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092章: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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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兒謝謝你的理解,在女子當中,能有幾人可以達到你的思想遠見?我隻發現了你。”上官蕭帶著幾分佩服的說道,話中盡是讚美之意。
秋靜淡然一笑,說道,“這或許是因為我所受到的教育不同於古代的女子,怎麼說在現代也算是個知識人,從小貫入愛國報國的思想。但是我隻是有著這種思想,並沒有深入實踐,充其量我也隻是句口號而已。而你們卻是實實在在的做著這些有誌之事。”
“這本就是男子所為之事!”上官蕭淡漠的說,又欣慰的眼神看著秋靜,說道,“我們不談家國大事,就談小家樂事。我們到前麵一處竹林走走,靜兒不在時,那裏是我常去的地方。”
秋靜突然有些心疼,這一年的等待真是苦了他。
走進竹林,秋靜被深深的震撼了!眼睛不禁有些看得花了,大大的竹身上刻得盡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還有許多的‘等’字,這會是蕭一年的日子縮寫嗎?這些便是他的精神糧食,在孤獨寂寞中等待了一年,刻寫了一年。數不清有多少棵竹子,隻看到好多好多!
“靜兒,這片竹林是屬於你我的。”上官蕭略帶滄桑的說。手輕輕劃過刻著字的竹子,說,“‘執子之手,與了偕老’,這一句是我們今生的誓言!”
“蕭,這一年苦了你!”秋靜忍不住抱著他,默默的流著淚,說,“今生我們再也不分開,不管遇到什麼都不能分開!”
“再也不分開!”上官蕭輕語念道。他已償盡了思念的苦水,這種感覺甜蜜而苦澀。
這樣擁著,過了很久很久,感覺到遠處的氣息,才彼此放開,輕輕為她擦淨了淚痕,一起看向來人的方向。
“有何事?”上官蕭還未見著人,話就問出了口。
護衛聽到聲音,現身在兩人麵前,單膝跪地,回稟道,“小月姑娘回來了,屬下覺得她似乎中了某種毒,精神有些渙散,屬下不敢懈怠,特向二殿下稟報!”
秋靜一驚,心好像被揪著,不希望這是真的,小月,她一直視作親妹妹一般。
“有這種事?!”上官蕭也甚感驚訝。“先去看小月再說。”
“是屬下保護不周!”護衛自責說道。
“你起來吧!”上官蕭看了一眼護衛,歎道,“暗箭難防,不怪你!”
秋靜一個躍身先走了,隻想快些看到小月,到底是怎樣了?
看到的小月像是生病一般軟綿綿的強撐著身子坐著,她如果不是站不住身,就算逼著她坐也是要費一些口舌才妥協。
秋靜快步的扶過小月,任她靠在自己身上,心急的問道,“小月,哪裏不舒服?告訴我!”
“小姐,小月沒事!”小月努力掙脫試著站起來,她不想小姐為她擔心。“隻是有些頭暈無力,或許是有些累了!”
“還說沒事,你是中了毒,什麼時候覺得不舒服的?”秋靜挽扶著小月走向床前,“躺下吧,我去叫大夫來。”
“小月真的中毒了嗎?”小月驚慌的看著秋靜,“怎麼會中毒?小月回來時才慢慢覺得頭有些生疼,現在感覺全身無力,很想睡覺。小姐,小月會不會死?我不想離開小姐!”
“不準糊說!”秋靜心疼的看著陷入暈迷狀態的小月,心中對袁如雪的不滿更深一層。對著已經暈睡的小月堅決說道,“袁如雪,你如此待我的小月,我一定要向你討個說法!”
“靜兒,小月她怎樣?”上官蕭走入房中問道,看到秋靜的臉色陰沉,也不知該如何安慰。
“小月她確實中了毒!”秋靜語氣有些恨恨的,說,“袁如雪為何要對小月下毒,為何?靜兒想不通,我去找她問個明白!”說完欲轉身離去。
“靜兒不要衝動。”上官蕭拉著秋靜的左臂,說道,“我已命人請大夫過來,先了解小月的情況再作打算。”
秋靜心中明白,小月會受如此待遇,袁如雪是針對著她的主子來的。如此挑明的宣戰,她為了什麼?看著眼前的上官蕭,心中有些無奈。也許她的目的並不是這個,這樣隻會讓她失去更多,連接近的機會也就此斷送。這實在不是個明智之舉,她定是有其它目的,猜測這出遊戲的動機真的是很累人。秋靜輕輕歎息一聲,轉頭望著暈睡的小月。
大夫來到時,已是氣喘籲籲,再看看旁邊護衛的神色,估計是被他拎著飛回來的。
一翻診斷後,大夫鬆口氣,又憂心的說道,“這位姑娘中的是幻煙之毒,老夫也隻是在書中看過。這是一種西歧國常見的毒,並無真正的毒性,不會致人死亡,隻會讓人產生幻覺,意誌渙散。老夫無能解得此毒,若是沒有解藥,這位姑娘就隻得這樣一直暈睡下去。依現在的情況來看,她脈象正常,無其它病症。”
“西岐國?!”上官蕭驚訝道,“大夫你確定是幻煙之毒?難道是她?”
“老夫有九成把握是幻煙之毒,隻有西岐國才有條件製出此毒,這種幻煙草西岐國才能生長。”大夫肯定的說道,翻看了小月的眼皮,交待道,“這位姑娘的意識還在遊走,隻是呈暈睡狀態,你們可以多與她說說話,她隱約能聽到,隻有解藥才能救醒她。老夫待回去好好研究一翻,但也不敢保證,你們還是要想辦法找到解藥。”
“謝謝大夫!”秋靜憂心重重的看著小月,“小月你若是聽到,答應我,堅強的忍耐一陣,我一定會拿回解藥!”
一行淚順著小月的眼角流下,秋靜有些激動的抓著她的手,她真能聽到!眼淚是她唯一表達的方式!
送走大夫,上官蕭一直沉默著,想著令他擔憂的事。
“蕭,你是否發現了什麼?”秋靜發覺到上官蕭不一樣的神情,以她的了解,定是遇到棘手的事。
上官蕭想了想,說道,“半年前,三弟傳書於我,說軍中有內奸,後經查實,是西岐國的人。他問我是否有什麼重要東西值得他們如此冒險,除了軍中機密,並無重要東西在我手中。”
一個判斷閃過秋靜的腦中,甚感驚訝,試著說道,“蕭是認為袁如雪是內奸?她可是袁將軍的女兒,她不可能會出賣自己的爹!”
“單憑她下的這種西岐國的幻煙毒無法確定她是不是內奸,嫌疑是逃脫不了的,我甚至感覺到她有意接近於我,是為了一件東西!”上官蕭越說越肯定的表情。
“什麼東西?”秋靜試著問道。他能有什麼值得她如此,真要是為奪得一樣東西,又為何要這麼快暴露自己,真是有些想不通。
“整個興月國的兵力分布圖,這是軍中的最高機密。”上官蕭平聲解釋道。“因為這張圖紙,曾經死過幾人,卻從未有過本國之人打這張圖紙的主意。——三弟畢竟接手的時日不長,我並未交於他,隻有我與他才清楚這回事。這事疑問甚多,查實才能下定論。”看了一眼小月說道,“解藥我會向袁如雪要來,靜兒千萬不可冒險前去,她更像是一條兩頭毒蛇,心機深不可測,恐怕靜兒你無此心機來對付她。”
秋靜依然堅定的神色說,“蕭,你所說的軍事我是無力去管。但我並不是軟弱之人,我不與她鬥心機,我與她鬥智鬥謀,我從未想過要與誰鬥,但是她傷害了我身邊的人,我就不能袖手旁觀。”看了看上官蕭,有些擔心的說,“我也不放心你一人對付她的心機,向來,女子心細如水,可是陰狠的女子心卻如蛇蠍,心狠便是女子最厲害的招數,我怕你吃了美女蛇的虧。我在電視中可是看得多了,因此我也不怕她能耍出什麼招數來,我見招拆招,氣瘋她,這樣可好?”說到最後,更像是在玩一場遊戲似的。
也許,從不知安靜如水的秋靜能說出這樣一翻話來,上官蕭著實愣了好一陣,繼而笑著說,“靜兒,我相信,你若是一個有心機的女子,我一定會害怕。你把袁如雪比作美女蛇,那靜兒是什麼?”
“我是一個凡人,合二為一的凡人!”秋靜淡然一笑,說,“其實我也有心機,隻是在你們眼中,心機是指壞的意思,而我的心機不會害人,是用來助人的。”
“你巧舌如簧,說不過你!”上官蕭寵溺的輕點秋靜的鼻尖,又說,“對著袁如雪要萬分謹慎,小月算是個靈敏之人也不知被她下了毒,可見她的下毒功夫十分厲害!”
秋靜或許是想到了什麼,心中一樂,偷笑的眼神看了一眼上官蕭,慢慢變得有些賊笑的意味。
看得上官蕭心中有些發毛,“靜兒,你這幅表情看得我心中沒底,你又有什麼想法了?”
“沒什麼,我隻是覺得直接將袁如雪抓來比較省事,我實在不想費太多心神與她周旋。”秋靜突然變得淡漠的說,“真不知她是太過聰明還是有些愚笨,竟然敢招惹上我。她倒不是按特有的情節發展,而是公然挑釁。蕭,你說我應該對她狠些還是留一點情麵給她?”
上官蕭有點不明白的問道,“靜兒,你這些話什麼意思?”
“當然是字麵上的意思!”秋靜淡淡一笑,說道,“對於這些煩心事,我隻想早點結束,我要的是解藥,所以我要蕭幫我去把她抓來。我自有我的方法讓她交出解藥,雖然觸及了人身自由法,但這不是現代,所以我也無需顧及律法上的規定。”
“這不失為一個有效的辦法!”上官蕭豁然一笑,“她真不該惹上你,不過她終是袁將軍的女兒,在未查清事實前,我們也不可做得太落人話柄。”
秋靜投一個放心的眼神,說道,“蕭,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馬上進入冬季,南方的氣候並無太大的涼意,隻有夜晚有點微涼,依然是涼得的舒適。
也不知小月現在是真正睡著,還是處在意識遊走狀態,小玉有一句沒一句的與床上的人瞎掰,因為沒人回答她,竟學起小月的口氣回話,倒是有點像講單口相聲。
秋靜在房外靜靜的聽著,一絲笑意,一絲傷感。
轉過身看見保護小月的護衛默然的站著,看得出他內心的糾結,也許是因為有些擔心,竟忘記了行禮。秋靜並不在於他的禮數,隻是有些好奇,是什麼樣的心緒會讓這位訓練有素的特護衛失常。
看了看,又想了想,隻能明白一種心情,他擔心房中的小月,不知他的擔心所處哪個層麵。但不管怎樣,都應該讓他如願這份心意。
“你叫什麼名字?”秋靜淺淺一笑,問,看看房裏,又說道。“進去與小月說說話吧!既然來了,就不必顧慮禮風禮節,進去吧,順便叫小玉出來,她也說累了!”
“見過二太子妃!”護衛此時才回過心神,行禮,回道,“屬下姓段名風!”
“段風!”秋靜念道,淡笑的說,“是個好名字,你喜歡小月是嗎?”
段風顯得有些緊張,在特護衛的規定中是不允許被兒女思情牽絆,因為特護衛是軍中最高級別的軍種,執行最為特殊的任務,絕對不可分心分神。可他不小心觸犯了這一條,已然知道後果,卻還是忍不住過來探望。
秋靜深知這其中的厲害關係,但隻要處理好這份關係也並不是什麼大事。況且她覺得這一條太不人性化,都是血氣方剛,正常的英雄男子,有情愫很正常。作為領頭者上官蕭都難逃這一關,何況下屬,想想真是好笑,她應該支持這個男子挑戰這個規定,為眾多男子爭取公平的利益。
看著不語的段風,秋靜溫和一笑道,“喜歡她並沒有錯,是規定害了你們,你放心,我會盡力為你們申辯,放心進去吧!”她可不管幹不幹政,有理就可說。
段風突然雙膝跪地,對於特護衛而言,這是對恩人的回報。“謝過二太子妃,段風不敢麻煩二太子妃,錯便是錯了,看過小月姑娘後,段風甘願領罪。”
“你先起來吧!”秋靜被段風的話微微震了震,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男子漢,敢做敢當,隻是有些倔強,看了一眼段風,淡淡笑著說,“或許小月的意識是醒的,但願能聽到你說話!”
段風猶豫一下,走了進去。出來的小玉帶著偷偷的笑意,看了一眼秋靜,兩人心照不宣的走開了。
站在床前的段風,很緊張的看著床上睡著的人,帶著點害怕與害羞,始終都開不了口說一句話。
好久,小月的眼角流下一滴淚,才讓沉默的段風動了動口,鼓足勇氣說,“小月,我,我來看看你,想跟你說聲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等你醒來後,任你怎麼罰,我都願意。”
又是一滴淚劃過眼角,段風有些高興的看著,緊張害羞害怕全都沒了,隻是欣喜的看著,說道,“小月你聽見我說話?二殿下會拿回解藥,你很快就能醒來。”
猶豫了好久,才伸過手握了握小月的手,感覺有些微涼,忙放進薄被之中,說道,“這裏我不能久留,我走了,我在外麵守護你,你安心睡。”
這滴淚不知是感動還是隻是句簡單的話別,段風為小月擦去淚滴,深深看了一眼,走出了房間。
小玉在門口好似看戲般的表情看著段風,似笑非笑輕輕咳嗽一聲,什麼也不說的進了房間。
夜很靜,隻聽見幾種不明的蟲叫。看著左右兩座高聳的山峰,兩位老前輩各占一座,也不知他們現在可好?他們的使命算是完成了吧,兩人也該見見麵了,這或許是秋靜心中一直落不下的心結。
一道身影落在了秋靜麵前,很遺憾的歎息道,“袁如雪消失了,什麼也沒留下,應該是回了都城。”
這個消息讓秋靜的心一下子沉了許多,本以為很快就能讓小月醒來,希望多大失望就有多大,這就是秋靜此時的心裏。
“看來,我們必須提前回城,小月這樣維持不了多久,她這樣下去會餓死,隻能進水進不了食,這個時代沒有生理鹽水。我們必須在七日之內拿到解藥,蕭,明日我們就趕回都城吧!”小月的命比任何都重要,秋靜絕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這樣餓死。
關於進食的問題,上官蕭閃過一抹亮色,說道,“艱難進食,我倒是有個辦法,你我都是有內力之人,用內功將食逼入她體內。隻不過,次數多了,發功之人會傷及元氣,不是個長久之計。明日請師傅他老人家看看,是否能有所希望,靜兒也不必太擔心。”
“但——”秋靜說出一個字,便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不必等到明日,今夜為師便來了,徒兒幾日不見,你可是把為師給忘記了?”是天緣道長,一幅笑嗬嗬的樣子出現在兩人麵前。看著秋靜微笑道,“靜兒,為師可是一年未見你了,你卻隻是一個月,看起來,心倒是寬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