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章之十五.等待之人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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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場人物介紹:
    主角篇:長纓,台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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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這裏哦…
    一直,在這裏哦…
    我在等著你哦…
    一直一直等著你…
    你什麼時候才能來看我呢…
    等著你…
    一直一直,等這你哦…
    *****
    “大海啊大海……”五音不全的破鑼嗓子,唱著上個世紀的歌曲。
    麵向大海的那麵落地窗剛剛打開,某個白影便從房間內竄了出去。還沒等人驚呼一聲,就已經落在外麵陽台的欄杆上了,弓起身子來一副馬上就要跳躍進那片藍色的姿勢。
    幸虧房間裏的人眼疾手快,還沒等他跳出去,就已經拎在大狐狸脖子上了,任何他四爪亂撓,扭曲掙紮,最終還是把他提回了房間,落地窗也關起來了。
    “我想去大海啊!去大海!台榭,不帶這個樣子的!我要見大海啊!見大海!”
    長纓無賴樣在床上那一通好滾,鬧的人心不安,倒活像是一隻串燒八爪魚!台榭無奈的副正了眼鏡。
    “好歹你這家夥也是出來做任務的啊!怎麼見到大海就失態成這個樣子了啊!”台榭插著腰看他。怎料,大狐狸居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了,大眼睛閃啊閃的單純的看著台榭。台榭也不知道自己說的哪句話不對了,反正是看著長纓這個樣子,嘴角又開始抽搐了。
    “我有失態嗎?”關係到重要的形象問題,大狐狸那乖巧的樣子到像是隻討食的小哈巴狗…
    “我說啊!咱就住地中海哎!天天早上起來看見的第一眼就是海啊,你看海還看不夠嗎?”台榭的腦袋無法對這無賴與可愛的瞬間轉換反應過來,最終隻能放棄掉,繼續剛才的話題。
    “這裏不一樣啊!你看,地中海的海比這裏要藍,這裏的海比地中海的海要不藍。”長纓跑到落地窗邊上,臉貼在玻璃上認真的看那片藍色。
    “喂!反正說的都是一回事吧!”台榭覺得自己說話都無力了。轉了身子繼續自己剛才被長纓打斷的事情。
    “啊!”像是被什麼東西放出的無形之箭射到了,長纓驚叫一聲全身的毛都豎了起來。
    “怎麼了啊?”心裏大喊著“這回又是什麼啊!”台榭幾乎抓狂起來的去看長纓,卻見他僵僵的坐在窗戶前,沒有任何動靜。
    這到把台榭嚇了大跳。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慌慌張張的想去問他。大狐狸卻先了台榭一步,從窗戶那裏反折回來,跳了兩腳竄上台榭肩頭,指著樓下的什麼大喊到:“看!烤魷魚的!我發現烤魷魚的了!台榭!我們下樓去吃烤魷魚吧!”
    那股子興奮勁,確實是在看見了食物的時候才會有的。
    ……
    喂,烤魷魚店的老板!您能不能把這個現在在我肩上的這隻對著您魷魚發花癡的狐狸也順便烤掉,我不要錢的!
    *****
    沒有影子的夕陽落下去,海浪的聲音大的嚇人。台榭檢查了下落地窗,確認關好了以後,拉嚴了窗簾。
    “天氣變的好壞。”台榭皺著眉從行李裏拿了衣服來穿,空氣中的什麼讓他感到一種不安的寒冷。
    “不是說到了晚上天氣就會變成這樣麼?那個烤魷魚店的店長不這樣告訴的麼?”長纓認真舔著自己的尾巴,每一根毛都仔細梳理,“到了黃昏的時候,天空就會暗下去。海水上漲,風也刮起來。看不見落日的樣子。到了夜裏也看不見星星,海上漆黑一片,風也刮的更猛烈了,海水的拍岸聲很大,就像台風來襲時的海水一樣。每個晚上都是這樣,到了淩晨的時候就又恢複正常。”看見台榭裹了衣服要坐下來,長纓換了個地方。“我說,你沒事吧!現在是夏天啊,穿這麼多不熱麼?”見台榭穿的很多了,長纓也擔心起來,伸了爪子摸他的額頭,卻沒有發現他有發燒的跡象。台榭不回答。長纓也不再問下去了,低頭繼續舔毛。
    “總覺得…那片海裏有什麼…”台榭小聲的說出來,那是被什麼嚇到後,恐懼虛弱的聲音。長纓關心的抬頭看他。“似乎有什麼,那片海的海浪,就好象在跟我說:‘來我這裏吧!我在等你’這樣的話…”台榭抿了嘴唇,目光發愣的看向綠色的窗簾,明明拉的很嚴實的布料,在台榭的眼睛裏似乎支開條縫隙,窗外濃濃的霧氣裏有什麼睜開眼睛看著自己。
    綠色的瞳孔,代表渴求的欲望。
    台榭不說話了。
    長纓看不見他能看到的東西,但是心裏也知道些什麼。用身子環著台榭臥下去,九尾中,有一尾的紫色勾紋慢慢從尾巴上浮出。環環相扣,翻轉延伸,居形成了一個紫色的圓環,將台榭和自己圍在中間。
    台榭看不見這個環,他的目光渾濁,還停留在窗簾的地方。
    像是在猶豫些什麼,那個環靜止了幾秒鍾,然後居迅速擴散出去,再也找不到蹤影。
    台榭的目光裏,渾濁的色彩慢慢減少下去。
    完全清醒過來的時候,他甚至不知道剛才長纓幹了些什麼。隻是發現他一尾上少了花紋,驚奇的想要問個究竟,大狐狸卻說自己累了,固執的要睡覺。台榭實在揪不過他,最後隻能把燈的亮度減下去,給他蓋好被子,自己坐在床邊看書。
    隻剩下海浪的聲音,大的驚心。
    這回糟糕了啊,碰上棘手的家夥了。長纓把腦袋在爪子上枕好。
    但願我布結界的技術還沒有退步,台榭那家夥被盯上了啊…
    但願今天晚上能平安度過。
    *****
    我等著你呢。
    你來到這個拘禁我的地方了。
    你還記得我嗎?
    你還會誇讚我的美貌嗎?
    我穿什麼樣的裙子你會開心的對我笑呢?
    你喜歡什麼顏色的我呢?
    海水一樣的藍色嗎?還是人血一樣鮮豔的顏色?
    我在呼喚的你啊,
    我在等待的你啊,
    這樣的風浪,一定能將你帶到我居住的地方吧?
    就讓我在這裏等待你吧。
    等你哦。
    不要再負約了啊,
    我一心等待之人…
    *****
    台榭猛然睜開眼。
    剛才的夢境裏,美麗的女子看不清麵容,卻口口聲聲要宴請他參加堆滿鮮血的舞會。驚恐萬狀的少年拚命的奔跑出來,卻逃不開她的夢魘。
    好惡心的惡夢。台榭隻有這麼一種感想。
    四下裏張望了下,發現自己居然還保持著看書的姿勢,但是燈不知道什麼時候關掉了,書掉在地上。大狐狸卻不在身邊,明明關的嚴實的窗簾現在居然完全打開了。窗外是平靜的海麵,皎潔的月光和粼粼的海水。
    根本不是什麼壞天氣,反而讓人產生一種想要親近的感覺。
    那些傳言裏壞天氣的夜晚,原來在人們熟睡了之後就會消失了啊!人總是不知道自己睡夢中的世界的樣子啊。還帶著這麼天真的想法,台榭無奈的笑出來,彎下腰去撿書。但是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卻嚇了一跳。剛剛還空無一人的陽台,就在台榭一瞬的不注意間,居站出個人來。就算背著月光也能從那玲瓏的曲線辨認出性別來,更何況穿著的是繁華的晚禮服。
    不太清楚這樣一位淑女是如何出現在陽台上的,但台榭知道要是現在不請她進來的話,夜風是很容易把嬌弱的女孩子吹出毛病來的。於是本能的站起來…
    “我在等你,你來我的舞會吧。”
    被她的話一驚,台榭邁出的步子又縮回來幾分。
    這句話,在他剛才經曆的夢中也出現過!
    那麼,也就是說,自己隻是從一個夢境進入了另一個夢境而已!
    危險沒有消失,反而像是增大了好幾倍的感覺!
    不能留在這裏!不能接近她!
    心裏這樣呐喊著,但身體卻不由自主的向她的方向走去——就好象被她控製了一樣!台榭看見她的微笑,她伸出的手。鎖好的落地窗轟然間自己打開來,就好象打開的是地獄的大門!
    不能再往前走了!台榭這麼命令自己,但身體的控製權現在根本不在他自己手裏!
    這樣就沒辦法了嗎?眼見著自己就要成為對方的晚餐,台榭不忍的閉上眼。女孩子的笑容像是初三的彎月,得意中帶著恐怖…
    帶著如同被打碎的鏡子一樣的夢境碎片,一條握著匕首的白袖手臂從夢境的那端衝過來,鋒利的匕首從女孩子的左太陽穴筆直的刺進去。血紅與乳白色飛濺在夢境脆弱的牆壁上,虛幻在散退。
    台榭吃了一驚,後退的時候才發現可以自己動了。
    窗外的景色在瘋狂的發生變化:咆哮的海浪和瘋狂的風暴與剛剛的恬美是絕對的反差!
    “還是讓你趕上了啊。”女孩子的眼球轉了180度,最後用常人不可能存在的觀察角度注視著刺傷自己的那條手臂。鏡像完全崩潰,在一片破碎晶體之後完全顯露出來的白發青年,輕蔑的看著她。
    “你最好不要把我惹的太火大,否則你沒有好果子吃的。”長纓誓言一樣說著話。女孩子卻好象並不太相信他,輕輕笑出來,身體居化成一縷青色的煙霧,在狂風的掩護下向著大海的深處逃竄而去。
    迎著狂風什麼也看不清楚。長纓抓在陽台欄杆上向著遠處眺望了好久,最後像是確認了對方存在的地方,反回房間裏來拉著台榭就要走。
    “喂!我也要去啊!”台榭被嚇得大叫。長纓不滿的白他眼。
    “笨蛋!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隻有你能把那家夥引出來啊,你這吸引妖怪的不良體製啊。”
    “什麼叫做吸引妖怪的不良體製!你不要隨便給人家起奇怪的外號啊!”
    *****
    不知道在這混亂的海麵上前行了多久,在看見一片林立的黑色礁石的時候,狂風與海浪居奇跡般的消失了蹤跡。那些混亂就好似被大地的裂縫吸走了一樣,一條清晰的界限。
    長纓落在一塊麵積還算大的礁石上,把一直騎在自己肩上的台榭放下去。
    “你這家夥啊,太沉了吧!肩好痛。”長纓抱怨著白了台榭一眼,做了個擴胸肌的動作後,開始揉他可憐的左肩。
    “喂,再怎麼說,我也是還有三個月就十八歲的準成年人了。你不是還把我當小孩子來看吧!再說,你堅持著用人的形態來馱我,憑什麼要怨我啊!”台榭推推眼鏡,像是很有理的樣子。長纓並不打算理他。兩個人不再開口,眼睛所看的,不是同一個方向。
    這個樣子的大海啊…就好象在保護什麼的樣子…
    台榭看著不遠處喧鬧模糊的海麵,自己渺小的就好象要沉沒在它的懷抱裏一樣。直到長纓來拉自己,台榭才從呆楞間反回神來。疑惑的回過頭去,卻正對上長纓擔憂的眼神。
    兩個人又尷尬的誰也說不出話來。
    “笨蛋!”對這樣長久的不作聲不能再忍受下去,長纓輕罵出一聲來,拉著台榭的手也鬆開了。台榭還不能完全明白他的舉動,一呆,卻聽見長纓指著一邊的什麼對自己說:“那裏,有個山洞。”
    不再計較些什麼,台榭順著長纓的方向望過去。錯亂堆積的礁石間確實存在一個體積中等的山洞入口。夜色中漆黑的洞口,什麼也看不清晰。
    “能感覺到吧,那個盯上你的家夥,就在這裏麵。”長纓轉回頭來看台榭的表情,少年明明擔憂害怕的神色卻強迫著自己去麵對這個事實。
    手指攥在一起。
    “進去嗎?”長纓抱著臂的問出來,並沒有什麼輕蔑玩笑的色彩。
    台榭低著頭,並不回答。
    良久,就好似定下了什麼誓言般的抬起頭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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