊俏,可似乎脾氣很爆燥”猶豫了一下,又接著說“據當時的客人描述,似乎展護與他還是舊識”
“那就不會錯了,一定是他了”包拯麵上已經微微有了些笑意,站起來,安慰似的拍了拍公孫策的肩膀,信心十足的道“放心吧,展護衛一定會完好無損的回來的”
“可是案子怎麼辦?”公孫策雖然不太明白包拯為什麼那麼有把握,但他向來相信包拯的判斷,也不多問,隻是皺了皺眉,說出了他們至所以這麼急於找到展昭的原因“守城士兵神不知鬼不覺的被殺了一個,能做到這樣的,一定是江湖人,而且還是個武林高手,若是他們今天晚上再繼續作案,隻怕又有無辜士兵要死於非命了,況且,出手之人又是躲在暗處,那些普能士兵,縱然是再防範,也是惘然”
“公孫先生有沒有覺得,這次的案子似乎是有點不太對徑?”包拯揮手打斷公孫策繼續說下去,幽黑的臉上看不到神情,見公孫策一時沒有答他的話,才低聲吩咐道“讓王朝他們今天晚上先去觀察一晚上,他們也是江湖出身,或許能從中看出許多門道來,也未可知呢”
“是,大人,學生這就去安排”公孫策沉默了一會,才退了出去。
“什麼,被殺了,你們是怎麼做事的,這麼長時間來,剛剛才有一點線索,你們居然者讓人把人給殺了,現在線索全斷了,聖上問起,你們叫我如何交待”京城覓寶齋的密室裏,老板宓易生氣憤的罵著站在自己眼前的兩個年輕人,他們都低著頭,看不清具體樣貌,隻是看背景,可以知道那是兩個身形挺拔的年輕人。
“宓爺,這可不能怪我們,早說了把那小子抓了,直接審問底細就行了,可你偏偏說要放長線釣大魚,現在好了,長線還沒放完,大魚就已經不見了”其中一個著灰衣的年輕人毫不客氣的就頂了回去。
“宓爺,你怎麼能說線索全斷了呢,還有太、、、”另一個人也似是想起了什麼,說得有點激動,可是話還沒說完,就被宓爺大聲喝止住了。
“閉嘴,胡說八道什麼呀,你們從那裏聽來的這些消息呀”宓爺叱了一句,又指著那兩人道“你們兩個是不是在外麵閑散慣了,連玉龍門最基本的規矩都忘了,啊”
“那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難道就這麼放過那些龜孫子,這似乎也不是玉龍門的規矩呢”剛開始說話的那人話裏也帶了點刺。
“行呀,你小子,當真是在外麵野慣了,竟然敢拿話來噎宓爺我了”宓爺衝著兩人調笑了一句,隨之正了臉色,很嚴肅認真的囑咐道“總之,這件事情,你們先不要管子,那邊暫時是千萬不能去碰的,要是打草驚蛇了,我們這一年多的努力,就真的功虧一簣了”
展昭和白玉堂那毫不形象的打駕,是以展昭無力的昏睡而結束的,畢竟前幾天受傷,無氣大傷,再加上他上畏寒的身體,又與白玉堂打鬧了那麼久,最終還是體力不支了;白玉堂探了探脈知道他隻是需要休息,所以才放心的把他抱到了床上。
“死耗子,別人欺負我就算了,你竟然也來湊熱鬧,還說得那麼難聽,皇家的禦貓,要不是你這隻死耗子隨便給人亂取外號,又怎麼會有今天的禦貓,都是你的錯,我還要找你算賬呢,竟然惡人先告狀,你這隻死死死耗子”看著床上睡得不是十分安穩的人,白玉堂耳邊一遍遍的回響著,展昭在昏睡之前,迷迷糊糊對他的罵聲,不禁微微勾起唇角笑了起來。
“死貓,笨貓、、、”看著展昭微微糾結著的眉,白玉堂不自覺的就伸手撫了上去,就像從前一樣,輕輕的為他撫平,他不喜歡看到他皺眉,他總是很留戀那個小時候跟自己一起離家出走的陽光燦爛的小貓兒,因為個時候的他,不會總把心事隱藏在那風清雲淡的笑裏;眼神不經意的停留在那濃密烏黑的睫毛上,心裏卻微微有點酸,因為就在展昭說好句話的時候,他明顯的看見了,那掩蔽在濃密睫毛下的平時那燦若星辰的眸子裏,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