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擂台單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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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裏,確切地說下車走到樓下,我問師弟:“外麵有人發現沒?”
師弟搖搖頭說:“沒,隻是有兩個服務員看到我蹲在那裏扶著那個馬仔,問怎麼了我說喝醉了,就沒再問,靠,那馬仔剛醒過來又被我拍個下。”
我和師弟笑了。
我抬頭望了望家裏的窗戶還亮著燈,就對他說:“上來坐會吧。”
師弟應了跟著進了門。老婆在看電視,兒子在房間早睡了,見師弟來了,打招呼砌茶後又坐下看電視,我們沒法說話了。
師弟朝我一擠眼,說:“哥你那本機電方麵的書呢。我學學。”
我們心照不宣的進了另一間掩好門,師弟還在想著獨眼的事,捂嘴竊笑:“真他媽的痛快。”
我也跟著笑笑,低聲說:“獨眼不能算完。肯定要做咱。”
師弟把嘴一撇:“怕啥,就他那熊樣反了他。”
我提醒他:“不知道這幫雜種會出什麼路數。萬一。。。”
師弟急了,說:“哥你太小膽氣了,他們見咱這身手誰還敢找死。”
我歎口氣,說:“這些混混連草狗的心眼都有,還是要注意,他們不能算完。”話鋒一轉又問:“這錢先給師傅還是先擱這等幾天沒事了再給他?”
師弟說:“你自己看著辦。”
我們聊了會。看看表針已指在12點上,師弟站起來說:“哥我回家了,有事打電話。”我說:“好吧,你路上注意尤其這些天一定要小心。”
師弟說:“彼此。”轉身出了門。
我送他下樓,順便看看了附近沒有閑雜影子,跟師弟分手回了家,那夜睡的很香,也許第一次有成就感吧。
把獨眼手裏弄回那一萬後的日子裏,我精神始終處於高度警惕狀態,連睡覺床頭都藏把刀,老婆罵我神經病,我說這個社會太亂,別看咱住三樓,現在飛賊多了,說不定順一樓爬上來偷咱的東西,萬一那賊見你漂亮起了*咋辦,沒個防身的東西能行嗎,老婆說就你怕死,還吹牛練過武呢,廢物一個。我竊笑。
10多天過去了,獨眼還沒動靜,按說這是好事,可心裏就是放不下,知道事情要發生早晚避免不了,但不知他會用什麼手段向誰下手。越想越煩躁。
那天我打電話約了師弟到附近一小飯店喝酒。席間,師弟見我心事重重的樣子,安慰說:“哥你心思太重了,那老獨眼已經領教了你的厲害,他還敢再找你的事?”
我苦笑笑,看了他一眼,說:“你闖社會還太短,這些地痞是不會就這麼罷休的。”
沒料到師弟嗬嗬一笑,很不肖的說:“我還巴不得再跟他們大戰一場呢,整天當個破保安晃來晃去鬱悶死了,沒勁。”
我譏諷他:“你若不在部隊跟班長打起來把人家腰子踢破,你還用著當小保安了?早進刑警隊了。”
師弟一聽這話焉了。
我又調侃他:“天生我材必有用,你還年輕也沒結婚,前途是光明的,別看一時。”
師弟笑了:“哥你怎麼這麼酸啊。”
我說:“哥不酸你還想教我鹹?”說完同時笑了。
喝了幾杯後,我突然想起那黑白哥們,就問師弟:“找他來坐坐?”
師弟問:“是那個火林子嗎?”
我說是。
“行,怎麼不早叫啊。”
我解釋:“因為咱說話不方便所以沒叫他。”說著掏出電話,一問,哥們說在省城,明天吧。我說好。
第二天,我還在班上,哥們打電話說回來了,晚上我請你在三陽樓吃火鍋,我說你發財了?哥們說好久沒在一塊聚聚了,今天高興樂一樂,順便叫上老六你師弟,我說行。
下班後跟師弟騎車到了地方,哥們在二樓招呼,我們上去一進門,哥們誇張地豎起大拇指道:“絕代雙俠啊兄弟。哈哈。。。”
“我暈,你家夥別肉麻了,兄弟還不窩囊死。”
坐好上菜,服務員是一個很漂亮的姑娘,哥們就色迷迷地盯著人家一對大奶沒話找話啦。
小姑娘離開後,我望著他問:“先別*了,我問你這些天聽到什麼動靜沒?”
“誰?”
“還能有誰,獨眼唄。”
“他啊,”哥們臉色一變,故做神秘地說:“你們知道不,他聯合了幾個道上的老大,發誓要滅了你。”
我一驚,趕緊問具體點。
哥們探過頭來嚴肅的問:“你們去那晚上有沒有兩個光頭身上刺龍的人?”
我說:“有。”
“你知道是誰嗎?”他的話語加重。
我搖搖頭。哥們說:“那兩人是親兄弟倆,雙胞胎。省城黑道很有名的。大的叫周懷建,外號大熊,小的叫周懷國,外號二熊。手裏都有人命。但他老子厲害,花錢擺平事主,隻蹲過幾年就出來了。這些家夥更有持無恐了。”
這時師弟看不慣他故弄虛懸的神態,接口道:“管他叫什麼熊,既然要做我們怎麼還不快動手?”
哥們說:“不知道,也許在忙別的事吧。”
我見哥們也不知道太多,就說喝酒,於是就放開肚子灌起了啤酒。一連幾憑啤酒下肚,哥們又坐不住了,眯眼望著我,壞笑道:“今晚找個地方去耍耍?”
我切了一聲:“師弟還沒結婚呢,他女朋友知道了還不得跟你小子拚命?”
哥們哈哈大笑:“這有什麼,很正常啊。”
我皺皺眉:“現在是非常時期,不能胡來,那些地方都有眼線的,說不定正嘿休著就被人剁了。”
哥們見我意決,隻好無奈的道:“好吧。”
喝完酒,跟哥們分手後,我和師弟說:“明天我去跟師傅聊聊,試探他個口氣,假裝說要去要回錢,看他什麼態度,若不堅決拒絕就把錢給他。說不定咱哪天就出事了。”
師弟答應了。
然而,沒到第二天中午,師傅突然給我打電話,聲音很嚴厲地說:“你晚上有空過來,還有老六,有事問你。”
我一驚。壞了在這裏有必要介紹下那黑白道都臉熟的哥們,外號火林子,養著兩台工程車平常弄點土方活幹幹。他一遠房侄子在省城公安廳任一個主要部門的職務,本來跟他家沒什麼來往了,但哥們這人說好聽點是家族觀念很強的人,說不好聽就是趨炎附勢的性格,但他最大的好處是人不壞。
哥們很會貼,經常隔三差五的去省城看他侄子,他侄子年齡比他大,但人性格很和善,因為輩分,對他也很尊敬,哥們就充分利用這層關係到處吹噓他背景怎麼怎麼厲害,下麵一些小警察所長一類的人物就巴結他。而那些地頭小混混,為了犯事抓進去不吃苦頭,也都討好他。這樣他知道的事就多。有朋友說你那哥們也會向混混們透露你的消息啊。這個不用擔心,哥們是有牛不吹馬的主,對著警察吹他侄子,對著混混吹警察。我還不在他牛皮之內。
接到師傅的電話後,我心裏翻開了浪,難道老頭知道了我跟師弟去要錢的事了?還是獨眼發瘋去威脅師傅?按老頭以前的性格是不會拿錢給獨眼的,也許他年紀大了考慮事多了,為我們不出事而產生護犢之心。
不考慮了,反正是福是禍都躲不過,迎著頭皮去挨罵就是了。下班後弄了點海鮮就去了一踏進師傅家的門,看到師弟坐在那低著頭一付很沮喪的樣子,就知道挨過老頭磕。我心虛起來,也乖乖地找個地方低頭坐下等著挨整。
師傅在屋裏轉了幾圈,突然指著茶幾上一堆東西,怒道:“你倆真有本事啊,連痞子都送你師傅禮了。”
我一驚,張眼看那堆東西,不過是幾瓶茅台和幾條煙。張了張口想問,但又沒敢。
老頭又看了我倆一眼,質問:“你們前些天去找小曲了?”
我點點頭。
“要回錢了?”
我又點頭。
師傅猛然一腳向我踢過來,我本能地雙手捂頭,身子蜷縮起來,但老頭沒打下來,嘴裏憤憤地罵道:“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你以為你誰啊,會那兩下拳腳就不知姓啥了?你隻為自己痛快,你考慮過你老婆孩子嗎,他們都跟你一樣嗎?”
我頭轟地一下,驚問:“咋了?那些雜種要對我家人下手?我先做了那些夠日的。”說著猛地站起來。
師傅一腳把我踢坐在沙發上,大吼一聲:“坐下!”
這時師娘從外麵回來了,見這氣氛,對著老頭就磕:“怎麼了怎麼了,孩子們有啥大不了的事你這樣磕他們,怎麼你越老越不象脾氣啊。”
老頭唉了一聲,一屁股砸在沙發上:“今天我不是磕你們,是你們做事太沒腦子,現今這世道你們也不是不清楚,連政府做不了的事都指示痞子去辦,你們還這麼楞頭,不是找死嗎。”
我見老頭火氣低了些,就小心翼翼的問:“師傅到底出什麼事了,您老別發火,說出來也好讓我們明白啊。”
師弟也趁機附和:“對呀師傅,您老遇到啥事了?”
老頭歎了口氣抽出支眼,我趕緊湊上去點了火,老頭臉色緩和了許多,說:“今天上午有倆混混開著車到這裏。”又指著茶幾上那堆東西“這就是他們送的。”
師弟驚喜:“獨眼?怕了?”
老頭嘴一撇:“怕你?那幫雜種是來下戰書的。說要跟你倆單挑。”
“好啊,不就個小獨眼嗎,來十個也是死貨。”師弟一聽竟興奮起來。
老頭瞪了他一眼:“不是獨眼,他們說是獨眼的朋友,聽口音是省城那邊的。我答應他們了,但說好,不論這次單挑誰輸贏,該事到此為止,以後不許再弄別的。”
我哦了一聲,問:“他們應了嗎”
師傅點了點頭。
我說:“好,痛快。”
師傅冷笑道:“他們來者不善,敢出來單挑的肯定不是草包。”
我說是。
接下來我們研究了一晚上對方的陰謀,猜來猜去也沒確定下他們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後來才知道省城大小二熊的目的,這事後話。
那麼獨眼為什麼不跟我火拚呢,以後從哥們口裏才知道:獨眼在皇宮丟了麵,發誓當晚要找人做了我,那個大熊比較冷靜,問了前因後果,說看那倆小子也不是草包,你發動兄弟們去拚能占到好處嗎,再說即使弄死他倆,你這幫兄弟怕也剩不下幾個了,惹出這麼大的事情政府能饒了你嗎,你就是命大起碼也死緩吧,反過來說這事也不是你死我活的賭命利益,犯不著。獨眼說那咋辦?大熊就說這事不急,有我來處理,獨眼說好。
如此才引出大小二熊到我師傅家下戰書的事,當然這倆人有自己的算盤,獨眼實際被耍了過了幾天,大約是星期天吧,我約師弟去海邊釣魚,師弟說哥不好意思,女友要我今天去她家,說她姥姥從鄉下來了,順便見見我。我說沒事,就獨自去了海灘。一個人感覺無趣,就趴在沙灘上練俯臥撐(別笑,沒諷刺別人),這時手機響了,是師傅的,說晚上大熊要請我們吃飯,並約好單挑時間和規矩。我說好吧。我接著給師弟打了電話說晚上有空沒,有人請咱吃飯,師弟自然明白,說沒空也要抽空會會他們。
關了電話,自然就沒心情玩了,提著釣魚裝備回了家,躺在床上問哥們晚上有空沒,開車送我們師徒去赴大餐,哥們一聽就說大熊?我說是,哥們說好,我立馬過去,我說現在才中午你過來混酒喝呀?哥們說你老婆那麼厲害我敢去討你的酒喝?
我又笑說她不在家,去她媽媽家了,你來吧,咱兄弟過過隱,哥們說別,還是去三陽樓吧,我還有個小妹妹也要去。
靠,這家夥又沾上一個。我說好吧。
中午哥們在那剛套住的小姑娘麵前自然又大吹特吹了一通,我不駁他的麵子,隨火加柴。那小姑娘真以為遇到大神了,更是撒嬌發怩。用筷子一次次地往哥們口裏塞肉菜。我坐不住了,匆匆吃了飯說你們忙吧,我先走了,哥們說別呀,我心說你這家夥巴不得我趕緊消失呢,就說有事,拜拜了,臨走說別忘了事,哥們正揉著小姑娘的*呢,啊啊地連點頭。
晚上,哥們開著車拉上我和師弟去了師傅家,我調侃他道:“你第幾個了?”
哥們一笑:“玩唄,相互需要,嗬嗬。”
師傅早在家等著了,見了我們說在酒桌上別亂來,看他們怎麼說,我們點頭答應。
於是驅車到了本地最好的五星級水晶大酒店,下車看著金壁輝煌的酒店氣派,心說混混們就是有錢啊。
走進大廳,早有服務生恭候在此,問了句就領著我們一行坐電梯上了八樓。
電梯上到八樓把我們扔出來繼續向上。我們在服務生的領導下,踏步進入了有兩個漂亮姑娘把門的房間,房間很大,大熊獨眼見我們進來齊站起來迎接,靠,怎麼感覺我們象黑道老大?
師傅被讓了上坐,我們依次排開。我仔細打量了對方,大小二熊,獨眼,還有兩個不認識。
寒暄幾句後,大熊看著我說:“兄弟好身手啊。”
我擠出一絲笑,沒吭聲。
他又說:“你知道嗎,當時我隻要一抬手(八路手勢)兄弟今天就不會坐這兒了。嗬嗬。”
“是嗎?”我回敬道:“隻要你當時手往上一動,今天你也不可能坐這兒了。”雙方哈哈大笑起來。
師傅也附和著笑道:“都別砍牛了,今天坐這兒也不是互砍的日子。小周小曲有什麼意見說說吧。”
獨眼看了下大熊,對師傅說:“也許以前大家都是場誤會,但我們既然在這行裏混,總的有個結果。”
師傅不動聲色的道:“那是。”
獨眼又說:“這行唯一的結果就是真刀真槍的幹一場,我死我願意,你死你倒黴。”
師弟問:“你?”
大熊嗬嗬笑道:“不是,我們兄弟和小曲仨也鬥不過你們一個,隻不過名聲在外罷了。”說著他指了指左側位子上的那位30多歲的胖子,胖子聞聲站起來,哇靠,足有1米9幾,比我還高。胖子光頭短脖,兩隻胳膊比水桶還粗。他傲慢地點了點頭又坐下。
我問:“你二百幾?”
胖子憨憨的說:“250多一點。”
大家就笑。
二熊炫耀道:“我兄弟外號泰森,曾一拳打死一條壯漢,知道嗎,泰森一拳過去那漢子撲倒在地連動沒動就死了。”
我看著胖子那肥重的身驅暗暗竊喜。這種人雖力大無窮,但在練家眼裏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轉閃慢。身體條件決定了他的缺陷。
二熊又指著泰森一旁的大約20多歲的青年,說:“這個兄弟曾在省級武術比賽上得過亞軍。”
“什麼項目?”我問。
“刀術。”小夥子瞥了我一眼答道。
師傅接著問:“沒了?”
二熊說:“還想要?”
接著雙方又笑起來。
師傅開始介紹我倆:“這個,”師傅指著我。“在廠裏打工,那個,”指著師弟,“在一小單位看看門發發報紙,算個保安吧。”
大小二熊連說知道知道,而那倆打手眼裏卻露出鄙夷的神情。
最後,雙方規定各有兩人出手,刀棍隨便,死傷倒黴。從此以後互不記仇。時間:下個星期天下午,地點隨時通知。
接下來就是胡吃海喝,我那哥們更不管三七二一,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其實我帶哥們來也有個目的,就是萬一出事遭了暗算,我們事小。而哥們那侄子肯定饒不了這些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