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7
    權希執從首爾大學旁聽之後就回到了家裏。
    正好是要吃晚飯的時候，他剛一進門就聞到了野菜的香味。果然是這個季節獨有的味道。
    “今天有野菜團子吃？”權希執沒想到宮萇川竟然也吃野菜的。
    權大嬸聽見外麵的腳步聲之後就趕緊從廚房裏出來，還以為是宮萇川回來了，卻聽見的是權希執的聲音。
    “omani你回來了。”
    “小川沒找你去嗎？”
    “她？沒有。”權希執知道宮萇川今天可以不用去上班，一般她不上班的時候就會在家裏睡很長時間，然後宅一天。怎麼oma這樣問。
    權大嬸有點著急，“本來今天和她一起在摘野菜的，可是她忽然間就說著什麼‘要去看看他’的話，然後就走了，我還以為是去找你了。”
    “oma你不用著急，我去找找她。”權希執想了想最後這麼說。
    “你知道她去哪裏了？”
    他點點頭，宮萇川既然沒有找他，就應該是去找趙奎賢了。“oma，你先吃飯吧，不用等我們。”
    首爾和家裏那邊不一樣，一到晚上燈火闌珊。權希執不太喜歡夜晚有太多的燈火，夜晚就應該很安靜很寧謐才對。
    但是宮萇川卻不這麼覺得，相反，她特別喜歡夜晚走在繁華的街市裏。以為，她總覺得街燈那種昏黃的顏色很溫暖很柔和。
    雙手插在上衣兜裏，她抬頭看著延伸了很遠的慢慢在天邊彙成一個大亮點的路燈，有點散漫的走著。
    權希執也抬頭看看路燈，他真不明白，普通的路燈而已，有什麼好看的，但是馬路對麵那個人卻看了一路。
    他的視力並不是很好，尤其最近總是熬夜看律法的書，所以看不清對麵那個人表情。但是還是給人一種特別的感覺——悲傷吧。
    其實這種感覺在他遇到她以前鮮有體會，但是這個女孩周圍卻總是籠罩著這種叫做悲傷的感覺。即使她是在笑著的時候。
    這樣看了會兒街燈，淡黃色的帶著一圈圈的光暈，不會覺得耀眼，反而很安心。
    不經意間，嘴角竟然戴上了一點點的笑意。溫和的燈光下，讓權希執冷峻的臉上多少有了點難得的柔情。
    趁綠燈亮的時候，權希執過了馬路，迎麵走向了宮萇川。
    “阿一咕！”宮萇川有點驚訝，“檢察官怎麼在這兒？”她可不認為權希執會有情趣和她一樣在大街上散步。
    他這個人是現在已經很稀少的書呆子了。。。
    不過她卻看得出權希執剛剛臉上分明帶著些柔和，於是她抓住時機要調侃一下。
    “今天檢察官心情不錯嘛，”她眨著眼睛嬉笑著湊過去說，“是不是晚上不回家跑去和別的女孩子約會著啊，被我發現了啊。”
    此話一落，權希執臉上柔情立刻斂去。重新換回冷清的神情。
    宮萇川暗叫不好，她應該循序漸進的，這樣有點悶悶的人自然禁不起調侃。。。下一次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
    “我是開玩笑的~你別認真，其實你也應該多像我這樣開開玩笑，這樣會身心健康~~”麵對這塊木頭，宮萇川服軟。
    權希執沒有理會宮萇川說的什麼身心健康的歪理，他看了看宮萇川，並沒有特意說是來找她的。其實雖然他猜到宮萇川是來找趙奎賢了，但他並不知道趙奎賢的住處，所以出來找她完全是在碰運氣罷了，權希執很明白這也是完全超越了他的原則，至少在以前他不會做這種沒有把握的事情。
    現在想想看，自己好像因為麵前這個女孩，打破了很多以前固守的原則。
    “你這麼晚了不回家在首爾幹什麼？”
    “逛街啊，”她隨口說道，“我今天心情也不錯啊，所以就來城裏逛街來了。”
    權希執也沒打算從宮萇川嘴裏得到答案，更何況他已經知道了答案。
    “逛街逛到這麼晚”
    權希執這麼一問，宮萇川不由得皺起小臉，“剛才去吃了蔘雞湯，錢全都給了蔘雞湯店，沒有錢坐公車，否則我也不會在這裏軋馬路啊。”然後她眸光一閃，趕緊又解釋著，“我可不是背著你們偷偷吃好吃的啊，是因為他餓了，我才來吃的。”她給他指指肚子，意思是在說小西瓜。
    權希執隻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這麼晚了，回去吧。。。”。說完就轉身一個人在前麵走。
    兩個人慢慢的往公車站走著，權希執走的比宮萇川快半個身位。
    宮萇川跟在權希執身後暗暗地撇撇嘴，這個人怎麼相處了這麼久還這麼悶。
    果真權希執隻是自己走自己的，慢慢的就把宮萇川落在了身後。
    宮萇川有點小小的鬱悶，有點小小的無奈，心裏想要是權希執一再的這樣，將來誰會願意嫁給他啊，會悶死的。。。
    一路上難道就這麼不說話嗎，無聊之際，宮萇川又調皮起來，慢慢的閃到權希執身後做起小動作來。
    走在前麵，權希執心裏卻不像表麵那樣平靜。
    “和別的女孩約會”他反複的想著剛才宮萇川說的話，約會？其實她說的也差不多，這樣漫步在街市的夜晚，應該和約會差不多吧。
    不過，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呢。。他閉了閉眼，趕緊把這種想法驅走。
    還在權希執背後自娛自樂的動著手腳的宮萇川無意中瞥到了街燈下投下的兩個人的影子，忽然間，得意的表情慢慢的在她的臉上流走，舉起的手也僵了下來。
    ****************************
    夜風徐徐的夜晚，沙灘上兩道身影一前一後的走著。
    遠處被風送來一陣一陣的喧鬧，濟州島的晚上總是這樣的。
    漸漸地，那兩個身影走近了，前麵那個修長的身影走的很快，把那個瘦小的身影落在了身後。
    “奎賢obba~~”宮萇川在後麵跟的十分辛苦，這軟軟的沙灘，每走一步腳都會陷進去，所以走得很吃力，但是趙奎賢卻還走得這麼快。。。
    “剛剛吃了那麼多烤魚，走這麼快會胃疼的！”
    “。。。。。。”趙奎賢不予理會，仍舊擺個瀟灑寬闊的背脊給她。
    “明星走得快我可以理解，畢竟行程滿趕通告嘛，還有就是在有歌迷圍擁的時候也要走得快一點，但是現在不是沒什麼狀況嘛，幹什麼還走這麼快啊！”
    “誰說沒有狀況的，”前麵傳出冷笑，“現在就有個死纏爛打的歌迷怎麼甩也甩不掉。”
    聽著趙奎賢吐出這樣的話，宮萇川氣得咬牙切齒。
    她真想指著趙奎賢的鼻子尖臭“罵”他一頓，叫他不要這麼囂張這麼不屑這麼傲慢。但是考慮到，她由於走的太急隱隱作痛的肚子，她幹脆就在他的背後，手舞足蹈的做起了“文章”。
    這“文章”正玩得不亦樂乎時，前麵那修長的身影忽然轉過身來。
    宮萇川緊急刹閘，奈何牛頓第一定律還是不容質疑的，她一個把持不住，就撞在了趙奎賢寬闊的胸膛上。
    “哎呦！”她皺著臉揉著鼻子，幸虧她這麼完美的鼻子不是整的，要不非給撞塌了不可，“你怎麼不講交通規則啊！停下來也要說一聲啊！”至少應該給個刹車燈啊。。。
    “誰叫你跟在我後麵跟的那麼緊，還一直動手動腳的。”玩味的口氣，趙奎賢抱著雙臂斜睨著宮萇川。
    宮萇川動動嘴角，“會不會用詞啊，動手動腳，說的跟我占你便宜一樣。”然後開始死不認賬，“再說了，你怎麼會知道我在後麵有動作，你又沒有後眼。”
    趙奎賢哼笑了一聲，伸出修長的手指有點懶散的向腳下指了指。
    阿西。。。宮萇川隻想用手迎麵拍在自己臉上，沒臉見人了。。。
    就在他們腳下，月光把兩個人的影子清晰地打在沙灘上，就像皮影畫一樣，把她的小動作給趙奎賢整了個現場直播。。。
    ******************************
    宮萇川愣在那裏，原來，隻因不能忘記，才感到痛苦。
    她像丟了靈魂一樣盯著地上的影子，垂下了手臂徑直的走。如果這樣的話，前麵的身影是不是可以想象成。。。
    權希執在前麵一直想一個問題，就在這個時候，終於有些想明白了，然後停下，轉身。
    “？”他一側身，卻沒看見宮萇川。再回頭，才看到身後的她。宮萇川正受了驚嚇般的瞪大眼睛看著他。
    竟然是這麼的相似，他也是那樣不講交通規則的突然停下來，有一刻她竟然以為，轉過身來，那張臉會是趙奎賢。
    但是這次，她沒有撞在權希執的身上，而是在他頓住的第一時間也停下了。因為，曾經有個人告訴她，地上的影子可以看到他們每一個動向。她，牢記在心裏了。
    “你怎麼了？”權希執盯著一臉驚恐的她，從她的眼神中似乎看到了一些期待一些失落。
    “啊？。。。那個。。。你忽然回頭嚇了我一大跳啊，是我應該問你怎麼了。”宮萇川反應過來之後趕緊打哈哈。
    權希執知道她又沒說實話，但是仍舊不追問，因為這個女孩心裏有太多秘密，如果她不願意讓別人打擾那些秘密，他就不會勉強。
    於是他開始忽略了心裏升騰起的奇異的感覺，而是直接說了自己剛才想說的事情。
    “把你的號碼給我。”簡單明朗，直切主題。
    號碼？鞋號還是什麼。。。
    “電話號碼。”他看出宮萇川的疑惑，發現有時候說的簡明扼要也並不好，這個人好像經常聽不太懂。
    宮萇川仍舊滿臉問號，太突然了吧，怎麼突然要起電話號碼了？再說她後來一直也沒買手機沒有電話號碼啊。之前趙奎賢強塞給她的那個，她一直沒用，也不帶在身上的。
    “呃。。。那個。。。你跟女孩要電話一直這麼直接強硬啊。。。跟剛才約會的女孩也這樣說的嗎，一定被拒絕了吧。。。”
    權希執無奈的閉了閉眼，果真這個女孩思維很特殊，想象力及拓展力都很強啊。
    “你想多了。我是希望下次你再莫名其妙的想要逛街的時候，我可以聯係到你，也省的oma擔心。”語氣平淡如水。
    “哦。。。”這麼一想好像自己是有點任性了，沒和權大嬸說清楚就跑出來，一定害她擔心了，不過聽剛才權希執說的話，宮萇川黑眼珠轉了轉，忽然想整蠱一下這個悶騷的人，於是笑嘻嘻的湊過去小聲說，“真的隻有oma擔心嗎，難道你不擔心嗎？虧我還覺得咱們相處了很久，關係還不錯了。。。”
    “！”權希執完全沒有想到宮萇川緊接著會說這樣的話，一下子就給憋在了那裏，否定的話就很明顯是故意不說顯得很矯情，不否定的話就等於承認了。
    這。。。他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最後又是閉了閉眼睛，從嘴裏擠出咬牙切齒的一句話，“算是吧。。。”說完轉身就走。
    “噗~”宮萇川看著他剛才的樣子，忍不住笑噴了。
    原來這個人也會發窘啊，噗哈哈哈。
    ~~~~~~~~~~~~~~~~~~~~~~~~~~~~~~~~~~~~~~~~~~~~~~~~~~~~~~~~~~~~~~~~~~~~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慕淺夏拉開了窗簾，然後把窗子打開透透氣。
    “叮叮叮~”晨風吹著風鈴碰在一起發出悅耳的響聲。
    她歪過頭，看到窗側掛著一串很特殊的風鈴，淺藍色的蝴蝶吊墜下，還掛著一張張小相片，相片的背後寫著：微笑的奎賢，生氣的奎賢，害羞的奎賢。。。
    慕淺夏輕輕地歎了口氣，她知道，這應該是以前宮萇川掛上去的。那個女孩似乎愛的真的很狂熱，看到房間的擺設就可以感受到她滿滿的愛。
    不論是海報，照片，台曆，CD，都是一個人的。所以現在在這間屋子裏，她才會覺得有點窒息吧。
    可是慕淺夏不明白，明明當初愛得那麼深切，她卻忽然選擇離開，再回來時，已經有了另一個男人的孩子。
    難道那真的隻是一時的迷戀嗎？但看來，趙奎賢卻已經深陷進去了，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
    慕淺夏重新走回床邊，昨晚擦了的酒精很見效，趙奎賢的燒已經退了，但是此刻還在昏睡，蒼白的嘴唇已經幹裂起皮了，她用沾了水棉簽一點點幫他潤濕幹燥的唇。
    昨天她原本已經離開了，但是中途忽然想起出院時醫生開的藥還在她的皮包裏，於是又折了回來。
    到了公寓時，卻看見趙奎賢上身半倚在車子上沒了意識，而宮萇川已經不在那裏了。
    慕淺夏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幕，車子通體漆黑，更襯得趙奎賢的臉像白紙一樣的蒼白，那個時候，她真的要嚇死了。
    不過還好，經過她一夜的照料，燒總算退了。
    趙奎賢睡得很沉，呼吸平穩，隻是在睡夢中微微皺著眉頭。
    此刻，他正沉浸在一個夢裏，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夢了。
    在夢裏，他漂浮在深藍色的海洋裏，然後宮萇川卻沉在海底，那種場景就像是那次她失足掉下遊泳池一樣。趙奎賢靜靜地看著她的眼睛，不知不覺的在嘴角揚起一絲微笑，她也笑了，他可以看得很真切，她好像還在說著什麼，聽不真切。
    他很著急，所以就伸出手想抓住她，但是怎麼也碰不到她。。。
    慕淺夏還在小心翼翼的幫趙奎賢潤著嘴唇，然後就發現趙奎賢嘴唇微微動了動，她感覺到他就要醒了。想趕緊去端桌子上的水，他醒了一定會口渴。
    但是，手還沒有收回來，卻忽然被趙奎賢緊緊地攥住了手腕。接著就對上了趙奎賢有些含混的眼睛。
    “奎。。。奎賢哥。。。”她嚇了一大跳，有點結巴。
    趙奎賢聽到了她的聲音，倏地放開了手，才慢慢看清眼前的人。
    “淺夏。。。你怎麼在這裏。。。”
    慕淺夏連忙解釋，“昨天我發現醫院開的藥還在我的包裏，就回來了，然後。。。”
    她說到這裏時，趙奎賢垂下眼睛點了點頭，他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然後又帶著一點歉意的說，“又麻煩你照顧了一夜。。。你今天沒有工作麼。。。”
    慕淺夏連忙搖了搖頭，“沒有，今天沒有通告的。”說完就帶著笑把桌子上的溫水端給趙奎賢。
    趙奎賢喝了水之後，靠在床邊，又陷入了沉默。
    他陷入了自己的世界渾然不知，但是慕淺夏就覺得氣氛有點尷尬了。於是她又說道，“奎賢哥，你在休息一下，我去給你準備早餐。”說完起身就走了。
    趙奎賢反應過來時，已經是看到她的背影了，他也沒有拒絕，他隻是覺得很累，心很累。
    又過了一會兒，他掀開了被子下了床，直接進了浴室。因為身上彌漫著濃重的酒精的味道，雖然他很喜歡喝酒，但是卻不喜歡身上沾滿酒氣，總覺得有點落魄和頹廢。
    坐在浴缸旁邊，雙手支在浴缸邊緣，他聽著身後嘩啦啦的放水聲，聽得有點出神。
    “叮！”透過水流聲，他聽見一個細微的聲音。
    歪過頭，趙奎賢看著扣著浴缸邊的左手，無名指上環著銀色的戒指。慢慢抬起左手，放在麵前靜靜地看，戒指的光亮有點微薄，因為模糊地映著他的臉。
    他又歪歪頭，但是那暗淡的光連動一下都沒有，死氣沉沉的。
    手垂下去，目光還徒然留在剛才的地方，空空的沒有焦點。
    “你要把那個摘掉了，還帶著以前的東西，讓現在身邊的人看了多不好。”
    右手拇指和食指撫上光滑的戒指，摩挲著，漸漸染上了些許溫度。
    ——隻因不能忘記，才感到痛苦嗎？你現在的位置已經不在這裏嗎？
    手指慢慢地用力，，戒指一點點褪下，摩擦著指縫的皮膚，留下清晰的觸感。
    ********************************
    “趙奎賢先生，無論貧窮富有，疾病困苦，你都願意不離不棄，娶宮萇川小姐為妻嗎？”
    “願意。”
    *************************************
    他低下頭，戒指已經褪到指節。
    **************************************
    “宮萇川，無論貧窮富有，疾病困苦，你都願意不離不棄，嫁給趙奎賢為妻嗎？”
    “我願意。”
    **************************************
    戒指最後碰了碰指尖，就徹底脫離了無名指滑落到右手的手心裏，空在左手上留下淺淺的紅痕。
    趙奎賢緊緊攥起右手，緊緊地，半垂的目光有點癡執，有點迷茫，有點悲傷。
    然後，他直直的躺進浴缸裏，把頭浸在水底。
    水從四麵八方迅速的湧進耳朵，湧進鼻子，湧進眼睛，從每一個毛孔中湧進身體裏。
    在水阻斷了呼吸，意識一片空蒙的時候，他在心裏告訴自己——要忘記，必須要忘記。
    時間靜止了一樣，然後，“嘩！”平靜的水，忽然被掀起來，他抬起身子，把頭靠在浴缸邊緣。不斷有水珠從臉上滑落，吧嗒吧嗒的摔在潔白的陶瓷上，然後四分五裂。
    趙奎賢走到樓下的廚房時，慕淺夏正放下手上的牛奶，接一通電話。
    “東赫，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你就說我今天生病了，所以聯係就不能去了。先幫我拖一天，明天我一定去。好了，不說了。”
    掛斷電話，慕淺夏鬆了一口氣。其實，她今天不是沒有事情，但是想到趙奎賢還需要人照顧，所以就跟經紀人說了謊話淋濕推掉了。
    把牛奶放進餐盤，她轉過身，卻出乎意料的看到了趙奎賢。
    看樣子趙奎賢像是已經聽到了，用一種奇異的眼光看著她，“奎賢哥。。。我。。。其實是。。。”她以為趙奎賢一定會讓她回去做自己的事情，所以趕緊想解釋掩蓋。
    但是趙奎賢卻叫住了她，“淺夏。。。”
    慕淺夏沒有再說下去，她隻知道趙奎賢站在門口，身形修長，目光裏摻雜了很多很多，好像在看著她，又好像透過她看著別人。
    那一天，天氣很好，雲淡風輕。
    趙奎賢幽深的眼瞳眸光閃爍，然後他開口說：“淺夏，我們交往看看吧。”
    ~~~~~~~~~~~~~~~~~~~~~~~~~~~~~~~~~~~~~~~~~~~~~~~~~~~~~~~~~~~~~~
    隻因不能忘記，才感到痛苦嗎。。。你的位置已經不是這裏嗎。。。如果為我而忍耐，那就沒必要了吧，因為遲早都會結束。
    我的愛已經不能再回到原點，就像掉落的眼淚般越來越遠。我必須忘記，但太想念你。即使不知道我有多痛，也要忘記。。。
    傻瓜似的我，你是否了解，即使心都被撕碎，也隻會傻笑，無論到何時，我也會等。掩藏著淚水，你還能回到我身邊嗎？
    要忘記，必須要忘記，必須要抹去。可這對我太難了吧！我的心，再也回不到原點。像瘋子一樣隻有流淚，我不能，不能忘記你，因為就算死掉，也無法放開對你的愛。。。
    所以我還活著。。。
    ——《太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