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見張律盯著自己看，馬上臉一沉，轉向鬱蘭說：“你們來找我幹什麼？”，
    鬱蘭示意老太太身後的張律坐下，然後笑容可掬地說：“老人家，我們是想問你，你外孫最近有什麼怪異的行為，還有你發現他有沒有你看上去比較新奇的東西嗎？”，
    老太太挪了下位置，肥胖的身軀檔住了張律的視線，她說話，張律從後麵聽起來顯得很抑悶，她說：“我外孫很內向，除了看書沒什麼愛好，我沒出他有什麼怪行為，什麼奇異的東西啊，我家就這麼大，他的房間在那邊，你們可以去看看”，張律所在的位置正好能一窺男孩房間的全貌，房間非常小，一張床緊挨著一張書桌，老太太說完再沒有言語，張律站起來向鬱蘭揮手示意離開。
    一路上，鬱蘭直埋怨張律，“老張，一次失敗的戀愛經曆就把你搞成這樣慘，怎麼盯著老太太看”，
    “怎麼啦，真得受傷了”，鬱蘭推了一把副駕駛座上的張律，原因在他一言不發，
    “沒事，我是在想我們找到突破口了”，
    “你說是老太太？”
    “對”。
    夜幕降臨了，謝瑩帶他到了一家日餐館，他們席地而坐，謝瑩酒量很好，幾杯下去，臉色僅僅微紅，這樣在原先的端莊上增添不少嫵媚，而且貼身的襯衫盡情展示著她熱辣的身材，張律不僅心跳起來，
    謝瑩外表雖像火，但不會灼傷人，反而能溫存地容納愛慕者，這與鬱蘭不同，她的美麗讓人流連而返，卻難以靠近，並在她嬉笑中包圍剿滅；與李曉芸也相距甚遠，李雖溫良但有些呆板，所以張律漸漸融入她的身體與語言所營造的氣氛中，
    她說得很多，先是感謝搭救，談了事業友情，最後是愛情，她心中企翼的另一半，說到此，她揚起滾燙的臉，張律的心被加速，以後跳得更猛烈了，前麵的是興奮，後麵則是疑慮：曾繁閃電般投懷入抱後使他至今驚魂未定，
    謝瑩的車停得較遠，張律執意要送她，她不肯，這，形成了她在前他在後麵跟著的景象，
    走著走著，突然她回頭，向前衝的張律沒刹住，兩人的臉已是非常近，也許是張律醉了，也許是酒氣從姑娘體內出來特別容易醉人，
    他實在控製不住，捧起她的臉，將自己的嘴，笨拙而有力地貼在已張開兩片濕潤的嘴唇上，她迎合著，並緊緊地抱住了他，
    就在他興奮度遞增的時候，他眼前一晃，白色牆壁上那個與謝瑩相似的浮雕立刻躍入眼簾，他鬆開了她，有些神經兮兮地，於是在黑夜的一角，一對男女相抱彼此對視，等到有人路過時他們才分開。
    第二天，按照鬱蘭事先的要求，張律買來了早點，鬱蘭則帶來男孩外婆的資料，他們就在車上開起了碰頭會，
    “噫，老張不對啊，昨晚啃過人家吧”，剛咬了一口饅頭的鬱蘭問，眼裏跳出些驚奇，
    他咧嘴一笑，仍隻顧看手中的資料，
    “嗯，說明是啃過了“，說完她狠狠地咬了一口饅頭，
    “怪了，我什麼事你都知道？，你跟蹤我啊“，他這才回頭看她，
    “跟蹤你？，我沒那功夫“，她身體轉了過去，
    “那憑什麼“，
    “憑什麼？，男人看上一個女孩時，眼睛是紅的，啃過以後變綠了，你看你眼睛冒綠光“，
    “啊，這啥心理學理論？，那個老師告訴你的？，我怎麼沒覺得“，話雖這麼說，張律的臉向反光鏡那邊湊，
    “看不出的，隻用女孩才能看出來“，她邊說邊將擦過嘴後的紙巾塞到張律手裏，
    張律手裏拿著紙巾搖了搖頭，想扔出窗外，卻被她製止，
    “破壞壞境“，她說，
    他苦笑了一下，說：“誰娶了你，誰苦死了“，
    “現在，談工作“，鬱蘭一隻手臂搭在方向盤上，一隻手架在椅背上，目光關注在他臉上：”老太太早年失偶，職業是小學教師，生活單調，很少與人來往，退休後幫助忙碌的女兒照顧外孫，其他沒什麼記錄了，至於“，
    “我看到了，朱田田村裏沒這樣的老太太了”，他視線離開手中的文件，望著街邊櫥窗裏的模特，嘴裏還在說：“老太太是我們的目標”，
    “我也這樣認為，那個男孩如此鎮定，跟他心理有安全庇護有關”，
    “你是認為他身上的一件寶衣是他外婆的，別人因此受傷害他可能少受內疚，所以心理有安慰暗示”，
    “對啦，跟我在一起長見識，但突破口還是在男孩”，
    “這，你想辦法，一個心理學碩士還對付不了一個小屁孩？”，張律的眼睛仍舊眷顧著櫥窗裏的模特，
    “我說老張，你是不是有了戀物癖，活的大美人不去欣賞看，偏偏去看橡膠做的“，她用手指了指自己，
    “我是在想活的與死的界限在哪兒“，
    “哊，戀愛後深沉嗎，但這與案件有關係嗎？”，
    “當然有，你看好來”，
    “嗯，權且是吧，但我不明白為何最近不像過去那樣看我”，鬱蘭裝出一副探究的樣子，
    “這還用問，我有女朋友了”，
    “是嗎？，你以為你啃人家，就意味人家喜歡你啦，美酒加紅唇肯定是人家遇到不順心的事，想探出頭換換新鮮空氣，正好被你碰上啃了一口”，
    “鬱蘭同誌，你這樣的心理可不對啊，我擁有了愛情你應該祝福我，你怎麼老擠兌著我”，
    “不信，你看好來”。
    隻在幾個小時後，張律就接到鬱蘭的電話，說是男孩不見，到他家去找外婆也不見了，聯係他母親，她說打電話找這一老一少全關機，急死了，
    張律一聽不免大失所望，他與鬱蘭分手後正著手準備偷衣計劃：了解到老太太有晨練的習慣，他想趁機潛入家中尋找那件假設中的隱形衣，老太太這一走，寶衣必定隨身帶上，
    失望之餘，他忽然緊張起來，提醒鬱蘭注意小女孩那邊情況，鬱蘭告訴他女孩現在暫住警察公寓裏，目前很安全，
    張律睡下，他頭腦裏又有了另一個想法，不料，夜深人靜時，他被電話吵醒，電話裏還是鬱蘭打來的，從她那裏傳來一條驚人的消息：女孩出事了，還是恐怖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