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八章 薛絳顏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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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Z再次發文居然是兩個月之後,我有罪,我有罪【跪地】
“這四根光柱應該就是四元素,白色的對應風,黃的對應土,藍的對應水,而紅的自然代表火……”邱若明低頭看著隱約泛出光暈的雙手,沉聲說道。
然而還未等他說完,閑不住的艾方非便學著邱若明方才的樣子將手伸向了離他最近的藍色光柱,想要親身體驗體驗所謂“神奇”的感覺。
隻是,不知是這光柱挑人還是怎麼了,原本平和的能量竟然在艾方非觸手的那一瞬間變得激烈起來,整個空間中忽然晴空霹靂,一道猙獰的雷火憑空產生,直直地向著艾方非劈去。
電光火石間,薛絳顏與方淩川完全無法做出反應。
可對於邱若明而言,時間似乎就在那一瞬間變得緩慢起來,連空氣中漂浮顆粒的移動位置都清清楚楚,那道雷火以一個小火花為基點漸漸向著四周炸裂,在空中蜿蜒開來,似乎連周邊的空氣都被燃著了,扭曲了空間和時間,他能看到那道雷火慢慢接近艾方非,於是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拉對方。
然而艾方非避開了。
邱若明因為觸摸了四元素才能夠在短時間內做出反應伸手去拉艾方非,而後者竟然能夠避開,這究竟隻是巧合還是……
此時是真的沒有時間思考了。
那道雷火終於蜿蜒到了艾方非的頭頂,卻並非直直地劈了下去,而是環繞在了他的身邊,將他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霎時間,艾方非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火人,渾身都燃燒著可以將人焚成灰燼的高溫火焰,看起來可怖至極,可他卻一聲未吭,沒有淒慘的叫聲甚至連呼吸聲都聽不見,仿佛已經死去一般寂靜。
這可把邱若明嚇了一跳,他沒有想到對於自己而言有助益的光柱竟然會傷害到別人,可這時候也來不及想更多,他用力地咬破了自己的舌尖,淡淡的血腥味立刻彌散在口腔之中,拉回了他的理智。
眨了眨眼後,他將自己的意識調整到那種有些空茫的狀態,緊接著他近乎本能地從身上找出了一張符紙,手腕一動隻聽到符紙被抖動的聲音,卻再也看不到剛才那張符紙,代替它出現的是一朵灰色的雨雲,準確地籠罩在了艾方非的頭上,落下了傾盆大雨,漸漸澆滅了在他身上蜿蜒著的雷火。
而這一切不過發生在兩秒之內,速度快得令人目不暇接。
火熄滅了,雨依舊在下。
方才被雷火環繞而此刻卻被淋了個透心涼的人依舊好好得站在原地,似乎方才的雷火與現在的大雨都隻是外人的錯覺,他一直就隻是那樣站著而已。
可邱若明清楚地知道剛才乃至現在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著的,所以他怔住了,忘了收起那朵依然在艾方非頭上漂浮著的雨雲,任由那雨點稀稀落落地打在那個人的臉上,身上,蜿蜒出冰涼的痕跡。
而艾方非的身上沒有一點的傷痕。
一點都沒有。
“阿非你怎麼樣?”打破寂靜的,是方淩川。
三個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艾方非的身上,邱若明的目光更是熱切,他覺得他這輩子都沒有這麼期待艾方非能開口說些什麼了。
過了三秒鍾,他終於開口了,隻說了一個字:“冷。”
邱若明這才恍然自己忘了收起那朵雨雲,忙伸手在空中打了一個響指。
而就在雨雲收起的瞬間,艾方非的身形晃了一晃,腳步一亂,暈了過去。
幸而方淩川早有準備,上前一步及時扶住了那暈倒的人,避免了可能造成的二次傷害。
怎麼會這樣?
邱若明現下是真真正正地疑惑了,若說艾方非被雷火劈燒而死也就罷了(這個觀點不意味著邱若明不在乎人命,隻是相比較而言,這樣的結局比較符合常理),偏偏他渾身上下沒有一點灼燒的痕跡,不像是受了傷的樣子,而偏偏他的情況又不像是表麵上表現出來的那麼好,反而暈了過去。
他搖了搖頭,一時間也不知該怎樣安頓艾方非,更不知該如何對剩下的兩人解釋這許多,便索性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四元素和自身的變化之中,暫時不理會其他的事情。
這四道光柱就是陣法中被壓製住的四元素,既然要破陣,便一定要想辦法將這四元素重新釋放,將其歸位才可。
思及此,邱若明皺了皺眉,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剩下的符紙,然後為難地搖了搖頭。
四元素是天地間自然的產物,僅憑他的符紙是不可能對它們造成任何影響的,就算是像天地借法的道術,也會受最本源的四元素所壓製,根本沒辦法動搖它們半分。
“有辦法嗎?”
薛絳顏的聲音響起,邱若明怔了幾秒後才反應過來對方問的是解陣之法,可他現在全無頭緒,隻能蹙著眉搖了搖頭。
“不如我再占一卦?”薛絳顏側著頭看向一臉愁色的邱若明,明明該是嚴肅的問話,可她的語調中卻帶著淡淡的笑意,而明明該是俏皮的動作,在她做來卻多了幾分無奈的錯覺。
“問卜之術得到的終歸隻是模糊的方向,之前你能指出陣法生機所在已經不容易了,現在這種情形,就算你占卦也於事無補啊,除非……”邱若明本來隻想婉拒對方的好意,可說道這裏卻是心頭一跳,目光瞬時集中在了薛絳顏的臉上,他想起她的身份未明,他想起她的占卜之術,他想起她的似笑非笑,他想起他那未說完的除非……難道那個傳說竟是真的?
“除非什麼?”薛絳顏緩緩地問出這句話,話音一落,似是累極了,闔上了眼連臉上的表情都斂了個幹幹淨淨。
“除非天命一脈的傳人以生命為媒介,借天地之靈,度輪回之法,一堪天機。”邱若明咬了咬牙,終究是將這句話講全了,卻再沒有力氣問出心裏的那個疑問。
雖然他的理智告訴他,一切正如自己所想,不會有變數,然而他卻仍不願親手打破自己僅剩的希望。
即便絳顏姐姓薛,即便她會占卜之術,即便她與他人有些不同,即便……邱若明仍在自欺欺人,可薛絳顏一開口便是真正斷絕了一切的僥幸。
“小若若,你問過我到底是誰,我也說過我終究會告訴你,而現在你終於猜到了。”
“不……不會的……”
“我姓薛。”薛絳顏睜開了眼睛,三個字擲地有聲。
“天下姓薛的人那麼多,一個姓氏算不得什麼。”邱若明刻意避開了對方的目光,下意識地推諉著,喉頭卻是一片幹澀,說出來的借口就連自己都無法說服。
“有些事實所有人都不願意去承認,可諷刺的是事實就是事實,就算所有人都眾口一詞地否定它,它還是事實。”薛絳顏的聲音裏忽然帶上了三分笑意,可那笑意之中卻透出濃重的蕭瑟,仿佛深秋的一場風雨,涼而寂,“我已經說的這樣明白,你卻仍舊不敢猜嗎?小若若,你怎能不敢?”
是啊,他怎能不敢?
他注定是要看盡這世間的悲歡離合,恣肆美醜的,他怎能連說出事實的勇氣都沒有?
輕咳了一聲,攥緊了自己的拳頭,邱若明平視著薛絳顏,兩人的目光中都流轉著同樣的東西,而他終究是下了決心,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出了那個呼之欲出的答案,不過八個字,卻彌漫著濃重的血腥,承載著厚重的宿命,倏忽間沉甸甸地扯住了誰的腳踝,令人不可掙脫:“江南薛家,天命一脈。”
“是了,我是江南薛家的遺孤,也是天命一脈最後的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