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哥哥，哥哥！”車還沒停，小小蘇就站在他爸爸身上朝著窗外揮手。
    樂樂站在門口等我們，穿著王子的衣服，小家夥說樂樂真是個小帥哥。
    一下車，小小蘇就張開手臂要哥哥抱。
    樂樂從小家夥手裏結果他。
    “哥哥，哥哥，bobo。”嘟著小嘴等著他哥哥親。
    Bo樂樂親了小小蘇一口。
    “想不想哥哥啊。”
    “想，可想了。”
    “那有沒有不聽爸爸的話，有沒有看動畫片看到不睡覺啊？”樂樂對小小蘇的習性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沒有，沒有，不打屁屁。”護住小屁股。
    “既然這麼乖，那就有糖糖吃。給。”
    “兔兔奶糖，兔兔。”把他哥哥手裏的糖全部搶走，連糖紙都來不及撥就往嘴裏塞。
    “小祖宗，把糖紙撥了再吃。”小家夥從小小蘇嘴裏挖出濕淋淋的糖，給他剝掉糖紙，咬掉一小半再塞他嘴裏。
    “爸，小爸，我領你們進去。”
    “樂樂啊，讓小爸抱小小蘇吧，他最近重了不知道多少。跟個小豬一樣。”臉上卻帶著驕傲的神情。
    “寶寶不是豬豬，恩……恩……寶寶是貓貓，貓貓。吃筍筍的貓貓。”小小蘇含著奶糖口齒不清的反駁。
    “好好，不重，不重。小爸我不累，小小蘇胖了，我還壯了呢。最近學校開始讓我們早鍛煉，每天都要跑步的，對了，我還參加籃球隊了。”樂樂一邊走，一邊跟我們說他的近況。
    “我們樂樂真棒。是吧，文軒。”小家夥摸摸樂樂的頭，驕傲的看著他。
    “恩，也不看看樂樂是誰的兒子。我們的孩子當然是最棒的。”我也誇獎樂樂，樂樂開心的一直笑。
    “樂樂啊，小爸給你煲了湯，你不是很喜歡喝家裏的湯嘛，你爸說學校的夥食也很好，可是再好吃也沒有家裏的好吃啊。還給你買了禮物，等下再給你。”
    “謝謝小爸，我每天做夢都想喝家裏的湯呢。”
    “真的啊，那小爸以後多給你熬，什麼時候想喝就給小爸打電話。”
    “恩。”樂樂重重的點了點頭。
    來到演出的大廳，樂樂就被班裏的小朋友拉去化妝了。小小蘇拽著不讓走，被我們拉了回來，帶著孩子找了地方坐下。
    等了約20分鍾，大廳的燈光漸漸暗了下來。看了節目單，第一個是小紅帽。
    一個個低年級的小朋友們穿著各式各樣的演出服在台上站好，家長手裏都拿著攝像機，準備記錄孩子的每個動作，每句話，每個時刻。
    小家夥也拿出準備好的攝像機，開始調。
    小小蘇一直指著台上穿著動物服裝的小朋友拍手，還不時的在我腿上跳跳。
    我忙把他摁住，坐好，掰了半粒糖，往他小嘴裏塞。
    終於輪到樂樂了，他的演出劇目是人魚公主，在裏麵扮演王子。
    樂樂一出場，小家夥就舉著攝像機猛拍。
    “樂樂真是越來越帥了啊。”一邊拍，一邊感歎。
    “帥帥，哥哥，帥帥。”小小蘇也跟著起哄。
    等一看到他哥哥，就站起來，大聲喊，一邊喊一邊還招手。
    “哥哥，哥哥！”
    樂樂聽到了，往我們這裏一看，整個大廳的聚焦點一下到了我們這裏。
    “對不起，對不起。”我們倆站起來跟周圍的人道歉。
    我將剩下的糖塞到小小蘇嘴巴裏。
    “好可愛的小娃啊。”旁邊的一位家長湊過來對我說，“幾歲了？”
    “寶寶三歲半，屬兔兔。”小小蘇咧著嘴巴朝那個家長笑，手伸出來比了個三字。
    “喔呦。真乖啊。他哥哥在上麵？”
    “是啊，演的是那個王子。”我驕傲的說。
    “哎呦，兩個兒子長得都那麼漂亮。”
    “嗬嗬。”
    孩子的表演總是充滿樂趣和童真的，手拉著手音調不準的合唱，演到一半忘記詞的，半路摔跤的都讓整個會場充滿了樂趣。
    結束了後，小家夥將攝像機小心的收起來。
    樂樂還沒卸妝就跑了出來。
    “爸，小爸，我表現怎麼樣！”樂樂興奮的問我們。
    “真棒！”我們向他豎起大拇指。
    “真棒！”小小蘇也不甘示弱。
    “你個小搗蛋，哥哥在表演呢，就大叫。”刮刮小鼻子。
    “哥哥壞，哥哥壞！”
    “哈哈~”
    “樂樂難不難受啊，小爸給你卸妝？”
    “恩，那我們回寢室吧。”
    我跟小家夥去車裏拿了保溫盒和禮物，跟樂樂一起回來寢室。
    小家夥們都沒回來。
    我坐在樂樂的床上，小家夥去裏間打了熱水，拿了毛巾放在桌子上，坐到樂樂的對麵，開始小心的給他擦掉臉上的粉。
    “文軒，你把湯拿下去熱熱，該冷了。樂樂餓了吧？”
    “恩，我想喝小爸煲的湯。”
    我拿去熱了湯，回來的時候小家夥已經給樂樂洗完了臉。打開保溫瓶，湯的濃濃的香味飄了出來。
    正準備開吃，就聽見敲門聲。
    我起身去開門。卻見了意想不到的那個。
    “陳瑩？”我驚嚇。
    “路文軒？”她看到我也很吃驚。
    “你怎麼來了？”我問。
    “樂樂的老師打了我電話，我好久沒來看過樂樂了。”她看上去似乎比以前平靜多了。
    我讓了讓身，她進來。
    卻頓在那裏不動。
    樂樂站了起來，小家夥看到她也站了起來。
    “媽！”
    我剛想走過去，卻看到她緊握的雙手正在發顫。
    “你們在幹什麼？”她冷冷的，背對著我問小家夥。
    “我們……”
    “媽，你坐。”
    “你別叫我媽，我不是你媽！”她朝樂樂大吼。
    “你竟然跟這個，跟這個，”她指著小家夥，怒氣衝衝的對著樂樂“你竟然跟這個破壞你父母關係的人在一起。你是我生的，你怎麼可以這麼沒良心！”
    “媽，不是的。你不要這樣。”樂樂急忙解釋，眼裏焦急。
    “路太太，你誤會了。”
    “路太太？我可不敢當，現在的路太太不是你嗎？你本事倒也大，收買了大的，還收買了小的。旁邊的那個小子呢？也是你拿來收買他們的工具？還喝湯，你倒是有本事！”他諷刺般的對小家夥說。
    “陳瑩，你幹什麼！”我拉著她。
    “我幹什麼！我幹什麼！你對不起我就算了，你現在連我的孩子都給了他，你憑什麼，憑什麼！”她轉過身朝我大吼。
    “我讓你們過的好，我讓你們過的好！”她衝到桌子上，拿起保溫瓶，狠狠的砸向小家夥，滾燙的湯灑在小家夥身上，小小蘇也被撒到，跌在地上哭。
    “你幹什麼！”
    “媽！”
    我跟樂樂都大喊。
    我衝上去狠狠的給了她一巴掌。
    樂樂將小小蘇抱在懷裏，去廁所給他洗燙傷的地方。
    “路文軒，你打我，你為了這種賤人打我！”她捂住臉，難以置信的看著我。
    “我說過不準你傷害他一絲一毫的。”我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對她說。
    “文軒，你別這樣。”小家夥來拉我的手。
    “路文軒，好，你行，你等著。”她警告般的看著我和小家夥，怒氣衝衝的走了。
    聽她高跟鞋的聲音漸漸遠去。
    我扯過小家夥，看著他被淋濕的衣服。
    我拉他去廁所，小小蘇還在那抽抽搭搭的。
    “爸爸，痛痛。”小家夥紅著眼，將燙傷的小手伸過來。
    “寶寶乖，讓哥哥給吹，你看，爸爸也燙傷了，大爸爸要給爸爸看看，你乖哦！”
    “爸爸不痛。”小小蘇看著他爸爸也紅紅的，立馬就張開嘴給他爸爸吹。
    我將小家夥的手放到水龍頭下，看著他紅紅的手，我心痛的無以複加。
    “我們去醫院，恩？”
    “沒事的，回去抹點藥膏就好了，別擔心。”
    我環住他，將頭靠在他肩膀上，沉默。
    “小爸，對不起。”樂樂哭著對我們說。
    小家夥掙開我，將樂樂攬進懷裏。
    “不關你的事，樂樂，這是我們大人的事，你不要管，你隻要好好的就好了，好嗎？這件事，我跟你爸爸會處理好的，別多想，恩？”
    “恩。”樂樂點點頭。
    我將兩個人拉起來。
    小家夥說手沒那麼疼了，走到外麵，想收拾，被我拉住。
    把一切都打掃好，我就準備先帶小家夥和小小蘇回家了。
    樂樂的夥伴們也都回來了。
    “樂樂，明天小爸給你煲湯過來。你別多想知道嗎？答應小爸好不好？”小家夥蹲下身，看著樂樂說。
    “恩，那小爸也答應我要擦藥，還有等手好了再給我煲湯，行嗎？”
    “恩，乖孩子。”小家夥親了樂樂一口。
    回家的時候，小家夥抱著小小蘇坐在前麵，小小蘇睡著了，眼睛還濕濕的，我拉過小家夥的手，摸著他燙傷的地方。
    車子裏沉默的讓人喘不過起來。
    我轉過頭，看著他的側臉，卻沒想到，這次是我最後一次那麼仔細的看他。
    下下章就回到現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