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纏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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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時,兩人回到了聞徽的租房裏。
洗漱了後,付珩舒服地躺在沙發上,手裏握著電視遙控器轉著台。在外奔了一整天,此時時辰亦是不早了,他便開始犯起困來,盯著電視的眼睛總也忍不住闔上。不過……他內心裏堆積了許多的事情,暫且不想回房睡覺。
……其實,還是不安的,付珩總覺得此時的自己似是身處夢幻中,一個輕微的現實便能打破這份美好。
“在看什麼?”
聞徽裹著睡衣,正拿著毛巾擦拭著濕發。見付珩撐著疲憊不去睡覺,他心裏亦是能夠理解這個人此時的困惑與茫然。
“隨便看看,”付珩抬眼衝他笑了下,忍下欲出口的嗬欠,“你……”
“嗯?”聞徽倚著他坐了下來,偏頭定睛看著他,輕聲道,“小珩,別想太多。我不會讓你為難。”他不會說什麼好聽的話語,亦不能隨意地給出承諾,但至少,他不會讓付珩因他們的關係遭遇任何的為難與難堪。
付珩漸漸地定了心,便是頷首,遂脫口問出一直埋在心裏的問題:“我其實一直想問,衛曦去哪了?”
聞徽微微一愣,對衛曦這個人,他早就放開了,雖說不上刻意地疏遠,但確實沒有過多關心他的消息。
他不知道付珩知道多少,略一沉吟:“他……高一時,我們處過一段時間。後來就分開了,畢業後,我與他便斷了聯係。”
付珩低下頭,沒有再說什麼。
聞徽琢磨著他的神情,思索了下,又開口道:“你要是有什麼疑問,都可以直接問我。我不會對你隱瞞任何事。”
付珩淡然一笑,衝他搖著頭:“不,我沒有別的問題了。”
他隻是,要親自確認一下……聞徽與他的感情,既然決定開始這段關係,他便要好生維係,但他也不會揪著對方一點過往而糾纏不放。
早年留在心裏的一點疙瘩終於解開了,他心下安然,說:“我先去睡了。你也趕緊休息吧,明天還要上班。”
聞徽伸手攔下對方欲起身的動作,將人輕輕地攬在懷裏。
付珩頓時有些緊張:“聞、聞徽?”
“我有事要說,”聞徽淡定地開口,一隻手自然地將人圈今,一隻手扣著對方的抵在自己胸前的手腕,“你有沒有想好讀哪個導師的研究生?”
付珩頓時被轉移了注意力:“我也沒細想,之前查了一下你們研究生院的導師概況,感覺他們都很厲害……現在最終成績還沒出來,我也不知道最後結果,所以就暫時先不想這些。”
聞徽低笑,下頜抵在付珩的肩膀上,溫聲說道:“你自然是沒問題的。既然你沒定,我推薦XX,他學術水平很高,人也很不錯,在他手下應該不會太辛苦。”
聽到聞徽說著關心自己的話,付珩內心裏還是很欣喜的,便沒有任何地猶豫:“嗯,都聽你的。”
聞徽聽著他溫順的言語,忍不住輕笑出聲。付珩這才驟然察覺兩人的姿勢似是有些不妥,自己整個身體都嵌在聞徽的懷裏,尤為曖昧。
他有些羞赧,卻隻是垂著眼,安靜地靠著。
略微拉開兩人的距離,鬆開付珩的腕,手心輕輕地貼在這人的臉頰上細細地摩挲,聞徽低聲喟歎:“小珩,抬起頭。”
付珩下意識地抬起了下頜,唇上便陡然傳來一陣溫潤。在一瞬的迷茫後,他忽地明白眼下正進行著是什麼事,耳根子便霎時燒得發疼。
輕輕地含著付珩的嘴唇,聞徽的動作極盡了溫柔與細膩,偶爾會伸出舌,小心地探向對方的唇齒間。付珩是第一次與男人親密,聞徽不想驚嚇了他,遂一舉一動越發地謹慎而繾綣。
兩人不經意地倒在了沙發上,雄性堅實的軀體緊緊地熨帖在一起,時而有輕許地摩擦。付珩深深地陷進柔軟的沙發間,被人壓著不能有一點地掙脫。而聞徽的吻,極盡了纏綿,他從不曾體味過口齒交纏在一起的眩迷,神智便愈是沉淪。
聞徽覆在付珩的身體上,原本溫和輕緩的吻漸漸變得些許的急躁,他們的身體貼得愈密切,心裏的那把火便燃得愈旺盛。在情-欲將要掙脫理智的控製前,他驟然離開了付珩的嘴,抵著對方的額頭劇烈地喘息。
“聞徽……”付珩無意識地低聲喚著,全身禁不住地微微顫抖,嘴裏也是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稍刻,聞徽緩緩地坐正了身,將付珩拉了起來,手指輕輕地碰觸著對方的臉,道:“好了,休息吧。”
付珩渾渾噩噩地點了頭,便踏著虛浮的步伐恍惚地回了客房。
◎流◎歲◎未◎晚◎
一周後,F大研究生複試結果公布,付珩順利地被錄取。考試結果已定,聞徽放下了心,便讓付珩主動向先前聯絡好的導師發電郵。導師沒多久就回複了,便是確定了收下付珩。
其後,聞徽公司的大項目終是告之完結,客戶回複表示非常滿意,便表達了以後繼續合作的意願。公司這便算是在行業裏初步站穩了腳,一幹員工們高興非凡,大家找了個會所,一同慶祝。
聞徽隨後打電話給付珩的導師,感謝他在創業大賽那時的指點,以及在公司這個項目裏提供的有益建議,便極力邀請他參加公司的慶功宴。導師極是看重聞徽,便爽快應諾,聞徽借著這個時機把付珩帶出去,介紹了師生倆正式見麵。
付珩在聞徽的租房裏住了下來,每天跟著聞徽去公司,做著助理的活計,一開始從瑣事雜事做起,到後來也逐漸參與一些小項目。
四月底,付珩回了一趟學校,把自己的重要物件都收拾好了,和班導師打了招呼。再次回到S市後,他給家裏打了電話,告知祖母現今的概況,便安心地待在了這裏。
順利地提交了實習報告與論文終稿後,聞徽與付珩這一屆本科生終於在六月份的時候畢了業。
學業順利地完成,聞徽便將所有的心力投入到自己的公司事務上,這年,他的母親又來S市看望過他兩次,年底的時候,她在聞徽的租房裏碰上了下課的付珩。
聞母的臉色不是很好,沉默地看了一眼有些緊張的付珩,終是什麼話也沒說。那晚,她留在聞徽的屋子裏,一邊吃著付珩做的飯菜,一邊對聞徽說著家裏的事。
聞父聞母都不年輕了,早就想退休,過點自在的日子。因為聞徽被趕出了家門,本打算讓大四就接手家裏事業的聞父硬是繼續撐了下去。
聞母說了不少話,言語裏多少還是有些傷心,但如今也是坦然了。臨走時,她隻說讓聞徽早點接手家裏的產業,其他的事情,他們也不想再管了。
“阿徽,你母親……”付珩一看到送聞母走的聞徽回家,便迎了上去,緊張地問道,“她是不是知道了我們的事。”
壓下心裏的一絲愧疚,聞徽將付珩拉到懷裏,輕輕地吻了下他的臉:“我大三的時候,對爸媽坦白了我的性取向。別擔心,他們不會再反對了。”
付珩心裏也是有些難受……但,他也不能說些什麼做些什麼,現在讓他主動放棄這份感情……除非是聞徽不要他,否則,他怎麼也不舍得鬆手。聽了聞徽的話,他便隻能沉默,用力地回擁著對方的身體。
兩人心情都有些壓抑,就這麼相擁了許久。
讀研後,付珩就沒再住校,一直睡在聞徽的客房。時間空閑的時候,他就在聞徽的公司裏兼職,早晚幫聞徽準備些飯菜。兩個人像是普通夫妻一樣,平淡地過著每一天。
因為公司租在住宅樓頂層,公司裏的一些人也碰到過幾回付珩從聞徽的屋子裏出來,大家對他二人的關係隱約都知道了一點。不過,大部分人都聰明地保持著緘默,畢竟都是接受新思想的年輕人,也不是沒見過世麵,倒是沒人就著他們的關係在外說三道四。
聞徽看著付珩毫不擔心的樣子,心下一鬆,他就知道,這個人除了放在心裏的人外,其實根本不在乎別人的看法。
付珩讀研二的時候,聞徽的公司已經在業內有了些小名氣,算是新秀企業,高層幾人合計了一番,終於將公司從小區住宅樓搬到了商業中心的寫字樓裏。
雖然去公司不再那麼方便了,聞徽依然沒打算搬離這裏。花了點功夫打聽附近二手房的消息後,他買下了同一個小區不同單元樓的一套九十平房子,重新裝修又添置了新家具後,便與付珩一起搬進去了。
喬遷這日,公司幾個人,又鬧著讓聞徽請客。氣氛漸漸熱了起來,聞徽原舍友們蘇遠一幹人,開始笑鬧起了付珩,嘴上叫嚷著“大嫂”,不時地勸著酒。
付珩還是很無措,隻能保持著傻笑,他不常喝酒,艱難地躲著別人灌酒,幸好還有聞徽在替他擋著。
這晚上,聞徽喝得有了一絲醉意。付珩將他扶進了浴室,正放著熱水,想要替他清洗一番時,便被人拉扯猛地坐進了浴缸。
“阿徽?”
花灑掉落在一邊,胡亂地衝兩人噴著溫水。付珩慌亂地想要起身,又被人從背後緊緊地抱著。
聞徽的手,毫不遲疑地探向了付珩的褲腰。付珩刷地臉紅了,便慌忙忙地伸手關了熱水,衣服同時被人扒了下去。
“阿徽,”他艱難地轉過頭,親吻了下對方的臉,“我們……換個地方可好?”
交往了一年半,他們最親密的行為就是……赤-裸地抱在一起親吻,用手解決彼此的需求,卻止於這一步,付珩心裏頭也是有些苦惱的,他……自從與聞徽在一起後,有時候也是很想要對方的。
他為此還偷偷地上網了解了下男人間如何行-房,隻是也不知聞徽是怎樣想的,付珩經常能明顯感覺到對方的欲-望,卻每到關鍵時刻就停了下來。
……今天,真的有些不一樣。付珩雖然覺得難為情,卻……坦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