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下 激情陡現人生門 無錢無位笑作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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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前前後後紛亂岸然一點點浮出水麵,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絕對的秘密可言。“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的古訓如同一壇深埋地下的老酒,隨著時間的流逝則會更加芳香醇厚,隻是後來人品味過後卻隻記得醉後的痛快淋漓,卻不知老祖宗留下的這壇寶貝的神奇所在,以至於越來越多的“庸人”們重複著古往今來的所有教訓遺憾,聖人的話不是你我所能悟得透的,這也正是聖人古訓的崇高所在。
原來鬆岡先生的婚姻早已出現了危機,夫妻背後的種種說不清的糾紛讓他最終選擇了離婚這條路。不知是鬆岡先生自身發生了變化,還是這個世界發生了變化,按照我對他的認識和了解,很難想象他會把精力投在那個叫小惠的女孩兒身上,甚至不惜給她購置房產以作金屋藏嬌之需;他也許真的喜歡上了善解人意又保留幾許純貞的小惠,或許是被失敗的婚姻衝昏了頭腦,開始走上了另一條刺激新鮮的感情道路。
我知道在日本離婚男方是要付給女方很大一筆錢的,也許日後還要擔負兒女的日常生活費,對於鬆岡先生這麼一個說普通也普通的日本上班族來說,我實在想象不出他還竟然有餘力和閑心能夠把玩另一段戀情或者稱為模擬戀情。這裏麵也許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張權盛幫了他的忙。從張權盛將小惠介紹給鬆岡先生這件事就可以推斷出這裏麵隱藏著某種交易,或許這是我枉自臆斷的不夠成熟,但我寧可相信其有。
這類屢試不爽的手法對任何人都有一定的效果,隻不過有的人能堅持住最後的底線,而有的人則一頭紮進那片渾濁不堪卻愜意昂然的幸福海,不論以何種泳姿在裏麵暢遊,結局隻有一個,那就是離岸邊越來越遠,向漩渦的中心直行而去永不回頭。
我倒是很希望鬆岡先生能在這個異國女子身上重拾可貴的愛情,尋得自己的歸宿,加上幾分感情總比單純粗暴的肉體交換好上些許。畢竟人生苦短,即便是一片虛幻的甜蜜,又何必不在短暫的時光裏付出對得起雙方的真心,待到回憶時也不會嘴角邊隻留下淡淡的苦澀味道一個人傷心無奈。
母親自從看房子以來情緒就日漸低落,連前一陣十分迷戀的韓劇也懶得再看,滿臉的愁容比韓劇中獨自一人坐在路邊的小吃攤裏喝著綠色瓶子裏苦烈酒液,眉宇凝結一處的女主角還要厲害幾分。這都是張羅買房惹的禍。
無論我如何在如同充了電打了雞血的母親耳邊吹風,也打消不了她四處奔波要買我和久美子的新房的熱情。我說時候還根本不到那個地步,或許還充滿許多的變數和不確定,萬不可過分的一廂情願;可是父母越來越對久美子滿意,已然確信這個女孩兒會成為自己的兒媳婦,這新房忙乎得完全得體,不存在任何的頭腦發熱。
可是母親滿頭大汗地忙活了兩個禮拜之後,逐漸被現實驚醒,有些偏離實際的房價讓她隻能吹著牙花子搓著雙手望房興歎;而父親則成了第一個無法逃離的標靶,不時地便被她數落上幾句而且還不讓還嘴,無非就是那句重複過來重複過去的老話——掙得太少!
母親對於無法在心目中的理想位置為兒子買一套新房耿耿於懷卻無處發泄,便隻能把滿腔的鬱悶發泄在老伴兒身上,雖然有心想說我幾句,可畢竟麵對自己的獨生子還是不太好意思下口,另外她也了解自己的親身骨肉是個啥水平,家裏又沒有掌權的高官或者有錢的大老板,此時再埋怨我好像也來不及了,每月該掙多少還是多少,除非哪天中了五百萬的彩票,否則還得老老實實地付首付、還房貸。
結婚,結婚。現在這婚有種一結就昏的味道,房子,票子,車子,男人和女人倒被邊緣化,成了世間某種標準某種攀比的附屬條件。
其實以我家的條件,新房不是很難解決的問題,隻是母親的要求和條件有些偏高,脫離了眼下我家的實際情況。我勸她說為何非要偏執於中心市區的局限,怎麼不考慮市郊剛開發的樓盤,何必非要委身於鬧市區而為無法接受的房價而苦苦掙紮?母親說你生在這裏長在這裏,當媽媽的我不能接受等你大了要成家了,卻不得不搬到那麼遠的地方,媽媽我削尖了腦袋不吃不喝也要在家附近給你買一套房子,要不婚後你和久美子上哪兒吃飯,我孫子誰帶,誰叫你找了個日本媳婦,又沒法回老丈人家蹭飯,還不得靠你親媽我?
我又說那既然這樣你就別去看那些一百多平米的新商品房了,咱家的實力能買起一半就不錯了,非要在家附近找尋的話,何不奔著六七十平米的小戶型使使勁,非要吊死在一棵樹上?她馬上把眼睛一瞪,堅決表示絕對不能低於一百平米,否則在自己的同學麵前抬不起頭,人家的孩子結婚能住一百平米的房子,咱不缺胳膊不缺腿的,也不能差到哪兒去!我說這比起來可就沒邊兒了,那還有住二百平、三百平的呢,怎麼比?母親說我管不著那二百平、三百平的,我隻跟和自己差不多水平的比,即使壓不過別人,怎麼也得打個平手,“示弱”是肯定不可能的!
錢少真是悲哀,沒錢真是無奈,缺錢真是痛苦,掙錢真是不來。
此類談話多以無疾而終宣告結束,我和母親就像是兩條平行的直線,意識形態永遠交不上結點。算了,算了,車到山前必有路,到時候總會解決的。再怎麼不濟,咱也比父母當年的條件強多了。他們當年想弄套房子結婚比登天還難,據說婚後的一段時間內是住在父母單位的一間辦公室裏,真的就是辦公桌拚成了床,拉上一個簾,點上台燈就是一個溫馨的家;現在畢竟還有這麼些房子由著咱們的心意隨便“意淫”,不管怎樣都會有一個由鋼筋水泥構建的家,不必拉簾,不必拚桌子,挺好,真的挺好。
久美子能否做到像母親那樣和父母同睡在辦公桌上而無怨無悔堅持不懈呢?她會向我提出幾輛婚車的要求呢?她需要多大的鑽戒呢?對了,她家要不要倒插門呢?
鬆岡先生會社的工作量減半隻能在有限的程度上對公司的生產和老板的腰包產生衝擊,大方向還是阻止不了老板的日進鬥金以及員工的穩定的月工資。這世界離了誰都轉,就如同生產線上換了一茬又一茬的稚嫩麵孔,隻要經過簡單的培訓,誰都可以把螺釘旋入螺孔,在“茲……茲……”的聲響中賺取月底的十幾張紅票子,就像健身中心的跑步機上大汗淋漓地奔跑的人步伐一致地做著原地踏步一般,既不向前,也不向後。
可是對於花銷極大的老板來說少一分錢又有著切膚喪子之痛,關鍵是這件事情的性質比較惡劣,被原手下從腦後一計重拳這麼直直地砸過來,比起肌膚的疼痛,心裏邊更加惡心厭惡。所以老板為了提高全部門今後的鬥誌以及工作積極性,做出了一個英明決定——將本月全員的獎金取消,有意培養員工們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危機意識,從這件事情上提取教訓總結心得,再次認清隻有老板吃肉了才有自己喝湯的亙古真理不二法則,所有人務必必須把老板的利益和自身的利益緊密地聯係在一起。
罷了,罷了。被減掉個把月的獎金還不至於影響到每個人的生存,頂多是少看一兩場進口大片,少買一兩件衣服,還是虛心接受吧。畢竟有地方按月拿工資在這個時代對於我這種平庸的不能再平庸一抓一大把的人來說已然是奢侈品了,不敢做太多的妄想。
就像是有時開著我的銀色中華行駛在路上,後麵啪啪地閃過幾道疝氣大燈的耀眼刺目的光芒,一瞅後視鏡原來是一輛體積巨大身形敦實的黑色進口越野車,瞅那感覺怎麼也得七八十萬以上,我便極為善解人意地敏捷地將車並到另一條線上把通暢的征途讓出來。伴著排氣筒內發出的轟鳴巨響,那個龐然大物呼地從身邊一衝而過,留下比車主人前列腺還要那肥大的屁股在向我示威。
路我讓的是心安理得,絲毫不覺有什麼不妥,而且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和大屁股還不忘挑起大拇指讚歎:真他媽的牛B!(你等我哪天發跡了,買輛主戰坦克。小樣兒,到時候我不碾死你!)
第一件事算是塵埃落定,再沒啥可考慮的了;接下來全家的工作重心就移到了關於久美子父母來訪的這件事情上。有了鬆岡先生的前車之鑒後,我決定一定要做好預防工作,堅決杜絕第二個小惠的出現,否則就不隻是減掉獎金的問題,而是關乎我和久美子能否繼續纏綿廝守。雖然我相信久美子的父親一定會做出正確的抉擇,但小惠們的能量實在太大,不得不防。更關鍵的是,別扔出了孩子套不著狼,撒出了媳婦又便宜了流氓。而且很難說如果有一個小惠出現在我的麵前,我是否能挺住不變節,答案還真有些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