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靈君束閣 第十九章、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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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莎看到若依的手勢,忽然間驚的不知所以。那是靈界特有的無上借命法術,施法者以己身為代價交換,溝通受法者和另外一個生命體之間的生命之橋,讓相互之間生命共享。
但是,依據翔臣的情形來看,他應該已經恢複了靈君大部分的法力,正常情況下,緊緊一把普通的長劍是不可能危及他的生命的。能迫使若依使出無上借命法術,除非那把劍上被人施下了特殊的禁製。
玉莎再次看向秦殤。方才那把劍就是在秦殤的背上飛出,在大家都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貫穿了翔臣的前胸。但是秦殤此時仿佛在思索著別的什麼。
靈界獨傳無上借命法術還有另外一點限製,就是被借命一方必須擁有無比強大的生命力,否則受法雙方都將因承受不住強大的法力貫穿而殞命。但是在場的自己和秦殤都顯然不符合條件。
包括若依本人。
而此時若依的法術已然開始。如果中途放棄,必將會使施法者承受加倍的法力反噬。後果將不堪設想。
玉莎強迫自己鎮定心神,隨時準備麵對有客能出現的突發情況。
仿佛是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若依雙手十指緊扣,漸漸推動法術的進程。之間一縷清光自翔臣眉間湧現。清光如絲,一端連接著翔臣的眉心,而另一端,則遙遙指向後方無盡的浮雲。
玉莎恍然驚醒,在那浮雲之後,存在著一個從一開始就被自己忽略了的強大生命體__圖神。如此看來,若依竟是想要像傳說中的圖神借命。這一瘋狂的舉動讓玉莎額前驚起一片冷汗。
她不敢相信在前一刻還滿懷希望的彼此現在卻要麵對如此的凶險。但是她現在所能做的隻有等待,等待命運給翔臣和若依一個最終的宣判。
無上借命法術雖然威力強大,但是過程確是極其簡單的。隻見探入雲端的清光忽然化作一道洪流,自浮雲之內逆流向癱倒的翔臣,玉莎終於放下心來,法術成功了,正在漸漸虛化的翔臣的身體表明,翔臣和圖神的生命正在同化。
這本來就是一個置人間萬民於不顧的舉動,如果此時圖神受到法術的影響醒來,那人間界將要麵對的,會是一場徹徹底底的毀滅,而且妖魔界的實力會在這場毀滅中得以大幅度的提升,從而顛覆仙靈界的地位,禍及五界。
如果此時翔臣或是先帝雲軒和靈君束閣中有任何一人可以做決定的話,他們斷然不會同意若依的舉動,但是翔臣的神智已陷入昏迷,秦殤更是不明白其間的厲害關係,這所有的決定便落在了若依一個人身上。
結果很明顯,翔臣就是她的一切。
隨著最後一個法印結成,若依口吐鮮血,昏倒在地。翔臣的身體和靈君石像均皆消失不見,隻在雲疆之野,緩緩燃起一盞燭燈。
或許是借命法術的影響對圖神這位上古大神來說太過微渺,整個過程中圖神都不曾有絲毫的反應。
玉莎長長舒出一口氣,她知道,借命法術順利施展,雖然翔臣此後是不可能離開雲之彼端了,但是雲端的那一盞燭燈,就是翔臣生命的另一種存在。
最起碼,他的生命得以延續。
獲得圖神部分生命的翔臣在燭光中緩緩現身,並且短暫的撤去了禁音結界的禁製。
‘秦殤,或許我現在還是得以這個名字叫你,’翔臣悠悠的說道:‘你的身上,雖然已湧現淡淡的仙帝之氣,但是你現在還並不擁有仙帝全部的實力。’
秦殤聽到翔臣的聲音,忽然感到方才的一切都好像一場噩夢。
‘翔臣,對不起。’秦殤低著頭,不敢直視翔臣的目光。
‘不,你不要自責,這不關你的事,’翔臣道:‘或許,我以現在的形式存在,才能更好的守護人間,不是嗎?’
玉莎從旁問道:‘翔臣,我是否可以稱呼你為靈君束閣了呢?’
翔臣點頭。
雖然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但是經過翔臣的確認,玉莎才更加堅定了靈魂歸位的心念。翔臣可以,那麼秦殤也一定可以。
‘我第一次感到,圖神的生命竟是如此奇特。或許,上蒼界是真的存在。’
‘你是說三百年前,四界之主共同窺探的界外之界。’
翔臣點頭道:‘那是一次錯誤的決定,蒼茫劍因為我們的錯誤流落人間,但是,那一次的行動也讓我們觸摸到了上蒼界的存在,我們的世界,並不是單純的五界共存這麼簡單。’
玉莎道:‘這些對我們來說都太過遙遠了,不是嗎?’
‘是啊,’翔臣歎道:‘秦殤,我可以許給你十年的安定,十年之內,無論妖魔界如何侵襲,我可以向你保證圖神不醒。但是我的法力局限於此,你必須在十年之內重新回到雲之彼端,靈魂歸位,恢複你仙帝的身份,以阻止妖魔界的陰謀。’
秦殤雖然不明白翔臣和玉莎口中的上蒼界是什麼,但是有一點他非常肯定,那就是對人間界的守護。將右手平舉胸前,秦殤一字一頓的說道:‘秦殤不死,人世永安。’
翔臣的臉上終於露出笑容,他看了看倒在一旁的若依,又向秦殤道:‘吾弟秦殤,我還求你照顧好若依。’
‘放心。’
次日清早。人間界。渝州良則府上。
秦殤一整夜都守護在若依的床前,昨晚的經曆對他來說當真是無法回顧。但是答應翔臣的,他就一定要自己做到,隻為著翔臣最後的一句‘吾弟秦殤’。
雞鳴時分,若依悠悠轉醒。
‘你醒了。’秦殤喜出望外,急忙扶著若依坐起來,又手忙腳亂的找來一件衣衫給若依披上。
‘束閣,你沒事真是太好了。’若依哭泣一陣,忽然開口說道。
‘束閣…’秦殤錯愕。
‘你怎麼了啊,怎麼不說話啊,我都擔心死了。’若依忽然靠在秦殤懷裏,一邊念叨著束閣的名字,一邊緊緊的將秦殤抱住。
‘我…’秦殤張了張口,卻始終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束閣…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玉莎熬了上好的糝湯來端給若依,行至門外,聽到若依的話語聲,不覺間聽下了腳步。
過許久,天堂堂亮。秦殤方從房裏出來。見到門外的玉莎,一時間又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我…我不明白,若依為什麼會將我認作束閣,但是,我答應過翔臣的,我又不忍心…’秦殤語無倫次的說道。
‘我明白,我明白的,’玉莎哭道:‘若依受到的打擊太大了,可能一時間心神不敏,你…你不要傷了若依的心…’
…不要傷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