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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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依寒看著電腦上無聲閃爍的頭像,連忙轉身輕輕的關上房門再小心翼翼的把小鎖鎖好,幾步回到桌子旁點開頭像。
空皮囊:你下班了?
:恩。
空皮囊:怎麼了有心事?
謝依寒對著電腦無聲的笑著,雖然剛才委屈的想要大哭但被對方一問卻有感覺沒什麼難過的了:店裏開會回來晚了外麵正火山爆發了!
空皮囊:你媽又罵你了。
:沒辦法誰讓她不喜歡我這份工作了。
空皮囊:如果受不了就別做了,反正也沒工資。
:那隻是現再等一個多月我就可以升助理,那時就有工資了。
謝依寒大學畢業後拒絕了深圳那邊大老板的邀請,因為實習期她發現自己無法適應外麵的生活,和許多同學一樣回到了自己的家鄉。
她學的是服裝設計在這樣的小縣城裏根本無法找到工作,在經過一番長遠考慮後她決定發揮自己的所長到影樓學習化妝,這樣既不會完全浪費自己所學的東西也能學一門技術。
空皮囊:我知道工資300還算多的。
跟著還發來一個笑臉。
謝依寒氣得對著電腦齜牙咧嘴手指快速的在鍵盤上敲擊:哼等我升上了化妝師工資就高了,而且以後不管走到哪裏都能找到工作。
空皮囊:今天氣溫30多度你出外景了吧?
:恩,經理的妹妹請假隻剩我了。
拿起旁邊的鏡子照了照臉,又拉開自己的睡衣看了看自己白白的胸口,真夠黑的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白回來。
空皮囊:你個笨蛋她請你也請啊!現在就連鄉下那些種地的也不會挑大太陽出去。
即使2人的距離被顯視屏和無數的電線電纜阻隔空依寒也能感覺到對方的怒氣,她喜歡和這個突然出現的陌生人聊天,他不會像父母一樣不諒解的罵她不會像身邊的朋友一樣取笑她。
他的生氣他的責罵隻是因為她受了委屈而不會有別的外在因素,很多時候她甚至感覺空皮囊就在她身邊隻有一伸手就能抓到。
:算了當修煉,而且她才17歲我已經22歲不能比著玩。
對了告訴你一件事今天師父突然給我講了好多化妝知識,也不知他今天吃什麼了心情這麼好,真希望他天天都能這樣。
空皮囊:恩恩,已經12點了快乖乖上床睡覺你明天還要早起。
:知道了,88。
條件反射的說了拜拜謝依寒連忙低頭看了看右下角顯示的時間,心中咯噔一下急忙斷網斷電源關電腦。
不過她快她媽比她更快看到她房門下微微的亮光,大手握拳重重的在她的美心沒上敲了幾下,大聲的說,“你狗崽子的還沒睡,快點睡一天到晚就知道玩,找個工作也不好好找。。。。。。”
外麵的罵聲還在繼續謝依寒卻已經帶上偷偷準備的耳塞進入自己的世界。
遇到空皮囊是謝依寒有史以來最難過的一段日子,那時6月她剛從學校回來麵對父母的壓力親人的壓力,起初的2個月她以休息為由整天窩在房間裏和剛分開的大學室友們狂凱以後的出路。
那時候她們還不是很明白畢業代表著什麼,一個個都還活在象牙塔中大多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但對未來的迷茫有時也會在他們自娛自樂的隻字片語中展現。
這2個月中謝依寒每天早早起床,在客廳裏故意當著父母的麵這裏摸摸那裏擦擦,直到父母出門才回房間打開電腦,把事先準備好的字帖白紙中性筆擺放好,QQ音樂也點開等聽到大門開啟的聲音就連忙關閉網頁放起音樂坐到書桌邊練字。
偶爾還會和她媽搶搶洗碗的活,當然每次都被拒絕。
在這樣表麵波浪不驚的外表下她的內心卻有著誰也無法理解的不安和著急,每次吃飯時聽著父母說某某的孩子在某某地方有什麼大作為或者工資有多少,她就感覺心情沉重連美味可口的飯菜也感覺如同嚼蠟。
她知道這是他們故意說給她聽,她曾無數次在父母的房間外麵偷聽到他們談論她,
內心的不安讓她幾乎每天都要看一看本縣的人才招聘市場,但大多是一些和她十萬八千裏遠的東西。
也就是在這時她遇到了空皮囊,一個除了名字什麼都沒有的網友,第一次聊天她就一股腦兒把心中說有的不安委屈矛盾說了出來,空皮囊沒有像別人一樣視而不見而是和她交談,那一下午她覺得時間過得特別快。
當知道有人願意傾聽有人理解她的矛盾不安後,她開始變得依賴就像吸毒的人對毒品的依賴一樣,空皮囊成了她的精神毒品她們聊很多,童年、學校、初戀、夢想、工作。。。。。。
越是深入了解謝依寒越發現他們的相識之處,有時聊的起性了她還會在半夜偷偷的抱著電腦躲在房間的窗簾背後聊天,這樣也不用當心父母會發現她沒睡覺。
雖然很依賴但有一點她很清楚對於空皮囊絕對不是小女孩的網戀,即使到了現在她也無法斷定對方是男是女,更多的時候感覺對方是自己失落在世界的另一半靈魂。
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裏響起悉悉索索的聲音,一個幾乎與夜色溶為一體的黑影趴在房間的角落雙手在地上不停地摸索,當手指傳來冰涼的觸感他的嘴角愉快的向上勾起,寶貝的把盒子抱在懷裏靠著牆角坐下。
打開盒子從裏麵拿出一張相片,張大了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雙手愉快的在空中舞蹈。
雙手一鬆相片落到窗邊暴露在微弱的月光下,上麵是一個被開膛破肚的倉鼠,唯一能讓人辨認身份的就是那唯一完好的腦袋,本來圓鼓鼓可愛的眼睛配上那恐怖的畫麵隻覺得異常的詭異。
黑影把相片撿起來仔細的吹了吹視乎怕灰塵把它弄髒了。
從新坐回牆角把盒子裏的照片拿出來摸了摸就像個儀式般認真,偶爾他像是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會停下來咧開嘴無聲大小手在空中舞蹈。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候他又把照片收拾好放回原位,回到床上嘴角帶笑的進入夢鄉。
從開始到影樓工作謝依寒沒睡過一個飽覺,店子是新開的老板是一個比他還小一歲的男孩,沒學過營銷沒學過管理隻憑著一腔熱血。
在那裏呆了一個星期她就發現店子之所以能運作完全是因為影樓裏唯一的2個攝影師和化妝師,他們都是些老道的人和學校裏那些搞藝術的老師不一樣他們更加的世俗與圓滑。
更讓人出乎預料的是店子裏除了她另外的幾個人都是老板的朋友、親戚,大多時候他們聚在一起時謝依寒都是單獨的捧著一本化妝雜誌在一邊學習。
她不是個愛學習的人從小就是,高中花錢買大學擦邊球,朋友們都說她是樂天派似乎永遠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就像她的聲音一樣永遠的稚氣。
謝依寒坐在沙發上無聊的玩著自己的手指,已經過了預約的時間卻不見新娘的影子。
忍不住跑到門外四處看看,雖然是夏天的早上但依舊覺得有些涼意,這讓她想到了以前讀中學的時候,也是要一大早起來背著大大的書包,一邊走一邊吃早餐現在想來那時覺得痛苦的事卻變得好笑。
店子裏歡快的音樂與眼前蕭條的景象形成強烈的對比,在她心中交彙成一曲複雜的交響樂,咚咚咚!!!直擊她心靈深處。
街上的店鋪陸續的開門遠處一輛銀色寶馬緩緩開來,師傅坐在店裏淡淡的說,“就是這車來了!”平淡的語氣聽不出任何情緒進入這行多年等待已經成為了他工作中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