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現實·比夢想殘酷  第19章 玩兒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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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血早已不是頭一次出夜行的任務了,但一想到以後都不會有機會見到陽光了,不免自己就覺得有點慘淡了,在宮殿之間展現著自己逃亡的技巧,躲避著一隊隊巡邏的士兵,想他們的工作也不容易,許多的人隻是想混口飯吃,養活自家人,哪裏知道自己有生活這個東西是多麼奢侈的玩意。如血笑笑,生活,自己怕是早就戒了吧。
    還好對於宮殿的路徑如血還是有點熟悉的,雖然對於道路這種東西,她的反應一向有點茫然,指路更是一件笑話,但是如血一直牢記熟能生巧的道理,所以,她從來都是將所有能看得見的道路走上好幾遍之後才肯定了自己認識了這個地方,一個時辰之後,她努力的將皇宮上上下下的穿梭了好幾遍之後安靜的竄上了太子殿的房梁,借著月光,和著殿中的鶯歌燕舞開始了解聖上給的資料,雖說剛剛笑話了一下聖上對於醉千年的依賴,但是沒有這些也是萬萬不能的。
    有人在太子鍾毓的耳邊低語了幾聲,還在高興著新寵姬的鍾毓立刻揮散了舞女和琴師,推開了嬌滴滴的寵姬,興衝衝的小聲問:“她來了?她在哪裏?”那個人向著如血的方向一看,鍾毓又激動的拉著那個人像是在撒嬌的說:“寒夜,給本殿下打下來!”如血以為啥事沒有,還在積極的從資料中了解這個所謂的道貌岸然的“混世魔王”。
    但是看著看著,如血也有點鬱悶,說白了就是直覺有點發慌,這上頭除了寫一些殿下喜歡的東西和不能碰的東西以外好像就是在說這個人有多少多少的好處,這一點讓如血有點放心不下,蝴蝶院落的資料中從來都不會有這樣的東西,一般寫的都是張家的老大在上個月和李家的老幺為了一隻雞結了仇之類的種種,正當如血疑惑的想看一眼這個殿下是何方神聖的時候,一個酒杯向自己飛了過來,梁上可活動的空間小,如血順勢向後一倒,用腳掛在梁上,像一隻蝙蝠一樣的倒掛在衡量上舒了一口氣,酒杯從自己身上略過,如血有點不高興,隻是覺得有點不對頭,頓時好像明白了什麼,隻是不確定的喃喃著:“不會吧……”
    正想著的時候,隻記得好像有人說過什麼,就在這走神的一瞬間,寒夜操起正在爐子上加熱的酒壺向如血扔來!
    “我的陳年果釀!”
    “那個是燙的!”
    其實在寒夜的眼中才不會分那個是燙的還是什麼陳年果釀,他隻是知道這個東西應該是可以將梁上的這個人打下來的,然後就完成了殿下的命令,不知道被多少的人表揚過這個優秀的死士品質,但是殿下有的時候也會和寒夜小小的商量一下成本問題,但是基本是無疾而終的。
    兩個人同時喊出聲來,鍾毓一愣,在死士中頭一個碰到在乎自己受傷和死亡的人,這恐怕也是在這個皇宮之中少有的有血有肉的人了。如血這下不知道怎麼躲閃了,剛剛的酒杯中有酒,有一點灑在了梁上,如血一橫,腳下一滑,不小心落下來,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一聲悶響之後如血慢慢的爬起身來,揉著自己摔痛的肩膀和手臂,鍾毓看著一臉猙獰的如血,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這個地方有你受的了。聖上怎麼會讓你到這裏來,難道……
    “起來吧,”鍾毓正色的說:“這麼大的禮數還是算了,你的事情,我早已經聽說了,你姐姐的事情……”鍾毓抬起頭來看到如血驚訝的表情,沒有說下去,但是如血很快就恢複了平靜,鍾毓知道,如血了解自己知道多少這件事情的原委和經過,更清楚現在她的地位麵臨的挑戰,其實自己又何嚐不是呢?
    “其實,寒夜也是我的死士,以後你就跟在我身後就好了。”鍾毓放出了自己深邃的眼神,“我說什麼就是照著做吧。”
    如血看到了這樣的眼神,嘴角一笑,想必就連聖上都不會知道你有這樣的一麵吧,你和其他的人也是不同的,所以聖上才會讓我到你這裏來,你也不會全部的信任我,我亦如此,如是而已,大家都是在演戲,何必這樣的認真?
    同樣在盤算著的就是鍾毓了,如血的故事太長,做事不足以為信,寒夜倒是忠心,但是做事不計前後,兩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就看自己怎麼用了。不過事情可以慢慢的來,不能像銀英和蝴蝶憶一樣,老人家那個位子上坐的有點久了,還有那個人在和她鬥,不過她還有精神幫我將這些人處理一點掉,比如說,蝴蝶憶,這個老家夥有點煩人!
    之後的事情讓如血有點鬱悶,殿下的工作每天就是天亮之後上朝去聽政,下了朝和美女們在花園中捉捉迷藏,聽聽小曲,但是現在他們多了一項活動就是看寒夜和如血比劍,寒夜這個死腦袋,隻要主子說什麼就是什麼,大家拿的都是真家夥好不好,又不是有仇的,每一劍都入木三分,分明想置人於死地,殿下在亭子中下賭注,而如血在花園中上上下下的躲避寒夜傻子的認真比武,摔傷和割傷是常有的事情。
    現在如血終於明白了聖上說的那句話!
    那個地方,有人會玩死你!
    現在想來這分明不是一句挑釁的話,更像是一句安慰,可是如血要這樣的一句安慰做什麼,是能當飯還是能解渴?在殿下的眼中,她不像是死士,更像是一種寵姬,沒有身份不算什麼,給可悲的是還在被人愚弄,照自己以前的性格是不可能忍到現在的。但是現在不同,她看到了很多不該看到的東西,想通了很多不該想的,所以,她想活下去,就要當這些她都不懂,而真正的謊言不是將別人欺騙了,而是將自己欺騙了。
    究竟誰才是最後的勝利者,最好誰都不是……
    “如血,本殿下要樹上的那朵花!”
    “如血,到水裏去給本殿下將蓮花折來!”
    “如血,去將本殿下的貓抓來。”
    ……
    這些都不是死士所做的事情,但是死士的任務就是保護自己的主人,和聽從主人的命令。所以換句話說,如血正在做一個奴隸所做的事情,但是越是這樣做,鍾毓越是生氣,他聽說的那個如血不是這樣任人欺負的,有自己的個性和信念,同時又具有著常人都不該有的求生的渴望,而現在眼前的這個人總在敷衍著他的命令,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鍾毓一點點的討厭如血了。而這樣的結果就是寒夜下手越來越重,如血身上的傷越來越多,終於有一天,如血被寒夜一劍刺穿了肩膀,她悶聲,眉頭一緊,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倒在了寒夜的懷裏。
    鍾毓一下子從軟墊上跳了起來,扔下了手上的酒杯和懷裏的女人直衝向如血,將寒夜一把推開,“笨蛋,你要是敢殺了她,本殿下就將你千刀萬剮了。”
    “來人呐!叫太醫,快!”
    禦花園中一陣的忙碌,而禦書房中卻有人輕輕一笑,“好像有點意思了……”
    如血就這樣在一群人手忙腳亂之中被送回了太子殿下的東宮,在一群人的瞠目結舌之中躺在了太子殿下的床上!這是何等的待遇!但是這個人不是太子殿下最討厭的嗎?
    什麼時候都不會多餘這些沒事嚼舌根子的人。
    “什麼什麼,那個來曆不明的女人睡了太子的床?這個可是連新的寵姬都沒有過的事情……”
    “受傷?我管你有沒有受傷,凡是靠近太子的女人結局不都是死,哪一個寵姬逃得過這樣的命運了?”
    “這個人好像不是太子的寵姬,上次還和寒夜侍衛比劍來著,好像是個挺厲害的人,但是這次太子下了死命令,寒夜哪有不遵守的。”
    如血不知道自己躺在太子的床上整整一天,外頭她的事跡從東宮傳到整個皇宮,然後一直傳到了蝴蝶院落,如寧正在吃飯的手一抖,陪伴了她四年的碗應聲而落,她張著嘴不知道說點什麼,最後還是如清拾起了那隻碗,說了一句不冷不熱的話:“二姐,今天的菜好像有點太鹹了,你聽到如血消息的時候是不是正在放鹽?”
    而在太子東宮中,太醫們一個個汗如雨下的正在開方子,一邊嘮叨著寒夜這麼不小心,一邊腹誹太子,是誰說要寒夜一劍殺了如血的,現在這個樣子還要救什麼啊。醫女們看到如血身上明明暗暗的傷痕多的嚇人,不禁身上抖抖,感歎這樣的人是怎麼活到現在的,每一個傷口都沒有進過很好的處理,留下了很多的傷疤,肩上的這個傷怕也要留下點印記了。
    肩上的傷處理的差不多了,因為受傷而發燒胡言亂語的如血也漸漸平靜了,這個時候太子才從緊張的情緒中解放出來,才想起這一劍是寒夜這個傻子刺的,太子走出了房間,寒夜也跟了出來,剛到門口太子停了下來,冷冷的對寒夜說:“她要是沒有醒過來的話,你就去陪她!”
    “是”寒夜其他的什麼都沒有說。
    “寒夜,你這個傻子,要是我也能像你一樣的話就好了……”
    對於寒夜,其實這件事情並不能怪他,他活在這個世上其實很簡單,他的生活中隻有三條原則:第一,保證太子的安全;第二太子說的永遠都是正確的,太子說什麼自己就做什麼;第三如果太子說的不對,請參見第一條或者第二條。如血後來想想,要是像寒夜一樣的活著,其實算是蠻幸福的,至少不算是什麼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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