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旭日東升·何人寂 第六十七章 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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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範劍身後的眼鏡男額上青筋直跳,森冷的視線投射而來,聲音異常地緩慢,“你、在、說、什、麼……”
“我……我我我什麼都沒說!”他嚇得肥桶般的整個身子都在顫抖,在這個明顯比他瘦弱也明顯比他氣勢強大的人麵前。慘白著一張臉,瞅著葉子的視線斜向他的屏幕,他慌忙伸手按上ALT+F4,快速關閉暴風影音,連對著那人間胸器肉痛的機會都沒有。
“真的?”葉光紀揚聲。
“真的!比真珠還真!”如果葉子還不信,他真準備對天發誓!反正發個誓又不會少塊肉?老天再有空閑這雷也劈不到他頭上,他習慣在發誓的時候左手背過去比個叉的。
“那……是誰在等我的參考答案?”
“是白殊!”他厚著臉皮指向躲在葉子身後捂嘴偷笑的人。
一聽這話,白殊立馬跳了起來,“死肥桶!你別胡說!”
“不是你是誰!”範劍的聲音也拔高了些,為了讓葉子相信,他簡直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了。
“做人不能這麼無牙!”
“無牙是什麼,能吃嗎……”
無牙是什麼?你把牙換成它的同義字,那神馬齒之類的就知道了……
“你……你你……”抖著手,白殊已經不知道是多少次敗北在範劍的厚顏之下。登時怒由心生,一拍著滿是灰塵的桌案,“死肥桶!以後別借我的筆記本下新番!”
白殊被灰塵嗆得不住咳嗽,範劍為這句話猶豫了不止那麼一會。
所幸這會兒葉光紀尚有其它的安排,沒空在這兒同他多作糾纏,隻是道,“得了,誰不知道你小子。這幾天我去趟輔導員那兒,回頭給你們劃重點。”
“葉子!你真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你真是我範氏一門的恩人!你重拾了我範家曾經的榮耀……我代表我的先祖範進……”範劍就差熱淚盈眶了,滿臉的感動讓葉光紀忍不住地連退幾步,怕他感恩過頭撲上來抱褲腿抹鼻泣……
“你再不收聲剛才我說的全部無效。”冷聲威脅。
範劍馬上閉嘴。
解決掉一大麻煩,葉光紀回頭,“白殊,你沒什麼要緊的事吧?”
白殊想起臨走前看見還在家裏坐著的絳,不確定這個與現在的世界格格不入的祭司會不會使用人類的東西,如果一個電話打回去,絳會接嗎?又或者是會把正在看書的人給嚇著?越想越覺得有可能……那些穿越今古的故事裏不都是這樣寫著的麼……
“沒什麼要緊的事。”按著口袋裏的手機,他這麼說。
“那洗個手跟我出去轉轉吧?我有些東西沒買齊。”
敏銳地覺出葉子應該是有什麼話同他說,畢竟做事向來完全的葉子東西沒買齊什麼的……這可能性還真有那麼些低……
點了點頭,白殊去隔壁洗手間擦幹淨了沾染灰塵的手,轉身同葉子出門。
兩個人在街上晃了幾圈,葉子還真買了些東西,還順帶將住宿必備品一件件地念出來,問白殊帶沒。以往都有媽媽提醒備忘的白殊,直至此刻才想起他還真有一堆的東西沒有考慮周全,拎了滿袋的東西跟在葉子的後麵。
斜眼去看葉子手裏的提袋,小小的幾件還算必要但絕不占重的物什。
其實……葉子你是認真考慮過哪些東西“沒買齊”比較好吧?
“白殊,那個所謂的祭司……”忽然地,葉子出聲。
被喚到的人沒有覺得意外,葉子避過範劍找他出來,也隻有可能是和他最近身邊的一連串事件有關了。“你是說絳?”
“你記得他最後一次使用他的力量,是在什麼時候嗎?”
白殊側首,很認真地去回憶。絳使用力量的次數很多,雖然曾經聽絳對父親說起過使用這種力量傳經縮短生命,但絳已經成了血族,這使用力量的副作用對一個擁有長久生命的血族無效。絳用這力量溫過荼,救過蘇止,感應過父親的去向,讓他印象最深的,是這個祭司在拂袖之間就讓自己摔得重傷……
拂袖?腦海裏掠過這個動作的時候,他想起絳最後一次使用力量的時間了。是在父母的骨灰埋藏在陵園的那天下午,親戚們幾乎走了個精光,絳和彤雲的姑姑一同現身。臨走的時候……是絳用了術……
然後當他和葉子去到市立醫院的時候,就聽說絳失去了力量,中間隻隔了一個小時不到。
為什麼……他會覺得有些不對勁……
瞧著白殊的神情,看來是已經明白過來哪裏不對勁了。葉子沉眸開口,“當我們到達市立醫院的時候,病房裏有幾個祭司,你還記得嗎?”
“兩……兩個……”有著些什麼在腦海裏浮現……
“你知道他失去力量的前提是什麼嗎?有沒有設想過一個可能?‘失去力量’的,也許是另一個‘祭司’也說不定……”葉光紀停下腳步,側首看著白殊。
為什麼……他會有一種葉子真的離真相很近的感覺?
“葉子,你可能肯定嗎?”
“原本隻有五六層把握……”
“原本?”白殊注意到了葉子的用詞。
“白殊,在你的父母事故身亡到下藏的那天,他一直在你的視線範圍內嗎?”葉光紀推了推他的無框眼鏡,看著白殊,慢慢地開口。
白殊覺得,葉子的這番話……應該是觸到了什麼重點……
他們已經走到了學校附近的工地旁,看了看附近來往的人,白殊一個轉身,走進廢棄建築群。有些話題,不適合在這種有人來往的地方多作談論,他會被當成瘋子的。
避到了工地裏麵,白殊一個回眸,看到了角落裏的幾個塑料袋包裝好的飯盒。想起了上學期臨近考試時,他似乎是扔下了寢室裏幾個餓著肚子複習的室友們,把晚餐擱在這工地的角落裏,就衝進去找蘇止,一去不回頭……
葉光紀順著白殊的視線,也是望見了角落裏的東西,輕輕咳嗽了聲。
白殊尷尬地笑,稍稍有些心虛地問出一句,“後來……你們吃了嗎……”
“沒有。”這室友兼死黨的人物也回答得直截了當。順帶還加上了句,讓白殊的心虛更甚,“我們隻是惦記著某人失蹤,慌了神,忘了餓……”
“真……真的麼……”
好吧,他有罪,他承認他是罪人,罪大惡極的那種。
“別提這事了。說你該說的……”
“嗯。”白殊含首,慢慢地將葉子知道或者不知道的那些事情,那些前因與後果一點點地重新道來。某些事情,現在以新的角度重新去看,心境不一樣,得到的結論也不一樣。這一次,他沒再隱埋,將他曾殺死同類的事情,也一並托出……
聽著白殊的述說,葉光紀沉吟了片刻,這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