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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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淩子黎這麼一折騰,陳肖終於被淩子墨徹底的剝奪了行動自由,就算開口的是淩子黎也再沒人能有權利讓他出得了這間臥室的門。。。
陳肖以為要從這間臥室裏走出去,起碼也要是一個半月之後,然後就再也不用回來了。然,根本所有的一切都從一開始就沒朝他所想的方向發展。
當那個曾經朝夕相處了許多年的男人隔著欄杆從車裏出來,整理了筆挺的西裝,然後昂首闊步的在傭人帶領下踩過那片草坪時。陳肖的世界有一瞬的空白,但他甚至想都沒來得及去細想,鞋也沒顧得上穿,光著腳擰開門在門外看守的傭人驚呼聲中飛奔著往樓下跑。
也許是他一直表現得太乖了,沒人會想到他突然這樣奪門而逃,門外也隻是留守了兩名男傭而已,走廊裏竟然空蕩蕩的沒有半個人影。
進來了一個多月,除了淩子黎“邀請”的那次之外,這是他第二次違背淩子墨的意思,逃離那間臥室。
事實上,他從來都不知道這棟房子究竟占了多大的麵積,在一口氣跑到第三個拐彎處時才後知後覺的開始有了忐忑這種心情。
一路上過來全都是分岔的走廊,每一條都通向幽深的地方,盡頭黑黢黢的沒有一點光線,湮沒入黑夜中了一樣,陰森的有點鬼宅的感覺。
現在才明白為什麼隻有兩名傭人看守,其實那兩名傭人的職責與其說看守倒不如說是方便自己的招呼吧。根本不需要看守,這種內在構造蜿蜒盤亙的房子有幾個陌生人能夠闖得出去?
一開始熱血上衝的大腦給盆冷水潑了個透心涼。陳肖扶著牆站在拐彎處,焦慮的思考到底該選擇哪一條走廊。
時間過得越久心就越慌。
淩子墨應該已經知道了,他會做些什麼?還有夏哲,他來做什麼?來接我回去嗎?不對,夏哲該是不知道這裏的才對,他不會知道我在這裏。。。
“你在這裏做什麼?”背後突然飄來這樣一句低冷的訊問,陳肖一瞬間心都跳到了嗓子眼,頭一回麵對這個男人時以這樣有些戰戰兢兢的姿態扭回身來,閉著嘴沉默不語。
在不知道該怎麼辯解的時候,沉默是金這句話是絕對的至理名言,至少比越描越黑要好得多。淩子墨在床上有多狠他是早就領教過的,因而不能保證他“逃跑”這件事在男人看來會是什麼樣等級的過錯之前,最好閉嘴什麼都不要說。
空氣似乎在這條幽深的走廊裏凝結住了,除了自己心跳的聲音之外隻剩男人低微的呼吸均勻鋪陳在耳邊。陳肖低著頭盯著自己赤裸的腳,木質地板冷冰冰的,到現在才後知後覺的感受到冷這個名詞。
他有些後悔不應該這樣冒冒失失的闖出來———就算明知道他在這裏,就算明知道他正在被脅迫,就算在怎麼樣,夏哲也是不會來接他的。那個他曾經用全部的心力去愛的男人已經投奔了別的女人的懷抱,為了他的報複他的事業。他對他手放的徹底,而他居然還在這裏一個人激動得忘乎所以。
習慣,真是一種可怕的情緒。
“你想見他?”長久的沉默之後,淩子墨的反問一針見血的讓他那些好笑的可憐心思躲無可躲,卻又承認不得。隻能依舊盯著凍得有些慘白甚至能透出幾條青色血管的腳背沉默。
淩子墨不在等他回答,打橫著將他抱了起來,這一點也不顯得溫柔的動作硬邦邦的碰到了腰背部的傷,像是故意刺痛他一樣。陳肖不敢多說,盡量弓起背,避開與他胳膊接觸後摩擦時會牽動的疼痛,默不作聲的被帶著穿過其中一條黑黢黢的走廊,又拐了好幾個彎最後停在樓梯扶手旁,然後順著他的視線望向樓下的大廳。
有那麼一瞬陳肖以為自己會從男人懷裏掙脫出來,然後跑回到樓下沙發裏端坐著的那個男人身邊,跟他說自己有多想念他。
那衝動隻是一瞬。
身體從視線接觸到時就開始僵硬,直到他的思維已經開始運轉時也沒有解除,甚至開始輕微的發顫。也許真的穿的太少又在剛才跑動中經了風,他憋的眼睛通紅也沒哼出一個音節來。
夏哲,夏哲,夏哲。。。。。。那是對他來說已經不再具備任何意義的名詞了。
正在跟尹夏哲交談的是位個頭高挑,背對著他們坐著看不見長相的女人,但從背後能夠看出的窈窕的身姿和白皙的皮膚來判斷,應該也是位品位不俗的美女吧。而正麵對著他的夏哲顯然很投入,連十來米之外隻要一抬頭就能看到的人也無視得幹幹淨淨。
很奇怪,陳肖忽然發覺自己竟一點也不為這種情景心痛,隻是稍微有些頭暈目眩,這種最近一個多月以來頻繁出現的感覺,他已經習以為常了。從淩子墨的懷裏掙出來,扶著樓梯站穩,動作間被牽動的傷口的疼痛,絲毫也沒有改變他落在那個男人身上的目光。
深情的像依舊在熱戀的情人般的目光,在那個男人愉悅的臉上一寸寸的移動,好像緩慢推移的時光,最終短暫的閉了閉眼,扭身一步步往來時的走廊處走。
愛情本來就是這樣,擁有時你就好像擁有了全世界,以為那會是你心尖上最滾燙的一滴血,以為它是你一切幸福的源頭,以為失去了它就會天崩地裂。但其實誰又真正愛過誰一輩子呢?那些深愛時海誓山盟過的好像台詞一樣的話,在多少年裏,多少人嘴裏被嚼爛過多少次,不還是終究被丟棄在半路上了?
愛情那種東西也不過就是神話裏傳說,真正見過的人有幾個?
在恰當的時間裏遇到恰當的人,會想要跟他在一起也隻是因為一個人寂寞了。因而當他離開時隻是回歸到最初的狀態,並不會天崩地裂,沒有誰失去誰就會真正的一無所有了,至少還有自己從未離開過。
陳肖扶著牆腳步走得有些踉蹌。他隻能這樣去想尹夏哲,這樣是最好最恰當的角度,不會怨恨他的放棄也不會貶低自己。
“你想見他也可以。”淩子墨冷清的聲音沒有重量感的飄進耳朵裏,陳肖有些麻木的搖了搖頭。
“你不想知道他來這裏做什麼嗎?”
“我需要知道嗎。”
沒必要了,現在見了有什麼意義?就算一開始他還可以去質問為什麼就輕易拋棄了自己呢,可現在這種話要怎麼說得出口?他不是也正在背叛著彼此曾經的感情嗎?
“三個月。。。她說隻要過三個月你就會放過我,是真的嗎?”一想到現在和這個男人不清不楚的肮髒關係,陳肖低彌的情緒就更加消沉。雖然一開始是淩子墨用了強迫的手段,可他也並沒有拚死抵抗過,因為知道出了這道門就連片遮雨的瓦也沒有了。這種相當於交易的關係,每分每秒都折磨著他的心。
背後沒有回答,陳肖也沒停步。淩子墨是什麼表情他不想知道,而且估計也不會有什麼表情,這個人從來都是冷淡的,端著一副無表情的臉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姿態。而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為什麼偏偏會在那麼多人裏挑中自己呢?
“我不會要求什麼,你們什麼都不用賠償我。算是我求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