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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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上了壺小酒,乳鴿和其他小菜還要稍侯。我閑坐著無聊,隻好死死盯住對麵的小徹,愣把他盯成熟透的番茄,豔紅豔紅的,逗得我吃吃笑。
小徹尷尬,佯裝喝水,“小姐看著小的作甚?”
“看你帥啊。”我老實交代。舒蒙蒙沒其他本事,花癡倒是一流,反正有淌不盡的哈喇子。“徹,你知道你像誰嗎?”
“誰?”
我叉腰站起來,聲音響亮:“林,誌,穎!”
周圍驚詫的目光將我包圍,習慣了,不在乎,愛看就看,當仙女看也好,當怪物看也好,隨意,免費。
小徹慌忙拉我坐下,又問:“是何人?”
是個明星,我這麼說你會懂嗎?“是個唱戲的。”又唱歌,又演戲,可不就是唱戲的麼。
小徹眉間忽顯鬱色,不大愉快。我笑問:“你怎麼啦?跟丟錢了一樣。”
“小姐,小姐居然說小的像戲子。”
我傻了。我這是誇你啊,有多少人盼著像小誌,給你此等殊榮你居然不爽快了。真沒勁!Changenexttopic。“舒飛怎麼還不回來?莫不是上青樓找姑娘去了。”嗬嗬,要真如我所說,一時半刻還回不來呢!
小徹想來捂我的嘴,被我瞪了回去。
“小姐不要胡說,公子真是去辦正事了。”
我撇嘴,抓一把花生,不屑道:“辦什麼正事,他跟你說了嗎?”小徹搖頭,正欲解釋又被我打斷:“看吧看吧,正事為何不跟你說?你往外瞅瞅,天就要黑了,月黑風高一個人偷偷摸摸,會辦什麼正經事?”
小徹急了,“不,公子絕對是好人。”
“哈哈哈,好人?!爹說他是好人,你也說他是好人,哪裏好,我怎麼半點沒瞧見?他就是一腹黑男,一肚子壞水兒,肯定都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我扔了花生殼,抓起茶杯就灌水,方灌了兩口,隻覺身後陰風陣陣,而後傳來令人頭皮發麻的“天籟之音”:“哦,妹妹倒是說說,哪些叫見不得人的勾當,我也好比對比對,自己是不是真幹了這樣的勾當!”
“噗”,我像吐血一樣把口中的水盡數噴到小徹臉上,僵硬回頭,正是青筋暴跳卻十分紳士維持著笑容的幹哥哥他老人家。
小徹臉上掛著水滴,木訥訥地喊了聲“公子”。
我蔫了,縮著肩小聲道:“沒有沒有,哥哥您英明神武經天緯地名流千古永垂不朽。”咕噥完,我目光灼灼,企圖用我的一片赤誠感動他,“哥哥,看見你我就想起一首詞。‘生當為人傑,死亦為鬼雄’。你生是人傑,死定也是鬼雄。”
他哼了哼,過來坐下,扔給我一個小紙包。“原來妹妹是盼著我咽氣,早登極樂。”
呃,你要這麼認為我也沒辦法。╮(╯▽╰)╭
我小心翼翼打開紙包,是草藥哎。他給我藥做什麼?
他垂著眼瞼,俊逸的側臉輪廓分明。“晚上用燙水泡開,泡半盞茶的時間,拿藥渣敷。”
什麼意思?我一臉錯愕。嘁,神經病!
小徹從我那一口水中恢複,恍然微笑道:“原來公子是為小姐抓藥去了。方才小姐不是撞到頭麼,用這藥敷,明早起來就不腫了。”
我先是石化,然後高尚的情操告訴我,我感動了。摸摸頭頂,真有鼓起的一小包。他原來,也算好人的。盡管懷疑我,笑我,嫌我,還是會關心我,照顧我。唉,我是不是太容易感動了?沒辦法,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我根本找不到歸屬感。一有人對我好,我就忍不住酸鼻子。其實我都記得的,狄自翩不管出於私心還是同情心,她的大恩我舒蒙蒙一定不忘,還有幹爹,他是我來到齊州第一個待我好的,雖然他隻是把我當成他死去的女兒。
想著想著,我手捧藥包“哇”地哭起來。餘光瞟見舒飛眉頭皺起急忙用袖子掩臉,我知道,他明顯又在嫌我丟臉,於是含混不清衝他吼:“遮什麼遮,我就是丟臉了,怎麼樣?誰讓你對我好,你對我好我就感動了,感動了我就哭了,怕丟臉就別對我好啊,現在算什麼,把我惹哭了你又嫌棄我了?枉我剛剛還想著你是好人,呸,我腦子長瘤了才會有那種醜陋的想法!”
小徹歎氣,拿著帕子過來幫我擦臉,溫潤如玉的麵容因他的靠近而逐漸放大。舒飛嘴角抽了抽,詭異地瞟我一眼,放下袖子不說話開始扮深沉。
我抽噎,一吸一吸地,揮開小徹的手扁嘴問了一句:“半盞茶是多長時間?”
舒飛嗤笑,我竟在他眼角看到零星笑意。或許他這次是真的開心而不是隻為恥笑我吧。
是夜我這隻鳳凰就棲在這家梧桐裏,當然,一起棲的還有飛鳳和徹凰。在小徹給我耐心解釋一個時辰等於四刻,一刻等於三盞茶之後,我終於明白了,半盞茶就是五分鍾!
照著舒飛的說法把泡好的藥渣包在一個小布袋裏然後敷頭上的包,我坐在床沿一邊敷一邊就在想,今晚同福客棧的老顧客沒了我聲情並茂的演講陪伴,是不是都無法入夢了,唉唉。
管他們呢,就讓他們琢磨琢磨何為相思之苦!老娘我睡覺也。
第二日,我興致出奇地好,也沒什麼起床氣,拉開房門便意氣風發地吼了一嗓子:“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小鳥說,早早早,你為什麼背上小書包。”
舒飛斜倚著隔壁房門,抱臂眯眼看我,“你唱的什麼怪歌?花兒為何要對你笑,小鳥還跟你說早,奇了,且不說鳥不會說人話,它縱使能說人話,這個時辰也不會跟你道早吧?”
大哥,這叫想象力,想象力,OK?你能不能別讓你那靈光的腦袋空成閑置品。我內心翻個白眼,旋即笑嘻嘻地蹦過去,“哥哥,我腦袋上的包好啦,要不你摸摸?”
他笑了,這次真不是嘲笑,我敢指天起誓。而且,我第一次發現,他笑起來挺好看的誒。
“好了,吃點東西,上路。”
“上路?去哪兒?”
小徹跟個鬼魂似的飄出來,“公子說要帶小姐遊遊齊州。”
耶?有這等好事?我抑製滿心歡喜,仰頭對著舒飛道:“哥哥不是有要事要辦麼?”
“什麼要事能抵了爹的心肝寶貝大紅人,沒伺候好你,爹會放過我嗎?”好極了,剛要感動,你就開始顯露你冷嘲熱諷的本事!
他提了腳步,瀟灑往大堂去。不知是我眼花還是今早陽光太明媚,他的背影金燦燦的,我竟覺得他走起路來有種貴氣,又或者叫仙氣,他那淡青的袍子和墨色的靴子,好像不會沾染塵埃一樣。此刻的我很想舉手問個問題,神仙?妖怪?謝謝。
“小姐,公子昨夜已經將要事辦妥,這幾日便帶小姐四處逛逛。”小徹又來當代言人。
哎呀,舒飛這個口是心非表裏不一的小可愛!今天他吃錯藥啦,對我這麼好?難道他偷偷吞了我敷頭包的藥渣子,然後就食物中毒了?(暮年暈厥在地。舒蒙蒙:將其拖走!)
我撫摸光潔的下巴,喃喃自語:“有詐,一定有詐!指不定在哪兒等著我呢。”你說他一個正版的腹黑男,怎麼突然轉型了?我抖了兩抖,追隨舒飛的腳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