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章之十四.掙紮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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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場人物介紹:
主角篇:長纓
配角篇:仙道錦:仙道貞以及仙道珞洛的妹妹,放學的路上撿到了從官大人那裏逃出來的長纓。在第四次除靈大戰中死亡。死亡地為北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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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我…不喜歡歐洲…這裏…很討厭…總是會發生些…不愉快的事情…什麼時候都一樣…”————《章之九。彩衣笛手》長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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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相逢,我看到了無法實現的夢,那是超越了僅僅一秒的永遠】
淋漓的雨水,雨幕中安靜的地中海。
白發的男孩坐在屋簷下嚶嚶哭泣,寂寞的就仿佛世界的盲點。
打著洋傘的女孩站在他身邊,她的身影倒影在青石板的水窪中,如白蕾絲般聖潔。
“新來的嗎?發生了什麼嗎?”她蹲下半個身子,撐傘在他頭頂。男孩抬起半個淚眼,她如詩的笑容便印在他的眼底,幾個世紀不曾褪去。
*****
“你把那樣的我拾回家…”
又是雨天,陰沉的天空,長纓撐傘站在墓碑前。
“仙道家三女。仙道錦之墓”石碑上這樣鐫刻。
“如果那一天我們沒有相遇有多好!”這樣感歎著,長纓彎下腰,放一束金盞菊在她碑前。
“我一直以為這是夢,你終有一天會回來…”男子情不自禁的落下眼淚,雙肩微微顫抖的哭泣。
*****
異界,青丘國。
由於國王把人類留在青丘的時間過長,青丘國開始遭到人類雜念的汙染。
但是固執的國王不願意把人類放走。
無奈之下,年僅八歲的國儲,向除靈師請求支援。
這在仙子的意識裏,是恥辱的象征。但是,沒有辦法。
去到青丘國解決問題的,是尹官梅,也就是現在的官大人。
她說,要有代價,我會幫你們解決問題。
國儲問她要什麼。
她說,要你,跟我去人間。
國儲同意了她的要求。
國儲的名字叫做,奇渥溫長纓。
*****
【I’mcalling向你,我想將你守護,伸出的雙手就那樣震顫著,將你抱住】
撿長纓回家的女孩名叫仙道錦,是仙道家最小的孩子。家裏還有兩個哥哥,十七歲的仙道貞和十四歲的仙道珞洛,兩個人都是一級除靈師。錦隻有十歲,還在學校上課,喜歡金盞菊。
終究是遇見了該遇見的人。
還不知道“喜歡”這個詞是什麼意思的長纓,卻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跟他們在一起的心情是多麼強烈。
想跟你在一起,想在醒來的第一眼看見你,想跟你說話,想跟你在一起,無論去到哪裏,無論是什麼時間,我想看著你,想念著你。
但是,這些話,說不出來的話,無論多麼強烈,都是沒有人能聽到的吧?
還不會表達的小長纓,還對人類世界充滿恐懼的小長纓,就整天的蹲在仙道家的牆角,什麼話也不說。
小家夥是很高興的啊,但是把仙道家可看不出他高興的樣子,上下都急壞了。
官大人特別準許長纓住在他們家,要是小家夥在他們家出什麼差錯,官大人是會把仙道家炸到月亮上去的!
這可不是開玩笑…
時間大概是在焦慮中度過的吧,過了多久了呢,長纓自己也不知道。然後就沒有征兆的,開口說話,從牆角的陰影裏站起來。
忘記了第一天是怎麼開始的,但是學會了微笑,學會了哭泣,學會了歡快的語調。
學會了去麵對,無論是誰的目光厭惡,無論是誰的目光沉醉。
最開始的願望,卻從來沒有改變過啊。
想跟你在一起,想永遠的跟你在一起,無論什麼時間,無論什麼地點。
想跟你在一起,錦。
*****
【我們能做的事,隻有生存下去,直到力盡之時,無助地持續呼喊,隻有如此,能傳達給你,還是傳達給我?】
清苦老師是貞和珞洛的老師,聽說是整個除靈界唯一會製作靈力護具的人。
長纓其實很早的時候就看見過清苦老師。
還在官大人那裏學習的時候,在特級除靈師的會議上看見過她。
但是直到長纓十歲那年的元典祭上,他才看到了清苦的女兒。
很可愛的小女孩,跟母親一樣的紅發,一樣黑色的眼睛。
名字叫做筱雅。
本來以為小丫頭會很怕生,但是隻有四歲的女孩子卻看著長纓麵不改色的說到:
“變態狐狸!死人妖!”
說的在場的人全部冷場。
但是誰又能不承認呢,就算是硬朗的男生體製也完全掩蓋不住長纓身為狐族仙子的妖豔。
那算是他們的第一次相見吧,反正在長纓最初的印象裏,筱雅絕對是個厲害的家夥,希望以後最好不要再見麵…
*****
開始去上學的長纓,也能流暢的表達自己的感情和感想了。
錦畢業的時候,長纓還紅著臉送了她一個草人,雖然長纓確實不知道草人是用來詛咒的…
貞當上了學校裏的老師,錦畢業了以後還能有人照顧長纓總是讓人放心的。
但唯一不叫人放心的是一個新轉來的孩子。
說是沒落的青陽家下代唯一的宗主候選人。
那個孩子眼睛裏的光不像是他那個年齡的孩子應該有的,更何況他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二級除靈師。
才四歲的孩子,名字叫青陽待蓮,是個公認的,可怕的天才。
*****
【打破絕望的天真開始奔跑吧,現在立即,知道螺旋的盡頭】
【I’mcalling,我在遠方掙紮的歌,隻要你的臉頰向著天空,我就不是孤單一人……】
那一瞬間是令人窒息的孤獨。
貞知道,違背了組織命令,單獨前去出任務的清苦老師的靈力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那種消失,意味著死亡。
有人殺死了身為特級除靈師的清苦,無論對手是誰這都不是什麼美好的苗頭。
隨後筱雅的失蹤更是印證了貞的猜想。
筱雅是清苦老師唯一的女兒,由於母親總是要出任務,筱雅總是寄居在父親的親屬家裏。最近的一次,大概是住在中國安徽的什麼地方,跟一個遠房親戚關係好象很好的樣子。
但是,現在根本找不到她的行蹤!那個遠房親戚好象也跟什麼人走了。
筱雅也是擁有靈力的孩子,更何況是清苦的孩子。清苦死亡後,沒有了任何保護的筱雅,這樣的失蹤絕對會產生不好的結果!
沒有權利去問筱雅的父親,一切隻能靠自己的尋找。
迷茫,焦慮,然後看見了希望。
貞說,能在捷克的孤兒院找到筱雅,是清苦的靈魂在保佑她。
跟筱雅一起被帶回來的還有一個叫Quaint。Magus的,比長纓小時候還有木訥的男生。
但是筱雅根本不記得長纓的存在,也根本不認識仙道家的任何人。
口無遮攔的小丫頭又把仙道家數落了一遍,順便包括來仙道家還東西的青陽待蓮。
兩個同齡的孩子,二話不說就頂嘴上了,弄的別人在旁邊怎麼拉他倆都止不住。
安寧到此為止。
貞說出了搬家的決定,並且決議在官大人那裏是通過的,雖然當時的首領,羽征大人並不認可就是了。
但最後,也不知道官大人為什麼要這樣幫他們,仙道家反正是被準許帶著筱雅、長纓、Magus和青陽待蓮前往最深遠的山林隱居了。
戰爭剛剛開始的時候,他們從所有人的眼睛裏消失了。
也許,對於苦難和漂泊的童年來說,那是最快樂的日子。
可是,如果歡樂可以一直這樣下去該有多好。
一年後,由於戰事的需要,青陽待蓮被組織招回。而此後不久,就傳來了他因殺人被捕入獄的消息。
那個年僅八歲,史上最年輕的特級除靈師。
在塔克拉馬幹的沙漠裏。
沒有人相信這個事實,待蓮打過來的電話裏,他的聲音卻變得陌生…
像是最深沉的黑夜中低語的惡魔,冥府中蠱惑人心的邪念,他的聲音如妖。
再也不是那個像蓮花般聖潔的孩子了!筱雅那個時候哭了。
而又有誰能知道,電話那端的男孩,紅腫的眼角滴下淚水。
然後,沒有人再提起過他。
隻是心裏的傷口,不是時間就能愈合的。
兩年以後,在長纓十六歲生日的前三天,錦被組織調回,要求前往北歐。
無法違抗的命令。錦走的時候跟哭得像是水洗了似的長纓說,我會回來的,一定會回來的,在此之前,就先把這個送給你當做生日禮物吧。
那是個紅色的中國結。那樣鮮豔的紅色,長纓從來沒見過。
十六歲生日快樂咯~長纓。
錦這麼說著,走進了一片陽光裏,卻再也沒有回來。
*****
“那麼,我們會不會死呢?還是說,會像待蓮那樣,在監獄裏呆一輩子!為什麼要打仗啊!這有什麼意義嗎?”
噩耗傳來的那天,Magus哭著跑去問貞。
“連姐姐都死了,我們算什麼?被如此蹂躪的生命有什麼價值?我們為什麼活著?我們活著在期待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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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著如同光速般消失的明天揮手,向著無比明亮的沙漠。現在,我們就要踏破時間,向著風揮動殘破的旗幟,在沒有你的道路上,我會為了自己而行……】
待蓮越獄。
惡靈切斷了除靈師亞洲聯絡網。亞洲各分部情況不明。
組織前首領羽征,在前往北美的道路上下落不明。
珞洛在被招回的第三場戰役左腿受傷。為保住生命,鋸掉了左小腿的一半。
見不到希望的日子還有多久?
就算隱居在山林裏,也能聞到這個世界散布的恐怖而濃烈的血腥味。
貞經常出去,受了傷的珞洛在家照看三個孩子。
但是已經聽不到歡笑了。
錦死了之後,長纓基本回到了他最原始的出發點。沒有言語,臉上是淡淡的憂傷。
戰況在往有利的方向轉變。
再次回來的貞說出了羽征首領死亡的事實。
按照羽征首領的遺囑,下任首領為尹官梅,官大人。
大規模的戰亂卻在這個消息傳來的時候悄無聲息起來,就好象它們的首領,也死掉了一樣。
剩下的,就是掃除殘餘。
珞洛無法勸阻想要參加最後的戰事的筱雅和Magus。貞還沒有回來。
如果,這隻是如果——
貞如果沒有去的話,那麼,留下的,是什麼…
*****
“無論是貞老師還是珞洛老師,亦或者是錦。你們,在那個戰亂的年代裏,那麼拚命的想給我們一個快樂的童年。特別是對筱雅,對Magus。”
這麼說著的長纓忽然想到了什麼,半彎下身子,撐傘在石碑上。
記憶在雨聲中融化,十五年前那個同樣的天氣裏,一顆心給了一個靈魂慰藉的港灣。十五年後的這個天氣裏,那個靈魂向那顆心感激。
“我會活下去,一定會,帶著你那份,一起活下去。”
【I’mcalling,我在這裏存在的證據,現在也一定在你的眼中】
【I’mcalling,打破封閉的螺旋,在哭喊之中消失的我們】
【現在依然活著,就在這裏活著】
END
注:“【】”部分為歌詞。出自劇場般動畫《空之境界。第五章。矛盾螺旋》片尾曲《Sprinter》(作詞/作曲:梶浦由記演唱:Kalafina)
下麵(好心情的)放送《Sprinter》歌詞:
【和你相逢,我看到了無法實現的夢,那是超越了僅僅一秒的永遠/I’mcalling,我想將你守護,伸出的雙手就那樣震顫著,將你抱住/我們能做的事,隻有生存下去,直到力盡之時,無助地持續呼喊,隻有如此,能傳達給你?還是傳達給我?/打破絕望的天真開始奔跑吧,現在立即,直到螺旋(世界)的盡頭/I’mcalling,我在遠方掙紮的歌,隻要你的臉頰向著天空,我就不是孤獨一人/破繭而出的真實(願望),即使在這機械的心中,也將要溢出般地充滿著/向著如同光速般消失的明天揮手,向著無比明亮的沙漠,現在,我們就要踏破時間,向著風揮動殘破的旗幟,在沒有你的道路上,我會為了自己而行/直到螺旋(世界)的盡頭/想見到你,與你相戀,想見到你,與你相愛/I’mcalling,我在這裏存在的證據,現在也一定在你的眼中/I’mcalling,打破封閉的螺旋,在哭喊之中消失的我們/現在依然活著,就在這裏活著】