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094章:謎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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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單單為了小月,是為盡忠盡責的特護衛感到不平!”秋靜淡淡的,狠狠的說著。“蕭,我並不是指責你,是想你明白,那些理所當然的付出其實是最令人心酸的,因為他們沒有得到相稱的回報,反而是被變本加利的剝奪。在我的觀念裏,這是不公平的,不公平的事久了就會有怨聲載道,甚至引發動亂,也就無法讓他們無怨無悔的堅守這份職責。要改變他們的束縛,你必須先過自己那一關,再挑戰製度。”
沉默,深思,看著他,秋靜突然有種罪惡感,這無非把他推入一個兩難的境地,推向了一條聲討公平的路程,他本就有太多的事要操勞。
她不忍,真的不忍心看他如此為難。因為他愛她,所以她的話他當真理理解對待。
看著他,秋靜本能的擁抱著他,淡淡的說,“對不起,是我太心急了,這不是你能決定的事,也不是一朝一夕能解決的。隻要努力爭取了,也是對他們的一份交待,你依然是他們忠心擁戴的領導者。”
“靜兒說得很對,你不需對我抱歉,這事我會好好考慮上表父皇。就像靜兒所說的,‘真金不怕火煉’,‘真理是實踐得來的’,我會爭取他們的公平!”上官蕭遲遲的說道,既是無奈又堅定不移。
“嗯!”秋靜輕聲應道,說,“我們不再說這些蒼白之事。靜兒想知袁如雪的事查得如何?想不通她為何要加害小月,回到都城卻是平靜得無半點波瀾,她的心機真的可以達到如此地步嗎?靜兒打探過一次將軍府,袁如雪像隻溫馴無害的小白兔,有時會有些千金小姐的脾氣。我實在無法與那個心機深測,加害小月的人聯係到一起。會不會是我們一開始就錯了?”
上官蕭想了想,說道,“這事甚是有點怪異,若不是顧及袁將軍麵子,我早已將袁如雪請來問話。現如今也隻能靜觀其變,暗中監視她的舉動。”
秋靜沉思片刻,說道,“或許,我可試探一下她。”
“靜兒要如何試探她?”上官蕭不解的看著秋靜,想了想,笑著說,“你們女子之間更有話說。不過,靜兒要小心防著她,雖然她不敢太過明目張膽對靜兒下毒,但也要有所提防。”
“靜兒知道該怎麼做,不必擔心!”秋靜淡淡一笑,她相信自己的能力,袁如雪傷不到她。
上官蕭疏口氣,輕輕的,淡淡的表情,看著秋靜,又將視線投向窗外。
一池清水微波層瀾,還能聽到孩童的歡笑聲。兩人靜靜的看著,聽著,平靜了心。
次日,早飯過後,秋靜隻帶著小月去了袁將軍府。
袁將軍不在府中,隻有將軍夫人和兩位側室在府上,袁如雪有著千金小姐的架式,帶著幾分嬌氣與不諳世事的純。
在看到袁如雪的那一刻,秋靜簡直不敢相信她會有一顆害人之心。若說她有些蠻橫無理倒可說得過去。
小月看她時有幾分害怕又有些怒意,眼神不被察覺的打量著她,想不通毒真的是她下的?
因為太過突然,眾人還處在驚惶之中,想必是從未想過,二太子妃怎會到府上來,著實有些意外惶恐。
頓了片刻,秋靜和善的淡笑道,“擾了各位,聽說表妹琴藝了得,所以特來請教。”
“不擾不擾!”袁夫人微微緊張的回道。才攜同其他家眷跪禮道,“見過二太子妃,太過失禮,望二太子妃見諒。”
秋靜想不到她們突然跪禮,她怕的就是這種尊卑的舉動。忙說道,“袁夫人你們快起來吧!如此倒讓我為難了,本是我打擾了各位,還望夫人見諒。”
“二太子妃這可使不得。”袁夫人惶恐的站起身,說,“二太子妃屈架前來找小女,是我府的榮幸。”
“袁夫人,我是個隨性之人,各位都不必拘束,可否把我當普通朋友待之?”秋靜微笑著說,這個拘謹的場麵,她實在是有些不自然。看著袁如雪,說道,“我來找表妹請教琴藝,不知表妹是否賜教?”
“賜教不敢!”袁如雪帶著淡淡的嬌橫,漫不經心地說,“雪兒不敢在二太子妃麵前班門弄斧。”
“雪兒怎得如此說話!”袁夫人聽出話的生硬,斥責道。又轉向秋靜難為的解釋道,“雪兒她性子有些任性嬌橫,二太子妃莫責怪。”
“沒關係!”秋靜釋然的笑道,“表妹她是個個性女子,嘴利心軟。”
“心軟才怪,不然她就不會下毒害小月!”小月在秋靜身後小聲的嘰咕道。
袁如雪似是聽到了小月的話,目光射向她,微微瞪著,沒有說話,應是沒有聽清楚小月後麵的話。
秋靜輕輕一咳,提醒小月不可亂說話。
“表妹可記得小月?”秋靜故意問道。
“小月是誰?”袁如雪迷茫的問道,有些不屑的說,“我為何要記得她,她是我什麼人?”
如此的回答,把秋靜驚住了,小月倒是想發火,卻不能發。
看她的樣子不像裝出來的,看不出隱藏的陰狠,隻看到傲慢與任性。似乎是對自己有些成見,語氣有些諷刺之意。
“袁姑娘你真的不認得我了?”小月平息火氣,依舊有些硬邦的口氣問道。
“你就是小月?”袁如雪看著小月,不太友善的問,“我們之前見過麵嗎?”
小月吃驚略帶氣憤的睜大眼睛看著,隨後說道,“袁姑娘受傷期間,小月曾照顧過你,你怎會不記得了?”
“你在糊說什麼?”袁如雪越聽越糊塗,有些生氣的說道,“什麼受傷,我何時受過傷,我想你是認錯人了吧?真是莫名其妙!”
“你——”小月還想說下去,秋靜打斷了她,笑著說道,“也許是小月她記錯了人,表妹你也不必生氣,我們到亭中坐下來說吧。”
“雪兒,你真是越來越不懂規矩了,二太子妃好心來府中做客,你竟是這般口氣說話。真是太嬌縱你了。”袁夫人越說越氣,她也不明白袁如雪今天是怎麼了,一幅欠了她似的表情。
“娘,雪兒性子就是如此,她們受不得雪兒的口氣,雪兒也沒辦法!”袁如雪無奈的辯駁道。
“你真是太不像話了,等你爹回來非好好教訓你!”袁夫人氣得臉鐵青,平複了怒氣,對著秋靜歉意的說道,“二太子妃,雪兒她就是如此玩劣,讓您笑話了。”
“我倒是覺得她這樣有幾分可愛。”秋靜依然淡淡的笑意,對著袁夫人說,“我與表妹隨意聊聊,袁夫人你也消消氣。”
“二太子妃你們慢慢聊,俾婦失陪了。”袁夫人轉身時望了一眼袁如雪,眼中有些許無奈,還有告誡之意。
袁如雪態度稍微和氣了些,但依然是一幅嬌慣之態,看著秋靜,像是研究的眼神。
看了好一陣才淺淺的苦笑說道,“我突然不是那麼討厭你!”
秋靜並不驚訝她如此說。
而小月一道憤怒的目光投向她,口氣真是夠狂的。
“你為何要討厭我?”秋靜不解,她想知道,這個與她似乎沒什麼仇怨的女子竟會討厭自己。
袁如雪苦笑一下,坦然中帶點狂妄,說道,“因為我喜歡蕭哥哥,這幾年來,爹一直在給我尋合適的夫君,我死活不答應,就因為我隻想嫁給蕭哥哥。在蕭哥哥學藝回宮那時起我便喜歡上他,可那時我隻有十歲,沒有人會明白這樣的感覺,我隻能默默的喜歡。我一直在等,等自己長大,等到我出閣年紀就跟爹說,跟表姑母(皇後)說,我要嫁給蕭哥哥。可是,在我十四歲的那年,蕭哥哥娶了兩個妃子,是皇上賜的婚,我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因此我氣得兩天不進食,慢慢的我也想開了一點,都已成了事實,我又能如何?誰知,不久後,傳來兩位妃子的死訊,那時我又燃起了一絲希望,可是我還不到出閣年紀,所以我又是等,等到最後結果就是你們如今的幸福,我的癡傻。所以即使你從未得罪過我,我也是討厭你的。一個女子到了二十一的年紀不出嫁會被人笑話,但我無所謂,我心中有人可以想,可以愛就夠了,即使無法看到他。蕭哥哥兩年前因為爹的關係,來過一次府上,那時我足足興奮了好幾日,因為看到了他。二太子府一般人進不去,蕭哥哥的性格怪異,有時我甚至很怕他,怕被弄碎了這一顆心,所以我沒想過到府上糾纏他。”突然變得很無所謂的表情,眼神有些恨意,靜靜的看著秋靜,又說,“我不怕你笑話,也不後悔出言得罪了你。因為我根本沒必要怕你,所以也不要指望我有多好的口氣與你說話。”
“你真是不要臉!”小月有些氣不過,出口罵道。“是你自己的一廂情願,關我們小姐何事,說得你好像受害者一般。你為了接近二太子,還謊言說摔傷了,幸虧二太子不會被你的謊言蒙蔽,不讓你接近他,便派了我去照顧你,結果你卻下毒害我,這賬又該如何算呢?”
令秋靜沒想到的是,袁如雪愛上官蕭是如此的癡,如此的傻。到底是不是愛,真的無法肯定,在袁如雪的世界裏,這種似愛非愛的感覺充其量隻能算是一種喜歡,由喜歡慢慢演變成一種信念,一份虛擬的心靈寄托。
這份所謂的愛也許不可靠,她或許隻是想擁有那種感覺,若真是讓上官蕭出現在她的生活中,她也許會迷茫,會害怕,會不知所以,她終究是喜歡那種愛一個人的感覺。
秋靜細細的想著,安靜的坐著,淡淡的表情,淺淺的笑意看著袁如雪,她真讓人愛恨不得。
她不應該這樣傻傻的追求那份並不真實的愛,苦了自己也為難了他人。
一種直覺,袁如雪不是下毒之人,不是那個陰冷而又裝楚楚可憐的女子。秋靜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又無法言語出來。
看袁如雪現在的狀態,除了有些恨意,傲慢之外,沒有發現她的不對,更不可能會是一個性格分裂之人。
袁如雪驚愣了好一陣,才緩過神來,說道,“什麼受傷,什麼下毒,什麼接近二太子,這些事根本與我無關。你再汙蔑於我,我會對你不客氣,縱使你是二太子妃的人我也照訓。”
秋靜製止了小月的欲言又止,輕輕一笑,平靜說道,“表妹我隻想問你幾個問題,希望你可以如實相告。”
袁如雪壓住了怒火,對於秋靜,她從心底還有那麼一點好感。不情不願的說道,“你問吧!”
“這一年來,你是否去過南方,或者說有沒有見過二太子?”秋靜認真的看著袁如雪問道。
“沒有!”袁如雪苦笑一聲,隱約的哀傷,肯定的說,“我從未去過南方,更沒有見到蕭哥哥,我隻知道你們一家大小到南方遊玩。這樣回答你可滿意?”
秋靜淡淡一笑,看著袁如雪說道,“表妹,我稱你雪兒吧,其實你是個很勇敢的女子,你今日的一翻話,我不得不說你很勇敢,很坦率。即使你討厭於我,我也還是有些喜歡你的性格,隻是有些事你不必太過執著,我與蕭是容不得任何人的加入,不要再被感覺所迷惑,試問你自己,你真的愛蕭嗎?歲月不饒人,你應該給予別人愛你的機會,走出這個不屬於你的情感之地。我很介意有人打擾我與蕭的情感世界,在感情方麵我很霸道,很獨占!在我有生之年,你永遠也不會有機會介入。”看了看小月,站起身,說道,“我們也該回府了!”
“等一下!”袁如雪立刻叫住,問,“你們是不是懷疑我什麼?”
“沒什麼!”秋靜回頭看了一眼袁如雪,從她的眼神中肯定,她是無辜的。“如若有一天你放下了,二太子府會歡迎你!”
“如若你真的想請教琴藝,我也願意!”袁如雪看著離去的兩人,走了好幾步,才輕輕的說出。
秋靜閃過一絲淡淡的笑意,微微頓了一下,慢慢消失在來時的那個地方。
袁如雪一人在亭中發呆,歎著氣走了。
遠處飄來一聲歎息,她的無奈一開始就存在。
回到府中,秋靜一直坐著,有些呆呆的,袁如雪確實影響了她的心境。
這個袁如雪不是夢境中所看到那個,那個有著與袁如雪一樣容貌的女子,給人一種危險不安的氣息。而袁如雪她雖任性,還有些嬌縱拔扈,卻是個正直,剛烈的女子。這兩種感覺相差太大,那麼,這其中一定隱藏了不為人知的秘密,真是越想越糊塗,腦中亂極了。歎口氣,直直的盯著那一麵池水。
好久,上官蕭走進了房,一隻手在秋靜眼前輕晃了兩下,問道,“何事讓靜兒愁眉不展?是袁如雪讓靜兒不快?”
秋靜突然將臉對著上官蕭,眼睛認真的,努力的看著。好像要重新認識他,他可以讓一個女子如此癡狂的戀著,自己又何嚐不是深深的愛著他。
“怎麼了?”上官蕭很不解秋靜的這樣看著他,笑著調侃的說道,“靜兒莫不是想把我眉毛數出個數來?還是覺得我的眼睛很特別?”
秋靜還是靜靜的看著,她不想說話,嘴角隻是稍稍提了提。
“到底是怎麼了?”上官蕭越發覺得不對勁,本想風趣一翻逗她笑,可奈她隻是動了動嘴角,連個笑意也沒有。感覺到秋靜的低沉,不禁伸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試著問道,“是否與我有關的事?”
秋靜終是有了反應,輕輕歎了口氣,說,“蕭,我們似乎是遇上了一個很大的麻煩,又很讓人疑惑,靜兒實在不想參與這場連規則都不清楚的‘遊戲’。”
聽著怪怪的話,上官蕭眉頭微微皺起,以他的理解像是真的遇上了麻煩。輕聲的問,“靜兒到底想說什麼?你到袁將軍府試探是否有些收獲?”
“收獲甚大!”秋靜點點頭,淡然的說,“知道有一個很癡狂戀著蕭的女子,還知道之前與你接觸的那個‘袁如雪’其實不是袁如雪,卻不知是誰,或是有人假冒袁如雪的身份接近於你。”
上官蕭甚感驚訝道,“靜兒的意思是有人假冒袁如雪別有用心?”頓了頓又說,“誰癡戀於我,我不在乎,我隻在乎我愛著靜兒,靜兒也愛著我。我們不理會那些,就過著你我的日子。”
真的可以不理會嗎?她可以,可是別人可以嗎?
想著那些想不明白的事,秋靜突然有些頭暈,興許是腦細胞死傷了不少,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就讓明白自己找上門來。
三天後,皇宮熱鬧非凡,太後大壽,普天同慶。
鄰國派來使者祝壽,文武大臣紛紛獻上壽禮。場麵壯觀,宮內宮外均是熱鬧一片,人聲嘈雜,鑼鼓喧天!
太後穿著鳳冠霞帔,在後宮中為最高位的穿戴,整個人看起來精神抖擻,年輕了許多。
禮畢過後,午宴為正宴,整個福壽宮坐滿了皇親國戚與貴賓使臣。
晚宴更令人期待。期待晚宴過後的歌舞表演,琴棋書畫,詩詞歌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