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漂亮些的那個問題不大，隻是……”仆人膽寒，這位大人可以隨時收了他的命，“要不我們再試試？”
    “什麼問題？說下去。”他們開始哄騙和推卸責任，葬儀屋必須知道真相。
    “英俊的男人罪孽過重，必須要大量的能量，這個我們已經輸入。但是身體傷勢太重了，怕承受不了輸進去的能量。他的血液，救他的血液反噬會要了他的命。他剛才就應該被反噬，但愛的怨念暫時給他造起保護的牆，但是——”
    “說下去！”換威廉喝道，恨透了別人在他眼皮底下耍心機。
    “愛給他的怨念一旦消失，又沒有得到救贖，反噬又會開始，再救不回來了。但……也不一定存在反噬，隻是他的表現像是在反噬——”
    後麵的狡辯葬儀屋和威廉都不想再聽，聽得越多越會被欺騙，“惡魔的靈氣已經給了你們，如果你們現在說無藥可救，你們也陪葬吧。”
    “憤怒的血，大人。在血沸騰的時候取其憤怒地血，我們將造個假象代替他該墮入虛無的身體。但是時間不多，一年後的這個時候，大人，記住，憤怒到沸騰的血。這樣，整個儀式才算完全結束。當然，即使儀式結束，他到底能不能活也沒個準……”
    葬儀屋不由得為克洛德捏把冷汗，三道坎橫在他的命運中：反噬，愛情，憤怒的血。
    “大人，為什麼要大費周章地救那兩隻害獸？”
    在返還的途中，威廉忍不住問道今天不知第幾個問題。
    兩隻惡魔會醒來，並逐漸看清重新回到人間並非劫難的結束，而是新一輪劫難的開始。荊棘路在前方等著他們挑戰，那是屬於兩隻惡魔的刀山火海。
    是不是舉凡經曆情感的物種都要放入爐火中拷打，才煉得出他們的真金？惡魔不是神，亦不是天生有情的人。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他們不單要，還想要得比任何人都徹底，貪得無厭的毒入木三分。
    “這種執著，在天界都難得一見呢，嘿嘿嘿……”
    這是一切的緣由。
    有了這些原因，葬儀屋怎能不為藍色液體彌成的圖像打動。神界也找不到的堅持，在人間，在肮髒腐蝕的惡魔中卻找到了。
    “威廉！”剛踏進Undertaker，一頭紅色的長發就搖曳著向威廉走來，格雷爾心情很不好，是來質問威廉的，順便向他撒嬌，“為什麼把我調到那裏去？好遠啊！我不要去嘛……”
    “工作需要。”威廉閉上眼睛，習慣性地頂眼鏡。是的，冠冕堂皇的理由是這個沒錯。
    格雷爾即將啟程，趕在他啟程前得到了考驗的結果，了了一樁心事。威廉鬆了口氣，他可以安心跟格雷爾前往遙遠古老的紅色土地了。
    到現在，格雷爾也不知道他與他同往。讓格雷爾一個人去龐大的國家裏惹亂嗎？他威廉沒有精力收拾龐大的爛攤子。
    驚喜。
    這個罪惡的詞鑽進威廉的腦子。葬儀屋真是個邪惡的前輩，跟他見習久了，也會沾染讓人毀滅的情感嗎？不會，威廉絕對不會。何況兩隻惡魔的悲劇擺在眼前，他不會蠢到不懂引以為戒。
    “我什麼時候報道？”推門而入後，門上的鈴鐺叮當響個不停。
    “今天晚上。”
    “今天晚上！？”格雷爾垂頭喪氣地嘟囔，“能不能不去……”
    “不能！”威廉申明過多次，不管遇到什麼情況格雷爾都非去不可。但“申明”這種事對格雷爾不起作用。格雷爾雙臂抱膝，蹲在牆角邊畫圈圈詛咒著威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