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之國 第五章 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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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煙四起,魔宮一片混亂。妖族已經大肆朝魔宮攻進來了,魔宮早已器械逃亡。我端坐在梳妝台前,身後的哀嚎聲充耳不聞。我梳起‘朝天髻’用花鈿在右眼角淚痣盤印上一朵妖嬈的罌粟花。紅藍寶石鑲嵌的流蘇鏈子,我盤於我的發髻上,雞眼石、貓眼石製成的珠釵固定於在發髻後,描繪著朵朵華貴牡丹的緋色高腰裙,蘇白的露肩紗袍,逶迤拖地。我拿起桌旁舒箬送我的軒轅劍,重新佩戴上翡翠麵具。
踏出臥室房門,宮人跪倒一地,“王後,您還是趕緊逃吧!王已經把我們遺棄了。”
“王並沒有遺棄你們,記住你們有一位偉大的魔帝,他叫舒箬。他是個癡情的好男人。你們趕緊逃吧!有多遠就逃多遠,我不會逃走的,因為這裏有舒箬和我的記憶。”說完,我蹬腳,騰空,我朝香榭閣飛駛而去。淩空朝蒼天的樹投下火把。已是深秋季節,枯葉淩亂飄落得滿地。火燃燒了枯葉,火勢越來越旺。
我淩空看清了現在的魔宮,妖族肆意殺傷擄掠,女子被淩辱的慘叫聲,男子奮血戰死沙場的壯烈。比比皆令我做不了旁觀者。我朝魔宮大門飛去。
寶劍出鞘,淩空一揮,劍芒像擁有生命一般朝妖族士兵馳驅,觸及之人,無力倒下喪命。我淩空舞出猶如櫻花飄落唯美劍訣。我飄然,妖族不敢貿然朝前走,我橫劍於魔族之前,空靈的聲音從麵具下傳出:“快走!”身後宮人狼狽逃竄開來。
“亡國之奴還能往哪裏跑呢?魔帝在哪裏?”一名像施號法令的人,穿著鎧甲,一把絡腮胡須,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樣,“魔帝也是個孬種,不敢前來迎戰,居然派個女人來送死。”
他瞧不起人的口吻,讓我冷笑道:“對付你這樣的莽夫,無需吾王迎戰,有本宮就夠了,我乃是魔族魔帝之妻,落紗。”
這番話一出,沒有人再喧嘩,所有人都對迷一樣的落紗很感興趣,見過她真麵目的人也獨獨魔帝一人罷了。
絡腮胡子將領旁邊,那位年輕男子狂傲的發號施令:“給我把俘虜統統抓回來,抓到俘虜最多者,妖皇有賞!”
這狂傲的男子比起粗魯的中年男子有著統帥的大將風範,他很清楚人心的貪婪,居然會以此為誘惑,那士氣大增。想來定是調兵遣將能手。擒賊先擒王,箭矢幫我指明了我的方向。
我定要戳戳其銳氣,我對他說:“將軍,若是你能打贏我,我定棄劍束手就擒。若是不能你就得放人走。”
先前振振有詞的狂傲男子,為難的朝後看去,我心裏不禁發笑,原來正主還在後頭啊!他騎著上古的靈獸—獅鷲,這是一種孤傲尊貴,自尊心極強的生物,要想馴服它非易事。然而它卻馴服的被這不知名的男子但坐騎。
這一妖一獸晃晃悠悠地朝前走來。一襲銀色的鎧甲,掩蓋不住他身上呼之欲出的王者之氣,渾身上下透著殺戮之氣。
他對我禮貌的說著:“落紗王後,聞名不如見麵。本王這廂有禮了。”
這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我得小心謹慎,我隻能盡量與他們周旋,爭取時間。現在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總算來了個有禮的,能做主的人了。如若我沒猜錯的話,你是妖皇什麼人?”
“不才,鄙人真是妖皇本尊,左、雲、煙。”左雲煙露齒一笑。
我愣住了,還沒等我找上門去,妖皇本尊就站在我的麵前了。靈魂深處喧囂著釋放,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原來這麼好戰的:“既然妖皇在這,我們明眼人也不說暗話,您是否同意屬下將軍迎戰呢?贏的話,我就束手就擒,輸的話,就必須煩人走。”
左雲煙狹長的雙眼肆意地打量著我:“王後有什麼資格向我提要求呢?”
我聳了聳肩,鎮靜地說:“憑我一定可以贏他,大不了魚死網破,妖皇也討不了什麼好處的。”
其實從她出現的時候,左雲煙已經注意到她,也知道她的身份。她那雙碧綠如海的眼睛是什麼也掩蓋不住的。他好奇的是麵具下的她會是怎樣的一張臉。他對她很感興趣。
“合情合理的要求,本王一定不會拒絕的!”左雲煙饒有興趣的揚唇一笑。他對先前狂傲的男子下命令道:“季昀,本王應該教過你,對待敵人不能心慈手軟。哪怕你的敵人是女人也一樣。”
“是”紀昀拱手朝左雲煙一拜。
那刻我清楚的看見左雲煙眼中嗜血的興奮。不容我多想,紀昀手握一把大刀,跟他挺拔的身軀有著異常的協調感。拎著笨重的大刀,走路仍了無聲息,看來不能輕視。
我隻能放手一搏:“紀昀將軍,我們也別大動幹戈的,一招定勝負吧!”
紀昀被我的提議唬住了,估計從來沒有誰向他說過這樣的話,一時之間他無言以對,隨後一想,點頭答應:“如你所願。”
鋌而走險,是否能成功,隻能交給上天決定,搏一把我就成功了一半,放棄我就什麼也沒有。我那雙碧綠的雙眸凝視著他,麵具下的紅唇展開一抹得逞的奸笑,慢條斯理地說:“開始!”
紀昀提刀,以金戈鐵馬磅礴之氣向我襲來。我也不慌,謹慎注視他每一個舉動。眼見他進入我的範疇之地,我棄劍雙目緊閉,雙手呈雲鷹展翅騰飛,淩空一個跳躍。輕盈隨刀鋒擺動身姿。
心中卻在掐指算著時間,猛地怎樣,像調皮的孩子衝他眨眼壞笑:“將軍,遊戲結束了。”說完,便見芳香妖異如血般的罌粟花瓣從我的身體的飄出,徐徐飄散在煙硝四溢的空氣之中。那樣的璀璨奪目。。。。。。
左雲煙堅持,眉頭緊蹙,氣敗地說:“糟糕,中計了,紀昀回來!”
可惜太遲了,我在賭時間,更在賭妖皇,左雲煙乃是愛才之人。如今紀昀被我的罌粟花瓣如蠶蛹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花香蠱惑了他的神誌,令他出現幻覺,他的思想隨我的心意控製著。
我悠悠地對左雲煙說:“妖皇,我想再跟您做一筆交易,代價就是紀昀將軍。”
我想左雲煙心裏有種想殺了我泄憤的衝動,他的琥珀色的雙眸眯成一條縫,危險的氣息彌散在空中。深知他的人不難知曉他已動怒,“把紀昀放了!”
他壓仰怒氣的表情讓我得意一笑,笑我賭對了,可笑了之後,我又得想著下一步該怎麼走,我的氣息緒亂起來,事實告訴自己撐不了多久了,這幻術實在是消耗體力。我不能露出一絲倦怠,否則就前功盡棄了。
“決定權在於您,答案是什麼呢?我想紀昀將軍也撐不了多久了。我也沒那麼多耐心。”我的聲音裏有著不容決絕的堅定,刻意施力,如蠶蛹的季昀,額間冷汗留下來了,嘴唇有著死人般的蒼白。
“說”左雲煙做了退讓。
遠處星火燎燃,伴隨轟隆一聲響,我心裏著實鬆了口氣,蒼天大樹的灰燼會掩埋秘道。沒人會知道這個秘密,除了我。
“我希望妖皇仁慈,放過無辜的人。你隻是想得到魔宮罷了,無需造成造成這麼多的殺戮,我一人之力很卑微,不足為患。”我有氣無力地說:“每個人都有想要保護的人或事,包括您自己,留有一絲仁慈也是為自己留一條後路。今日我沒有逃,因為我知道我身上肩負的責任,所以我不得不這麼做。”
左雲煙是聰明人豈會不明白落紗話中的意思呢?他看出麵具後落紗呼吸急促,他緊緊等待她體力不支之時。
我的努力即將劃上圓滿的句號。說白了我也很自私,不是嗎?為了舒箬,魔族子民的生死棄之於不顧。換作今天站在這裏的是舒箬,我想會是另一番壯烈的景象。魔族會戰到隻剩最後一兵一卒也不會退縮,絕非如今倉促逃生。
我沒有雄才偉略,隻有一點小聰明。在左雲煙耍弄的小聰明能幫族人逃多遠呢?我就不得知了。眼皮好累。風中夾雜星火熱氣吹散了周圍的罌粟花。我不想再做最後的垂死掙紮,就這樣沉睡吧!
被罌粟花包裹住的紀昀破蛹而出,醒人的空氣讓他的思緒恢複了,他們在墜落,下意識他接住了落紗下墜的身體。輕鬆敏捷落地。把落紗輕放於左雲煙坐騎前,自己則跪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