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六節:天賜奇才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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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不怕?」秦謹嚴正地問。
    希萊也一麵堅毅的向師父點點頭。
    秦謹從他的眼光中,看得出他的決心,心下有種莫明的安慰。
    算是沒抉擇錯誤了。
    看到希萊成長得如此茁壯,他怎不會想起自己的親兒秦可呢?
    他早就會知道他是會妒忌的,以為時間會讓他明白,卻沒想到他就這般一怒之下而離家出走。
    自此音訊全無,像人間蒸發一般,無論怎也找不著他的蹤影。
    沒有了秦可,感覺像身體上失去一手,生活再不完整了。
    一切又歸於零。
    雖然,這個結果為他,為他的家蒙上一層陰霾。
    這令他大失預算,可一番振作重整後,他勉強也能能恢複過來。
    可是艾花卻憶子成疾,身體每況愈下。
    縱使如此,他仍是堅持自己的原則,不讓自己的心血托以非人。
    欲要打開寶庫的巨門,非用最適當的鑰匙來開啟不可。
    秦謹難得上天賜了希萊給他,卻失去了最親愛的兒,是喜還是悲?
    針沒兩端利,要成就大事業,就要學懂犧牲。
    犧牲是成功的第一課。
    世界上也許沒什麼是完美的,可我們卻愛著追求完美,無論是金錢、事業、愛情和一切一切。
    秦謹雖然盡量不去想秦可,但在疲倦時,身體虛弱時都會自自然然地想他。
    畢竟秦可是血濃於水的親兒。
    他何嚐不是想去愛他,而這份愛亦隨著時日不斷地在累積著。
    他們雖說是兩父子,但從未開向對方說過愛對方。
    他們表達愛的方式較為含蓄,不會言於口,卻以行為表達。
    也許男與男之間的愛,就是這樣交流的。
    秦可怎不知道父親是愛自己的,但未能成為武功的傳人,對他來說是一大的恥辱。
    他放不下麵子,沒法麵對希萊,於是這個家便不再是他棲身之地了。
    秦可覺得自己於這個家已沒有存在的價值了。
    非走不可。
    秦謹常自問:「難道,在我有生之年便不能再見我的兒子嗎?」
    倘若答案是肯定的,無論他武功怎麼的高強,他都不能去改變這個事實。
    秦謹武功蓋也,打盡天下無敵手,卻竟不敵於秦可的倔強。
    他相信就是命運。
    難道這是他和他之間的緣分已盡的啟示。
    保存大業才是他過去活著的意義。
    其實,以秦謹今時今日的地位,他是有能力遣派別人去找秦可回來的。
    可他最終也沒有這樣做。
    因為回不回家是秦可的個人決定。
    就算硬要找他回來,他準是會離家出走的。
    因為他不愛這個家,不需要這個家,留他在這裏是沒有義意的。
    妻子艾花常以淚洗臉,哭得淚也幹了,已無複當日的豔麗。
    縱使她心裏埋怨著秦謹的冷酷無情,但不會言於口。
    這就是她。
    這就是他們兩夫妻相處的一種模式。
    也代表她很了解秦謹的性子。
    埋怨是於事無補的。
    誰的嘴也不會比秦謹的心腸更硬。
    最糟的後遺症是,這讓母親終日茶飯不思,精神萎靡,健康每況愈下。
    看到她這樣,秦謹一直絕口不提秦可半句,怕她受不了。
    自己也受不了。
    他怎會不愛秦可呢?
    這是沒選擇之中的選擇。
    「師父,我這條命是你的,你說什麼我都聽。」秦可誠懇地說。
    秦謹一手挘著白須笑著。
    如他所料,希萊對他是不會說不的。
    秦謹在他的心目中,比什麼還要大,比一切還要重要,包括自己的性命。
    希萊本是很想問師父,在他複元期間的一切細節,他會安置在哪裏?誰人來照料師父?誰來照顧他?讓關節重生要多久?一切一切他都很想去知,很想去問,可他還是沒有問。
    他不問師父這些,是代表對他的信任。
    他知道他會為他安排好一切,他隻要依著做便是了。
    他也可預期這是一段艱辛的過程,像走進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
    但他不怕,他甘願承受這一切。
    「由今天起,你要開始斷食三十天,讓身體自行清除你體內的毒素。」師謹說。
    希萊點點頭,他似乎不在乎斷食三十天。
    捱餓,在他幼年時,他已捱過了,現在隻是重新體會多一趟罷了。
    匿藏在附近的秦可把一切也看在眼內。
    他從前也聽說過,若要練功,就要先行把身體淨化,讓身體能在最佳的狀況下運作,把武功的威力推至頂峰。
    以斷食來排毒是民間流傳以久的一種自然療法。
    我們的肝髒是一個身體上大型的化工廠,他負責消化食物和排毒兩大作用。
    亦因為我們一般人都貪吃,常常都要吃得豐富,食量也大,以致肝髒的消化的工作大增,缺乏時間去排清體人的毒素。
    毒素的積聚,使內髒的機能漸漸變差,健康便會日漸遠離。
    沒有健康的身體,會直接影響練武的效率和勁度。
    「待你把身體的毒素排淨後,我會為你打斷你所有的關節,包括兩腿兩肘,以及重整你的脊椎。」秦謹嚴肅地說。
    希萊不禁把腦袋抬得更高,全神貫注聽師講的每一句話。
    內心已作好了準備。
    但聽到師父如此說,便可以想象自己將成為一個殘廢的人,全身都不能動彈。
    到時,他自理的能力也失去了,叫他怎樣生活?
    「到時,你是不可以行走的,像一個殘廢了的人一樣。」秦謹抬眼留意著希萊的表情變化。
    隻見他一臉木然,看不出他心裏在想什麼。
    但可以肯定他毫無懼色,而且堅信自己的安排是妥當的。
    反之,他的戰意正高昂呢。
    秦謹心下也踏實了不少。
    心下暗忖著,一切應可如期地進行。
    「在你被打斷關節後,你就要臥床三個多月,在這段期間,我每天都會給你吃一點草藥,來補充身體上所需要的養份。」
    希萊半張開了嘴巴,想開口說些什麼似,但又止住了。
    秦謹像看得出他想說什麼似的,便接著道:「你不用怕,到時會有人侍候你。」
    希萊,兩頰一熱,心裏的說話都給師父看穿了,像赤裸裸的站在他麵前一樣。
    他有此反應,除了心底話被揭之外,是因為他從未試過給人侍候過。
    他猜想家裏除了師父便是師母了。
    難道要師母侍候他不成?
    無論是師父或師母,希萊都是同樣地尊敬的。
    他出身寒微,家人不是老死了便是病死,一個一個的離開了他,使他成為了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兒。
    幸得慈悲為懷的秦氏夫婦伸手援助,使他能在愛裏茁壯成長。
    在秦家裏,他隻是每天幹點輕鬆的活兒,依時上學,吃得飽,穿得暖,生活從來也不艱苦。
    甚至可以說比很多同齡的更幸運更幸福,甚至比他們的親兒秦可更幸福。
    秦可,向來都不肯接受這個跟自己沒有血緣關係的弟弟。
    他覺得希萊是一個上天派來的小魔鬼,任務是蠶食他們這一家的和諧。
    秦可每每以他作為競爭對象,每每都要比他優勝,冀能得到父母的讚美和愛護。
    可是,希萊不是平凡小子。
    記得,他初來這家時,目不識丁,比同齡的孩子的水平差距甚遠,至少落後了五年。
    很多人都以為他的素質有問題,難以栽培成才。
    可是,當他接受正規的教育後,整個人竟有戲劇性的變化。
    才知道他是一個資質優厚的人,一目十行,過目不忘,閱讀能力和記憶力甚強,很快就走上了軌道,把跟別人的差距愈收愈窄。
    他甚至超前了別人。
    這都是出乎秦家的意料。
    就因為這樣,秦謹開始留意希萊的成長變化。
    秦謹試過派人查看他出身的家族,可是資料卻失存了,他的身世永遠都隻是個迷。
    關於他的故事隻可由孤兒院裏開始。
    秦謹嚐試著教授他一點武功,以作強身健體及自衛之用。
    可卻發現他不但在學業上成績優越,而且在練武方麵也同樣地聰敏過人。
    別人要練三個月的武功,他不消一星期便以學成,實以不華。
    這叫秦謹驚歎不已,也恨他不是自己的兒子。
    秦謹見此便不斷教授希萊武功,每隔一段時間便加深一點,難度也提高了一點。
    怎料他幾乎在沒有困難之下,全都學會了。
    最要命的是,希萊的武藝水平已在瞬間直逼他一直用心教授的秦可。
    秦謹愈想愈怕,曾經害怕有一天,他會超越了秦可。
    「最強的武功,應留待給最有能力的人。」這是秦謹先父常掛在口邊的道理。
    秦謹當時未能知道先父這句話內裏的意義。
    他滿以為隻要勤奮練功便會成為「最有能力的人」。
    所以他日複日不停地練功,人們練四小時的,他就練足八小時,日以繼夜,風雨無間。
    秦謹的勤奮,他的父親都看在眼裏,認定了他是一個愛習武的良才,是繼承他的最佳人選。
    受到父親的認同,秦謹喜不自勝,對武功的熱誠一再加厚了。
    可世間上沒有不勞而獲的午餐,在習武的路途上,他總會遇著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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