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之國 第七章 放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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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漸漸結殼,奇癢難忍,我把結殼的地方,用指甲挖了,露出裏麵粉色嫩肉。之後不幸被南宮冊發現了,氣得他冒煙,自嚷嚷著我破壞了他完美的傑作。
“這隻是皮囊,幹嘛這麼在意?”沒想到他淚眼汪汪的看著我。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我基本了解這叫南宮冊的小孩心智了,聰明輕佻淘氣,都是沒長大孩子的習性。真不知道這樣的人怎麼受到妖皇的青睞的。直接點說,我弄不懂他的生存之道是什麼?
就在我冥思苦想的時候,他側著頭問我:“你在想什麼呢?”
我也順口回答他:“我弄不懂怎會有你這樣的人。”
頓時,我倆都愣住了。我小心的觀察他的臉色,要是把他惹火了,不知又要變著什麼鬼法子折磨人了,他的伎倆我可是親身經曆過的。殺人於無形就是形容他這樣的人。
“我也弄不懂,怎麼會有你這麼不怕死的女人,一而三的挑戰我的極限”他危險的眯起雙眼,隨即他揚起一抹壞笑:“有個很好玩的遊戲,你要不要來玩?”
“可以選擇的話,我不要。”我一口拒絕,他的遊戲一般不是人玩的,而是玩死人的。
南宮冊攤手聳了下肩,一幅了無生趣的模樣,“真沒意思!”邊說邊在懷裏掏東西,隻見一個精致的雕花瓷瓶被掏出來拿在手上,瓶蓋打開的瞬間幽香便四溢出來。
“這是上好的‘瓊香玉露’,抹在皮膚上有淡化疤痕的效果,一般人我還舍不得用呢!”南宮冊皺起他小巧的鼻子,滿臉的不舍得。輕輕抹在我的傷口上,涼涼的很舒服,“我告訴你哦!你要被送走了哦!”
送走?左雲煙舍得把我這個人質送走,不過想想隻要不待在他身邊,那裏都是天堂,“那你一定知道我要被送去哪裏吧!”
他神秘地湊到我的耳邊,低喃著:“那是妖族邊境的盆塞,那裏可是妖族的地獄。土壤貧瘠,那裏生活的人不是死就死等待死亡。原來的戰俘向來都能喝好住好的,甚至還有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例子。”說完還刻意打量我,“你不比那些戰俘差,怎麼待遇有著天壤之別呢?”
仰人鼻息,靠臉皮討生活,我可做不到。“對於我,哪裏都是一樣的。”
“哪裏一樣了?你這麼細皮嫩肉的,會被折磨成什麼樣子呀!”他的語氣有著對心愛布偶搶走的不舍,我在他的眼裏就是新鮮完美的布偶。
終於迎來了放逐之日,我隨著紀昀帶領的奴隸隊伍,浩浩蕩蕩地踏上新的旅程,雙手雙腳被戴上了鐐銬。數日的奔波艱苦,隊伍中的人越來越少。可想環境有多惡劣。
“有人暈倒了!”紀昀不打算因此停下遠途的步伐。
我忍無可忍,我提起鐐銬,朝暈倒的人走去。士兵見狀欲擋,我矮下身子,躲過他的撲捉。小跑到那人麵前。烈日高照,脫水讓那人的嘴唇皸裂了,我想也沒想取下自己隨身的水袋,不嫌髒把他抱在懷裏,小心地喂他喝,那人暈厥過去完全沒有意識。沒辦法,我仰頭把水含在口中,口對口的喂進去。我這一壯舉,令所有人震驚。有了水的滋潤,那人總算醒了。
他向我磕頭致謝,我卻笑得很開心,我的一顰一笑宛如沐浴春風般舒服,水汪汪的眼睛更是魅人。
“落紗王後,在用媚術勾引人嗎?我以為您除了會幻術,原來媚術也練得如此境界。”紀昀諷刺的話,惹怒了我。
“我不光別人怎麼想我、看我,我隻做自己對的事情。”我反駁回去,他的語氣讓我很不爽:“在將軍眼裏我們都是螻蟻,死了也沒什麼價值,可在我的眼裏他們都是生命,生命的價值在於活著。沒有人可以剝奪別人生存的權利,包括您再內。”
我挺起胸膛朝隊伍最前麵走去,我猶如打了場勝仗,暢快淋漓,他意有所思騎著馬與我並排前行,“你以為你還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王後?現在的你隻是戰俘。”
“我承認我是戰俘,但是我也有我的尊嚴。我不想與將軍爭辯什麼。跟一個莽夫說話很累的。”我說完,頭也不回的目視前方。
“我會讓你看見生命的脆弱,讓你知道,你的想法是錯的。”紀昀不甘心地說。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我們之間的戰火已被點燃,他視生命如螻蟻的態度,著實令我打心底的唾棄。
此時,前方打探的探子回來報告情況,“將軍,在往前步行五個時辰,便可到達目的地--盆塞。”
盆塞位於妖族邊境,地偏貧瘠,向來都是妖族放逐俘虜自生自滅的地方。據說從這過去一點,就是人間的炎夏國。那可是個富饒的國度,滿地都是黃金。不可否認有誇大的嫌疑,富裕是毋庸置疑的。
大家聽見馬上要到目的地,一下子都精神抖擻。總算熬到頭了。能不興奮嗎?
眼前的一切給我莫大失望,黃沙滾滾,鬱鬱蔥蔥的密林不見身影,隻有無邊無盡的黃沙,風沙呼嘯而來,刮得露在衣裳外的肌膚生疼。黃沙朦朧間讓我想起舒箬的溫柔,俊美的容顏。我搖搖頭告訴自己不要胡思亂想,舒箬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裏。
走進猶如荒廢的城鎮,路邊零零落落走著些衣裳襤褸的如柴居民。他們似乎服刑很久了,久到臉上看不出一絲健康的血色。我把自己包裹在綸巾裏,雙眼卻在打量著。身後的俘虜都躁動起來。叫苦連天,這簡直是地獄。
管轄這裏的官吏早早迎在城中,看見浩浩蕩蕩的隊伍前來,連忙朝前走來,點頭哈腰的向紀昀大獻殷勤。狗腿子的嘴臉讓人多看一眼都覺得惡心。於是紀昀跟著官吏享受去了,把我們一批俘虜隨意的被拋在驛站,由重兵把守著。
我對沸沸揚揚的說話聲充耳不聞,我心裏悄悄做著打算,這紀昀不可能長期待在邊境,雖然我隻是匆匆瞅了那地方官吏一樣。察言觀色現在成了我最擅長的事。他點頭哈腰的小人得誌樣告訴我,他沒多大的能耐,不足為患。
眼下我必須盡快找出解除金鏈封鎖我琵琶骨的詛咒方法。在試圖逃出這地方,潛入妖皇所住的帝都,偷取左雲煙常年佩戴身上的傳國項鏈。想來想去隻能歎氣,談何容易啊!
夜幕悄然降臨,紀昀和那官吏一起來到驛站,並肩站在一起。
紀昀特有狂傲的聲音響徹整個驛站:“今後你等的衣食住行皆由張大人提供。不要妄想逃走。好好在這裏奉獻你們的勞動。妖皇仁慈不會虧待你們的。”
不用看,我也知道紀昀那句‘不要妄想逃走’是有意說給我聽的,因為至始至終,他的眼神就沒有離開過我。我抬頭霎那,與他的眼神交集在一起,計量的火花在空氣中摩擦,周邊彌漫著濃濃的火藥味。我挑釁的衝他挑眉。我甚至可以聽見他隱忍雙手捏拳,關節發出的‘嘎啦’聲響。
我甚至懷疑我再多做一個動作,他就會衝過來殺了我。
與此同時,我也注意到那所謂的張大人的賊眉鼠眼,暗暗地打量著我,他眼中的不懷好意,讓我打定要遠遠逃離的決心。
在我還在做對策的時候,紀昀氣勢衝衝走過來,毫不憐惜粗魯的把我一把拉起來,用力把我的綸巾撤下來。頓時,驛站寂靜下來,我看見了所有人屏息的舉動。我的容顏暴露在空氣中,雖然我比起先前憔悴了許多,卻硬是給這樣罪孽的容顏,平添了幾分病態美。
這人絕對是蓄意的,否則臉上就不會有小人得誌的笑容。他的眼睛看著我,卻對著張大人說話:“張大人,這就是魔族的落紗王後,妖皇特別交代,不許動她一根毫毛,不能讓她死了。否則,你知道的。”
張大人惶恐道:“是、是、是。小人遵旨。”
紀昀用隻有我們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對我調蓄道:“千萬別死了。我們還沒有分出勝負呢!”
“你大可放心,我絕對會活得好好的。”
那是我從被俘以來,最後見到紀昀,那晚他連夜帶人往返帝都。之後有人傳言他領兵出征圍剿匪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