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怪隻怪，那一窺。美麗的容顏和了夢中走出的白玉少年的秉性。生動的驚人眼目。不知覺投入。
    “先生，該起了。”
    厚重的窗簾被拉開，陽光毫無防備的透進來。白芒滿目，晃得人睜不開眼。
    “怎麼不在床上睡呢，這樣會不舒服的。”
    旭伸手將正窩在沙發裏睡眼惺忪的人扶起。
    “我已經放好了水，您去泡下吧。車子在下麵等著。”
    一切無言，對於旭的照料，業已習慣。
    收拾整齊，兩人同乘電梯下去。酒店門口，停靠的居然是兩輛車子。由了旭的指引，他們上了後麵一輛。
    車門合閉刹那，眼前熟悉的身影自酒店轉門而出。
    是景接了鑰匙，進到前方車子駕駛坐席。
    “跟著他”
    旭驚訝地自駕駛席回望過來。
    “先生，我們的預約。”
    “跟著他。”
    無可辯駁的命令，用了極為堅定的語氣。
    置身在展覽大廳的正門外，旭可以看到山水屏風邊，對著一樽玻璃花器，正自攀談的兩人。雪花渺渺地自天際間落下來，空氣變得濕且沉重。
    刻意的巧遇。別有用心之下，讓人嗅到了陰謀的味道。同樣的，可以看出，那個人對流明顯的興趣。無甚他由，就是了這具美麗皮囊的魅力。
    伴隨的這些歲月裏，即便他不說，也度量的出，那人心裏除了苦痛，還藏了人的。
    隻是，不知會否就在眼前呢。
    “嘖嘖嘖嘖”
    白色醫生袍的金發男子邊看著手中報告，邊不斷搖頭。
    “狀況真的不是很好，你是不是還是長期的精神衰弱。。瞧瞧這幾項指標。。。。”
    “至少夠支撐手術就行了。你盡快給我安排，我下周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
    纖長的食指堵在了口上，也堵上了流未說完的話。
    “我才是醫生，你是病人。哪有醫生聽病人的道理。再說了。。。”
    說著，那纖長的指尖已經滑上了流的眼角。
    “你這張臉可是我最愛的弟弟的。。。流呐，每次看見你。。。我都會忍不住”
    不待對方欺過來，流反手便是一推。可惜，他忘記了自己右手的病症，連字都寫不了，哪還有力量對抗一個正常男子的親近。情急下，忙換了左手，幸好還來得及阻止。
    “塞巴斯蒂昂，你最好給我分清楚狀況。”
    麵對流板直了以示抗拒的身姿，沒有尷尬，反而苦笑起來。
    “唉，真討厭。你這個人最無趣了，總是要提醒我他已經不在了的事實。要知道，我家弟弟可比你性感多了。枉費我把那張漂亮臉蛋按在你身上呢。”
    說完，整了整醫袍，正襟危坐回椅子，臉上的表情好像用手抹去般嚴肅。
    “你剛說要快對吧。。我看看。。。根據檢查的話，最快三天後，沒問題，三天後手術，再三天你就可以出院。”
    “很好，你將日期排好，三天後我來。”
    流說完毫不留戀的開門便走。目送他出去，椅子上的人這才又懶懶打個嗬欠，正襟的身子軟下來。
    手指敲擊鍵盤，滑鼠劃過，顯示屏亮起來。
    隨著滑鼠飛速的運動，屏幕上不斷有畫麵被調出來。
    三年前，冰島環島度假村的大爆炸，海王集團三名高層身亡的照片。而在屏幕下方工具欄裏，流的整形資料默默存放著。
    年少氣盛的遇見，在最意氣風發的時候。華彩譜成的太快，消耗才如此般迅速。如果，那時學得體味，懂會慢慢愛。。。。
    巨大的水晶吊燈發出美麗的光芒，滿室都是水汽溫氳著。
    突然地自水底起身，撼動了一池喧嘩。水浪受驚般波動著。
    接了旁人恭遞的浴巾，嵐隻把下身一裹，便向著門外而去。身旁的人連忙跟上。
    “在哪兒呢。”
    赤腳踩在地毯上，一個個水跡跟在後麵。
    “這裏”
    另有人捧了手提放在嵐已經坐住的沙發前的桌上，屏幕上可視框裏是景的臉。
    “少爺，請恕屬下無能，這次和巴菲家族的談判失敗了，他們不肯同我們合作。但是”
    眼看著屏幕這方嵐迅速陰沉下的臉，景立刻補救。
    “但是我又找到了另外的投資者。”
    聽了這話，嵐原本因為生氣而弓起的身子，這次漸漸放軟。
    “哦，你說說吧，是什麼樣的人，他有什麼條件麼。”
    “他是日本古老的貴族井上家族一係的當家，全名井上三郎。日本有三分之一的溫泉產業都是他的，此外，他還在全球做拆並的貿易，單是美國和英國，就有多達十七家上市公司。對我們的亞洲好萊塢計劃，他也是非常的有興趣。他說願意負擔此次計劃一半投入，資金會按照計劃實施的年限，分次投入。作為合作，他要求按照他的投入，分一半的股份給他就可以。”
    “就隻有這麼點要求。”
    嵐幾乎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人未免要求的也太合乎情理，居然一點額外好處都沒提。
    “是的，少爺。井上先生對我們的計劃非常感興趣，才會這樣不計較的原意出力合作。”
    “好吧，你全權出麵和他談，定好了再帶他到莊園去，我要在那裏和他簽合同，順便款謝。”
    “是的，少爺。其實。。。哦，沒什麼，您請放心，我一定會辦好的。”
    關了視頻，嵐起身往臥室去。
    大床上，更換的衣服已經放好。
    係上最後的袖扣，忽地想到什麼。
    “昨天來時，公路轉角，我們差點走錯的那個巨大雕花鐵門的門牌，好像寫的就是井上麼。”
    “回少爺”
    旁邊的人回應道。
    “那裏正是井上家宅，這裏一帶的溫泉產業都是井上家的。因為前日您這泡湯興致太過突然，我們也是臨時為您租的這棟別墅。包括我們這棟，也是井上的產業。”
    “哦，這樣啊。。。嗬嗬”
    “你這就去準備車子，我要去拜訪下那宅邸的主人。”
    梅敗桃盛，那落下又綻放的芬芳，都不過霍亂的情動。圍成內外，隔絕了天地，隔不斷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