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NO.9 深埋地底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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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言被他壓著,也不急著推開他,隻是微笑詢問另一個他關心的問題:“餓了嗎?”
冰釋有些無趣的將他鬆開,這個男人的實力在他之上,他似乎也沒什麼逗弄他的資本。正搖頭,肚子卻在這時候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冰釋無辜的看著他,溫言怔了一下,伸出手輕觸了觸他唇角的笑弧,微笑著直起身,卻又什麼都未說便轉進廚房,沒過多久就端了兩盤炒飯出來。
冰釋坐在餐桌前,看著他手中端著的食物,灰瞳中染上了一抹謔意:“想不到你居然會做飯!”
長手越過桌子將筷子遞給他,溫言的目光卻被他手腕上的傷口吸引:“你的手。。。。。。。”
冰釋這才想起他手腕上的割傷還未包紮,被長時間的晾置後,已經結了一層薄痂,冰釋把筷子放在溫言身前,淡淡的收回手:“沒什麼!”
溫言卻將他的手拉住,冰釋掙脫不開桎梏,扼著他手腕的力量卻又霍然消失,冰釋抬頭,隻見男人一言不發的起身離去,幾秒後又回來,手裏多了一個醫藥箱,溫言不容置喙的將他的手包握在掌心裏,口氣帶上了一股自己都沒察覺的嚴厲:“為什麼這麼不愛惜自己?”
兩人相隔的距離很近,近到隻能聽到彼此的呼吸。呼出的鼻息甚至直接噴在了冰釋的臉頰上。但冰釋的表情卻出人意料的淡漠,像一股看不見的淺藍色的薄霧:“連命我都不在乎,何況隻是一隻手呢?”
“但我在乎!”溫言看著他,茶色的眸子裏寫滿了認真。
可能是意識到自己口快失言,溫言又閉嘴沉默起來。似乎再也不肯多說。
冰釋瞬也不瞬的盯著那雙茶色的眼睛:“溫言,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我會覺得你很熟悉?但我不記得我以前見過你!”
“不,我誰也不是!溫言,就是溫言!”
有些秘密,即使潰爛腐化在角落裏也永遠不會讓人知道,深埋地底,終年不見天日!
冰釋最終什麼都沒問出來。
“你相信我會因為一幅畫而喜歡上畫裏麵的人嗎?”溫言意味深長的說。
冰釋神色沉寂片刻,薄唇微啟,淡淡道:“不信!”
茶色的眸中綻出微光:“但它確實發生了!”
“假的!我還是不相信!這不是荒誕的小說,這種事太離譜了!”
“那你告訴我,你的頭發為什麼會是紅色的?”溫言臉上回複笑容,似笑非笑的問他。
冰釋歪著頭衝溫言吃吃笑道:“被別人的血染成這樣的!”雖然是笑著,但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裏卻沒有絲毫笑意。仿佛在說一個用血堆砌成的冰冷笑話。
吃完晚飯,冰釋慵懶的躺在溫言的膝蓋上,灰瞳看著窗外的深藍的天幕,他的聲音淡薄得幾乎融進空氣裏:“溫言,你覺得什麼事情是你最無能為力的?”
“無法挽回的過去,生命的逝去,倒向你的牆,還有。。。。。。。。”溫言看了冰釋一眼:“永遠不會愛上自己的人!”
冰釋怔了一下,而後喃喃失神的重複著他的話:“永遠不會愛上自己的人麽。。。。。。。。。”沉默了一會兒,溫言的手指穿進他的發絲間婆娑輕撫著。
像是想起什麼冰釋轉頭,盯著溫言的瞳孔卻若有所思的閃亮,“既然肯幫我,又為什麼不讓我殺容乾?”
溫言遲疑了一下:“我們是同母異父的。。。。。。。。親兄弟!我是他哥哥!”
哥哥?
冰釋霍然睜開的雙目,沒想到得到的會是這樣的答案。這樣的答案倒是他始料未及的。如果是兄弟,但為什麼兩者的性格會是這樣的兩個極端?相差怎麼會如此之大?就連長相也分外不像!
冰釋抬眼,清澈的眸子笑盈盈的望著他:“溫言,我們算朋友麽?”
溫言的手緩慢遊走在他的發間,回答倒也幹脆:“不算!除了你的愛人這個身份,我不想和你是其他的關係!”
“有目標是好事,但你老師沒教過你別定太高的己所不能及的目標麽?”
溫言聳聳肩膀,笑得溫文:“其實,我也很想效仿容乾,把你關在一個不見天日的地方,誰也看不見!永遠屬於我!”
冰釋似乎來了興致:“哦?那你為什麼沒那麼做?”
“不知道,感覺吧,我總覺得,如果那樣做了,那你就是毀了,即使那樣得到了你,也不會是我想要的那個人了。”
這時候的兩人可能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句話在不久的將來不僅變成了現實,而且結局比他們所想的都來得慘烈!隻是囚禁主宰者並不是他!
待到日後,溫言真的眼睜睜的看著這個男人毀掉的時候,他又是何等的後悔他當初沒有狠心帶他離開!
不過,這個世界沒有早知道,也沒有如果。
宿命,無法逃離!無論怎麼變遷,它依舊按照它原有的軌跡持續轉動向前!
冰釋在他的膝蓋上翻了個身,目光落向黑暗裏:“這世上有一種紅色羽毛的鳥,名字叫做什麼我忘記了,它們天生長了四隻翅膀,但它們從來都不會同時使用四隻翅膀,如果它發現自己受了重傷停在原地不能飛翔的時候,它會揮動它那對從來不曾用過的翅膀。去撞牆或者其他的堅硬物體,一次一次反反複複的撞,直到死亡為止。它有雙腳卻不用雙腳走路,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淡茶色的眸子微微動了動,很輕易的猜到了答案:“因為它們太驕傲!”
冰釋輕嗯了一聲,低垂著眼眸看著腳下一片仿佛讓人深陷下去的黑暗,睫毛微為顫動,灰色貓瞳裏帶上了淡漠,厭倦:“渴望自由,寧願死都不願意被困在一個地方。極其驕傲,甚至驕傲到不願意用雙腿站立!”
仿佛是一種注定孤獨的宿命!
生活並不像電影,生活……更艱難。
冰釋看著窗外深藍的天幕,目光變得更淡,他的眼睛奇特,即使不聚焦,也顯得銳亮如星。
溫言看著他的眼睛,慨歎一聲,抬手輕覆上他的眼瞼,讚歎著:“你的瞳孔真美!”
冰釋撇唇苦笑:“如果你知道我的瞳孔是怎樣變成這樣的,相信你一定不會覺得它漂亮。”冰釋微垂頭,閉合著眼睛:“是一個變態,在我很小時候,用一種化學劑把我的瞳孔強製染成這樣的!”那時候眼睛幾乎是要瞎掉般的疼痛哀嚎。但誰也看不見,那些人的心就像鐵石一樣。對他的痛苦視而不見,甚至引以為樂。那個地方處處布滿了陷阱、明槍、暗箭,人人自危!
那是一個被神明拋棄的地獄!還好他們最終逃了出來!冰釋隻簡單的一筆帶過,也並沒多提那時候的事。
溫言的表情很奇怪,似乎一點也不訝異,仿佛早就知道一般,隻是平淡的聽著他述說著,而後安慰的拍撫著他的脊背。其實,他確實是早就知道了,很多年前都知道了,關於這個男人的過去,他的一切,比任何人都早知道,比任何人都知道得多!
接下來,四周安靜得像是荒漠般的幹枯死寂。
冰釋百無聊賴的拿起桌上裝飾用的火柴棍,輕輕一劃,看著那跳動的,溫熱的火焰在他的手心裏燃燒,仿佛要燒掉曾有的歲月,和所有的肮髒不快一般,直到焰火在他的眼裏慢慢燃盡。又拿起第二根重複這樣的動作。
溫言沉默的看著他帶著落寞的神情:“你沒有任何夢想嗎?”
冰釋無神的目光落在男人的鎖骨上,目無焦距,夢想。。。。。。。。那是個對他來說多麼遙遠的東西!
“我們是沒有夢想的人,也不能有!”
“那你。。。。。。。。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殺掉傷靳妄的人!”
“然後呢?”
“不知道!還是像以前一樣麻木的接單麻木的執行任務吧!”
“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
“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你累了,找不到地方去!可以來我這裏。。。。。。。隨時歡迎!”
“你真的喜歡我?”冰釋看著他,冷漠的眼中出現一道明顯的裂痕。
“對,我上次不是說了?不然你認為我為什麼不惜與容乾為敵,也要幫你?”
“可是這太不真實了。”冰釋仰望著溫言優美的下頷,頸項,細細打量起來,這個男人無論外表氣質可以劃到上等男人的範疇內。
心中惡念一起,冰釋忽然翻身將溫言壓在身下,如同貓一般蠱惑的爬到溫言身上,下巴抵在他肩膀上。伸手向下,緩慢而誘惑的拉開他的皮帶扣,靈巧的雙手不停的在他身上四處點火。
冰釋手中動作不停,一邊對著溫言舔舔唇,笑容邪氣野性:“溫大叔,我可是很想嚐嚐你的滋味呢!”
溫言縱容的任由冰釋連撕帶咬的褪去他身上的衣物。直到最後那一刻,鷹啄豹撲般翻身反壓住冰釋,抬手止住他未盡的動作,手溫柔而微妙的遊走在冰釋的腰側,仿佛一種無言的威脅:“我說過願意維持這樣,等你自己願意的那一天,但如果是你主動點火那我就不保證了!”他的聲音依舊溫和,但笑容卻帶著一種表象上不可見的邪氣,
冰釋一掙,被扣住的肩胛處稍一動作便傳來劇痛,識事務的卸了勁,索性放鬆身體任他壓著,紅發淩亂的散在抱枕上,溫言貼得很近,他的右耳剛好貼在男人心髒的地方,聽著他低緩的心跳聲。感覺從未有過的輕鬆,這個男人身上仿佛有一種讓人輕鬆的魔力,至少他無法去討厭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