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爾對於現在的狀況很是無奈。左邊是笑意清淺的失憶愛人，右邊是自信滿滿的腹黑助理，時不時兩人對視激出一連串火花，連帶著空氣也產生灼熱的溫度。夏爾真的非常想揉揉眉心，手剛抬起，就感覺到太陽穴被兩隻手輕緩的按摩，一抬頭就看見左邊的塞巴斯蒂安和右邊的諾瑟笑得一臉溫柔。夏爾緊抿的嘴唇終於抽了抽，甩開兩人的手獨自離去。
    “喲，貓咪炸毛了哦，”諾瑟望向塞巴斯蒂安，彎了唇角笑問：“怎麼，不追上去？”
    “雖不明白你有何目的，但……”塞巴斯蒂安挑眉堅定道：“他是我的。”
    “話不要說得如此絕對，否則等到結果出來的一刻會是失望加倍。”諾瑟擺了擺手，吧塞巴斯蒂安甩在身後，“也許換成別人你確實勝券在握，可偏偏你很不走運，對手是我。”說著他側過身子，留下一個滿含挑戰與藐視的笑。
    “那麼，便等到結果出來的那一刻吧。”甩手轉身，塞巴斯蒂安開始尋思如何得到一個能光明正大站在夏爾身邊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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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呐，如果小夜還活著的話，他也該像你這般年紀了，嗬嗬！”井上沢臥躺在沙發上，手中的旱煙袋向上飄著嫋嫋青煙，“你和他真的長得很像啊！果真隻有對著你才能硬起來。”
    “老爺，需不需要在下喚人進來。”夏爾掛著漠然的麵具，淡淡回應。
    “不了，下去吧，我想一個人……”聲音漸漸弱下去，“……靜一靜……”
    夏爾站在原地，猶豫片刻還是取出一塊薄毯為井上蓋好，又小心地將旱煙熄掉方才離去。
    總的來說，井上沢並不是一個麻煩的契約主，至少在夏爾百年來的經曆中算不上。在大多數的時間裏，井上都是一個人待著，雖然有時會心血來潮地玩失蹤，有時會故意在夏爾麵前上演一出春宮秀，可井上的願望很簡單，他想由己之手抹消井上家族在黑道的一切，包括自己。
    兩年，給你兩年時間，不可多不可少，那麼，我這殘缺的靈魂便屬於你了。
    締結契約前，井上是這麼對夏爾說的。
    嗬，也是一個充滿絕望氣息的人啊……
    夏爾想著，走出長廊。看了看表，時間正好，便打算親自探查一下內髒丟失的案件。
    工廠建在郊外，周圍一片空曠，廠房的西邊有條河，水流很急，在黃昏的籠罩下，被石塊激起的流水散著淡淡金光，很是溫馨。
    走到附近就已近嗅到空氣中的血腥和腐爛的味道，即使過了這麼久，夏爾仍舊對這些氣味有些微抵觸情緒。逆著光，夏爾似乎看到一團黑影閃過，消失在急流的河水中。
    “你不該來的。”背後諾瑟歎息道。
    “他們費如此心機想將我的目光吸引到這兒，不來怎對得起這座工廠周圍的美景？”夏爾難得的放鬆了語氣，竟有些調侃的意味。
    “真是拿你沒辦法！”塞巴斯蒂安上前攏了攏夏爾的肩，眼底都含著寵溺。“別讓我擔心，好嗎？”
    “你認為就憑他們能傷得了我？”夏爾皺眉，有些不滿塞巴斯蒂安溫柔的態度。總感覺這樣的塞巴斯蒂安太過於虛幻，稍稍一碰便會支離破碎。塞巴斯蒂安不是一向驕傲的嗎？這樣的他真令人不舒服。
    “別擔心夏爾，放手去做，背後有我。”諾瑟看塞巴斯蒂安語支，不甘落後地說道。他沒有接觸夏爾的身體，隻站在距夏爾半尺的地方伏在夏爾耳邊小聲說道，然而這樣的小聲說道也足以被塞巴斯蒂安聽見。
    這句話說得夏爾很是受用，但他仍是冷著臉，哼道：“我是沒分寸的人麼？”
    “唉，也不知是誰在那天早晨差一點失控的！”諾瑟故作無奈，歎氣道。
    “……”夏爾的臉色陰了下去。
    “好了，夏爾，我們走吧。”塞巴斯蒂安瞥了諾瑟一眼做警告，拉著夏爾向目的地走去。
    工廠分為兩部分，前邊是工作區，後麵是生活區，中間隔著一個大鐵門。夏爾想了想，徑直穿過鐵門進入生活區，從外麵看來還是比較整潔的，隻是太過於陰冷。
    “這個地方真有趣……”諾瑟摸著下巴，“有三類物種聚集在此呢。”
    “地靈、天使、人類。”塞巴斯蒂安在旁側加以補充。
    “地靈？就是被死神通緝的那個東西？”夏爾看了一眼躺在角落裏一堆黑色的不知名物體，問道。
    “嗯。不過，這裏的地靈可真有意思，竟然沾染了天使的氣息。”諾瑟目光掃過方才的黑色物體，“嘖嘖，真是狠心，連屍體也不放過。”
    塞巴斯蒂安也覺察到那堆東西是人的屍體被某種特殊火焰燒焦的骨灰，他說道：“地靈本是怨氣的凝聚體，最喜歡依附於黑暗汙穢的人身上，按理說根本不敢靠近所謂聖潔的天使，但如果天使自願，那便另當別論了。”話音落後，過道裏恢複寂靜，隻有沉悶的腳步聲回蕩在整個空間。
    夏爾在前麵默默行著，推門進入一個空蕩的大房間，咯吱的木門轉動聲就好似人骨骼錯位的聲音。
    “夏爾！”塞巴斯蒂安攔住正欲進門的夏爾，朝著他溫柔笑道：“我先進去。”
    夏爾麵無表情地點點頭。夏爾心裏其實很亂，百年的願望實現，他不是應該激動萬分麼，可在得知塞巴斯蒂安忘卻曾經之後，他為何會又有再次跌入深淵的感覺。他甚至開始疑惑，自己愛的是塞巴斯蒂安這個人，還是塞巴斯蒂安給予的救贖與溫暖。如果是前者，為何同一個人，隻是記憶不見了，可自己卻也沒有了悸動，如果是後者，那自己又在不舍什麼？他是塞巴斯蒂安，我的塞巴斯蒂安。每每夏爾這樣告訴自己，可心底總有一個聲音在叫囂著拒絕。
    夏爾並不是不愛塞巴斯蒂安了，他隻是不知如何處理內心的矛盾，不知拿怎樣的表情來麵對這樣陌生的愛人。以前，塞巴斯蒂安從來不曾這般地對待自己，即便擔心自己的安危也從不說出口，隻在自己身後默默守護，在危險來臨的時候不擇手段地保護自己，即使是傷害他自身也無所謂，他何曾說過“我先進去”這一類的話語。
    果真，歲月是治愈傷口的上好良藥，也是腐爛傷口的最佳毒藥。
    “呐呐，讓我猜猜你現在在想什麼……”諾瑟的氣息撲過來，“你在苦惱有關於他吧。”瞥一眼前方的塞巴斯蒂安，諾瑟快速地舔過夏爾的耳垂。
    夏爾沒有反抗，他靜靜地立在原地，看著前方一臉怒容的塞巴斯蒂安。接著，淩冽的殺氣撲麵而來。
    怎麼會這樣呢？塞巴斯蒂安竟會露出這般表情，真是令人驚訝啊，那個無所不能的人嗬！
    “塞巴斯蒂安！”夏爾皺眉喝道，“你失態了。”
    塞巴斯蒂安一愣，眉間閃過一絲不甘，也許夏爾沒有注意到，但諾瑟卻是清楚看到。
    “是，抱歉，我失態了。”
    “嗬嗬，其實你應該說：讓您看到在下如此失態的一麵，真是感到一萬分的抱歉。”諾瑟微微垂了頭，唇角勾出一個標準的執事的完美微笑。
    夏爾看到這抹熟悉的微笑，身子不可抑製的顫了一顫，但他僅僅淡淡說了句：“快點吧。”便轉身向前走去。
    “你是誰？”塞巴斯蒂安在諾瑟經過他身旁時冷然問道。
    “這個問題應該是我問你吧！”諾瑟笑笑，追上夏爾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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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討厭啊！又失信了，說好日更的！！！
    隻有盡力補回來吧。
    嗯……卡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