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NO.10 勢在必得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54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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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釋忽然聽到一間緊閉的房間裏傳來的,微弱淺促的呼吸聲,轉頭驚訝的看著溫言:“什麼聲音?”他以為他房間裏不會有第三個人了。
    “我。。。。。。兒子!”
    “你結婚了?”冰釋更驚訝的看著他。
    溫言點頭,伸手將他攬在胸前,平淡道:“他母親,也就是我前妻,三年前便。。。。。。難產死了!”
    冰釋哦了一聲,他無意觸及他的傷心事。
    兩人陷入了一段短時間的沉默。最後才聽到溫言輕淺的說:“後天晚上有一場拍賣會,你要找的人會出現在這場拍賣會上!”
    冰釋訝然抬頭,
    “不用感謝我,我會提前收利息!”
    剛要張唇說什麼唇舌便卻被堵住,溫言唇舌侵入糾纏,橫掃他的口腔,夾帶著與其氣質不符的強勢劫掠。
    。。。。。。。。
    末流姿勢慵懶的靠坐在容家的進口沙發上,打量著坐在他對麵的男人,同樣是稱霸一方的梟雄!
    容乾相貌精致卻不會讓人覺得女氣,身材修長挺拔,額前金色短劉海垂落在眼前,淡金的瞳眸不見犀利,卻帶著種單刀直入的淩人之勢,如同不見殺氣的致命武器。
    末流晶綠的瞳眸不避諱的看著他,霸氣瞬時顯露於外:“我最近生產的這批軍火我可以全部給你,中東那邊最近局勢動蕩,相信你會大賺一筆!”
    戰爭便是橫財的另一個代名詞。也是一種商機表現。
    容乾是利益至上的商人,他相信他不會拒絕。
    容乾撥了一下嘴角的發絲,勾起唇角,伸出纖長的手指緩緩搖動,“最近打得很嚴,我現在看著大單軍火就想著刀子。”
    人是不能把錢帶進墳墓的,但錢卻可以把人帶進去,特別是對於他們這樣的人來說。稍微一個不慎,或者一個極其微小的細節都能致命!直至滿盤皆輸!
    “你周圍的刀子夠多了,也不差這一把!或者你執意不要?”末流作勢收回合約單子。
    容乾的目光不避不閃,嘴唇鬆弛平和,傲笑詭異道,“放下,如你所說,不差這一把。”淡金色的眸中透著深思。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當然也不會掉餡餅,這麼優厚的條件不會白送給他!在巨大財富的背後,都隱藏著罪惡!沒有幹淨!
    容乾抬抬下巴,王者姿態的從容自信:“你要什麼”
    末流滿意的微勾唇角,輕撫著慵懶躺在他懷裏的黑貓,絲毫不掩他的目的:“‘狼魂’!也就是之前被你捕獲的冰釋!”
    容乾似乎不奇怪他到底從什麼地方得到這個消息的,隻是略抬高目光,淡淡問道:“為什麼要他!換一個人不行嗎?”
    末流搖頭,向後靠著背墊,臉上流露出叫人捉摸不透的古怪神情。
    “我不答應!”容乾自顧自勾唇淡淡道。
    “把利益往外推,這可不像你的作風!”末流的眼神像是暗藏玄機。一不小心便會跌入,死無全屍:“這是我的獵物!你打算跟我搶?”
    “是又如何?”容乾狹長的眼眸微挑,瞬間的妖異風情流露而出。
    末流笑容又回複到臉上:“不如何,有個強勢的對手我很高興!”
    “是麽?”容乾的表情平靜如同天幕中無人能觸及的水霧。
    真的如末流所說君子之爭,不攝入任何私怨?容乾不信!
    末流若有所思的看著他的表情:“強悍的獵物固然是我想要的,但如果再加注一個強悍的對手那就更有意思了。”追逐,爭奪,這是他們的世界所喜好的!“即使你長得很漂亮,連我也忍不住想要染指,但我不會碰你!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容乾輕笑垂眸,也不答話,隻捧著一隻白瓷。一口一口優雅淺抿著。
    “你跟我是一種人!”
    容乾放下白瓷,狹長的鳳眸微眯:“這麼說,你喜歡釋寶貝?”
    “不,我對他更多的是欣賞!”
    ___________________
    冰釋並沒去找這場盛大拍賣會的邀請函,他的做法簡單直接——打暈了琴師冒充。
    坐在鋼琴架前,十指放於黑白琴鍵上,他的琴技不算太好,但也不差。準確的說他琴技不錯,他會彈鋼琴完全是當年在SELL訓練的結果,那地方注重培養優等MB的素質,他和靳妄當時被選入優等MB的範圍。所以鋼琴是他們必須學會的一門課程。即使是成年後,為了任務需要他所必會的技能裏也有這一項。
    手指微動,正打算試音,眼前驀然一黑,冰釋抬頭,是剛進場的向無根!
    向無根手中端著一杯紅酒,他將紅酒放在琴蓋上,垂眸認真看著他:“告訴我你遇到了什麼,有什麼問題是不能讓我們一起麵對的?”
    冰釋揚起淡然的微笑,邃亮到寂寞的眼睛看著地麵:“當然有!”
    “隻要你說一句話,裂穀昔日的十二門徒便會重聚,我們是兄弟不是麽?”
    冰釋不甚在乎的揚揚眉毛,看著天花板華麗的吊燈,淡淡的:“已經。。。。。。不是了!你忘了‘裂穀’已經解散了”
    向無根抬起銳眸看著他:“別固執!”
    冰釋喟歎一聲,他還是無法對昔日兄弟視而不見,嘴邊勾了抹弧度,淺淡笑容裏透著嘲弄:“這是我的私人恩怨,不用你們幫忙,我不想連累你們。”
    “這不叫連累!”
    冰釋仍舊搖頭,眼眸微閉:“別說了,你走吧!從裂穀毀掉的那一天開始,我就不會再和你們有任何牽扯了!”
    向無根眼神複雜的看著他,不說話,眉毛漸漸挑起來簇緊。他深知這個男人一旦決定,便不會改變的性格。
    不再勸阻,轉身離開!
    同一時間,宴會二樓,一間富麗堂皇的大廳內
    一個中年男人恭敬諂媚的站在容乾身後:“這便是今天這場拍賣會的壓軸了。”
    容乾看著搭著紅幔的畫,眼睛微眯:“掀開看看!”
    紅色的布幔滑落於地,
    拉開的布幔赫然呈現出一個紅發男人。男人站在夕陽裏,火光映紅了大半個天邊,他身後的泰晤士河映著夕陽的粼粼波光,他笑容乖戾,紅發在夕陽裏跳動著,如同燃燒不燼的火焰,鮮活耀眼,奪目非常,淡灰色的貓瞳微睜著,如同來自異世界的美麗精靈。
    整個畫麵充滿了鮮活的生命力。容乾的目光和畫裏的人對上,仿佛畫中人正活生生的站在他眼前一樣。
    說不驚訝是騙人的,他沒想到世界名畫家‘納川’的未問世之作居然會是這幅畫。
    他想起第一次見到那個如同焰火一樣的男人的時候,就是在泰晤士河邊,那時候他親眼見證了一場精彩絕倫的追逐,和一個讓他永生難忘的笑容,就跟這幅畫上呈現的一模一樣。
    沒想到居然被畫下來了。
    他的性向是雙性,第一次看見那樣如同焰火一樣的男人,雖然不想承認,但那一刻他確實是被蠱惑了。
    想要得到,想要摧毀。想要他的臣服!
    這些想法就像一種根植入心髒不可逆轉的執念,不可抗拒,羨慕得近乎虔誠的愛上這個鮮活的生命。
    或許是上天眷顧,在兩個月後便傳來他炸掉他一塊基地的消息。之後便順理成章的囚禁了他。順便製造了他的假死!
    隻是自己最終仍大意讓他逃了,不過下次不會了!
    “我要它!”
    “容先生的意思是?”容乾身後的男人眼中掩不住的驚訝。
    “如果我記得不錯,這幅名畫是可以內定的吧!”
    “是這樣不錯,隻是。。。。。。”
    “一億!”容乾倒是幹脆,不用讓他挖空心思去想措辭,直截了當開口!
    “容先生,您。。。您的意思是您用一億內定這幅畫?”男人的眼中掩不住驚喜!這樣的天價是他始料不及的!
    “別讓我說第三遍!”
    宴會主辦方的這位自然不敢得罪這位大金主,立刻連連稱是。雙手拿過容乾遞給他的支票下去辦交接事宜了!
    被獨自留下的容乾站在明亮的燈下,修長白皙的手指輕撫著畫中人的臉,在他那雙詭異漂亮的貓瞳上來回婆娑,淡金的眸中漸漸燃起一種勢在必得的瘋狂。
    “釋寶貝,你說我應該怎麼做才能把你鎖在身邊呢?”
    瘋子的思維是不可理喻的。被他們愛上或者喜歡上的人,比起幸運,倒黴多一點!
    冰釋在連續彈了兩曲後便索然無味的離開了鋼琴旁,順手拿了杯奶昔縮在角落裏,靜靜觀察著宴會上的動靜,隻是他要等的克爾。侖薩遲遲沒有出現,但他相信溫言的情報不會出錯。
    宴會很快便進入高潮,有一些物件被陸陸續續拍賣出去,隻是作為壓軸的名畫卻始終放在台上,搭著紅色的布幔。不曾稍露。
    末流的出現在他的意料之中,那個男人如同一個強大的發光體般,聲勢浩大的出場,西裝筆挺,帥氣英俊,從他出現開始,全場的目光便一直彙聚在他身上。
    但冰釋並沒因他的俊帥和盛氣而多看他幾眼,隻是平淡的看了他一眼又移開。因為就在他進場的同時,他等待的獵物終於進入了視野,克爾這次並沒和墨欽在一起。而是單獨的一個人,他看見他在宴會場中四處逡巡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末流抱著他那隻黑色的貓,微笑著筆直向他走來:“為什麼不穿得正式點呢?”
    “沒人規定宴會必須穿燕尾服和裙子吧!”冰釋漫不經心道。
    末流臉上浮出一層很淺淡的笑,眼睛直望著冰釋:“這是對主人的禮貌吧。”
    冰釋的眸光在場中晃了一眼,這一眼卻看到了不知何時進場的靳妄,和挽著他手臂儀態大方的赫爾斯,眼眸不可察覺的深了深。
    晃蕩著腿腳,心不在焉道:“可惜我隻是工作人員!”
    “是嗎?”末流並沒察覺他的小動作,隻是哼了一聲,他出手很快,但冰釋並沒任何動作。末流終於不再偽裝,捏住他的脖子:“我們又見麵了,我說過我們會再見的!”
    冰釋轉回注意力,看著末流眨了下眼睛:“我想你認錯人了!先生。我是這裏的鋼琴師,我是個仆人,僅此而已!”
    末流也學他的樣子眨眨眼:“怎麼會錯,不說我從來不會認錯人,就憑你這雙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眼睛我就能把你認出來。”
    冰釋隻是笑。也沒被戳穿的憤怒。
    “可以讓我看看你的邀請帖嗎?”末流似乎是在逗弄剛到手的獵物,極富興致!
    仍舊是那不緊不慢的嗓音:“我沒邀請帖,我說過,我是這場宴會的鋼琴師。”皺眉:“同樣的話我討厭說第二次。”
    “是嗎?那既然是鋼琴師,我現在點播一曲。”末流看了一眼仍鎮定自若沒有絲毫慌亂的男人:“就《帕格尼尼主題狂想曲》吧!”
    末流抱著他的貓,以一副看好戲的姿態看著他。似乎篤定他不會彈。
    冰釋笑笑,泰然自若的走到鋼琴前:“當然,客人!希望你喜歡。”他的手指覆於琴鍵上。下一秒,如水的旋律便從他指尖滑了出來。雖然沒到出神入畫的境地但他彈得確實很好。
    原本是一個下馬威,卻發現他居然會彈,連末流都有些意外。
    冰釋彈這首歌的時候一直看著靳妄,就像是一種無言的表白。但那個男人似乎並無所覺。當然,他是在末流或任何人都沒看見的死角看的,他自然不會給他帶來任何麻煩。他和靳妄的過去,或許隻有溫言知道,雖然他一直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隻是冰釋不知道的是,雖然他已經很小心了,但他那種混合了愛戀和痛苦的眼神仍是不可避免的落入了二樓一雙金色的眸中,容乾順著他的目光看著會場另一邊猶自不自知的靳妄。
    淡金色的眼眸危險的眯起。。。。。。
    他身旁的男人忽然喃喃的看著冰釋:“這並不是我請的鋼琴師啊。”
    這時一個服務生打扮的人匆忙的走了過來向他彙報:“鋼琴師被人打昏了,剛才有人發現他在化妝間裏。人還沒清醒。”
    男人麵色一下就變了,“先封鎖消息。”目光落在安然彈琴的紅發男人身上:“這個人可能是來砸場的。”
    容乾卻伸手將他攔住,輕笑道:”沒關係,他不會傷害任何人,他是我的人,黃老板不用擔心會搞砸這場拍賣會的。我的小貓隻是愛開點無傷大雅的小玩笑,並不會打攪到宴會上的其他人的。”
    “是嗎,既然是容先生的人,我也不好多說什麼了。”宴會主人恭敬有禮的答道。然後對服務生揮了揮手:“沒事了,下去吧!告訴那個鋼琴師,錢照樣給。”
    服務生應了一聲,下去。
    宴會的另一邊,向無根攬著戀人的腰肢坐在一個角落裏觀察著冰釋他們這邊的動向,“你覺得他們可能在一起嗎?”
    路莫問看了眼被末流圍困的冰釋一眼挑眉:“先不說你這位前老大如何的驕傲,就末流這個男人的身份來說他們之間就注定不可能,黑手黨家族不可能同意他們的領導人和一個男人在一起。那是黑手黨不是平常的家族企業!”
    “那他呢?”向無根指指會場二樓拿著酒杯若有所思搖晃的容乾,男人的目光一直停在冰釋的身上未曾稍離。
    路莫問撇唇輕笑:“他們兩個在一起的幾率,那簡直就是跟中國足球在世界杯上奪冠一樣的渺茫!”
    “為什麼?我以為你會說他們的幾率很大!”
    路莫問昂頭看了一眼垂眸彈琴的冰釋,薄唇微啟:“你老大,太、驕、傲!”
    一曲畢,冰釋把手輕放在琴鍵上,抬眼淡淡看向掛著貓逗弄老鼠微笑的末流,“你到底來幹什麼?”
    “你沒聽說過,因為有貓,老鼠的生命才完整麽?”
    冰釋微咧開嘴無聲笑笑:“那你就是那隻老鼠!”
    末流笑得縱容,“敢把我比喻成老鼠的人,你是第一個!”
    “是嗎?”淺灰貓瞳詭異,看不出情緒。
    “我對你有興趣,這是真的!”
    “哦!”冰釋依舊心不在焉,眸光注視著會場,場中的克爾似乎沒找到,在會場中晃蕩了一圈之後便又拿起電話出去。
    冰釋看著宴會另一端匆匆離開的克爾,在心裏無奈歎口氣,他最近犯什麼運?還是說克爾命不該絕?每次他打算殺克爾總有人阻止他。上次是容乾這次是末流。
    眼見獵物已經徹底消失在視野,而這個男人依舊擋在他身前,冰釋似乎失了耐性,也不再跟他繞彎子,看著末流索性挑明:“你到底有什麼事?我不覺得你跑大半個地球就是為了泡個男人這麼簡單!”
    末流倒也爽快,臉色一正:“我需要你幫我辦件事!”
    冰釋漫不經心的把玩著他那把不離身的刀,臉上掛著玩味的笑:“什麼時候末少主也學會低聲下氣的求人了?事情很大?”
    末流臉上溢出微微的笑意:“關係到我的繼承權的問題,你說大不大?”
    “大,但你憑什麼篤定我會幫你?”冰釋劍鋒般鋒銳的氣質瞬間透出。
    “酬勞豐厚!”末流輕緩一笑,手指穿梭在黑貓的脖子上。
    冰釋笑得狂妄肆意,“你覺得錢多我就會答應?”
    “你是以錢為生的亡命徒不是麽?”
    “原則上是這樣沒錯!”冰釋的眼神不尖銳不輕狂也不苛刻,隻是安靜的坐在原地,姿勢都沒變過,像是置身事外的漠不關心。
    “在13號之前,幫我刺殺W國總統!”
    琉璃一樣的貓瞳通透明澈:“就是讓我去送死?”
    “你不會死!”
    冰釋笑笑,眸中有一道光打出,打得很深,幾乎能深到人心裏,“你怎麼知道我不會死?人的命總是有限的,把心髒打穿,我也跟一個一般人一樣,會死!”
    末流並不是富有同情心的人,也不容易心軟,但那一刹那,冰釋流露的神情竟讓他的心不知為什麼在瞬間就像是被狠狠刺了一下。那種感覺不能言喻,而且忽然有種強烈的要把命令撤回的衝動。
    但他仍然克製住了這種衝動,隻淡淡:“你可別死了,別忘了殺掉格爾斯的賬我們還沒清算!”
    這個男人有時候會像把銳鋒,容易讓人被蠱惑,隻是。。。。。他在他心裏依然不及他的地位重要!
    冰釋看了眼坐在宴會一隅的靳妄,自嘲般笑起來,眼裏黯淡一片漆黑:
    “等我有命回來,我會讓你跟我慢慢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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