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下 青澀戀情無疾終 徒留枕邊一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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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動的自然的一攬入懷,使我和久美子之間的關係發生了本質上的改變。
我沒有把這一行為認為是酒精使然的產物,更不是一時興起的縱情。我相信在這一點上,久美子和我也是同樣的認知和感覺。
擁入懷中的久美子釋放著我從未感受過的溫暖,那淡淡的悠然體香至今令我追憶回味,反複咀嚼那充滿魔力的味道。這一切來的好像太過突然,毫無征兆,但又似冥冥的天意不可抗拒,無法阻擋。我和久美子,隻不過是順從早已被決定好的命運,完全按照劇本,演繹著自己的戲份罷了。
這並不是我第一次將一個女人抱入懷中。說起女色,我早已有了自己的體會,走完了從一個男孩兒到一個男人的轉變路程。但我卻是第一次因抱一個女人而心底如此的安靜寧怡,在這煩躁欲熱的天地之間,有了片刻寶貴的休養心靈的時光。那感覺即使過了很多年,都不曾從我的記憶中褪去淡色,反而愈發的鮮明深刻,即使麵對久美子精致的裸體,我的腦海中仍會自然的浮現出當年上海街頭的那輕輕一抱,沒有什麼能與它相提並論。
到目前為止,我有過兩任女朋友。當然,結果都是在經過或長或短的甜蜜蜜之火辣辣的熱戀後,無果而終,沒了下文。
第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戀發生在大學一年級的下半學期,對象是同班的一個身材高挑麵目清秀的女生。如果除去高中時鄰班的那個曾對我主動暗送秋波的女生外,她應該算是我的初戀,不,就是我的初戀。
高中時的那個鄰班女生估計是到了芳心萌動的年紀,動了春情,因為到最後我都沒能想出自己的身上有什麼地方值得她主動出擊的。我和她的家住在附近,上學時經常坐同一班公交車,所以常來常往之下把我誤認為玉樹臨風的白馬王子,將一腔熱情寄托在尚未開竅的我這個傻小子的身上。每逢足球比賽,她都會默默站在場邊,關注著場上揮汗如雨的我,為我加油鼓勁;即使是和她班的比賽,她也會毅然決然地選擇叛變,倒向我班,原因隻因為場上的焦點完全在我一個人的身上。
她開始有事沒事的出現在我的身邊,不是借書,就是借本,連字典也不放過。我是理科,她是文科,借回去的東西根本就是風馬牛不相及,一切隻是為了接近我。雖然當時的我在這方麵沒有太開竅,說真的,也不是太感興趣,屬於“發育”比較晚的那種;但再怎麼愚鈍,我也發現了她看我時的異樣眼神,察覺到這裏麵是有問題的。
可惜的是,還沒等我來得及報答她的情竇初開,因為一個電話,被母親發現了她的存在,一下子使出殺手鐧,前追後堵,擺事實、講道理,將這段還未盛開的姻緣扼殺在搖籃繈褓之中。當時的我對於這些倒不太在意,也沒有太激烈的反應,流產就流產吧。
上了大學之後,一個嶄新的世界展現在我的麵前,我同十八年來的生活徹底告別決裂,步入了人生的另一個階段。
首先,我從家裏搬到了大學宿舍。雖然大學是在本地念的,但由於是在市郊,即使想通勤也不現實,於是第一次和另外三個同齡的生龍活虎的大小夥子過起了集體生活。宿舍分八人間,六人間,四人間,當然收費標準也是人數越少,條件相對越好,住宿費相對越高。由於自小有關睡眠的毛病就特別多,特別難伺候,所以八人間對我來說等同於地獄,六人間是殖民地。即使多拿錢,我也堅決要住四人間,父母隻好再次咬牙。
平生第一次與他人住在同一個屋簷下,新奇和考驗接踵而來。所謂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即便是四個人,也是四種完全不同的性格,眾口難調。再加上在家裏都是小皇帝,難免你看我這兒不順眼,我看你那兒不得勁的,摩擦和矛盾一直相伴永遠。總體上來說,四年的集體生活下來,我和同寢室的三個室友處得相當的好,關係鋼鋼的,有時好得就像是一個人似的。別的寢室曾發生過嚴重的矛盾,真要到了勢不兩立的地步,好在這種事情沒被我攤上。
另一個顯著的變化就是自由,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
再也沒有父母整天在你耳邊永不停息的絮叨,也沒有人催促你做這做那。原來不許幹的全都可以幹了,曾經無法幹的也都伸手可及,信手拈來。最明顯的,就是身邊的情侶越來越多,同進同出,成雙成對的羨慕死人。
身邊的朋友們一個接一個宣告單身的結束,擁著各自的佳人出入大庭廣眾,紛紛為另一半小心翼翼地拿起了女式皮包,做起了護花使者,把所有問題都自己扛。
除了一些尚能把持住自我把一切都奉獻給學業的勤奮學子外,大多數的人都開始了甜蜜幸福的愛情生活:夏日裏與你同行在林蔭蔥蔥的校園小徑,冬日中牽你的手在皚皚白雪上漫步。一些因主觀條件和客觀環境而遲遲找不到心儀的另一半的寂寞男人們,看著情侶們遠去的背影,會惡狠狠地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TMD!
而那個身材高挑麵目清秀的同班女生,在我即將成為那些隻會發出低劣詛咒的寂寞男人中一員的危急之時,來到了我的身邊,解救我於危難苦境之中。
她和我基本屬於一拍即合。她曾被同班和外班的幾個青壯年分別追求過,但不知是眼光過高,還是沒有需求,她都拒絕了。等到她後來也繃不住了,再回過神來,青年俊才們早都有了另一半,後悔也來不及了。這時,也有些繃不住的我,向她主動發起進攻,一戰成名,在一片驚呼聲中摘了這朵名花,惹得許多傻小子忿忿不平,鬱鬱寡歡而亡。
說實在的,世上的事情就是這樣,往往認為不可能的事情其實就是那麼一層薄薄的窗戶紙,關鍵在於要敢於嚐試。“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哲言。
可是好景不長,我和她隻維係到大二結束,她便從我的身旁悄然走開。初戀就這樣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究其原因,我隻能說百分之百在我。
從大二的下半學期開始,我和一批酒肉朋友有識之士將吃喝玩樂、曠課唱歌推上了前所未有的高度,達到了頂峰。我們已不再是剛入學時的生澀蛋子,那時大家畢竟心裏還留有那麼丁點的忌憚和畏懼,而此時的我們早已混成了老油子,將學校裏的一切都摸得門清路熟。前途是光明的,路途是平坦的,再也沒有任何能阻止我們的外界因素了。
提起喝酒,這基本上是在大學時練成的獨門絕技。主要是當時周圍有太多的同門師兄弟,大環境太好了,再加上個人的意誌力也比不過那清醇濃香的酒液,於是就整日在白酒啤酒的海洋中揚帆遠航,劈波斬浪。基本上我們這批酒友,每個月初從家裏帶來的生活費隻能維係半個月不到的日子,後半個月就得想盡辦法噌飯,厚著臉皮到處借錢去填永遠不可能補上的窟窿。初戀女生看到日益沉淪的我,不求上進隻顧一味玩樂享受,要求上進的她再也無法忍受下去,毫不猶豫的揮劍斬斷本不堅牢的情絲,棄我而去。
剛開始時確實十分消沉,十分後悔。因為初戀女生的條件很好,不管是長相身材,還是內在素質,包括她的家庭都很令我滿意自得。這突如其來的分手,讓我清醒地看到自己的無能和頹廢,後悔為何不珍惜嗬護這段感情,待醒悟過來,一切都已晚了。就像昨夜灌下的酒精,早上起來時,除了陣陣急促的頭痛外,沒留下任何痕跡。
經過這次打擊之後,我暫時和酒精及玩樂做了訣別,想要和慌亂無益的生活從此徹底告別,重新審視自己的青春和人生。但就在這轉型的關鍵時期,我遇到了我的第二任女友,讓我又沉浸到了比酒精更具誘惑的遊戲裏。
第二任女友被周邊的朋友稱作“辣妹”。當我第一次與她同床時,我就被她那完美身材所震懾,從此醉倒在另一片欲海之中。雖說要盡量遠離以往的生活方式,但也不能把自己和其他人完全隔開,適當的聚會玩樂也是維係人際關係的必要手段。我也沒打算把自己變成一個憤世嫉俗的清高隱士,鄙視芸芸眾生,獨自一人修為,這些都是不可能的,也極其不現實。
同第二任女友就是在一次朋友組織的聚會上認識的。她在城市的另一所大學讀書。第一次見麵,她那超前的打扮和火辣的身材,讓所有與會男人都像餓狼見到了迷失方向的綿羊,恨不得立刻衝上去把她撕個粉碎。
這麼說,也許有些一概而論,冒犯了很多坐懷不亂的正人君子。可即便是正人君子也要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對於當時正是精力充沛的我們來說,她實在是太有魅力了,太具誘惑了。
最不可思議的事情隨後發生,直到現在我也沒能想明白這個有著魔鬼身材的辣妹為何會主動向我示愛,並把我一步步帶向那萬劫不複的桃花鄉。
聚會後沒幾天,她獨自一人跑到我的學校,當著我的麵赤裸裸地說要做我的女朋友,並命令我馬上跟她去市郊新開的那個巨大的遊樂園約會,隻許同意,沒有別的選擇。
我在一片飄飄然中被她攬起胳膊,穿過無數嫉妒的目光,和她走出了校園。她身上的香水濃烈奔放,讓我無法正常思維,完全變成了她的奴隸。她在大學四年級出國之前,給了我一段無法複製的美好記憶。她不但擁有火辣的身材,還擁有百變的性格,像大麻一般的魔力;時而柔情似水,時而奔放如火,總能想出新發子撩撥我的肉體和精神,就像是一根抽了五十年的老煙袋,無法戒掉。
身邊的朋友都搞不清我為何會同這樣一個女生走到一起,我更是尋了千遍也找不出理由和答案。
大學四年級時,她退學去了國外。在離開這個城市的前一夜,我和她最後一次纏綿銷魂。從此,她便退出了我的生活,就像所有事情根本沒有發生過一般,也許隻是一場短暫美好的夢。
在經曆了這兩場精彩絕倫的戀愛經曆之後,我再沒有找過新的女朋友,也不曾動過這個念頭。有時也會孤獨寂寞,但就是沒有邁出新的一步的勇氣。
現在,也許是邁出這一步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