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空婉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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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痛會被時間衝淡但卻不會被帶走,表麵上的不冷不熱是傷痛過後的沉澱。這樣也好,生活還是在繼續,我何其有幸能在人間陪她,我相信她不會再愛上誰,在內心裏不敢奢望她在看到我的感情時我們能突破友情。
一段天長地久的友情何嚐不讓人心動。
“情緣總不會守時,若真的可以,能和你未一起便白頭未算遲。”這是她的專屬鈴聲,她不會知道,她總不會神經質到當著我的麵打我的電話。
晴知道我喜歡這首歌,她以為我還在等待,可她不知我早已將一顆真心交付,等待的不過是那未算遲的白頭。我曾說過若找不到那個相伴一生的人,我們湊合著過也是可以的。這並不是空話,亦不是玩笑,更不是找不到心裏人的變相惋惜,但我看見晴眼裏的了然和曾經滄海的了悟,隻能無聲地苦笑。
得不到那種特殊的感情我隻能一輩子當她的好友,毫無勝算。
她怎麼會看不見我的情意!她不過故作無知罷了。誰不自私呢,心的安排差遣誰人躲得過。我不會委屈不會不甘心,我擔心的隻是她沒了牽絆,一不小心就不在我身邊地流浪人間。
我知道晴有多愛她母親。當年和楊逸霖在一起是她少有的違背。阿姨擔心女兒受委屈根本不敢讓她和家境過好的人來往,特別是楊逸霖一副不世故的樣子讓她更加憂心。太世故的人習慣偽裝,而不世故的人不是幼稚就是另一種清高,就是看那人有無清高的資本。阿姨不敢拿女兒的幸福來賭。
但是晴對他付出了她青春的激情和愛戀。這是怎麼攔都攔不住的。楊逸霖是個聰明人,他不是盲目地不屑是非而是選擇了無視,不想太過為不必要的事付出心力。我相信即使還有些年少輕狂的他有資本給晴幸福,但是有時候一些不能挽回的意外往往斷了很多人料想和期待著的幸福。
我寧願相信那是真的意外,更慶幸晴還在我身邊,即使心累我也想看著她,傻笑地看著她的生活,感激老天給我守候的機會。
宋安或者說宋洛凡對我構不成威脅,我不相信他能把晴怎樣,她的心再冰冷也不是他能捂熱的,她不會接受他的熱傳遞,我不相信晴還能接受誰,不相信自己比不上半路殺出來的宋洛凡。有些人的自信就是欠打擊。
晴打電話給我的時候,聽到那句“婉月,這陣子收留一下我吧,我需要靜一靜。”我心裏很複雜。我還是勝利了不是嗎,她在迷茫的時候還是想到了我,我的努力沒有白費。我迫不及待地告訴晴他的老底就是希望晴冷眼對待。可是究竟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的晴對他抱著何種心思,我不敢肯定,是對楊逸霖的追思,還是真的是為了他而迷茫。對比她對我的依然如舊和少有的依賴我又該如何定位在她心裏的地位。朋友說到底還是一個太婉約的詞,我何嚐不渴望能從這兩個字中掘出深意。
宋洛凡找上門來的時候我沒有給他好臉色看。在我眼裏這個男人真是虛偽得要命,輸給楊逸霖我隻能怪自己沒有早日抓住自己和晴的心。但是對於他我真的是不屑一顧,他在晴心裏的地位還遠不如我,我厭惡他何必惺惺作態地給他好臉色看。笑麵狐狸可以完美地微笑卻也有資本對人不屑。
我看見了晴從沙發上起身向外走時眼裏的決然和輕鬆,一時的茫然又如何,感情從來經受不起欺騙,時代再如何變遷我們也渴望純粹的愛情。
親愛的,就這樣一直走下去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