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二章上 尤物銷魂赴重洋 官能作祟負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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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將我從渾渾沌沌的傻小子打造成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男人的欲罷不能的肉體回來了,毫無征兆地飄至我的身邊,用那雙媚眼挑逗著我的官能係統,也衝擊著我和久美子之間牢固的鏈條。
在慶賀母親光榮退休的晚宴上,電話那邊那個口口聲聲說想我的不速之客不是他人,正是我大學時交的第二任女友,準確地說是被交的,因為從開始到結束都是被她牽著鼻子走,不,更準確地說,隻要她微微掀開裙擺,我就會在那無限美好的春光的引導下自己走起來,連鼻子都無需牽。
我怎麼也沒有想到,在有生之年還會再次聽到她的聲音,本以為我和她早已成為空間裏兩條永遠不會相交的平行線,各過各的日子,老死不相往來,沒想到她這麼快就再次出現,而且開口的第一聲便是比穿地炸彈還要致命的“我想你”。我認為她是在說謊,但她的聲音又極具說服力,心中十分矛盾。
自從她大學退學一個人去了外國之後,我和她就沒有一絲一線的聯係,這個人仿佛從世界上消失了,或者從未存在過一般;可是我至今仍清清楚楚地記得那個與我翻雲覆雨的靈性勾魂的肉體,她給我帶來的不可複製的歡樂,那一切絕對真切地發生過,決不是夢中的幻境。她說她想我,聽起來充滿極大的矛盾,既然想我為何一個消息都不傳來,但也許恰恰是久遠的分別才使她說出了我想你這樣的話來。整天“膩歪”在一起的情侶如果還要有事沒事地說上兩句我想你、你想我之類的話,倒有些不正常。我的心徹底亂了,不清楚她來這個電話是什麼意思,她又為何會回來。
她在電話裏約我今天下班之後見麵,當時我沒有明確地答複她,換句話說沒有正式地拒絕她。心中雖然倍感意外與不安卻殘留了一份想要赴約的衝動,很想看看多年不見的她的容顏。
“我最近挺忙的,不一定能去。”我裝作接到業務上的電話,獨自出了包間,經過久美子身邊時故作自然,心中卻十分害怕被久美子看穿。可正是這份刺激感讓我割舍不下,男人的普遍天性:吃著碗裏的,望著鍋裏的。新歡固然新鮮,舊情也挺可貴。
“你把我忘了?”
這話說得太絕了。細細想來,情理全讓她占去了。如果我回答是,那麼就顯得過於冷血,再說了,當初還不是人家與你在那家髒兮兮的小旅館的房間裏,在那吱吱作響的床上昏天黑地的,難道快活完了就忘得一幹二淨?如果我回答不是,則又透著我對她一直念念不忘,癡情不已的沒出息,也是一難。
“忘倒是沒忘,就是這麼長時間沒見了,有點兒……”最終也隻能說出這種無關緊要的曖昧的話來應景。
“那就是想嘍?”
重磅炸彈一顆接著一顆襲來,根本沒有逃生的機會便陣亡在桃色陣地前。
“也不是。隻是,隻是我現在有女朋友。”思來想去,我還是狠心把這最後一招提前拋了出來,希望換來一絲逃生的可能。
“久美子吧。”
我差一點腳底一軟癱倒在金碧輝煌的走廊裏,忙扶住牆壁摸索著前進,來到走廊盡頭設有休息區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你怎麼,怎麼知道的。”
“這是什麼秘密嗎,你害怕了?”
“害怕?怕什麼。”
“怕你的久美子知道你偷著去見過去的情人。”
情人?對於這一說法我有些不敢苟同,再怎麼不濟,當時也算是情侶吧。情人相稱的話,好像當時我和她是背著她的老公偷情的一對不可告人的男女似的,應該遭到道德的譴責。
“我害什麼怕!咱倆現在又沒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男人還是逃不出女人的股掌,一挑撥,就乖乖上鉤,連預熱都不需要。
“那我等你,可不許遲到。”
她撂下這句媚勁十足的威脅後便掛了電話,扔下我蜷在沙發裏像一個剛從過山車上下來的人,暈暈乎乎的搞不清眼前的具體狀況。
“誰啊,打了這麼長的時間。”
父親的臉頰早已喝得紅撲撲的,像一隻熟透的蘋果,心情頗佳。他注意到躡手躡腳準備回到座位上的我,張嘴便問。
“噢,同事。剛進公司的,有些事情搞不懂,成天教都學不會,真愁人。”我雖然是在回答他的問題,眼睛卻看著久美子,虔誠的像一個入教五六十年的教徒,在向主懺悔一個禮拜以來的所作所為中那不當之處,祈求主的寬容大量。久美子什麼也沒有說,也沒有任何不適的表現,隻是對我淺淺一笑:“快吃吧,餃子都涼了。”
三鮮餃子吃在嘴中卻有百味。其實我不過隻接了個前女友的電話而已,何況還是許多年未見,本算不上什麼可以緊張的事;可是為何我一看到久美子就不覺忐忑,就像是真的幹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一樣。我想這一切能怪那個魔女的魔力實在太大,一不小心就要失足甚至失身,萬一她真的邀我去故地重遊,探訪那個五十塊錢三個小時的小旅館的話,我不知道自己能否挺住,OH!MYGOD。
金佑哲,老金,再無音信,我想他肯定在生我的氣,怨恨我白吃白喝就是不幹實事。算了,隨他怨去吧。公司的訂單多了幾份,都是張權盛的新公司倒閉後別處轉過來的業務,就是老金口中的圍堵行動。公司上層對此事不遮不掩,倒是大張旗鼓地宣傳,其實是在變相立威,告誡心存僥幸的人莫不要學那張權盛,與培養你的母公司作對,甚至要挖母公司的牆角,這一切都是要付出慘重代價的,就像“不知死活”的張權盛一樣。
不知死活,是同事間私下送給張的評語,倒沒有什麼天大的仇恨在裏邊,多半是說給公司上層聽的,也在變相地表著忠心。通過這件事,我悟出了一個世人皆知卻屢屢犯忌的道理,那就是千萬要知足常樂,野心,抱負,相伴的是不可收拾的下場;即使是得罪人也要看清對方的底線和本質,有的人是千萬不敢得罪的,否則將被打入十八層地獄之中,永不翻身。
我也在經曆了充分的考驗之後,正式從副科長轉正,擺脫了“副”的陰影,可以光明正大地對外宣稱自己是正科長,如假包換。我感覺這又是上峰的意思,來配合張的垮台,以營造出最強最大的效果,激勵所有人都要力爭做一個以我為榜樣的忠良,那樣的“下場”會很甜,很甜。近日來,我感到很多與我前腳後腳進公司的同事甚至老前輩在與我相處之時,敬畏與警惕比往日多了,那種即使表麵和美的同事之誼也愈發稀少,不少人把我當成了另一個階層的人;好像我是安插在基層中的一顆棋子,隨時隨監視收集基層的口風與思想,並及時上報,以換來自己的升遷與官職。
說實在的,我很不適應這種感覺,雖然是被推到目前的處境和位置,但我內心中從沒有過要踩著他人進位,通過傷害別人的利益獲取自己的幸福的念頭,這種念頭一次也沒有過。我自認我這個人並不複雜,也沒有那麼多心眼和心計,隻想把分配給自己的工作做好,換回自己立足於這個社會的物質和地位保障,僅此而已;但我又不得不改變自己的固有想法,原有的幼稚理念好像在經曆過的這些事中統統不管用,隻剩“幼稚”二字。
如果現在要讓我選到底是“人本善”還是“人本惡”的話,我多半會選本善論,我寧可選擇本善論,給自己“變惡”之後留下一個堂而皇之的借口和遮羞的外衣。
昨天,久美子和大學的幾個日本同學結伴去韓國旅遊了,說走就走,三天四夜。好像日本現在也興起了一股強勁的韓流,刮得日本女人和日本女孩兒也是暈頭轉向地找不到北,連久美子也被身邊的人帶得有些迷失了方向,連午飯的便當都不怎麼正心給我做了,幸福指數明顯降低。
“對不起。昨晚和她們又看了整晚的韓劇,早上起不來了。”久美子打著哈欠向我解釋,兩個眼袋明顯發青,我是氣不打一處來,但又不便發作。
久美子在現實生活中既然沒能找到韓劇裏那種高大帥氣的男孩兒作男友,如果再把她沉浸在韓劇裏“意淫”一小下的權利都剝奪的話,好像對她有些不公。正好趕上兼職辭了,學校又臨時放假,所以禁不住狂熱的同伴的挑唆,腦子一熱便買了機票收拾行李跟隨她們登上了“朝聖”之旅的飛機。久美子的日本護照挺管用,到世界上不少地方不用簽證,真是省事,也給這些癡心的日本丫頭創造了說走就走的可能。
也就是說,今天久美子不在我的身邊,並且不在中國;而我即將要去前女友見麵,形勢更加難測。我暗自想這是否會是久美子和那個調皮好事的女人故意串通起來給我上演的一出好戲,實際上是要考驗考驗我對久美子的忠心到底有多少,否則久美子怎會突然要去韓國旅行,而她又怎會突然出現呢。我將前前後後的所有情況反複在腦子裏過濾分析,卻是越想越亂,找不出絲毫的頭緒,腦子脹得難受。
久美子,千萬別給我出難題,一定要在遙遠的韓國保佑我能挺過這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