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風初湧  05章 清苑的流放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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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鈴蘭的季節結束了……,寂寥的秋季隨著某夜的一場大雪消散的無影無蹤,隨之而來的是寒意刻骨的冬,在這期間,最年幼的這位皇子常常送來他所繪作的鈴蘭圖畫,鈴蘭則將這些繪畫珍而重之地存起。
    上治十三年前的初冬
    陰冷的天空布上一層濃雲,淩厲刺骨的寒風、混著劉輝低微的啜泣聲以及各皇子嗤笑的麵孔,那令人生畏的王動用權限去為其減刑,二皇子紫清苑、鈴蘭之君以意圖造反的罪名被流放,風一更,雪一更,王城被鍍上一層雪白,迎來屬於它刺骨的寒冬……
    “擦擦吧,清苑皇兄不會希望見到你這樣”
    天藍色的手帕被遞到劉輝麵前,疾馳的馬車漸漸行遠,蕭索、雪地殘留一片馬蹄痕跡……,夏竹將吹亂的發絲攏到耳後,第一次將嘴角的笑意淡去。
    “可是……真的很難過……,清苑皇兄為什麼……要走”
    稀稀落落的抽泣聲,晶瑩的淚水盤踞在眼眶內,強忍著不讓其流出……
    香綺亦側身詢問:“公主,清苑皇子會不會有什麼危險?”眼神不舍的看著漸漸行遠的馬車,微紅的眼眶殘留著尚未消散的餘淚,真真切切的透著哀憂。
    “這不是我們所左右的”
    夏竹蹙起眉頭,輕撚著發絲,望向旁側人的鳶紫色雙眸顯露出幾分無奈,略微責怪道:“香綺,注意你的身份”
    肩頭一抖,意識到自己行為的香綺眼中折射出恐懼,琉璃色的瞳孔蒙上一層薄霧,帶著顫音答道:“奴婢不會再有下次了”
    夏竹攏著手指,不再在意香綺的舉動,畢竟鈴蘭之君流放,香綺也就失去了幕後的主人,於是再次將視線投到周圍不懷好意的各位皇子身上,要離開這裏……似乎需要費一番周折……
    思即至此,身著錦衣的幾位皇子攔住了欲要離開的劉輝。
    “六弟,你和清苑皇兄如此兄弟情深,難道對我們就熟視無睹麼?”
    譏諷的語調,在寒風中尤為刺耳,劉輝揚起猩紅的眼眶,琥珀色的眼眸揉碎著深沉的恐懼,開口道:“劉輝給幾位皇兄請安”
    “嗬嗬……大皇兄,六弟現在可是隻身一人,不如接到我宮裏可好”五皇子允秀眨著眼眸,一副無害的神情,稚嫩的語調透著不符年紀的挑釁。
    “也對,第六母妃可是才逝世不久”
    如想到什麼一般,大皇子附和道,戲謔的眼神在碰觸到夏竹的目光的一刻,不由冷上幾分。
    “又不是隻有季妃娘娘一人逝世”知棋不滿的喃語道。
    聞言,夏竹輕蹙的眉頭緊鎖成一團,瞥向喃喃自語的知棋,8、9歲稚氣未脫的小臉早已皺成一團,腦袋耷拉的看向地麵,該說是童言無忌麼?夏竹無力的想要扶額望天。
    “啪~~”
    清脆的響聲過後……
    鮮紅的掌印浮現在知棋秀氣的臉上,如斷了線般,淚水止不住奪眶而出,絮絮的抽噎聲,四皇子允誠怒視著眼前人兒,怨恨的眼神恍如實質般將人射穿。
    突如其來的變故,眾人皆是一愣,香綺欲要將手帕遞到知棋麵前,手未伸出,便被其他幾位皇子的怒意嚇到,顫顫巍巍的收回了手。
    “香綺,你帶知棋回去”
    夏竹吩咐到,修長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微怒的語調使人不禁身上一冷。
    “妹妹這是何意,難道四弟身為皇子,教訓一個小小的侍女都不可?”大皇子允禎出口道,清澈的嗓音中夾雜的厭惡之意令人嘩然。
    “皇兄說笑了,夏竹自是沒有這個意思,怕是皇兄曲解了”夏竹笑道,隻是那像極了千年寒潭的眸子,印不出絲毫笑意。
    “你……今天我就替第三母妃……管教你”
    鐵青的麵龐呈現出微怒之色,手掌也隨之向夏竹麵上扇去。
    夏竹的身體微側,手掌輪空而下,鳶紫色的雙眸盈蘊著怒意,沁在嘴角的笑意漸漸拉大,若有所思的將視線落到神色緊張的清正身上,唇邊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
    “大皇兄此舉若是被他人看了去怕是不好吧”
    “大皇兄,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吧”
    站在一側的四皇子允誠出聲道,雖知這件事自己也有過錯,但仍舊不喜的望向夏竹。
    “哼”大皇子冷哼一聲,拂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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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您沒事吧?”
    剛入庭院,撫琴聞聲跑到夏竹麵前,擔憂的將夏竹上下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
    “知棋沒事麼?”夏竹捋順著發絲,不在意的詢問道。
    “公主,都是知棋多嘴”
    白皙的臉頰微紅,左邊的麵龐明顯泛起紅腫,顫抖著身子跪在夏竹麵前。
    “我沒有怪你,起來吧”夏竹輕柔著太陽穴,憐惜的看向知棋紅腫的臉頰,這種年紀,應該備受寵愛的時候……,而不是在這裏任人欺侮……
    “公主,香綺有事對您說”
    語畢,香綺跪倒在地,琉璃色的眼眸閃爍著晶瑩的淚花,光潔白皙的麵龐顯露出一股倔強之色。
    “明日再說吧”夏竹擺擺手,示意香綺起身,深沉的鳶紫色眼眸掩蓋不住濃濃的疲憊之意。
    “公主,奴婢當初是鈴蘭之君大人送給賢妃娘娘的”
    香綺見夏竹想要離開,跪在地上說道,眼眶經不住再次泛紅,“奴婢任憑公主處置”
    “這件事不要對任何人提起”
    夏竹身形一頓,未曾想到香綺會有坦白的一日,但仍舊假裝不在意的扣上房門,青蔥的手指撫上檀香木的書桌,翻開尚未看完的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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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清苑流放的前一日
    “清苑皇兄特地來找夏竹,可是有什麼事?”
    庭院零零落落的飄著雪花,夏竹不明的看向特地支走侍女的清苑,鳶紫色的眸子中沉澱著幾抹新奇。
    “我明日會被流放”
    溫和嗓音亦如往常一般,透著淡淡的清香,仿佛流放之人並不是自己,沒有絲毫哀傷或是怨天尤人。
    “清苑皇兄是希望我做些什麼?”
    夏竹輕笑,似乎有些不明了,自己與這位清苑皇子並無相交,在這種關鍵的時刻又怎麼會突然想到自己。
    “希望你能幫助劉輝”
    並無過多的言語,紫清苑亦不是喜歡拐彎抹角之人,尤其是在遇上夏竹的時候,他不認為與這位年級尚小的皇妹繞彎子會是一件讓人興奮之事。
    “夏竹不認為自己會有這個能力”鳶紫色的雙眸透著真誠,在這人心險惡的王城裏,或許某個夜晚自己便會神不知鬼不覺的死去,猶如季妃與柳妃一般。
    “你是公主,不會與王儲之位有任何關係”
    琥珀色的眼眸蒙上一層焦慮,溫柔如玉的麵龐有些龜裂的痕跡,語調生硬的說:“不論哪一位皇子贏得勝利,對你都沒有任何好處,除非這個人是劉輝,想必,你和其他皇子的關係也到了決裂的邊緣”
    “我會考慮的”夏竹坦然的說道,麵上隱約的浮現沉思之色“清苑皇兄還有何事?”見清苑並無動身離去的意思,夏竹追問道。
    “香綺原是母妃送給第三母妃大人的侍女”沉思片刻,清苑開口說,“那就不再打擾”
    “清苑皇兄走好”夏竹頷首,將清苑送出竹煙閣,看向杵在門外的香綺,眼中劃過一絲詫異,原以為她隻是對清苑皇子心存好感,沒想到竟會是這般,那香綺又為何會被派遣到竹煙閣,鈴蘭之君會處心積慮想要觀察一個不滿10歲的孩童麼,夏竹在心中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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