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那個少爺 預死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1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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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回事?”夏爾沉下臉,他清楚記得昨夜穿的是淺藍睡袍,一覺醒來就變成了墨色睡衣。
    “少爺確定要知道昨夜發生的事嗎?”塞巴斯蒂安撫額佯裝無可奈何,在少爺逼問的目光下將受傷吐血一節省略,而暗魂引誘的部分敘述的極為詳盡,甚至連擁吻時呼吸的急緩也細致描述,原以為少爺或多或少會有些臉紅心跳的正常反應,出乎執事的意料,夏爾隻是皺眉。
    “是誰?”
    “啊?”塞巴斯蒂安遮住,轉瞬間明白過來:“除了他,還能有誰?”
    王宮——
    “死了?”
    “死了!”萊蒙頓兩手一攤,向著紅木椅上的米特雷亞做了個“沒辦法”的表情,“午夜時分還能感應到,還以為成功了呢,沒想到連印紋都碎了,可惜了我那花大力氣才煉化出來的暗魂。”
    米特雷亞意料之中的事情,並沒有太大反應,隻對著那邊心痛不已的某萊淡淡問一句:“有什麼發現?”
    “未收到任何消息,一點也沒有!”搖著食指,萊蒙頓意味深長地暗送秋波,“也就說明……”
    “說明他強你太多。”米特雷亞把玩著夏爾送的銀質長牌,毫不留情地打擊著自己所謂的表哥,神色渺然。
    難得的,萊蒙頓沒有回話反擊,隻似漫不經心地遠眺森林入口處的死亡之塔,半眯紫眸注視著塔頂,六角環繞的塔尖上曾鑲著一枚質地純正的黑晶石,而現在這枚寶石已成為塞巴斯蒂安的私人物品,不為其他,隻是在向自己挑釁。
    “可我畢竟傷了他!”就算沒他強是個不爭的事實,但萊蒙頓依舊不甘心地掙紮了下,把沾有塞巴斯蒂安血跡的鳩羽丟到案上。
    米特雷亞撚起一枚紫羽,細細觀察那凝固的血液。“也傷了自己吧!”王嗅嗅血的味道,吩咐仆人端來一杯清酒,把鳩羽放進去攪了攪。清澄潔淨的一杯酒在鳩羽放入的那一瞬就變了顏色,深紫與暗紅的混合色彩散發出奇異的誘惑。“確實是路澤的味道。”米特雷亞小口啜著液體愜意品評:“很美……”
    萊蒙頓見怪不怪地倚在一旁,望著米特雷亞半陶醉半迷離的神情,內心無不哀怨淒涼。
    塞巴斯蒂安府邸偏室——
    夏爾執棋打落對方一員大將凜然的殺氣橫掃千軍,直逼向敵方王將。一局棋,三分鍾,加卡完敗。
    “進攻太急,防禦太弱,過於在意一隅的勝負而未把握全局,心浮氣躁錯失良機,最後關頭自暴自棄。”夏爾一口氣挑出加卡所有的缺點:“總之,太弱。”作了總結,單手支頷盯著自己手中的將棋,沉思。確實,自己太弱了,竟被暗魂輕而易舉地奪了身體,這裏本就是強者為尊的世界,能怪誰?塞巴斯蒂安?不能怪他也不想怪他,畢竟是自己太弱。
    不理會躲在牆角畫圈圈的某貓,塞巴斯蒂安走近遞了濕帕過來:“還真是少爺的風格,攻勢凜冽步步緊逼,對於初學者也毫不留手呢。”
    “何謂留手?”夏爾回神。“遊戲亦是戰場,自當全力以赴。”
    “全力以赴?”塞巴斯蒂安反問“少爺沒覺得自己太過於急功近利了嗎?”伸手推倒幾枚棋子“這幾子原可以除盡以絕後患,您隻是把它們困住。還有這一枚,”說著執起對方的馬,“離您的將棋隻有半步之遙。”塞巴斯蒂安頗為憐惜地環住夏爾的腰身,半歎息半責怪地在他耳邊低語:“該說您太過於自信還是說您不顧惜自身安危好呢,我的少爺?”這樣親密的距離使得夏爾心慌意亂,腦中忽然閃現早晨塞巴斯蒂安對昨夜之事的描述,臉頰泛出淡淡的紅暈。
    “我會注意的!”害羞的少爺掙開執事的懷抱,走到窗前假裝看風景。塞巴斯蒂安緊跟其後,利用其職務之便借機欣賞了一副別扭少爺害羞圖。
    窗外小雨淅瀝,昨晚午夜就一直下個不停,平整的草坪明顯有一小塊焦黃,眼光瞟向執事。塞巴斯蒂安順著夏爾的目光尋去,猶豫著是否要讓夏爾知道自己中毒的事。
    “那個,怎麼回事?”
    猶疑片刻,執事開窗將右手伸出窗外,然後用指甲劃破掌心,黑紅的液體濺落在地,幾乎剛被液體沾到的草葉就像被吸幹水分枯萎焦化了。夏爾看得心驚,這麼霸道的毒竟在他體內流了一天一夜。原本隻是為轉移自己的注意而隨意問出的問題竟然牽出了這麼震撼的事情。
    “是不是我不問你就不說。”壓抑著怒火,夏爾低沉著聲音問道。這個惡魔,受了那麼重的傷也要裝作沒事的樣子嗎?自己在他心中算是什麼啊!
    塞巴斯蒂安不答,望向夏爾的眼神中泛出的光芒裏有世人稱之為深情的東西,稍縱即逝。夏爾甩甩頭,怎麼可能,深情這種廉價的東西會出現在他眼中,是自己錯覺吧。“那好,告訴我解毒的方法。”夏爾甩袖坐到軟椅上,麵色冷峻盯著執事的紅眸,儼然一副主問仆罪的樣子,“不要讓我命令你。”
    “毒,無解。”塞巴斯蒂安答得坦然,眉眼間一派淡如渺煙的平靜,任憑夏爾錯愕的目光鎖住自己的雙眸,然後歪頭邪笑,“不過,還是有辦法的。”這一笑,似融化了夏爾心中的恐慌,給了他莫名的安慰。
    “要做什麼?”夏爾聽到有辦法,激動地藍眸大睜,差一點從椅子上跳下來。“怎麼做?”
    塞巴斯蒂安搖搖頭,半跪於地吻上夏爾手上的戒指,仰頭撞進少爺的視線:“陪在我身邊就夠了。”
    “什麼也不做?”
    “什麼也不做……”話方畢,唇角又溢出血絲。該死!塞巴斯蒂安暗咒,緊抿了唇轉身去了浴室。
    夏爾站在浴池邊,望著整池的水慢慢變成褐色,眉尖抖了幾抖。也虧得有個特殊體質,把身體裏所有的血放出去,待放盡後再催動傷口愈合等身體重造新血。呆看著塞巴斯蒂安手腕處源源不斷流入水中的液體,耳朵似乎能聽見血流的嘶嘶聲響。鬼使神差般地夏爾用手指撫去執事指尖的變質鮮血,送入口中。右眼突然劇烈地痛起來,仿佛有什麼東西要把眼球硬生生地撕裂開來,夏爾按住決眥欲裂的瞳孔,低吼聲卡在喉嚨裏轟然倒地。漫天的紅色撲麵而來,染滿了整個世界,一段段的影像似走馬燈劇場般閃現,玫瑰、高塔、寒潭、鮮血以及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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