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卷】 一生一世一雙人 叁肆章 寂寞候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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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胚,我要走了。”
這是三年前出了皇宮,仙兒留給昏睡並未失去意智的風如夢的最後一句話。
風如夢沒有阻止,並非是無力,隻是不願。畢竟,她向自己承諾過,他非她莫屬。
最後,她默許了他一時的放開她的手。自此後,三年均未見。
三年的時間已經到了?那麼他該成年了,就是說,他也該找人家了?
溫泉中風如夢凝著手中的布條,突然嘴角戲謔般地笑意驟現。
“顓頊忺(注音:zhuanxuxian),春未將下嫁於秋泠國當朝丞相之女。”
春未?現在離春未還有一個月零八天,這麼說來,她還有充分的時間來準備一份大禮了。
看來這場婚禮若沒有她的參與注定是無法進行了。
在收到消息的第二天的晚上,春日的雪山,大雪不斷,潔淨的雪花紛紛飛揚飄落覆蓋於腳下。
這夜,整裝待發的人融入了天山一色的雪中,尋不見絲毫蹤跡。
這夜,花海外西邊的兩間房間,木門同時打開。兩位房間皆背著行囊的主人互瞪了一眼,然後不約而同急先恐後地跑出高宅。
而在此,兩張撕破的紙條自兩人的手中飛向空中,化為完整的一張字跡。
“藥已備好,勿念。一個月後,定歸。”
這夜,被穿上白衣的五色花包圍的藥房,一名黑衣男子站入了雪中,黑與白形成了強烈的對比,隻見他仰望著灰白的天空,望著那飄蕩於眼瞼的熟悉字跡,喃喃道:“天色尚早,天色尚早……”突然,雪水落入了眼中,化成了一沙灘寂寞等候萬年的珍珠,落下。
天色是否真的尚早?
……
……
秋泠國的春景,不似春景國的細致美麗,林蔭遍地,花香處處。更不似在四國之外的雪山上的純白與清靜,然而正因如此,一汪湖水突凸出現硬生生地多出一扶春景國與雪山沒有的典雅韻味。
徒步途經湖岸處,風如夢迎著湖麵佇立,徐徐微風拂過臉頰,飄然而至的一股屬於湖水的清涼仿佛使她的身心都已融入了這靜美的景色中。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氣,感覺著這與春景國迥然不同的風情。這裏就像心靈深處中沉澱已久的味道,勾連的正是一段已經深入骨髓的不知名情節。
“風小姐……”
一聲低噥輕喚,一縷馨香蔓延,白裙襟羅迎風舞向風如夢。
魅眸微抬,勾唇一笑,風如夢長臂一伸,夢幻般的人兒已貼入懷中。
“羽衣,近來可好?”擁著似畫中的美人,風如夢笑意濃濃。
白羽衣,她兩年前閑來無事下雪山時無意救下的一個人。本著救完人就閃人的原則,風如夢把治癒完好的他丟下,卻不料此時小憫兒尋來。在見到白羽時冷不丁地口中念念有詞道:“白堂主為何在這?”而喚作白堂主的少年則也回道:“紫堂主不是也在這?”此景著實驚著了風如夢。後在她的一再追問下,小憫兒這才道出實情。
風家,先輩本是江湖豪傑,頗得江湖美名。然,在一次次的江湖紛糾中,總是一代單傳的風家後輩竟然想到了入朝為官,風家的名稱這才消失於江湖。而在風家背後的勢力並未因此而割棄。風家掩埋勢力與背後隻是不再麵對世人。此時背後的勢力也因此演變成了似是皇族的暗衛負責暗中保護風家的主子。變成暗衛的風家勢力由此分為七個堂口,這七個堂口分別以“赤橙白綠青藍紫(MS名字土了點)”作為代號。而白羽衣所執掌的堂口便是專門打探消息的白堂,此次受傷正是因為打探消息時被人誤傷才會恰巧昏迷於雪山腳下。至於打探的是哪種消息,白羽衣沒說,風如夢也沒討趣尋問。再論小憫兒所執掌的青堂,是專門負責下一代女主人安全的堂口,故而他才會出現於風如夢左右,美名其曰為隨時負責著她的安全。還有其他堂口則各有各的妙用。風如夢因為對七堂口沒興趣,也沒有去仔細聽。
不過,這一信息為什麼風如夢至今才知。小憫兒是這樣答道。因為風家這個秘密關係眾大,隻有風家真正的當家女主子才能知道。雖說風如夢是風家現今的獨苗,但是,風家的當家女子此時還是她母親風謹之,故而若想風如夢知道這個秘密也要等到她母親臨終之前。必竟知道這個秘密的風險太大,不有所保留,風家很可能早已萬劫不複。
風如夢聽完後僅是淡淡一笑。對於這樣的答案她並不驚奇,不過,卻因此解開了軒轅皇族為何看重風家的真正原因。她們是在忌憚風家背後的秘密。也正因為此,軒轅女皇才會一再招風家子女入駐皇宮朝堂來加以利用以防不測。
自然,風如夢倒也沒浪費三人的相遇,當即便使出了小主子的權力,請出白羽衣為她秘密前往仙兒的所在地打探一切消息並以青樓為藏身點隱去身份。也正是如此,才會有了雪山出現信鴿一景。
“羽衣很好,謝小主子掛念。”依著主子,貌美宛若仙子的白羽衣輕柔答道。
在他們兩人的腳下,湖水拍打著石堤,卷掀起了一尖高過一尖的浪花。
風如夢拉過白羽衣離開堤岸,躲過一場湖水的洗禮。不過,興致正是盎然的她並沒有離開湖邊,而是叫來一名船家租來了一艘蓬頂小船。
行駛於湖麵上的小船盡覽湖中的浩淼震憾。
“秋泠國的國都景色原來是這般的美麗,早知如此,我應該早早前來才是。”船板上,眺望著一望無際的壯麗的天水一色,風如夢感慨萬千。
此時,白羽衣走了過來,站在她的旁邊,微微一笑,沒有言語。
海風勁吹,鼓起了他們的如雪衣袂,白色與水色的相襯更突出兩人的人間難尋姿色。女的俊美溫雅,男的絕色傾城,兩人相伴,完美到極至。看得掌船的船夫驚羨連連,忍不住插話道:“我看小姐不是在為國都的景色歡喜,怕是對我們國都的哪一位美嬌郎公子動了心吧?”說完還不忘打道地望了白羽衣一眼。
船家的意有所指,羞窘了白羽衣。他無措地垂下頭,遮下自己泛起紅暈的臉色,像極了情竇初開的懵懂少年。
“湖上風大浪多,我們還是先回船艙裏吧!以免著了涼,凍著了身子!”拉過微愕的白衣少年,善解人意的風如夢溫和一笑,宛如親人間的照顧。
白羽衣點點頭,壓下心中莫名的落寞。
“船家!船到湖心時我們看看湖景後,直接折劃即可!”拉過少年,風如夢掀開艙簾欲要進去,卻被一陣搖晃止了腳步。
她反射性地摟住白羽衣,穩住兩人的平衡,魅眸略沉,望向仍在撞擊著他們小船的一艘華麗堂皇的畫船。
被擁入懷中的白羽衣,心口也隨起伏不定的船的撞擊巨響不停。他俏俏地握緊了微顫的雙手,眼角染上醉意,摟上了風如夢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