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早晨的陽光透過窗簾射進來，暖暖的，亮光讓我睜開了眼。手臂麻麻的觸感讓我知道昨天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我低下頭，看著還在我懷裏熟睡的小家夥，下-體的不適讓他的眉頭微微皺起，我忍不住親了他一下，又小心翼翼的挪開他的頭。他側了個身，背對著我繼續睡。
    我揉了揉肩膀，又拿起床頭櫃上的軟膏，慢慢的拉開被子，他下-身赤裸，我把他的雙腿微微挪開，看著昨天被我光顧的小-穴還紅腫著。擠了點軟膏塗了上去，又用手指將它均勻的抹開。
    微涼的感覺，讓他不自覺地動了下。但是沒醒。我又把被子蓋了回去。
    看看時間，已經中午了。
    走到客廳給秘書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我不去公司了，順便讓他給小家夥請假。
    一切都安排好，又怕小家夥醒來會餓。我匆匆洗漱了下，就去了超市。
    自從生意越做越大後，我就再也沒來過超市了。不過以前也不常來，沒錢的時候買菜都是去菜市場的，那裏的東西又新鮮又便宜。這次去超市購物著實費了我不少時間。因為完全搞不清楚東西都在什麼地方。
    等回到家，已經是1個小時後了。
    打開房門，小家夥還睡著，昨天肯定是把他累壞了。
    動手做飯，手有點生，不過味道還不錯。
    我拿了小桌子進房間，親親小家夥的臉頰，他沒反應。
    “寶寶，起來了，吃點東西再睡，乖。”我捏捏他的小鼻子。
    他小手一拍，無意識的把被子拉上來蓋住臉。
    “別蓋腦袋，會悶壞的。乖，就起來一小會，吃完了我們接著睡，好不好，恩？”
    “不要。”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裏傳來，“別吵，我要睡覺。”
    我拉下被子，對著他的小嘴一陣猛親，憋不過氣的他總算睜開了眼睛。瞪了我一眼，怪我把他叫醒，我陪著笑，把廚房的飯菜端了過來，放在小桌子上，移到床上。
    “乖，已經中午了，我做了點飯菜，你吃點，不然肚子餓了，睡著也不舒服。要是還想睡，吃完了再睡也行。”
    我把筷子，遞給他，他接過去，估計也餓了，大口大口的就吃了。
    “現在幾點了啊，我得去上班了。”他吃晚飯，摸摸鼓鼓的小肚子問我。
    “我給你請了假，今天就不去了，我也不去，呆在家裏陪你好不好？”我說著又把東西收拾好，回來鑽進被窩，把他摟在懷裏，他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著，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
    “我不用你陪，你去上班吧。”手卻摟緊了我的腰，口不對心。
    “怎麼，用完了就想丟啊！”我打趣。
    “誰用誰啊，你別得逞了不認賬就行。”
    “我不會的。我們說好要一輩子在一起的。”
    “那一輩子有多長呢？”他把我的手抓過去把玩。
    “說長也不長，說短呢也不短，足夠我們在一起生活了。”
    “那我們就一輩子在一起吧。”他說完話，便安靜了下來，我們靠在一起享受著兩個人的時光。
    “寶寶，搬過來吧，好不好。”我吻吻他的額頭，他眼皮直打架，又要睡過去了。
    “好不好，嗯？”我繼續鬧他。
    “恩。”他躲開我的手。
    “那你太太，不會過來吧？”
    “不會，她一直跟孩子住在郊區的別墅，這裏的房子她也沒有鑰匙的。你會不會介意？”我小心翼翼的問。
    “我一早就知道你有老婆孩子的，既然下定決心跟你在一起，我就有心理準備了。”雖然這麼說，他的語氣裏還是透著難過。
    “如果你要求，我會跟她離婚的。”我歉疚的看著他。
    “別離，你們還有孩子的，離了婚，最可憐的就是孩子。況且你離了婚，我們也不可能結婚的。”
    “你心裏總有疙瘩的，我過節什麼的都要回去，到時候你怎麼辦？”他的通情達理，讓我很心疼，我實在不想讓他背負第三者的罵名。
    “沒關係的，你去那邊，我就在家等你，你說了，我和你，我們一起創造一個家。”
    “恩。不過，我和她遲早都是要離的。但是，我會等，等到她先提，這樣才不會傷害到你。給我時間吧。”我無奈的歎了口氣。
    我知道，如果我先提離婚，那個驕傲的女人是不會允許的，她不能拿我怎麼樣，卻會拿小家夥開刀。但是，如果我不提，她最多也就認為我養了個小情兒，是不會跟我鬧的。
    “恩。”他點了點頭，我們之間的氣氛一下子因為這個而沉重起來。
    “今天下午，我去你租的房子把東西搬過來，好嗎？”我轉移話題，試圖把小家夥的注意力放到這上麵來。
    “這麼快？”他有點驚訝的看著我。
    “當然要快點了，不快點把你娶回來，你跑了可怎麼辦？”
    “我才不跑呢！我打算賴著你一輩子的。”
    “好，你啊，就一輩子呆在這裏，哪裏也別想去。”
    “恩。一輩子。”
    下午，我按著他的地址來到他租的房子。我出門的時候，他正躺在床上，抱著我的電腦在那看電影。
    東西不多，我也就給他收拾了些衣服，其他電器什麼的我那裏都有。
    匆匆趕了回去，剛進房間，就看見小家夥在那一抽一抽的哭。
    我緊張的不行。
    “怎麼了，寶寶，怎麼哭了，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
    “嗚嗚嗚……”不回我話，還在那抽抽搭搭的。
    “別哭啊，到底怎麼了，誰欺負你了？”我慌亂的拿手給他抹眼淚。
    “我告訴你，說好了一輩子，就是一輩子，差一分，差一秒，都不是一輩子，知道嗎？”他一邊哭，一邊對著我說。
    我總算是明白過來了，小家夥看電影看哭了。
    這部片子我看過，裏麵這句經典的台詞，我當時看的時候也被打動過，片子是叫《霸王別姬》，同誌片。
    看這部片子是在我知道自己愛上小家夥後，在網上查類似資料時無意間看到的，看完整部影片，連我這個一向自認心冷的人，都覺得難受。更何況小家夥了。怪不得哭成這樣了。
    “你還真是不瘋魔，不成活啊。”我也用台詞回應他。
    他驚訝的看了看我，又將手環住我的腰，把頭貼在我肚子上，“我們不要像他們那樣，好嗎？我們要一直幸福。”
    “我們不會的。”我安慰的摸了摸他的頭。卻不曾想到，未來，我也會像段小樓失去陳蝶衣那樣，永遠失去他。
    三年後。
    我下班回到家，小家夥正圍著圍裙，一邊做飯，一邊逗弄腳邊的小寶。
    我走到廚房，從後背抱住他，將頭抵在他的肩膀上，“香菇燉雞？”我問他。
    “恩，你去洗澡去，換了衣服，就可以吃飯了，洗澡水都給你放好了。”
    “老婆真好。”我在他臉上親了一口，也不鬧他了，回房間洗澡。小寶搖搖尾巴，跟了上來。
    “小寶，去你小爸爸那裏，大爸爸要洗澡了。”我揉了揉他的小卷毛，他扭著屁股又跑回了廚房。
    小寶是隻泰迪，是小家夥養的，挺乖巧，就是有點粘人。小家夥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很寵。
    自從我們在一起後，他便離開了公司。他說，兩個人在一家公司，總會被人看出來的，他不想我難做人，便辭了職。
    跟他相處的過程中，我發現小家夥是很有想法的一個人，認真考慮起事情來甚至比我還周到。
    我也沒說什麼，就問他接下去打算做點什麼。
    他說想開店，開家寵物店。我當然也不反對，便出了錢，讓他自己隨自己的喜歡去做。
    這中間我並沒有幫什麼忙，他知道我公司忙，所以看店麵，做執照什麼的都是讓程辰陪著去的。我是直到寵物店開業才第一次看到他的店。不過，我倒也不擔心，雖然知道他累，但是他做的開心，我也不想管，況且有程辰陪著，我也不怕出事。程辰現在已經是我真心對待的朋友了，把小東西交給他，我也放心。
    小家夥待人真誠，人也細致，待小動物也好，所以生意一向紅火，有時候忙起來，甚至比我還忙。
    我樂見其成，畢竟我不能時時刻刻陪著他。
    我同意他把小寶帶回家也是這個原因，我是不太喜歡寵物的，覺得太嬌貴，但是他喜歡，我又怎麼能不同意呢。
    洗完澡，換上了家居服，到客廳時，小家夥已經把飯菜弄好，擺桌子上了，自己卻在那邊看電視。他習慣了每次等我一起吃飯。
    我做到沙發上，他把頭靠在我大腿上。
    “今天店裏忙嗎？”我問他。
    “還行吧，就是我明天打算回家一趟，我媽說我爸身體不好，讓我回去看看。”他抬頭看了看我。
    “要我陪嗎？”這幾年我也去過他家幾次，以朋友的身份。
    “你公司忙，就別去了，應該也不嚴重的。”
    “好，如果有事情就打電話給我，知道嗎？”
    “恩。”
    “起來吃飯吧。”我拉起他，他抱著小寶就上飯桌了。
    我無奈的搖搖頭，說過幾次都不聽，我也就不說了，由他去。
    第二天我走時，他還在睡，說是下午的飛機。
    回來時，家裏黑乎乎的，我還真不習慣。隨便叫了點外賣吃了，也給小寶喂了狗糧，吃完飯，我抱起小寶看電視。
    “小寶，你小爸爸不要我們了。”我哀怨的看著小寶。
    小寶更哀怨的看著我，因為我把他的一團卷毛弄的亂七八糟。
    晚上睡覺前給他打了電話，電話響了很久他才接，聲音很輕，好像是怕打擾別人。
    “寶寶，我是不是吵醒你了？”我以為他睡了。
    “沒有，我在醫院呢。”
    “生病了？我過去看你。”我有點急。
    “別，不是我，是我爸。”他安慰我。
    “伯父怎麼了？”我問。
    “我爸他，”他深吸了口氣，“醫生說，不是很樂觀，不過具體檢查結果還沒出來，文軒，我很怕。”他歎口氣，聲音更加低沉。
    “別擔心，寶寶，伯父身體一向好，這次也不會有事的，你別著急。”我安慰道。
    “恩，我先掛了，檢查結果出來我再打你電話吧。”
    “好，記著照顧好自己。”我叮囑他。
    “知道了。”
    我等他掛上電話我才掛。卻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小家夥語氣裏的沉重讓我知道病情不樂觀。他不說，我也不問。我知道他怕我擔心，我在這邊也幫不上什麼忙，但是還是很心疼小家夥。
    跟我在一起後，小家夥是開心的，幸福的，我能感覺的出來。但是我知道，他對父母的愧疚，隨著時間，越來越濃，所以每次回家，都盡可能的讓父母開心，彌補他們。這些我都知道，所以，我也知道，他父親生病後，他的痛，他的無奈，他的愧疚。
    我隻要一想到小家夥現在正在經曆的一切，我都恨不能立馬跑到他身邊，將他緊緊的摟在懷裏。
    我向自己發過誓，要做他的天，保護他不受傷害，現在這天卻像開了個洞一樣，讓他在我碰觸不到的地方，獨自難過。
    我想去陪他，這種念頭是那麼強烈。我摸出手機就想打電話，讓人訂機票，但是播完了號碼，我卻遲遲不能按下通話鍵。我以什麼身份去？我問自己。我難道說我是小家夥的男人，來盡孝道的嗎？我不能。
    自親人過世後，我第一次感到自己，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