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7章那個少爺 波痕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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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你這樣的惡魔怎麼活下來的!
    像是一顆小石子投入深井中,“咚”一聲撞擊水麵,便永久沉寂,隻留一圈圈波痕,一會兒就沒了蹤影。
    怎麼活下來的?
    是有人以死眠的代價換回來的啊!
    一時間,夏爾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一下掙開男人的束縛,與此同時一柄精致的匕首抵在諾瑟喉嚨處,“警告你,不要招惹我,否則,見一次殺一次!”尖利的刀尖輕劃過男人喉口,不多不少恰好割破一半氣管。
    諾瑟抹了抹脖子,傷口已經消失,他望著遠去的身影,不覺低笑起來。有趣,真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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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巴斯蒂安,”夏爾有些沮喪地趴在執事身上,勾弄著黑亮長發,“還是不夠強啊!”許是想到什麼令人惱火的事,夏爾恨得咬牙切齒,“該死的,竟然敢強吻我!”夏爾這麼一說才覺得胃裏陣陣惡心,急忙覆住了塞巴斯蒂安的雙唇,觸到雙片冰涼,輾轉半晌方才冷靜下來。自己怎麼就被他惹昏了頭?一向良好的自控力在那人的招惹下潰不成軍,夏爾有些惱怒。
    “該死的諾瑟!”夏爾低咒一聲,抱著塞巴斯蒂安的胳膊靜靜等待身體撕裂的痛苦,以及痛苦後的破曉。此時的夏爾並未意識到,這是他第一次對塞巴斯蒂安提起別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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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
    井上伸個懶腰,衝夏爾勾勾手指。夏爾了然,漠然的為井上著衣。
    敲門聲響起,諾瑟托著酒盞和精致的點心走了進來。在清晨溫泉裏用餐是井上的習慣。
    夏爾見到諾瑟,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下,便沒了波動。諾瑟收起情挑之色,麵對井上時一副溫潤幹練的模樣。
    井上召來兩個少年,去了室內溫泉,夏爾和諾瑟候在外間。
    諾瑟突然上前擁住夏爾,掙脫不掉的夏爾靜靜立著,寒氣一圈圈地擴散開來。
    “放開。”半垂著頭,夏爾無聲笑了笑,言語依舊冷漠。
    “讓我抱一會兒。”隱隱顫抖的語調令夏爾不可置信,他這是在做什麼?
    夏爾忽然有些心慌,百年來第一次迷惘。諾瑟的話觸動了夏爾心底最柔軟的那根弦,壓下莫名的情愫,表情恢複了清冷。手中匕首抵在諾瑟腰側,兩兩相持。諾瑟毫不懷疑,若自己輕微一動,匕首一定會無情地穿透皮膚,刺破內髒。
    “好吧。”諾瑟鬆開雙臂,在夏爾刺中他之前吻了他的後頸,很重的一個吻,隻觸了一下卻立刻染成紅痕。後頸火辣辣的一陣痛,淡淡的血腥刺激著夏爾近乎暴走的怒氣。
    寒光攜卷著殺氣撲麵而來,房間裏彌漫著入骨的寒氣,殘影頓時鋪滿整片空間,間或夾雜著刺破空氣的聲音,一刀一刀狠厲而迅速。而諾瑟躲得巧妙,每次都在匕首欲劃未劃的一瞬間閃避開去。夏爾憤憤地在心裏罵了句“混蛋”便止了手。諾瑟仍是掛著該死的笑,和塞巴斯蒂安相似的笑容令夏爾厭惡到心煩。
    “發泄夠了麼?”諾瑟瞬移到夏爾麵前,把些微氣喘的青年向後推到牆壁上,也不顧橫在頸側的匕首便半跪了下來,緩緩抬起夏爾的右腳,脫去鞋子。像是猜到了什麼,夏爾收回武器,沉默以待。
    “可惜了,這麼漂亮的腳竟不穿長靴。”說著,不知從何處拿來一雙長靴,輕緩地套上去後熟練地係上鞋帶。
    怔怔地出了神,這係鞋帶的手法……和塞巴斯蒂安的一模一樣。
    “你……是誰?”似乎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聲音,幹澀地聽不出原來的音調。
    “一個想得到你身心的惡魔。”換好長靴,諾瑟再次握住夏爾的手,將唇印在手心上,道:“請用心體味,我的愛。”
    “我有愛人了。”夏爾注視著依舊跪著卻不減半分氣勢的男人,勾起一抹淺笑,“我愛他。”
    “我知道。”諾瑟立起身子,手指輕柔地撥開夏爾遮住右眼的劉海兒,“我看見了,你和他的契約。”他的指尖觸到夏爾的睫毛。
    夏爾在迷茫,他不知為何自己竟沒有阻止諾瑟的得寸進尺,更不知自己為何會生出安心的感覺。也許塞巴斯蒂安真的離開太久了,夏爾想。
    見夏爾失神,諾瑟準備趁機偷個香,然而雙唇觸碰到的是一片金屬質的冰涼。
    “我說過的,”夏爾冷笑著,將擋住諾瑟嘴唇的匕首向下劃,劃過心髒口,然後當胸一刀,匕首整個沒入諾瑟胸膛,背後露出一小截刀尖。“不要招惹我,否則,見一次,殺一次!”
    諾瑟似乎並不在意,握著夏爾拿刀的手向後緩緩移動,直至刀身完全脫離身體,刀麵滴血未沾。
    “真是一柄不錯的匕首。”諾瑟歎道:“卻是一個不合格的愛人所贈。”
    夏爾臉色陰沉,血紅霎時溢滿了眼眶,唇角若有若無掛了些嗜血的笑。抬腕看了看時間,夏爾衝諾瑟笑道:“跟我來。”
    兩人來到院外的大片空地,夏爾一言不發便開始進攻,這場打鬥在諾瑟意料之中卻又在意料之外。他未曾想過夏爾會如此氣憤,步步殺招,逼得不願出手的諾瑟也不得不出手相抵。隱埋在體內的強大力量欲突破身體的束縛釋放在更廣闊的空間,夏爾幾乎控製不住這股不屬於自己的力量。
    “快停下,夏爾!”
    看見雙目赤紅的夏爾愈加狂亂,諾瑟急忙出聲阻止,卻依舊遲了一步。
    清晨的陽光微暖,卻在一瞬間失去色彩,沉入暗淡。
    “真是任性的家夥!”緊緊地抱住夏爾,諾瑟用黑翼護住夏爾一黑一白的羽翅,昏暗的天色遮掩著兩人墨黑的顏色。
    “好些了嗎?”溫潤的嗓音換回夏爾混沌的神智,回歸珈藍的眸子還殘留著迷蒙,霎時攝住了諾瑟的心魂。
    夏爾默默收回羽翼,冷冷推開諾瑟,腳步卻是不自已地踉蹌一下。
    身體很痛,到處都在痛,就像血液凝固成冰由內而外刺破骨肉的痛苦。
    諾瑟也已收回翅膀,天空頓時一片晴明。注意到夏爾神色不對,諾瑟關切道:“怎麼了?”
    “我的事,”夏爾咽下喉中鮮血,冷聲道:“與你無關。”轉身離去,每一步都似走在刀尖上,痛得徹骨,痛得心寒,痛得再無法前進半分。
    諾瑟眸中的紅光閃了幾閃,終究失了言語,上前兩步輕輕托起僵硬的身子,歎惜道:“你呀……”其中含著無可奈何的寵溺。於是,夏爾就沉淪在諾瑟的翼翼柔情裏。
    大概隻有這麼一次吧。這樣想著,夏爾終於放鬆了神經,任由諾瑟擁著,一絲一死理順暴走的寂寞。
    “別把自己逼太緊,”諾瑟周身繞著黑霧,靜靜地幫夏爾緩解痛苦,“我會心疼。”
    “嗬,”夏爾嗤笑,顫抖的聲音顯示著壓抑的痛楚,“也不過是看中了這副皮囊。”
    若隻是單看中皮相,我又為何費如此心思討好你。明明喜歡偏說討厭,明明心動卻說殺了你,明明在乎卻偏說著無所謂,夏爾,你還是一如既往別扭地可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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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昨天我家來人,又沒碼上,今天補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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