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巴斯蒂安……”克洛德被塞巴斯蒂安一番話割傷了，他在說話時，心在滴血，“塞巴斯蒂安，是我對不起你。”
    “說你愛我。說你愛我勝過一切，像你為我上戰場時證明的一樣！”塞巴斯蒂安灼灼的目光噴著火，幾欲將克洛德化為灰燼。
    “我……”克洛德啞口無言，塞巴斯蒂安怎麼會變得那麼可怕，怎麼會為了已經達到目的的過程糾纏不休，“為什麼還要糾纏這個？這不像個惡魔。”
    “你更不是惡魔！說愛我就是沒有意義的事，沒有福祉，你已經不存在了，連你本身的意義都是我賦予你的！”
    克洛德被無形的劍，又一次置於死地。那柄名叫“愛”的魔劍直插心髒，讓克洛德從頭涼到腳。
    “您說的是，米卡利斯先生，在下的命都是您賜予的。”克洛德殷勤地跪下，托起塞巴斯蒂安的手，在他的手背鄭重地印下謙卑的一吻。
    克洛德這一刻明白，現在的塞巴斯蒂安已經成為了當年的自己，居高臨下。在愛情裏，公平不公平，平等不平等，他在與親王交換條件時就已清楚。隻要愛，便永遠沒有對等。
    愛沒有說出口，淚卻往心裏流。
    克洛德願為愛的自私贖罪，贖清塞巴斯蒂安心中的怨念與糾結。這一吻，是他與自己定的契約。源於內心，最黑暗的深淵的懲罰。
    “克洛德浮士德，對得起我給的愛。”塞巴斯蒂安落淚了，花瓣似的香淚滑落，殘酷地砸擊在克洛德不堪重負的肩膀上。
    這個城堡，塞巴斯蒂安還算滿意。但是什麼家具都沒有，晚上睡的被褥是在商店裏偷的。一路上順手牽羊，三三兩兩地撿，差不多撿夠了床上的被褥和幔帳。
    這是一個在森林深處的城堡，離湖還有很遠的距離。但是經過湖來到城堡後，塞巴斯蒂安一定要回湖裏洗澡。
    “你知道現在是什麼季節嗎？”克洛德抽出行李箱中的襯衫，他們還是習慣性地偷了白色的襯衫和修長的燕尾服，他們都忘記了，原來簽訂契約的日子離他們遠去。以後，也不知道是否能力繼續簽訂契約了。
    “我要去洗澡。”塞巴斯蒂安堅持。
    克洛德仰頭，“好吧，希望這麼晚了不要有狼在邊上等著美女出浴。”
    塞巴斯蒂安和克洛德來到湖邊，塞巴斯蒂安迫不及待地一件一件脫掉外麵的衣服。剔透冰肌裸露在空氣中，瑟瑟發抖。克洛德一把抱住了塞巴斯蒂安，忍不住在他肩上咬了一口。塞巴斯蒂安笑著嚶嚀，嬌羞在霧氣中看不真切。
    克洛德探了探水溫，挺冷的。塞巴斯蒂安卻興奮得很，把兩條玉腿放入水中，輕輕搖蕩著。他像神話中的水仙，在平靜的湖麵上欣賞自己的美貌。克洛德率先跳了進去，雙手接住塞巴斯蒂安，讓他順著懷抱滑入湖裏。
    水聲很柔滑，浸著塞巴斯蒂安的身體，因為寒冷，塞巴斯蒂安不住地往克洛德懷裏靠。克洛德在冰水裏像個暖爐一樣，熱烘烘的。塞巴斯蒂安想靠近又害怕，他的欲擒故縱將克洛德體內的火燃得更旺，克洛德用又長又滑的舌頭舔著塞巴斯蒂安的肩膀。
    肩膀的皮肉比其他地方來得更細嫩，和水一樣甘甜。
    塞巴斯蒂安的身體也熱了起來，但總也沒克洛德來得凶猛。克洛德啃上塞巴斯蒂安的嘴唇，唾液從嘴角流出來，還沒滴落到湖裏就凝結成了冰塊。
    克洛德一聲悶吼，掰開塞巴斯蒂安的腿，架在自己的腰上，直挺挺地頂到了湖的邊沿，邊沿是一棵蒼勁的樹木，古老而原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