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第三卷 特工浮世愛情 第58節 獨狼徘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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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曾經浴血拚死守衛過的萬家燈火,今夜為什麼卻成了對退役人員展示疏離的招牌?
如果說,在214的出生入死之後,就隻有一票小錢做撫恤金的前程,他羽鍔寧願戰死沙場的人,是他!因為錢根本不可能讓他淡忘青春和熱血,若不是三棲美男明星包裝,他放肆,他亂來,所以才能夠配合公司要求的紙醉金迷,但美男子也有他的“藝術生命周期”,過一段時間,他的臉也被人看膩了,恐怕就不再有所謂的紙醉金迷去麻醉他對過去的懷想,如果不能阻止過去熱血青春和回憶在自己身上蔓延,結果不外乎有三個,一是在茫茫人海和柴米油鹽中徹底沉淪,忘了他們曾經的存在,例如214離隊的情侶;二是小高式的抑鬱症和範幼琳之前的宅和痛苦;三是走向極端,丟了魂,落了魄,做出些失心瘋的事,例如犯罪。
但怎麼才能忘卻以前的熱血和理想呢?
羽鍔嚐試過,可隻能做到麻醉。
所以羽鍔今天幫了範幼琳,範幼琳卻不領情,反而連累自己挨了陳述安一頓痛打。
他唏噓了半日,胡思亂想,走著走著,竟然不知道身在何方了。
京中的道路雖然熟悉,但大半夜的,京城處處都繁華燈火,名店滿布,一時分辨不出大方向來,一摸身上,發現除了手機,自己什麼也沒帶,沒有錢,打的回家也困難,再說了,不知道範幼琳那邊搞清楚了沒有,回家,隻怕她還不讓自己把她家當成自己的家,所以苦笑了,隻能仔細看看路牌,大致看清楚了所在位置,打算慢慢步行回去:一是給範幼琳更多的時間解決問題,二是怕範幼琳麵子上過意不去,用時間來冷卻一下,恐怕大家才能對勾引事件一笑而過。
所以,他再度漫步在京城的大街上,看著街上的人逐漸少了,店鋪也開始打烊。
“爸爸,你回去吧。”女聲,而且聲音有些耳熟。
“也是,雖然你已經可以出來見我了,還是少,少見為妙啊。”男聲,中年。
“那我男朋友的事,你這大律師一定得幫忙打官司哦!我相信他,他絕對不會是那種強J未成年少女的人,我跟你說啊,我那時候跟他睡一個酒店,人家還能柳下惠坐懷不亂呢!多好的人啊,你要救他,否則他的工作就丟了,生活來源也沒了,怎麼娶我啊!”
“嘿嘿,我知道他是好人。”那父親笑了,“你這麼漂亮,他都能做君子,還不是好人是什麼,這麼好的年輕人現在打燈籠也沒法找了,你等轉崗到機要處後,不再是特工,就應該可以和平民結婚了,到時候啊,我應該可以把他料理好了,給你們搞個盛大的婚禮好不好?”
能向父親撒嬌的女兒,真是很幸福,於是羽鍔便羨慕地回頭看去,不看還好,一看,竟又是冤家夏安妮!要說國安特工,在京中活動的也不少,羽鍔往日見了也不好打招呼,那些特工之中也有不少認識羽鍔的家夥,但也因為任務,無法跟他有什麼溝通和接觸,所以久而久之,他看見過去的同事,也隻好視而不見,但畢竟,夏安妮,對於他而已,和之前所有同事相比,完全不是一個概念的,所以對他而言,她很紮眼。
他見了夏安妮,又聽見“爸爸”之類的撒嬌和叫喚,禁不住好奇了,他很想知道能生出如此傾國傾城的女特工的家庭,會有怎麼樣美貌的基因,中年男子身材高大偉岸,卻戴了頂帽子,看不太清人家的麵容,但見男人下巴尖尖削削,鼻梁挺拔,臉的其餘部分再醜絕對不會醜到哪裏去!
怪不得能有個傾國傾城、又能叱吒風雲的女兒。
忽然,他心中出現了一種很奇妙的幻想:那高大偉岸的大律師,給自己美麗的女兒舉辦了盛大的婚禮,而新郎正是暗戀她多年,為她受了太多折磨的羽鍔——星光燦爛,燭光掩映,美麗的女人穿著婚紗,挽著父親的手臂,緩緩地向自己走來,多年的悲慘和辛苦,最終能夠等到幸福——“我願意!我願意!”羽鍔忽然叫出聲來。
這無厘頭的一喊,牆角對話的父女立馬發現了他。
夏安妮當然不知道他願意什麼,見是熟人,便笑盈盈地引薦道:“爸爸,這是帶我進國安的老師,齊羽,我之前也有和你提過,他在國安的時候跟‘文軒’是同組的呢!您知道麼,214是當年最輝煌的一線特工小組,他們雖然已經退役了,可都是我們後學者的偶像哦!”
還沒等羽鍔反應過來,夏安妮又說:“齊老師,我該不該還叫你齊老師啊,本想叫你羽師兄的,怕我爸爸不記得這回事兒,嗬嗬,這是我爸爸,他是大律師,以前是國內的頂尖民事律師,這些年去了香港和新加坡執業。”
“哦?原來你還有境外關係啊!”羽鍔每次見到她都心跳加速,既是因為愛她,更因為怕她和她給自己造成的心理陰影,但這回見了人家父親在,很怕出醜,更是膽戰心驚,立馬端出國安的職業姿態來,加上明星公司的包裝,把自己心裏裹得跟粽子似的,很職業地一挑妖孽的雙眉,眼中全是調侃的意味,說:“哈哈,原來安妮你還真要轉崗了,看來紅色勳章,可真有用!”
夏安妮其實很不爽人家提及“紅色勳章”的事,總覺得那免死金牌妨礙了自己的表現,而且這次轉崗到機要處做事,其實是調任到更加艱險的雙重諜戰環境中生存,也就是說,外界甚至是國安普通人員看來,夏安妮是調動道機要處做文員,每天隻是寫寫畫畫,沒什麼危險性,而且沒有退役指標,恐怕是能夠在單位裏頭吃鐵飯碗的了,但其實,她正接受更高端的機密任務,這會子出來見老爹,也是國安特別批準糊弄家人的,從此恐怕,就再也沒法過正常人的生活了。
這個職位,原風傳是馮將軍和老局長暗地裏給陳述安量身定做的,誰知選拔初試的時候,陳述安竟然故意讓了夏安妮,使得她分數奇高,後來陳述安推波助瀾,讓她過關斬將,事事順意。
想及這個,她忽然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仿佛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口,後來隻緩緩地說:“爸爸,我有事和齊老師——羽師兄講,您先回酒店吧,以後,我希望能多看見你。”
她父親自然曉得國安的規矩,雖然舍不得,但也隻能揮手道別。
夏安妮長歎一聲,道:“師兄,借一步說話。”便拉著羽鍔的手,往大街的另一頭走去。
羽鍔心都快跳到喉嚨了。
他愛她,卻從未表白,因為覺得不合適,記得剛才那女人還講了什麼“男朋友”“強J未成年少女”不過那種愛是無法控製的,他從來沒拉過夏安妮的手,這回夏安妮竟然主動拉他,他明知那是她要拉開自己和她父親的距離,這是國安典型的保護家人的行為,但還是忍不住胡思亂想,腦海裏總浮現出他記憶中最美貌的她來。
不過,夏安妮倒不是跟他談情說愛的。
兩人拉扯著,到了另一處街角,夏安妮見四下無人,才說:“師兄,我有事想拜托你。”
“你說,能做的我絕對沒有不字。”羽鍔盡力地把自己的感情掩蓋起來,所以仍用了明星公司的那種調侃式公關。
夏安妮看在眼裏,卻沒有注意,隻說:“述安他近來很怪。”
“哦?”涉及陳述安,羽鍔反而精神起來,不再需要強打精神。
“述安他——你應該知道了,上次在酒店——我故意和人約會亂搞,其實就想知道述安是在搞什麼鬼!機要處的職位,其實根本不是什麼文員,而是接近最高機密的一個職位,這你應該清楚的。”
“知道,以前歐瑞明師兄原說也得了這職位,可惜他後來轉到飛鷹計劃組,還送命了。”
“嗯,對,就是這個職位。”夏安妮美麗的大眼睛裏滿是憂傷,她長歎一聲,說:“我們幾個都知道,這一屆的“紅色勳章”們都是陪襯,那職位是將軍和老局安排了十幾年才給陳述安上位做的鋪墊,他也不會不知道,為什麼,他會推給我呢?”
“你覺得不能勝任嗎?”羽鍔不答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