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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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嗆——”手術剪刀輕輕放入盛有消毒水的鐵盒,餘音卻在空寂的房間裏回蕩,久久不停。緊接著幫老人穿上衣服,蓋上白布,然後……一切就完美了。即使帶著口罩,老年人的體臭以及腐爛的味道依舊刺鼻,可路小文悲哀的發覺,自己已經習慣了。總算這次搞清諸多的疑問,手法也是熟練了不少。將作案工具妥善放好,脫去自己的手套。確認一切無誤後,他關上了電燈。“哢嚓”——喀喀喀喀喀——嗬嗬——
等等,剛才那是什麼聲音?即使神經大條如他,也不禁汗毛微立。路小文趕緊打開電燈,環顧四周後,視線落在了幾分鍾前擺弄的屍體身上。回憶片刻前詭異的聲響,聽上去很像人被扼住喉嚨的感覺,也很像老人咳嗽的聲音。作為不迷信的青年,路小文第一時間作出了判斷:他走上前,掀開覆蓋老人的白布。
老人的麵容帶著死時猙獰的表情,可顯然是沒有任何變化。路小文微微有些失望,或許隻是老鼠啃食木板的聲音——那也很像,可剛剛自己怎麼會有那樣可怕的猜想呢?不過A大的恐怖傳說又要多出一件了,路小文苦笑一聲,搖了搖頭,視線瞥到另一張床上。
結果頭顱再也無法移動。
“吱——嚓——”,異響聲不停發出,路小文眼睛直盯盯地看著。那肯定不是幻覺,指甲嵌在肉裏很疼。他忽然意識到這已經不是傳說而是活生生的現實:一具身體,不,一具屍體正緩慢地從床上坐起!
汗水從身上滑落,貼在後背上異常的冷。
“鎮定。”他暗暗告誡自己。三秒後,社會主義的培養與自身專業決定的素質發揮了作用。路小文緩緩向隆起的白布走去,目的是確定兩件事,一,有人和自己搞鬼(一定不饒過他!);二,那人沒有死,曾聽說過假死的事件,如果醫院把活人和死人搞錯,那也是件尷尬的事。
然而,還沒等他進前,“屍體”根本如同活人般,轉過身坐在了床沿上。白布從頭上滑落,低俯著卻依舊可以看出原本蒼白的麵容,是剛剛那個漂亮的女孩。
“這樣啊,果然……”路小文鬆口氣。不過,那脖子上的傷口是怎麼回事?黑色的洞口怎麼回事?燈影下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啊……即使不按照專業,根據自己的常識,受了這麼這麼重的傷可沒人能活下來吧……
於是:三,這是一個靈異事件。
“咳,咳,咳——”
女孩坐在床上,大聲咳嗽,在滿是死人的房間裏回蕩出巨大可怕聲音。淤血迅速淌下慘淡的嘴唇,滴在白色的襯衣上。
她抬起頭,望著房間裏僅有的,站立著的活人。眼睛與其說直勾勾,不如說是盲人與死人虛假般的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