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說他自願的是嗎？行，那我可以打電話叫人來了。”
    梁非對白亞銘的激動有些不解，轉頭看著白亞銘。
    “白少，能先說怎麼一回事兒嗎？”
    白亞銘瞪了他一眼，說：“他是你學生？你知道屋裏躺著的那個是誰嗎？”
    梁非愣了一下，一開始根本沒在意，現在到想起來了。
    “學生會會長！”
    梁非這回算是徹底怒了，白亞銘卻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他並不知季晨是學生會會長。
    “行啊，你真行！”梁非用手指著吳斌，“我可真沒看出來你還有這本事啊！”
    吳斌沒說話，因為他現在根本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隻覺得滿腦子漿糊，他連麵前的人在說什麼都不能好好地理順了。
    梁非還想再說些什麼，白亞銘倒是先打斷了他，說：“可以了，你跟我進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吳斌一看，自己也想進去，卻白亞銘攔住。
    “你的事情，等他醒了讓他自己處理，你願意等就在外麵等著好了。”
    說完嘭得一聲把門關上了。
    吳斌手上的力氣是一點使不出來，握了握拳頭，終於還是一拳打到了牆上。
    聽著外麵的動靜，白亞銘轉頭看著同樣注意著外麵的梁非，然後坐到旁邊的椅子上。
    季晨已經打上了點滴，蓋好被子在那裏睡得很死。
    “你一開始說你是老師，我還真沒信。”
    梁非似笑非笑倚著身後的櫃子，說：“現在信了？”
    “嗯，信。也隻有你這種人渣才能教出這樣的學生來。”白亞銘忽然停了一下，“你不是在他身上尋找自己過去的青春吧？”
    “滾！”梁非蹭地一下就怒了，連自己都無法正視的事情就這麼被人戳開來是非常難堪的。
    白亞銘笑得有些陰險。
    過了一會兒。
    “白少，”梁非雖然在笑，不過那嘴角的僵硬程度也夠嗆，整個就像是一整容失敗的典型案例，“說正緊的。”
    白亞銘聳肩，然後指著季晨，說：“他身體不行，心理也不行。雖然外麵那位說沒有用強，可你信嗎？”
    都是玩脫了幾層皮下來的人，這種事情，他們誰信啊。
    “所以這事兒我不能做主。”白亞銘認真地說。
    梁非有些擔心吳斌。
    “你放心，我跟這個季晨沒有什麼關係，要教訓也輪不到我。”白亞銘歪頭看了一眼季晨，“剛出去之前人我就已經通知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主要是我有個小師弟，跟季晨有些牽扯。”
    梁非直皺眉，心說你人都叫了了還說什麼。
    “梁公子，我把你拽進來純粹就是想提醒一句，要是到時候外麵的小子挨打或者什麼的，你可千萬別摻和。這小子，還有馬上要來的那位，在瀕海市，往小了說，是有錢人，可哪個有錢人背後沒些五迷三道的勢力？所以就算你是真的有師德想保護你外麵哪個學生，也千萬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
    梁非這回兒倒是氣樂了，一眯眼對著白亞銘說：“白少，你對我可真好。是不是還考慮著怎麼上我一回呢？”
    白亞銘一腳踹了過去：“每節操的混蛋，老子吃飽了撐的看上你這麼一貨。老跟我搶床伴的事兒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嗬嗬，白少，說句真話，咱圈子其實不大，能說話的人就更少。我在外麵再怎麼裝我沒對你說過假話，你拿我當朋友我也有數。可今天這事兒，我不能就這麼不管。”
    “他是你兒子啊你這麼護著他！”
    梁非扯了下嘴角，說：“我是他老師。”
    白亞銘沒了聲音，被氣的。
    梁非摸了摸口袋，沒摸到煙，抬頭看到白亞銘威脅的眼神，也就訕訕地打消了吸煙的念頭。白亞銘討厭煙味。
    白亞銘看他這樣子也怪難受的，側身拉開抽屜，裏麵有根棒棒糖。
    “我小師弟給的，可我不愛吃這玩意兒。”
    梁非想想接了過來，然後一口把糖給咬碎，然後吞下去，叼著跟管子在嘴裏，嚼來嚼去的。
    “那小子下手從來就每個輕重，打架當飯吃。我好不容易才把他治住，他媽的又給我捅了這麼大個簍子。才兩年我不曉得給他收拾了多少回爛帳，這家夥卻是第一次主動跟我求助。我沒那麼偉大，每個學生都好好的治住，但是至少我治一個就不能隨便毀了。何況好不容易才讓那小子跟我親近點兒。”
    “你就那麼看得上那小子啊？倒是為了什麼啊！”
    梁非樂了：“你不是都猜到了嗎？”
    白亞銘回想了一下，然後一下子被膈應到了。
    “你他媽還真回憶青春年少呢！我怎麼從來不知道你這人渣居然這麼偉大！”
    梁非嘴越咧越大：“現在知道了吧，看，小爺我多偉大啊！”
    “滾你的！”白亞銘隨手撈了本雜誌就砸了過去。
    “誒，遵命，白少爺！”梁非咧著嘴就拉開門出去了。
    梁非一出去，白亞銘的臉立刻沒了表情，冷冰冰的。
    “草，原來這個渣也有自己的追求啊……”白亞銘喃喃自語，決定待會兒無論發生什麼事自己都不摻和。
    梁非出門之後，就看見吳斌還保持著麵壁思過的狀態站在門口，一見梁非把門開開迅速開始調整視線試圖看到裏麵的光景。
    梁非非常迅速地把門關上了。
    “帶走這邊也沒用，去樓下等著，回頭就有人要來找你算賬了。”
    梁非拉了下吳斌的肩膀，沒拉動。
    “走，我有話對你說！”梁非低吼。
    吳斌顫了一下，總算是沒繼續堅持，被梁非拉到了樓下客廳。
    白亞銘沒那麼多講究，放眼望去也是個亂糟糟的屋子。梁非來了許多次，跟白亞銘也不忌諱什麼，直接就把吳斌按到了沙發上，然自己在他邊上坐了下來。
    “沒忍住？”
    吳斌點頭。
    “為什麼？”
    吳斌不說話。
    “知道我為什麼給你那些東西嗎？”
    吳斌抬頭看著他，滿眼的迷茫。
    “其實我更想把你鎖屋子裏不許你去，就怕你鬧出事兒。可我知道你這種人是不能被關的，所以我就幹脆放你出去了。”
    吳斌低頭，半晌才啞著嗓子說：“你該把我關起來的。”
    “嗬，後悔了？”
    吳斌點頭，想想又加了一句：“隻是後悔這麼對他而已。”
    梁非無聲地咧著嘴笑：“嘿，果然還是小孩。”
    難得的，這一次吳斌沒有炸毛。
    “我給你那些，就是怕你萬一克製不住，不會傷到人。可你怎麼還能弄出這麼大動靜來啊？你技術也夠菜了。”
    吳斌頭越埋越低，也不知道是臊的還是悔的。
    “待會兒估計他的，呃，我也不知道什麼人會過來，反正是來找你算賬的，你看怎麼辦？打算跑路還是留在這邊認罪？”
    “認什麼罪啊，我就想等他醒過來而已。”
    “嗯，行。我陪你。”
    吳斌詫異地抬頭看著梁非，滿臉寫著為什麼。
    梁非身後的沙發上一靠，一臉的悲催狀：“教不嚴……師之惰啊……”
    看著吳斌被惡心到的模樣，梁非心裏才舒坦了點。
    “總算是有點人氣了，我還以為你魂丟了呢。行了，誰叫我沒看好你呢！”
    吳斌其實被感動到了，想著說點什麼，嘴剛張開，就聽見有人按門鈴。
    吳斌一驚，猛地站起來麵向門口。
    梁非無奈，知道他還是怕了。
    “我去開門。”吳斌硬邦邦地留下這麼一句話之後，真的就去開門了。
    門被打開，一個細高的身影先入了梁非的眼簾，緊接著又是一個熟麵孔。
    “季晨呢！”羅素衝進來就喊，然後扭頭，接著就是定格。
    吳斌還站在門口，然後看著羅素，也是一陣頭皮暴漲的感覺。
    “草！”羅素一拳先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