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第四卷 單飛出離 第62節 將軍家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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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述安冷冷地回答:“媽,今兒難得大家都在,您又想拉住範幼琳和羽鍔兩個聊天,不如您露兩手拿手好菜,讓大家在這裏吃了飯再走,還可以了多聊些事兒,總比我的咖啡留人管用!”
“多聊些事兒?好啊,我家孩子出息了,怎麼這會兒才學會貼心了?”馮將軍的譏諷語氣溢於言表。
他們是軍人世家,平日言語裏都是呼呼喝喝、令行禁止地慣了,這回說話一直繞彎子,反而給人一種明顯在相互套話的感覺,場麵緊張,那一票外人(範、羽、夏三個小孩)登時覺得毛骨悚然,不知道這兩母子言語之間劍拔弩張的後果會是什麼。
“媽,怎麼說呢,反正您已經讓我搬出去住了,也不準我經常回家看您,您就算給我留我一個紀念,再給我煮一頓家常好菜吧,以後都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吃上呢!”
“什麼?搬出去?不準常回家?”那仨外人都驚呆了。
“隻不過是辭職了,為什麼不讓回家嘛?你倆是母子啊,不該常見麵麼,這,這現在某地的法律都已經規定子女應當常回家看看……”羽鍔的語氣前頭還是義正詞嚴,後麵氣勢弱了,原是明知那倆美女不可能敢這麼說,自己先衝鋒陷陣去,雖然男人不該如此八卦,而且他也知道這種話很傷人,容易令幾方的麵子上,最好留在以後,至少是離開馮將軍是視野之後才說出來,但身邊倆美女眼神都已經幽怨得快要整死人了,哪裏還好意思顧及什麼狗屁的麵子,直接當做衝鋒陷陣一樣,死撐上,問了,誰知被將軍那殺人的眼神一掃,登時收口。
“我和老局雖然都快退休了,但任務還是有的,他臭小子陳述安不久以後,便是平民了,不適宜和我們同住,再說了,一個三十的大男人了,難道還膽敢做啃老族麼?”馮將軍見羽鍔膽敢攤開來說,也不隱瞞,隻是避重就輕,語氣冷淡,馮將軍如今是陸軍少將,這群小孩如果按軍隊編製充其量隻是個高級士官,哪裏能跟她頂嘴,隻都在那兒唯唯諾諾。
“是啊,對了,既然大家都在,我想問問幼琳——”
“啊?”範幼琳在一邊不出聲了老半日,前頭那將軍假裝熱情地問長問短,基本上她隻是水來土掩地含糊應付,實質內容都是羽鍔回答的,早就看出將軍心裏不悅,忽然被那死人陳述安點名,心稍的懸了懸,不知道這人在跟家人攤牌的硝煙中,會把那火氣燒到什麼程度,十年前範幼琳和陳述安約會那會子,馮將軍就不咋地待見自己,這回陳述安竟燒起自己來,能不讓人懸心麼!
“是的,我想問你,你們家那三房一廳不還空一房麼?能給我蹭住麼?”
“不準!”羽鍔明知,陳述安他們家那把火肯定要燒起來了,還不如直接參與作戰,自己參戰了如果協調得好,還可以調和氣氛,現場的氣氛沒那麼恐怖,於是笑道:“臭小子,前兩天還打人,你打我臉了你,你小子,我哪兒敢讓你做室友啊!”
“那是幼琳的家,又不是你家!”陳述安見他玩上了,也陪他糾結起來,奸笑。
“這——可是我是老室友!”羽鍔擠眉弄眼,摸著自己的臉。
“老你的頭,你交房租了麼?”
“我有給生活費,交水電費和上網費了,還負責修理水電,你敢蹭?”
“好啦!”範幼琳看著他們倆作怪的眼神很是猥瑣,肯定是想到那天自己的勾引,雖不是真的,但也令人十分尷尬,又看見馮將軍看好戲的淡定,隻好勸道:“你倆別吵了,再說下去我都要耳鳴了,陳述安,你要住是嗎,按市場價交房租!”
“市場價?咱三人組是兄弟嘛,憑什麼羽毛小子可以免租金,我要交——”
“你生不逢時,人品也差,罰款!嗬嗬……”羽鍔奸詐一笑,在場眾人也忍不住哄堂大笑,陳述安那人品,其實真的要罰款不知道罰到那年那月去,眾人笑得歡,方才的火藥味才沒那麼濃,馮將軍也忍不住露出笑容,但很快就淹沒在嚴肅的神色中,她一直在注意夏安妮,見夏安妮也笑道前仰後翻的,竟然沒有為陳述安要和範幼琳“同居”的事,有任何的生氣或吃醋的神情,不禁眉頭一皺,心中一沉。
“那,大家還吃飯不?”馮將軍語氣竟然鬆了,但大家都屏息靜氣不敢說話,等著將軍發落。
“吃,肯定得吃嘛!將軍帶了我們幾個小兔崽子這麼多年,倒沒給我們做過飯,這回哪能錯過,”羽鍔都已經檔過一次火力了,也不怕再多吃一炮,知道身邊那倆美眉是不肯說話的,自己隻能夠豁出去了,至少也能在心上人麵前露個臉,於是道:“我啊,盼望吃將軍的飯菜都快十年了,那時候我說將軍女強人了,會做飯不?”
“找打了你!”陳述安笑了,心裏也知道羽鍔的壞。
“我當然也想吃!”範幼琳和夏安妮竟同時回答了,倆美女一出口,自己嚇得臉都黃了。
嚇得陳述安趕緊地盯著自己的媽看,好在馮將軍道:“得了,既然你們幾個都說要吃飯,我還能趕你們麼?不過我好像有份文件落下在陸特華北XX大隊部了,你——夏安妮,”說著手裏一串鑰匙飛了過去,說,“開我的車,去,把放在我桌子上的文件給我拿來,晚上我再加班開工弄它,這今兒中午,我就奉獻出來給大家做飯!好不好?”
“我?”夏安妮一下懵了,道:“我怎麼能進陸特大隊部?”
“口令啊,還有你說我讓你拿東西的!”
“這——”
“口令:雪嶺,回令:火墳!還有,我辦公室的口令呢,是綠色鯊魚!”
“是!”夏安妮暗自看了陳述安一眼,哪裏敢頂嘴,直接轉身出去了,但她明知道自己是國安機要員,要是拿了工作證、又有介紹信進陸特去,還能說得過去,這忽然來個口令咋地,簡直是耍人,看來馮將軍可能是拿自己來抽了,鴻門宴啊,自己說什麼都是外人還是公認的第三者,被抽幾下是肯定的,隻能照辦。
“你小子,去書房把你爸爸叫上,待會又忘了吃飯!另外倆,跟我進廚房打下手!”馮將軍做了十幾二十年的帶隊幹部,說話總帶著命令的語氣,在場各人哪裏還笨笨地敢杵在那兒,隻能該幹嘛幹嘛去。
夏安妮拿著鑰匙上了車,想想馮將軍對自己的偏見,聳聳肩,正想閃人,卻聽陳述安“喂!”了一聲把她叫住,還上了車,仿佛有話要說,她問:“你媽不是喊你叫你爸了麼,你幹嘛跟著我摸進車庫了?你爸的書房在車庫了?他在車庫看書?”
“不是,我找你!”
“說!”
“安妮,其實我希望,你能延續我的夢想——就像他倆希望我……”
“我是外人,你214的希望和我有什麼關係?”
“別這麼說。”
“我還能怎麼說,你媽看不起我!她根本不希望我呆在‘你的’機要處職位上蹲坑,現在拿我去陸特拿文件,我不是陸軍的人,我拿文件出來那不是招抽了麼,搞什麼鬼!”夏安妮言語間詞彙鋒利,半點不留情。
“不是的,陸特那份文件,其實和你有關,和我們也有關係,我媽她讓我出來也是為了告訴你的,我跟你說,陸特XXX*&%,X%#()X……”陳述安神色嚴肅,小聲嘀嘀咕咕地說話,把重要內容說了,夏安妮臉色也黑了起來,才說完正事兒,卻忽然冒一句說:“我,對不起你!”
“別這麼說!”夏安妮竟莞爾一笑,往陳述安秀麗的臉上竟露出堅定的笑容,道:“你和我還說什麼對得起對不起的,你,趕緊地回去吧,否則隊友們要懷疑了!而且,我愛你!”夏安妮忽然在這個場合說這個話。
“呃?”陳述安一時反應不過來。
“永遠的,你放心,我能延續你的夢,一個製服禽獸的夢想啊,嗬嗬!”
“說什麼呢!”他笑,神色有些複雜,主要的表情,卻是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