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拉達曼提斯之囚龍  第四卷·第②章·困局(上)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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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卷·第②章·困局
    加隆和他的夥伴們要去緝捕梟,就是要緝捕撒加。
    艾俄洛斯從沒有直麵過與警cha的衝突對決,即使在獄中他也沒有越獄的想法。無論怎麼樣,警cha在他心中,代表著威嚴和震懾力的,隻會想著如何遠離、永遠的遠離。而如今,撒加卻要被國家權力的象征追捕,即使之前想象過,一旦真的麵對,心中的惶恐油然而生。
    撒加看到情人如遭重創的失落和驚惶,不等他開口就率先解釋:“我早就推遲和卡妙的交易,今天沒有任何任務,屬下也沒有回報什麼異樣情況。我不知道加隆要去緝捕誰?”
    “我們該怎麼辦?梟出動了是怎麼回事?你不是一直和我在一起嗎?撒加我們快逃吧!”艾俄洛斯第一念頭是逃,逃到警cha追不到的地方。
    撒加微微一笑:“逃到哪裏去?不要擔心,一切還沒搞清楚之前不要亂下定論。先趕回大樓,難道有人敢違背我的命令擅自行動?”
    大樓,是撒加在安伊列市秘密據點,一座極為普通到有點古舊的商務樓,撒加租賃下了一層,離這裏很遠。
    車上,艾俄洛斯車開得沒有以前穩,他心底很亂。
    副駕上的撒加熟練地撥通了屬下幾名幹將的電|話,手指飛快,詢問及下達命令的聲音如同僵硬的鍵盤敲擊聲一樣,清晰冷峻。確定一切毫無異樣後鬆了口氣,微微側頭凝思,這一幕接一幕到底是怎麼回事。
    車窗外,高樓飛速閃過,艾俄洛斯抓住了撒加的手:“撒加,我們不能回大樓,我們不能和警cha對著幹。”
    撒加腦中的弦咯噔一聲,眼睛豁然亮了:“對!回公司!艾俄洛斯你說得對,現在我們已經落盡敵人設的圈套中了,不如靜觀其變。”
    而後,撒加下達著一個又一個的命令:銷毀所有資料、火速撤離大樓、不顧一切損失、撤離、所有人員、撤離!
    聽到資料一切銷毀的訊息,撒加鬆了口氣。但就在他說全部撤離時,聽見電|話那邊傳來敲門聲。
    看來,撤離是來不及了。
    撒加皺起眉頭掛斷電|話,聲音越發冷靜到嚴酷,撥通了另兩個電|話:“迪斯……大樓出狀況了……如果是警cha……對,一個不留。”“修羅……出了些狀況……你先帶著我們的人分成幾組,按兵不動……對,等我的命令……盡量少跟我聯|係,一切由你安排。”
    艾俄洛斯心驚肉跳等撒加終於掛完了電|話,才問:“你是命令迪斯將所有的警cha滅掉嗎?”
    “不是。隻是我們的人,在不能保全的狀態下滅掉。”說話很含糊,撒加心裏也明白,隻把自己人滅掉怎麼可能不牽連到押送的警cha。留在大樓中是兩三個聯絡人員,並非主幹但所掌握的資料卻是觸及核心的,期望他們好運,最好能被迪斯劫出來。
    “為什麼?加隆怎麼辦?”
    “這麼快就能到大樓,絕對不會有加隆的!”撒加盯著神色緊張的情人,“我現在更擔心的是加隆的敵人會是誰,肯定不是我們。”
    “撒加……”
    “是覺得我太冷酷了嗎?”淡淡的一句話,透露出從骨子裏流露出的無奈。
    艾俄洛斯側頭看看撒加平靜的臉,眼角有一絲淺淺的皺紋,那也是曆經命運的殘酷後留下的痕跡。過去截然不同,殘酷卻是一樣。
    艾俄洛斯心軟了下來,從骨髓裏的無力感,無論他做的事、他說的話,自己都一無所知或者無能為力:“撒加,是太殘酷了,可命運對我們更殘酷。”
    “艾俄洛斯,如果警cha們審問你的行蹤,你就說和我在一起。除了,梟,不要說任何關於梟的話題。你不會有任何事的。”撒加嘴唇輕輕地拂過他的眉骨。
    “撒加,我隻要你沒事就好。”艾俄洛斯握著的方向盤的手心全是汗。
    “不要為我擔心,警局的人……拿我沒辦法。”撒加莞爾,輕鬆地安慰情人,進警局也不是第一次,不過沒有一次是梟的身份。可有艾俄洛斯在,一切就複雜了。心中有顧忌的人,任何完美的計劃都會像缺了一環一樣,何況全然未知的未來。
    撒加在如此嚴峻的形勢下還是笑著安慰自己,艾俄洛斯半晌才找出話來:“加隆不是在追捕我們吧?”
    “我也不清楚。不過看樣子更像有人用了梟的名義,借警局的火力對準了我們。”
    警⊥察比想象中來得快,車都沒有停穩。
    警徽、警槍、全副武裝、一張張肅穆的臉,仿佛個個都在齊刷刷說著你有罪、你殺人了、你被捕了。艾俄洛斯忽然鬆了一口氣,萬事總是這樣:想象時惶恐無措,真正麵對的時候就無比鎮定了。
    而撒加,表現出了一個無辜總裁對這突如其來的局麵所應有的的震驚、茫然、而後是冷靜、抗yi。
    撒加和艾俄洛斯在第一時間被分開了。
    審訊室,兩個年輕的警官坐在前方的椅子上,寶藍色警服幹淨筆挺,有幾分像加隆的,加隆常說那是自己的驕傲。
    艾俄洛斯勾起淡淡的笑,心髒卻急劇緊縮的,忍不住回想起森冷的監獄裏,獄⊥警就是掌控生死的魔鬼,警服是暗淡的灰色,烏雲籠罩般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雷霆萬鈞。獄⊥警的審訊是嚴酷無情的,通常伴隨著暴行,任何東西都可能成為刑具,當他們用慣食腐屍的鷹眼俯視你的時候,無論有沒有犯過罪你都已經罪不可恕了。
    假如隔壁的房子,他們也如同獄⊥警一樣拿著各式刑具對撒加逼供……艾俄洛斯安慰自己:隻是普通的審訊,隻是還沒確定罪行的疑犯而已,這裏是警局不是黑暗到一手遮天的安伊列市大獄。
    兩個年輕的警官都是一臉的沮喪和輕狂,顯然他們更願意審訊隔壁那個萬眾矚目的Gemini公司總裁,當他從身邊走過時候有一種引人追隨的魅力。那樣的人即使有罪也忍不住讓人想親近。而眼前這個,看上去沉默得可怕,他的過往背景很簡單也很清楚:殺過人、坐過牢,坐牢的時候差點打死過人,但總的來說,這個男子不會輕易惹事。
    艾俄洛斯重複著今天都和撒加在一起,這些不是警官們想要聽的。
    “你是撒加的什麼人?”
    “保鏢、司機。”
    “你到過Gemini的工廠嗎?”對艾俄洛斯每次都要想半天的回答,左側的年輕警官相當不耐煩,手指輕輕地敲著警棍手柄,如同奏響音符一樣。
    就像敲打受傷的關節一樣,後脊背頓時電擊一樣的疼痛,艾俄洛斯的眉頭一緊。這是獄⊥警要做下一個動作的預兆,最初的時候,艾俄洛斯總是隻能眼睜睜看著警棍落在自己身上而後渾身抽搐。
    艾俄洛斯搖頭了,很堅定的搖頭。
    而後,無論什麼問題,他都隻回答:“不知道!”
    盡管那年輕的手指總是不耐煩輕輕敲擊著警棍,盡管艾俄洛斯腦海中警棍一次次無情打落下來,他都不願意再說任何也許會讓撒加圓不了的話。
    假如撒加入獄了,他一定無法承受警棍的懲罰,而這種鞭策入骨的刑罰隻是最輕微的一種。不能承受,會抗爭、會屈辱、會死去。這樣想來,即使將來為了撒加和所有警⊥察對峙,也會讓自己更好受些。
    艾俄洛斯抬起眼睛,挺起了腰,直視兩個年輕的警官。兜兜轉轉,還是逃避不了這樣不得已的對峙。
    在大獄的審訊室裏,總會傳來一聲聲淒厲的叫喊。而這裏,很安靜,很安靜,年輕警官每翻一頁筆記都能聽得分明,艾俄洛斯心一直緊緊繃著,生恐會在這死一樣沉寂中忽然傳來一聲尖銳刺穿自己的心髒。
    隔壁審訊室裏,警官對撒加客氣多了。
    年老的警官顯然已經司空見慣,對撒加犀利的指責毫不在意,事實上,他也覺得很納悶,逮捕、審訊隻是上級下達的一個命令。不需要問出結果,隻需要盡量拖延時間,具體緣由不明。
    “撒加先生,有人投訴Gemini公司製造違禁|藥|物。”。
    “Gemini公司一直秉公守法,但每年都會有無聊的競爭對手惡意投訴,請問警官你們又查出什麼來了呢?我們一分稅款都沒有少交,實驗室幹淨得連黑點也找不出。而且,難道警方為了無聊的投訴就可以隨便銬走納稅人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警方現在正將Gemini的工廠翻個底朝天,有沒有你們不是更清楚嗎?”
    “希望您的工廠是幹淨的。”沒錯,這會兒稽查隊將撒加的工廠圍得水泄不通,相信每一個角落都不會被遺漏。
    但這也是沒什麼用的,以前就曾突擊過一次,Gemini的生產流水線很幹淨。正經做生意的人總是有的,警局不能把每一個賺大錢的人都銬起來審問。老警官隻需要兢兢業業地拖延時間而已。
    “您有一個月沒有去Gemini公司,可以對此做出解釋嗎?”
    “我的情人剛出獄,久別重逢,我們要去做些什麼您會不知道嗎?警官是要我一一列舉出來嗎?”撒加磊落地反問。
    “隔壁那個,是你的情人?”年老的警官沒有表現出多少情緒,撒加和艾俄洛斯的關係在調查中也有顯示,年輕的總裁對這種事情也毫不避諱。真是時代變了,年輕人個個都恨不能把老一代的規則反過來。倒是老警官旁邊的年輕女警官極為失落。
    接下來的兩三個小時,所有的問題都糾結在了撒加的個人情感問題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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