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愛得沒有緣由 第九章 喜歡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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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江昀霆如期出現在海邊拍攝地,在王導讚許的眼光下投入到他們在馬爾代夫的最後一場戲。
“昀霆,你一會兒慢慢走過去,與顏妍一起坐在腳踏船上,要盡量表現出不著痕跡地尋問她對感情的看法。要記往,你是帶著好奇去認識這個女孩的。”王導站在一旁抓緊時間對江昀霆和顏妍說戲,“顏妍,你要從沙灘上就表現出對躲避昀霆的感覺,然後跳上船,昀霆不要忘記將船推下海。”
“明白了。”兩人異口同聲地回答著王導,又低頭看著手中的台詞本,不時的相互討論對接下去要拍的這場對手戲的感受。
“那麼,開始吧。”王導一聲令下,各就各位。
鏡頭中的顏妍一個人坐在沙灘上拿著手機不斷地變幻著各種表情給自己拍照,時而噘嘴時而可愛的閉上一隻眼,完全一副時下少女的樣子。忽然看見江昀霆悠閑的向她走來,快速站起來連身上的沙子都忘記清理一下就快步走開,一邊走一邊還回頭對著來人流露出厭惡的表情。
站在旁邊看戲的蘇晟不禁感歎:“顏妍的演技真的很好啊,這樣可愛的表情平時可是很難看見的,完全不是生活中的她。”
“嗯,她就像個迷一樣,讓你想去猜測她真實的一麵。”惠珊拿著水瓶與其他人一起看著監視器,中間還不時的喝水補充流失的水分,捅捅看得正仔細的蘇晟好奇問,“她這樣的女孩是不是更吸引你們男人?”
“吸引也是枉然。”熙媛的雙眼盯著遠處正在拍攝的顏妍,說話的態度晦澀難辨,輕聲接話,更像是說給自己聽,“真正相互了解對方的現實生活後,缺少了神秘感或許又覺得無法接受。”
周圍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都在反思熙媛話中的意思而沉默地沒再說話。有時候人真的很矛盾,對於任何可以引起自己興趣的事或人都會想盡辦法去挖掘,可是一旦發現結果並不如自己想要的時候,卻又變得異常的冷酷決然,甚至不惜用傷害的方式離開對方。不知道這是不是印證了中國的那句老話:“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正當監視器旁的眾人陷入各自的思緒時,那邊正在拍攝中的江昀霆和顏妍也正在進行他們關於愛情的討論。
“所以呢,你遇到了嗎?像你說的生命中注定的那一半?”按江昀霆的理解,劇中的這個角色從小生活在父母感情不合的家庭中,早就不相信在這個世上還有真情可言。所以,問這句話時,他有意識的勾起嘴角表現出一種不屑的神情,可偏偏又半闔起眼簾透過鏡頭傳遞出心中的失落和傷痛。
“還沒有,不過,隻要遇到,我一定不會錯過的,因為那樣的一個人,要是錯過了,我會後悔一輩子的。”顏妍半側過身子歪頭看向江昀霆,此刻她是一個對愛情充滿幻想的純情女孩,所以她讓自己的眼中蕩漾過向往神色。大腦險在這時候當機,明明江昀霆是按著劇本在演,可他那抹笑卻讓人不自覺的為他心疼,顏妍不覺看得有些癡。
“好!不錯,大家休息一下。最後再補拍些鏡頭,然後明天我們就可以回國了!”王導興奮的像一個孩子,配合著大家齊聲的歡呼,海水如回應他們般地卷起層層的浪花。
這一聲叫喊不禁提高了所有工作人員的積極性,也將顏妍從虛幻中喚醒,意識到自己竟然被一個男人的神情帶跑理智,失措的站起身低頭倉惶走開。身邊的江昀霆見到她突然的轉變,向蘇晟他們走去時眼裏若有所思,這個顏妍太過於保護自己,好像刻意的不想讓人接近。
傍晚的海邊,沒有白天的陽光明媚,也不像晚上那般浪潮洶湧,在夕陽的映照下呈現出一片金黃色,海水折射出的波光,如鑽石般閃耀。
顏妍獨自麵朝大海站著,完全沒有注意到周遭的環境,等她發現有人時,來人已經與她並肩站著一起傾聽海水波濤。
“人要學會放開,一個人想事情不見得會有結果,試著與朋友一起分享下會更好。”江昀霆非常好奇地想知道為什麼顏妍總是喜歡一個人躲開人群發呆。
“再好的朋友也不一定全能明白你心中的所想。”顏妍對於江昀霆的突然出現並不感到意外,最近戲外他們兩個單獨見麵的次數是越來越多了,似無意又似乎巧合的太不可思異。
“那一個人對著大海在想些什麼呢?”江昀霆轉頭看著身側的顏妍,放柔聲音問她。這樣難得安靜的海灘邊,他不想因為自己的到來而破壞它。
“沒有啊。隻是站在海邊看邊可以讓人覺得平靜,可以放空思想。”顏妍看了江昀霆一眼,仍然將視線轉向遠方的水天相接的地方,連她自己都說不上來為何不討厭江昀霆的刻意接近。
“那麼,我們來繼續剛才的問題吧。”隨意地在沙灘上撿起一顆小石子,用力地甩出,海麵由近及遠地蕩起三四個小水花,然後又極快地歸於平靜。
“什麼問題?”顏妍無意識的回問。也學著江昀霆的樣子,撿起腳邊的石子丟出卻未能像他一樣連續打出幾個水花,跺跺腳難得露出屬於她這個年紀的孩子氣。
“現實中的你也相信愛情唯一論嗎?相信生命中隻會有一個命中注定的愛人,而你遇到這個人了嗎?”挑挑眉像炫耀般,江昀霆再次丟個石子入水引出幾個水花後,帶著些許得意的神情看向身旁的女孩。
“那種用盡一生隻愛一次,用心去愛的人嗎?”顏妍略側著頭,腦裏思索著答案,眼裏有著不常見到的希冀和隻屬於少女的羞澀,“相信。但是不一定會遇到,隻能說是希望吧。”
“那你覺得我是不是你想找的那個人呢?”江昀霆問得很小心,那種加速的心跳和想要知道答案的迫切讓他覺得自己是一個從未戀愛過的毛頭小子。
他不知道為什麼會選在這個時候問她,一直以來他都知道自己是有點喜歡這個女孩的,但出道多麼多年的經驗告訴他,選在這時說並不是一個好時機。顏妍是個謹慎的人,她甚至都沒有表現出一點對他有好感的意思,就是前天晚上照顧了他一整晚,人家也已經說過那是基於同學情分。
“什麼?”果然江昀霆不多見的正經語氣有點嚇到了顏妍,她抬眼看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已經與她麵對麵站著的他。在夕陽餘輝的照耀下,整個人如同被包圍在一層金黃之中,深邃的眼眸中閃著令人心動的情意。
“我喜歡你,能與我交往嗎?”江昀霆用非常正式的口氣再說了一遍,明知道不一定有結果,他還是坦言自己的感情。
“對不起,我不喜歡你。”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江昀霆難得認真的態度嚇到還是有其他說不清楚的原因,顏妍直覺地說出拒絕的話語,甚至沒有留意到自己的語氣是不是傷人。
沒料到會被顏妍那麼直接的拒絕,江昀霆一時之間愣在了原地,緊緊地看著顏妍的眼睛,想從她的雙眸內找出能夠令他信服的神情。兩個人就這麼麵對麵的站著,注視著彼此的眼睛,直到顏妍先回避江昀霆的視線,直到江昀霆的嘴邊勾起抹溫柔的笑容。
“給我個理由。”再度開口的江昀霆,已沒有剛才的那份尷尬,取而代之的是原本的那種慵懶中帶著淡淡的笑意,讓人很容易地陷入他所編織的柔情中。
“沒有。”顏妍兩頰泛起不正常的紅色,遊移的目光就是不敢看著麵前的男人,“那你給我個理由,為什麼喜歡我?”
“喜歡就是喜歡了。我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的,就是不由自主地想關注著你,想保護你,想將你眉間若有若無的皺痕撫平。不過,真的下定決心確定自己心思的是昨天早上,睜開眼看見你在我身邊的時候,那種感覺我形容不出來,我告訴自己對你我不會放手了。”江昀霆轉身與顏妍一起麵對大海,掩飾難得的臉紅,記憶中自己好像還是第一次那麼認真的想去要一個人。
“就因為我照顧你一個晚上,你就喜歡我了?如果前天晚上照顧你的不是我,是別人,你同樣也會喜歡上別人,對不對?”聽完江昀霆的回答後顏妍的心裏反倒升起一股無名之火,連她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會這麼說。一想到江昀霆也有可能對其他女人說出同樣的話,自己就感覺被侮辱了。
“你怎麼會這麼想?”江昀霆莫名地看著顏妍,不知道哪句話惹得她會如此生氣,“事實上那晚是你在照顧我啊,跟別人沒關係。”
“江昀霆,現在不是演戲,我不是戲裏那個純真的小丫頭,輕易就會付出真心。我是顏妍,顏妍不會隨便喜歡上一個人。”顏妍用盡全身的力量對著江昀霆吼了回去,氣頭上的她根本沒有發現自己的回答有多麼的不合適。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卻又沒辦法辯解什麼,顏妍隻得轉身跑開。看著對自己的叫喊置之不理繼續快速奔跑的顏妍,江昀霆隻能摸摸鼻子,搖搖頭。他知道自己的表白可能會嚇到她,但是卻沒有後悔。於他的性格來說,認準一個件事就不會那麼容易放棄,多年前為完成夢想離家出走也是這般,對顏妍他更不會放手,他很清楚自己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