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6章那個少爺 應允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7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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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特雷亞隨意披了件外衣,坐在床上懶懶地眯著眼,恢複了往常慵懶高貴的表情,赤身裸體並不使他感到尷尬,相反地,他有一絲得意。這可以歸於成熟男人的小孩子心性,就像是喜歡的東西被別人搶走了,總要做些什麼來證明自己並不是什麼也沒得到一樣。他望著從進門就一直沉默的夏爾,沉在穀底的心情有了一些變化,“要和我談什麼?”他問。
    夏爾還是不說話,隻是望著倚在床邊的尊貴的階下囚。
    “夏爾伯爵,你這樣火熱的視線會灼傷我的皮膚的。”米特雷亞低笑兩聲,這笑聲傳進夏爾耳中異常的諷刺。
    “不止這麼簡單吧,”夏爾不想浪費時間,他的身體很疲憊,昨日的瘋狂讓他有些吃不消,雖說身體複原能力很強,但是精神很疲勞,所以他開門見山地問:“你的計劃中,還有什麼陰謀。”
    “你認為我會說?”
    “不,隻是隨口一問。以前審犯人時養成的習慣。”夏爾環視四周後向門外喊道:“塞巴斯蒂安。”
    不消片刻,一張鋪著軟墊的椅子出項在房間,夏爾尋了個愜意的姿勢窩在裏麵,看樣子是準備和米特雷亞耗上了。
    “與其在這裏和我耗時間,不如和你家執事多呆一會兒,估計過兩天就沒這個機會了。”米特雷亞彈了彈指甲,“好心”勸道。
    夏爾不作理會,低吟片刻後抬頭問道:“很寂寞,不是嗎?”
    那一瞬,米特雷亞被夏爾眼中呈現的惆悵所迷惑,讓他回憶起那被王位束縛的渴望自由的哥哥。
    “那又如何?”不屑地勾了唇,依舊是一副狂傲的模樣,“上位者本該如此。”
    “高處職位的悲哀。”夏爾似有所感,隨後又有些疑惑,為何會對米特雷亞感慨這些。暗自壓下其他心緒,可又忍不住歎息一句:“不過,習慣就好。”
    米特雷亞被“習慣就好”四字觸動,忽然改變了想法,於是,他向夏爾提出條件:“我記得你曾經為了救你的未婚妻把路澤借給了那個叫格雷爾的紅衣死神一天對吧,這樣,我也不貪心,你讓路澤陪我半天,我將一切和盤托出,如何?”
    門外候著的執事也抑不住好奇,想起少爺把自己借給格雷爾心情就不爽,即使當時並沒有太大的感觸,也明白少爺並非善良之人,但現在想來就十分不爽。那麼這次呢?他會如何回答?
    “可以。”沉靜的嗓音,帶著少年特有的清脆,空蕩蕩的房間揚著幾分模糊的音節。
    塞巴斯蒂安的臉色半陰,半晌,竟露出一個近乎愉悅的笑容。加卡看得膽戰心驚,小心地將身子向後挪了挪,盡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千萬不要拿我出氣啊。
    不多時,夏爾出來,徑直走向地下室。
    地下室——推門進來便看到蜷縮著身子的萊蒙頓,紫色的衫子完全被血染成烏黑,額間的冷汗浸濕了發絲,幾縷紫發貼合在慘無血色的臉側,嘴角滲出的血顯示出他承受著的莫大痛苦。塞巴斯蒂安攔下想要跟進去的加卡,笑吟吟地關門將加卡隔絕在門外。
    一會兒,三人從地下室出來,加卡立刻轉換成冰山模式,原本就十分好奇的心情在看到塞巴斯蒂安的腳步微亂地走出來後更加強烈。剛才,與自己一牆之隔的地下室一定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啊啊,該死的,竟然設了界不讓我知道。
    一行四人來到米特雷亞麵前,夏爾向後退半步,盯著些許驚訝的藍發男子,冷聲問道:“還堅持剛才的要求嗎?”見米特雷亞細細打量滿身血腥的萊蒙頓卻不回答,夏爾不再猶豫,衝著掛著驕傲麵具的藍發男子頷了首,“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可惜了,祝你好運!”說罷,率自走出房門。
    夏爾直挺著身子立在外麵,背對著加卡露出苦澀的笑。自私的人,果真存不下善念嗬!
    加卡在後麵靜靜望著這矛盾的少年,一股悲戚在心間湧動。在某些方麵,夏爾也是和自己有相似之處的吧。這樣想著,加卡忍不住向前移半步,垂著的手臂剛要抬起,一個並不陌生的聲音阻止了他,“還是沒習慣嗎?這種互相傷害的生活方式。有或者說,你在後悔?”
    “不。”靜止的空氣幾乎凝固在夏爾頭頂,他轉著手上的戒指,輕鬆的笑了:“我走過的每一步都不曾後悔。”他轉過身,唇角還遺留著方才的笑意,“我沒有悔棋的機會,就像政客不允許一次失敗一樣,我不允許自己走錯一步棋,即使前進的道路充滿荊棘,即使皮膚被勾刺劃出血痕,即使這條路沒有終點,我也不得不一步一步踏著沾著自身血液的荊棘向前進發,這是我的命運,我接受。”
    安靜且平靜的走廊忽然旋進了一股風,吹亂了夏爾用來遮掩右眼的頭發,晶瑩的紫光渲染開來,他對著萊蒙頓笑,仿佛情人般真實溫暖的笑容。
    萊蒙頓溫柔注視著對麵的少年,緩步上前用雙臂把他輕攏在懷裏,動作輕盈地似乎擁著世間無二的珍寶。他輕輕理順少年被風吹亂的發,靜靜擁著他,然後轉到夏爾身後淺笑著,“沒關係,夏爾。走錯棋也沒關係的,你瞧,我還在你身後,你還有退路,不是嗎?”
    嗅著血腥味中的冷香,夏爾不答,清風路過,再次撥亂了他額前發絲,紫色平緩地流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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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特雷亞走到塞巴斯蒂安麵前,輕輕緩緩地去解執事的衣扣。
    “抱歉,少爺隻命令陪你半天。”塞巴斯蒂安側身躲過米特雷亞,語氣硬得發冷。
    “沒錯,是‘陪’啊!”著重強調了‘陪’字,米特雷亞捕捉到執事眸中一閃而逝的苦澀,不由笑道:“他對你可真是絕情,竟讓無心的你都感受到了痛,真厲害!”說著又去解執事裝的銀扣。這一次塞巴斯蒂安不再躲避,動作反而有配合的趨勢,但看得出來,他的內心很糾結,即使麵上表情沒有太大波動。忽然塞巴斯蒂安腳下踉蹌,情急之下順勢大力把米特雷亞推倒在床榻上。兩人的身影曖昧地交疊在一起,米特雷亞忽然不敢去看身上人的眼睛。你在猶豫什麼,兩百年來日思夜想令你輾轉難眠的人就在你麵前,你在猶豫什麼?
    “你不專心。”塞巴斯蒂安淡淡的語調指出米特雷亞的走神,修長的手指隔著一層布料摩挲著他的臉頰,細致地打量著故作傲然的表情,道:“麵具,已經出現了裂縫。”
    “你再說什麼?”米特雷亞反手捉住執事的手腕,危險地眯了眼,而後柔和了聲線道:“如此美好的時刻,不要說掃興的話。我後麵可是第一次,想來不比你的少爺差。”塞巴斯蒂安的眸色一暗,緘默不語,沉默著剝開米特雷亞藍色的外衫,要取出潤滑劑時動作停頓一下,最終,他抽回手,讓米特雷亞翻過身,毫不猶豫地衝了進去,片刻間床單上暈出一朵漸染漸濃的血色之花。
    米特雷亞不曾說話,亦不曾掙紮,他隻是默默受著,似乎要將這撕裂的痛滲入身體百骸。激動、興奮、甚至是心滿意足的感動,沒有,都沒有,原先以為當擁有路澤的一瞬這些期待的感情會洶湧而來淹沒自己,但是什麼都沒有,隻有那刺骨的痛、身上的冷和心裏的寒,隻有這些。
    一場性事終了,米特雷亞緩慢地支起身子,他轉過頭,望著那個依舊沉默衣冠整齊的黑衣執事,隨手拽了一件未弄髒的衣服擦了擦後麵的血和白濁,道:“交易結束,把你的主人請進來吧,塞巴斯蒂安·米卡艾麗斯。”
    黑衣執事的身形一頓,目光從床上血跡移開去,而後轉身開門,離去,將一室淫靡隔在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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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周聯考,周末更不了了……
    所以——周一再更了啦!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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